梅比烏斯死了，就在她們麵前死了。
    也就是說侵蝕之律者是先來到了這裏殺死了梅比烏斯，然後再去她們那裏的。
    如果她們能夠早點來到這裏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答案很顯然並不會，因為根據現場的痕跡來看戰鬥已經發生有一段時間了，而且還是一麵倒的戰鬥。
    要不是梅比烏斯有融合戰士那超乎常人的生命力，恐怕都堅持不到她們過來就已經徹底死亡了。
    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麽侵蝕之律者沒有直接將梅比烏斯徹底吞噬，而是選擇留下自己的力量靜靜等待梅比烏斯徹底死亡才將其吞噬呢？
    維爾薇皺著眉頭思考著各種可能，最終還是雷電芽衣的話提醒了她。
    “是侵蝕的權能。”
    對哦！梅比烏斯曾經研究過侵蝕之律者產生的病毒，想要依靠病毒的力量來獲取律者的力量。
    隻可惜不論是現實中的梅比烏斯還是往世樂土中的都沒有成功，現實中是因為她研製出的複製體因為還沒來得及找到適合的實驗體就被叫停，往世樂土中則是出於樂土安全性的考慮而被所有人阻止。
    現在看來梅比烏斯並沒有放棄研究侵蝕之律者的力量，而且為了保證隱秘性還在自己身上做了實驗。
    就是不知道她是怎麽挺過那份侵蝕的力量的，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梅比烏斯一定還有私藏的侵蝕之律者的病毒樣本如果能夠找到這些病毒的話說不定就有辦法對付侵蝕之律者了。
    “如果你想要找到侵蝕病毒的樣本的話，我建議你最好別做。”雷電芽衣說。
    “為什麽？”
    “對方既然已經來過這裏了，那麽很有可能這實驗室裏的樣本已經被對方獲得或者摧毀。不過以梅比烏斯的性格更有可能的是她把那些樣本放到了別的地方，一個平常絕對不會被察覺的地方。”
    “你們說的那個病毒樣本是？”琪亞娜·卡斯蘭娜問道。
    “這裏不安全，我們邊走邊說吧。”
    說著維爾薇便帶著其他人開始朝別處轉移，路上雷電芽衣也開始向琪亞娜·卡斯蘭娜講述自己記憶中的事。
    “琪亞娜你應該知道前文明最後也是遇上了侵蝕之律者對吧？”
    “嗯，根據考古調查來的情報來看，前文明僅存的城市也是被它摧毀，自那以後前文明便已經名存實亡，開始進入最後的準備階段。”
    “沒錯，但你們不知道的是實際上侵蝕之律者是一個十分特殊的電子病毒。它不僅可以侵蝕電子設備，同時也可以侵蝕生物本身。前文明最後的三座城市就是它在入侵逐火之蛾的武器庫後發射的三枚核彈摧毀的，最終人類依舊靠著計謀將它封印了起來。”
    “但這和你們口中的病毒樣本有什麽關係嗎？”
    “因為即便是被封印了，它依然在嚐試散播病毒以此達到逃出去的目的。隻不過那些病毒在離開它以後因為其本體被隔離得不到源源不斷的崩壞能，最終消散。
    梅比烏斯當時為了能夠實現自己心目中的人類進化，從偷偷保存了幾分病毒樣本用以研究。雖然那些樣本最後在實驗的過程中消散，但依舊讓梅比烏斯研究出了不少有用的數據，利用那些數據梅比烏斯成功的複製出了侵蝕之律者散布的電子病毒。
    隻不過因為當時避難所計劃已經到了關鍵的時期，像梅比烏斯這種對避難所威脅度極大的項目最終都會被叫停，甚至是成果也會被第一時間摧毀。
    不過現在看來即便是樂土裏的記憶體也對這份力量十分癡迷，梅比烏斯隻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被侵蝕大概就是因為她身上帶有一些侵蝕的力量，侵蝕之律者處於謹慎並沒有第一時間加大侵蝕力度，而是放任她自生自滅，最終等待梅比烏斯徹底死亡的那一刻它才將其徹底吞噬。”
    “換句話說就是我們推測梅比烏斯的記憶體手上還藏有這些病毒樣本，隻要找到這些病毒我們就可以利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樂土也不用再被刪除。”維爾薇說道。“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梅比烏斯把這些病毒給藏哪兒了。”
    琪亞娜·卡斯蘭娜問：“所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些病毒樣本？”
    “不。”雷電芽衣否定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目的還是如何複活愛莉希雅，或者直接啟動對凱文武裝666，尋找病毒樣本隻是順帶的事情。”
    “我明白了，那麽接下來我們應該去哪裏？”
    “去找千劫。”雷電芽衣說，“如今隻有他是處於落單的狀態，現在我們已經無法再接受任何人的犧牲了，必須在侵蝕之律者得逞之前找到他！”
    不過好在千劫的行蹤還是很好確認的，畢竟以千劫的性格隻要找哪裏最熱鬧哪裏就是他所在的地方了。
    隻是說來也奇怪，直到現在千劫居然都沒有大鬧一場，這並不符合眾人對千劫的印象。
    難道說千劫也已經……
    不，冷靜點維爾薇在還沒親眼見到千劫之前不要想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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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一次維爾薇失去了原本的冷靜，這對於她專家的人格來說是十分罕見的。
    這也側麵說明了此時的維爾薇心中其實已經推測出了千劫的結局，隻是這個結局她並不願意接受僅此而已。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隻見那個身影身上冒著熊熊烈焰，熾熱的高溫舔舐著眾人的皮膚。
    毫無疑問前麵的那個人就是千劫，隻不過此時的他狀態可以說差到了一個境界。
    隻見他身上隨處可見的綠色煙霧環繞其身，無神的瞳孔也訴說著他似乎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意識，還能夠行走純粹就是因為他那驚人的意誌。
    此時的千劫選擇了無視眾人，在路過眾人身邊也沒見他停下腳步。
    一瘸一拐地朝未知的方向走去，維爾薇順著千劫走路的方向看去，下一秒便推測出他的目的地是哪裏。
    那個方向如果維爾薇沒記錯的話是前往至深之處的方向，毫無疑問千劫想要找的人正是阿波尼亞。
    雖說千劫天天喝阿波尼亞不對付，但維爾薇知道實際上千劫隻不過是氣不過自己，氣不過當初為什麽自己不能阻止黃昏街的悲劇。
    要問維爾薇為什麽知道的話，畢竟她也曾在黃昏街活動過，對於阿波尼亞經營的那家孤兒院也有所了解。
    出於好奇她也曾事後調查過那裏，雖然因為逐火之蛾的關係黃昏街陷落的真相被雪藏，但維爾薇依舊在其中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說起來這也是維爾薇與逐火之蛾相識的開端，自那以後察覺到不對的維爾薇多次展開調查那些不同尋常的事件，發現這些事件的背後逐火之蛾都牽扯其中。
    因此她便展開了針對逐火之蛾的調查，後來因為一些誤會導致維爾薇以為逐火之蛾就是一個壞組織，從而展開了與逐火之蛾的鬥爭。
    至於最後的結局，她不說也罷。反正自那以後維爾薇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逐火之蛾，或者說她也加入了逐火之蛾這個組織，這才認識了如今的這些同伴還有梅。
    說到梅，維爾薇也不禁開始回憶起當初她見到梅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了。
    那時的她已經成為逐火之蛾的階下囚，梅則是負責評判她價值的人之一。
    自維爾薇見到梅的第一眼起她就認定梅和她一樣，腦內存在著多個意識，隻是這些意識似乎因為某些原因而陷入沉睡隻留下主人格還在活動。
    這一下子便引起了維爾薇主人格的興趣，於是便讓專家·維爾薇多去和梅接觸，之後維爾薇加入了逐火之蛾一來二去兩人也變成為了朋友，同時也成為了第二個知曉維爾薇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隻可惜梅的崩壞能抗性很糟糕，但她又是奮鬥在第一線的科學家，每天都在被動地接觸各種崩壞能來源，這也導致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如以前，最後死於積勞成疾和崩壞能侵蝕之下。
    原本維爾薇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梅了，結果沒想到世界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
    在進入下一個文明紀元以後她的記憶體居然遇見了這個文明紀元的雷電芽衣，從她口中也終於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這也使得維爾薇終於明白了當初自己為什麽會有那種感覺，也終於明白了梅是出於什麽目的研究出了聖痕。
    現在想來恐怕梅在解除聖痕的那一刻起就在想辦法結束這份輪回了，不過現在看起來應該算成功了，而且她還能見到一個擁有梅記憶的人也算是不錯的結局了。
    將發散的意識收回，維爾薇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雷電芽衣說。
    “千劫的目的地應該是阿波尼亞所在的至深之處，不過現在因為阿波尼亞需要和伊甸一起去保護格蕾修的關係不一定在至深之處，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夠把千劫送到阿波尼亞麵前。”
    “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嗎？要知道現在他身上可是遍布侵蝕之律者的力量，我們隻要一接觸就必然會被侵蝕。”
    “你說的沒錯。”維爾薇說道，“但正因如此我們才要讓千劫見到阿波尼亞，我想這也是他現在的心願。”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說千劫是用自己的身體掌握了某些侵蝕之律者的秘密，所以才會想盡辦法找到阿波尼亞對嗎？”琪亞娜·卡斯蘭娜問道。
    “但這樣一來和千劫接觸的阿波尼亞也會被侵蝕。”雷電芽衣道，“或許阿波尼亞能做到短時間不被侵蝕，但時間一長最終的結果大家都知道。”
    “但我想這個選擇應該交給阿波尼亞自己來選擇。”維爾薇說道，“無論她做出了怎樣的選擇我都會在一旁見證到最後一刻。”
    “你變了很多。”雷電芽衣說，“現在的你和我記憶中的樣子相差很大，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專家嗎？”
    “我確實是你認識的那個專家，但也不是。”維爾薇說道。
    “你的意思難道是……”
    “沒錯，正如你想的那樣。實際上每次的逃脫我都並非沒有付出一點代價。早在另一個世界的芽衣的意識空間內我便已經被感染，隻是我通過將其放在其中一個人格上進行分割這才得以幸存，隻是這種辦法支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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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分割的代價就是你獲得了部分其他人格的人格碎片，這和以前的模式也不一樣，是因為侵蝕之律者的關係嗎？”
    “或許是吧，畢竟缺少樣本而且也沒有充足的時間讓我去驗證想法。”
    “那你的主人格呢？她現在怎樣了？”
    “主人格現在還好，雖然已經蘇醒但目前還沒有受到侵蝕，不過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們副人格就會被全部感染，到那時主人格也就不得不接手這個爛攤子了。”
    “具體還有多久的時間？”
    “很快了，如今尚存的人格隻有我和魔術師兩個了，預計再過不久感染現象就會出現在我或者魔術師身上，到那時恐怕為了能夠保證我的存活就不得不把那家夥給放出來了。”
    “那家夥？你是說被你們稱作極惡的那個人格？”
    “沒錯，不過準確來說她代表的是主人格的傲慢、天賦、自信等等表象，隻不過主人格認為這些對於她來說因為這些而誕生的想法過於超前，於是就被統一打包獨立分割出了一塊最大的領地用來儲存這些想法，久而久之便誕生了她。”
    “但對於她來說你們包括主人格都是她憎恨的對象，放她出來真的好嗎？”
    “你說的沒錯，她終究是‘我’，是維爾薇。是不會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的，甚至在這種危急存亡的關頭我相信她一定能夠想出一個破解的方法。”
    “時間不多，我們還是想辦法把千劫帶到阿波尼亞身邊吧。”
    維爾薇指了指已經走遠的千劫說道，思考再三後雷電芽衣決定遵從維爾薇的建議，畢竟以阿波尼亞的能力或許真的可以在千劫身上找到什麽突破口。
    至於琪亞娜·卡斯蘭娜，反正當下的局麵已經不是她的大腦能夠處理的了，還不如將一切交給雷電芽衣思考，自己隻要執行她給她的命令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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