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其實我對呼雷版的飛霄挺有感覺的狗頭）
    “你總是把更艱難的戰鬥留給自己。就像現在這樣，從來不知道逃避為何物。很奇怪把，作為敵人，我比你的戰友更了解你。”
    這便是呼雷的後手，每任戰首在獻出赤月後自身的意識會保留一段時間再赤月內，以便做出傳承。
    當然現在的情況並不能說的上是傳承，甚至由呼雷選定的下一任戰首本身就敵視步離人。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在這片意識空間內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說服飛霄，當然即便最後依然沒能說服他還有另一個方案……
    “呼雷…？”飛霄怒喝道。
    “這怒火…真讓人懷念啊。我知道，它尋求的從來不是勝利，而是狩獵本身。沒錯吧，飛霄？”
    閉上眼飛霄平複下自己的心情後問：“你不應該存在的，我親眼看到你死了…”
    “就把我當成幻覺好了。在每一次狩獵前，我都會做好失敗而歸的準備。但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失敗就是我奔赴的終點。當我從椒丘和路君口中得知你的故事後，我發現了，椒丘一直想隱瞞的秘密…”
    “等等！”飛霄打斷道，“椒丘不是很早之前就被艦長和貘澤合力救了出來嗎？你又是什麽時候從他口中知道了我的故事？”
    “他的那點小心思根本就藏不住，打從一開始他就是故意請求我把他當成人質從而找機會給我使絆子，同時他也想從我這裏獲知一些情報。於是作為欣賞他這份必死的覺悟，我用了一些他感興趣的情報從他口裏得知了你的故事，再結合路君提供的情報這才發現了你的秘密…”
    說著呼雷抬頭看向雷雲密布的天空長歎一聲。
    “命運真是諷刺啊，我一直在等待今天，可沒想到它會以這種形式到來。但我願意接受它。至於現在，就讓我們掘開帝弓天將堅如鐵石的心防，看看在她最幽暗的角落裏，藏了些什麽吧？”
    說完呼雷的身影消失了，而在飛霄的前方亦是出現了無數的幻影。
    那些都是步離人殘殺她同胞的幻影，雖然飛霄知道這些隻是呼雷用來擾亂自己心神的幻影，但還是忍不住出手將其全部清除。
    每清除一個幻影其上方就會出現一些字，呼雷的低語也在飛霄的耳旁回蕩。
    再往前走出現的幻影是飛霄單人對峙步離人群的情景，呼雷的聲音也在恰好的時候響起。
    “這些熟悉的場麵，仙舟人應該向你展示過無數次了。但這一切不過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他們讓你為拯救弱者而戰。但他們卻沒有告訴你，剝開一切溫情偽裝後，這就是宇宙本來該有的樣子。
    當仙舟弱小時，他們將自己偽裝成受害者來博取你的同情；當仙舟強大時，他們都封你為複仇者要你秉持正義。我找到了…這就是你的[懷疑]。”
    接著飛霄揮手將幻影驅散道：“你所謂的弱肉強食，不過是狡辯。你不可能動搖我，呼雷。”
    “與月狂之怒中肆行殺戮，令友軍枉死…天擊將軍，你辜負了聯盟的信任！”
    懷炎那充滿憤怒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前方亦是出現了大量的雲騎軍幻影。
    於那幻影的盡頭是懷炎和景元帶領雲騎軍將飛霄重重包圍的場景，懷炎的聲音繼續譴責著飛霄。
    “你的行止，與那些孽物毫無差別。”
    “到底是流著孽物之血…假以時日，她必定會成為聯盟的敵人。雲騎，列陣！”
    景元的幻影冷漠地發號命令，呼雷的聲音則是繼續在飛霄耳邊低語。
    “你義無反顧地投身於新主人的軍隊，你以為自己得到了自由、尊重和認可。但你錯了，他們很明白，狼永遠是狼。現在，你最大的恐懼就要成真了：成為仙舟的敵人。這一處…是你的[恐懼]。”
    呼雷的低笑讓飛霄有些煩躁，她再次出手把幻影徹底驅散。
    “你想在我的內心種下恐懼…但這些，不過是…幻影罷了。”
    此處的幻境結束後前方新的幻境已然出現，那是一群夾道歡迎飛霄的步離人，嘴裏還稱呼飛霄為戰首。
    而盡頭則是接受步離人朝拜的飛霄，呼雷的聲音如影隨形。
    “該是回巢的時候了，飛霄。無論你對步離人懷有多麽深重的仇恨，也無論你和我之間懷有多少敵意。我都會為你展示一條你從未設想的道路。因為你做出了選擇——你吞下了赤月，你有資格成為步離人的戰首。”
    至此呼雷的計劃徹底揭開，比起他帶領著步離人進行必輸無疑的突圍，還不如就此獻祭自己讓實力最強的飛霄就此成為步離人新任戰首，帶領其餘步離人突出重圍，盡管在呼雷眼中這些步離人早已失格。
    “你說什麽？！”飛霄驚呼道。
    “那些前來營救我的都藍子裔，全心期待著當我重獲自由時候能夠扭轉戰局，改變一切，讓所有步離獵群再度興盛！但這不過是受有心之人操弄的美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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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寧可將求存的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教主身上，卻連一絲垂死搏殺的勇氣和力量都沒有。這樣的步離人，不如讓他們盡數滅亡！
    而我，一個被關押七百年的囚徒，連榮耀戰死都求之不得的戰犯，一旦回歸族群就會成為受人擺布的傀儡。我絕不接受這樣的命運！
    對於真正的強者而言，[狐人]或[步離]隻是一個名字，真正的強者能決定自己的道路。我將為自己開辟一條全新的道路，將決定獵群命運的權力交給你——曾經的步離戰奴，未來的狐人之主。”
    但飛霄拒絕了，就和剛才一樣她堅定地揮起手中的劍將幻影全部斬盡。呼雷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飛霄的身後。
    “你的醫士，椒丘，他如此忠誠地侍奉你，為了治愈你的月狂不惜與虎謀皮，我絲毫不懷疑為了你他甚至可以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因此我告訴他，解救之道在我手中。
    隻要你點一點頭，你將立刻從這場赤月帶來的瘋狂噩夢中醒來，你的身體將煥然一新。從此，不再有瘋狂困擾著你，懷疑隻是心頭隨手拂去的塵埃，恐懼也蕩然無存。”
    “這就是你為我準備的道路…成為另一個你？”
    “沒錯，畢竟你和我是如此相似。我們都是為戰而生，也是為戰而死的怪物。”
    “嗬嗬……”飛霄輕笑兩聲，“答案不用我多說吧。我拒絕。”
    “我說過，狐人或步離隻是一個名字。你想做誰，就可以做誰。你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接納這一切，步離人將會臣服於你。毀滅他們，讓他們屍骨無存，或是教化他們成為仙舟的附庸…一切憑你喜歡。你的名字將被鐫刻在仙舟的史冊，或是大敵名錄裏，一切都由你做主。”
    “你不明白，呼雷，你根本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為了逃離榔頭的皮鞭和枷鎖，我的雙手第一次沾上了血。”
    說著飛霄閉上了雙眼陷入回憶之中。
    那是一個擁有[流星]的夜晚，年幼的飛霄正在和一位名為薩蘭的狐人少女躲避著步離人的追捕，並在[流星]的見證下立下了約定。
    “我們跑啊跑啊，用盡全力，不知彼此奔向了何方。我逃出了狼群的追捕，遇到了一個會飛的女人…一名雲騎軍。”
    “我猜你信守了自己的諾言。”呼雷道。
    “很可惜，當我帶著她重回故地，想要解放窟盧的同伴時，我看到大地上隻留下一個望不見底的深壑。”
    “妖弓的光芒…災星墜地，萬物俱滅。”呼雷幸災樂禍道。
    “在隨後的歲月裏，我和雲騎戰友無數次追逐那道光的軌跡，又無數次看著它落下。漸漸地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什麽承載願望的流星。每一道光矢的出現，意味著一個無可救藥的世界和無數生靈的湮滅。我向天弓之神祈願，請祂不要再讓我目睹流星的墜下。可是…身從未回應我。”
    “是啊，祂們從不回應，放任我等在世間彼此仇殺，這就是我們鏖戰至今的理由。若是無血無淚、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垂聽犯人的祈願，那我們就要為自己的渴望而戰！你明白了嗎，薩蘭…你我的相似之處，遠比你想的更多。”
    “……”
    飛霄沉默了。
    “你是一頭為戰而生，為戰而死的野獸！”
    “也許吧。”飛霄承認道，“所以，你為之而戰的渴望是什麽，呼雷？”
    “為了讓天上的眾星，成為步離人放牧的原野。你呢，薩蘭？”
    “為了終有一日，不再有人目睹流星落下…為了能多一個人活著，和我一起回到曜青。”
    飛霄的一番話讓呼雷徹底失望了，他嚴厲地質問飛霄。
    “寧可抗拒你本應成為的樣子，從自由的狼淪落為受人豢養的狐。隻為…多一個人？那就如你所願！我會以你的恐懼和懷疑為養料，抓住你，吞下你——我會取代你…成為飛霄！”
    “我們如此相似，是為戰而生，為戰而死的怪物…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呼雷。所以向天祈願吧——盡管祂們從不回應。願巡獵的鋒鏑，貫穿怪物的心髒！”
    忽然，一道箭矢呼嘯的聲音唐突地出現在這片空間內，一道流星劃破黑暗朝飛霄飛去。
    飛霄看向那道流星下意識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抓住它，隨後那道流星越過飛霄落在了她身後化為一柄巨斧，將她與呼雷隔絕。
    飛霄在內心下定決心轉身踏出堅定的步伐緩緩走向巨斧所在的位置，右手握住斧柄，那一刻來自祂的注視、祂的力量穿過空間的限製來到了飛霄的身上。
    接著飛霄拔出巨斧對準前方的呼雷，而呼雷在一陣煙霧散去後化為她的樣貌其身後亦是跟著自己戰獸的影子。
    至此，飛霄與呼雷，不或者說飛霄的影子的戰鬥正式開啟了。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內，為了阻止失控的飛霄艦長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
    甚至已經動用了羽渡塵的力量，可在飛霄那如同野獸般的直覺麵前艦長的那點羽渡塵熟練度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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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裏的天火聖裁也因能量消耗過大而退出了大劍模式變回了更為節能的雙槍模式，另外三人也早就已經被打得徹底失去了再戰能力，此時在場的隻有艦長一人還在苦苦支撐。
    休伯利安的眾人因為礙於奧拓的秘密計劃而無法出手，景元剛處理完羅浮內部的問題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
    星穹列車更是分身乏術，受先前赤月的影響一些抵抗能力低的狐人已經被轉化為了步離人，其餘的則是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羅浮各地又是一陣動亂星穹列車的眾人此時正在支援雲騎軍鎮壓這輪餘波。
    “根據琪亞娜交給我的情報我推測祂的現世需要你的身體，同時也隻有你的身體能夠承載祂的意識和力量，因此祂是絕對不會讓艦長你出現任何的意外的。記住，在你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祂一定會降下視線幫你解決問題，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抓住這個機會去竊取祂的力量！”
    奧托的話回響在艦長的腦海之中，此時的艦長正在猶豫他是否要去賭奧托說的可能性。
    回想起自己前世網絡上對奧托的那些評價，艦長決定去賭一把！
    畢竟現在的奧托正是網友口中的可靠隊友般的奧托啊，不要小瞧了我和奧托的羈絆啊，混蛋！大噓）
    於是在麵對飛霄那足以致命的一擊艦長放棄了掙紮，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中艦長放下了雙槍張開雙臂毫無防備地正麵吃下了飛霄的這一擊。
    鮮血在艦長的身後噴湧而出，在空中綻開豔麗的花朵。
    在感應到艦長生命受到威脅的那一刻，虛數之樹根部祂睜開了眼睛，將目光投向了即將死去的艦長。
    對此祂毫無意外，因為在祂的觀測下推測出艦長在這次的事件中經曆一場死亡的未來分支並不在少數，於是祂像預演的那樣將自己的力量投射過去。
    這股力量同樣也被實時觀測的蘇感應到，他睜開了閉著的雙眼眼神當中無不透露出震驚的神色。
    他沒想到祂居然沒能察覺到艦長的這次死亡是被特意安排好的，沒想到奧托在得知祂為了保證自己能夠獲得足夠的樂趣從而屏蔽了[未來]，從此是能[看到][過去]與[現在]後居然會想到利用這一點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按道理即便隻能看到[過去]與[現在]祂應該也能輕易推測出這次艦長死亡的真實目的才是，難道說祂早已知曉隻是對此並不在意？
    不過木已成舟，奧托的計劃也正式開始隻希望他所觀測到的未來能就此改變吧。
    想到這兒，蘇歎了口氣後隨即便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靜靜地在世界外圍觀測著艦長等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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