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冥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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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師兄!彭師兄,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
    等我恢複神誌的時候,我的身體已經不知道何時被放了下來,我坐在房間的地上,而程落櫻一臉緊張的看著我,眼眶中閃爍著淚痕。
    “櫻妹,我這是…… 怎麽了?”
    我雙眼迷茫的看著程落櫻,後者解釋說,我剛剛臉色突然變得鐵青,嘴角開始不自覺的抽動,似笑非笑的,簡直嚇死人了。
    要不是她眼看情況不妙把繩子鬆開,將我的身體放了下來,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彭師兄,你這是怎麽了,難道憑你的道行,也會中邪嗎?”
    程落櫻疑惑的看著我,眼裏止不住的後怕。
    我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盡量的讓自己克服恐懼冷靜下來。
    “咳咳…… 恐怕不是中邪,而是中術了。”
    聽了我的話,程落櫻的眼眸瞬間瞪大,滿臉不可思議。
    “中術?這……這怎麽可能呢?對方究竟用的什麽方法,又是什麽時候對你施的術?”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慌亂,目光轉向房梁上那根隨風輕輕搖晃的尼龍繩。
    我緩緩踩上凳子,伸手解開繩子,對一旁同樣驚訝的柳秋菊問道:
    “大姐,你家有這種繩子嗎?”
    柳秋菊連連搖頭,神色中帶著幾分不解。
    “我家從來不用這種繩子,我們農村人都是用麻繩的,這種繩子又細又貴,村裏很少有人會買。”
    我仔細觀察繩結,這繩子雖然被割斷過,但仍然留有半個繩結。
    根據繩結的形狀,我看出這是十字固的打法。這種打法十分複雜,但卻是越勒越緊,屬於難打難解。
    如果不是專門學過,普通人不太容易學會。
    我又聞了聞繩子,果然,繩子上是有血腥味的,但還有別的味道,隻不過我嗅覺不靈敏,聞不出來。
    我下了凳子,把繩子遞給給程落櫻。
    程落櫻接過那半截尼龍繩,將它放在鼻尖下麵也聞了一下。
    “彭師兄,這繩子用天葵血和曼德拉草浸泡過的,曼德拉草的汁液有很強的致幻作用,而天葵血是極陰之物,可以為媒介,暗藏邪術,我猜測匡誌軍死的時候,還能保持詭異的笑容,很可能是中了幻覺。”
    聽完程落櫻的話,我當即點頭表示同意。
    “櫻妹,你分析的很對。如果你是凶手,用百穢鎮元針封住了匡誌軍的神識,怎麽才能做到不露麵也能遠程操控他的行為呢?”
    我問完程落櫻之後,自己也陷入了思索當中。
    很快,我靈機一動,同時程落櫻也脫口而出。
    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個名字:
    “是扶乩術!”
    程落櫻看了我一眼,補充說道:
    “扶乩術起源於戰國,後來在安南盛行,也算降頭術的源頭,這背後的凶手,很可能是個降頭師!
    “凶手手法狡猾且殘忍。試想,一個降頭師,或許利用某種方法先混入遭殃村,暗中觀察匡誌軍。然後在某個無人的夜晚,他悄無聲息地接近匡誌軍,手法嫻熟地將百穢鎮元針打入其天靈蓋,整個過程如同鬼魅。
    “之後,他通過某種媒介遠距離操控匡誌軍,那媒介或許就是這根浸過邪物的尼龍繩,他讓匡誌軍陷入幻境,如同傀儡一步步按照凶手的意誌行事。
    “從老宅到換裝,再到自縊前的每一個細節,都被精準無誤地操控著,宛如一場無聲的噩夢…… ”
    程落櫻的話音剛落,我就搖了搖頭,眉頭緊鎖道:
    “這麽說也不完全對,我們還是沒有找到問題的關鍵。遭殃村都是熟麵孔,凶手怕暴露身份不敢露麵很正常。
    “但他究竟是用什麽方式,能如此精準地控製匡誌軍去做那些複雜的事情呢?
    “畢竟,放風箏尚且需要一根線做牽引,這根浸了邪物的尼龍繩,它的作用僅僅是致幻,讓死者吊死自己前不要掙紮造成響動,卻絕非是精準控製死者完成五行拘魂陣的媒介和聯係。”
    我邊說邊用手在空中比劃著,仿佛想要抓住那虛無縹緲的“線”,眼神中滿是對真相的渴望與困惑。
    程落櫻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期待,她輕聲問道:
    “彭師兄,那依你看,凶手用的什麽方式?”
    我閉目凝神,思緒紛飛,程落櫻與柳秋菊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又期待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我猛地睜開眼,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
    “我知道了,是聲音!”
    聽了我的話,程落櫻有些疑惑,她想不明白凶手是怎麽通過聲音控製匡誌軍走向死亡的。
    見她一頭霧水的樣子,我補充說道:
    “我剛才被吊起來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聲音,那是一首山歌,是個孩子唱的,或許那不是幻覺,而是匡誌軍死前清醒了一瞬間留下來的殘念!”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開始哼唱起那首山歌。
    “喲~巴山夜月哎,霧茫茫,荒村野嶺呦,鬼火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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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累塚哎,無人葬,孤魂遊蕩呦,心淒涼。”
    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裏回蕩,帶著一絲悠遠和哀傷。
    我這邊山歌剛剛停下,一個婉轉悠揚的女聲就接了上來。
    “哎~
    生時冤孽呦,苦難償,血淚流幹哎,恨滿腔。
    咒聲悠悠呦,傳四方,索命閻羅哎,尋仇忙。”
    隨著旋律的流淌,柳秋菊的淚水已經滑落臉頰,她喃喃自語:
    “這是我教給兒子的,他小時候最愛唱了……”
    突然,一陣風吹過,燭火搖曳,屋內的陰影仿佛也隨之舞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
    聽到這裏,我不禁打了個寒顫,背後仿佛有陰風吹過,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與震撼。
    我自認為自幼修道,知道了很多凡人不了解的東西。
    沒有想到的是,匡誌軍的魂魄明明被凶手攝走,他的一絲殘念竟然還留了下來,在冥冥中給了我們指引。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天意?
    我抬眼望向窗外,夜色深沉,月光被烏雲遮蔽,一片漆黑,正如我此刻的心情。
    正當我沉浸在思緒中時,柳秋菊的手突然緊緊握住我的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從遙遠的夢境中帶回了一絲寒意。
    “道長,我突然記起來了,小軍死後的幾天曾經做過一個夢,就是這幾天我精神恍惚,心如死灰,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不知道有沒有耽誤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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