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我娶你,貝爾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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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霧纏在青灰色的山脊上,最陡峭的那段崖壁裸著赭石色的岩層,幾株倔強鬆樹斜嵌在石縫裏。
    如此險峻的景色下方,站著三人,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身著潔白婚紗,一陣山風吹拂而來。
    “你,白酒,願意娶貝爾摩德為你的合法妻子嗎。”說話的男人竟然是麥卡倫,他一身司儀打扮。
    他的神情比往日嚴肅不少,白酒正想詢問著什麽,透過餘光注意到貝爾摩德期待眸光,她眼神少了往日的森寒與陰鬱。
    像是二十幾歲的少女般,等待著白酒口中的答案。
    白酒拉住她的手腕:“我願意。”
    貝爾摩德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嬌羞的垂下頭,頭依偎在白酒懷中,像是暖寶寶一般,溫暖無比。
    麥卡倫露出微笑,看著手中的稿子,加粗嗓音,用播音腔調繼續道:“相依相偎,相親相愛,相敬相護?”
    “我願意。”白酒含情脈脈的看著貝爾摩德。
    “你會保護她免受已知和未知恐怖的侵害?”麥卡倫語氣驟變,話題切換的過於突然,白酒笑容僵持在麵部。
    麥卡倫好似沒有感情的機器人般,順著稿子念:“去撒謊,去欺騙.........”
    “什麽?”白酒泛起眉頭,一臉困惑的看著麥卡倫,在他印象中,麥卡倫從來沒說過這種話。
    麥卡倫把白酒當作空氣一樣,麵無表情說著:“去過雙麵生活,無法阻止她被綁架,抹去她的身份,逼她隱於人世。”
    漸漸地,白酒愈發感覺不對勁,眼前的貝爾摩德如同代碼終止的機器人般,眼眸停止轉動,不帶眨一下的看著白酒。
    “奪走她所知的一切,並把她帶入深淵之中。”麥卡倫語氣變得更加犀利冰冷,如惡魔低語般,縈繞在白酒耳邊。
    白酒微晃著腦袋,眼底劃過些許恐懼,他懼怕失去貝爾摩德,懼怕那一天的到來,“別說了。”
    麥卡倫聲音越來越刺耳尖銳:“以自私,徒勞,短暫的方式.......”
    “別說了。”白酒半側著臉看向麥卡倫。
    眼前的一幕讓他後脊發涼,麥卡倫那雙眼睛如同活死人般,眼珠被白茫茫一片填充,完全看不出一絲血色。
    “別說了!”白酒吼道。
    麥卡倫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企圖逃避你真實的自我。”
    “不要說了。”白酒確信這並不是現實,他兩根手指撅起,試圖捏著臉皮讓自己蘇醒。
    但是,他根本觸碰不到皮膚表麵。
    用遊戲術語解釋,就是穿模,兩根手指直接穿進麵部深處。
    麥卡倫聲音變的機械起來:“貝爾摩德,你願意接受嗎。”
    白酒晃著腦袋,眼前的貝爾摩德臉上依舊維持著笑容,隻不過笑容多了絲詭異,她雙唇微張:“我願意。”
    話音落下的刹那間,兩側崇山峻嶺如同掉幀卡頓般,若隱若現,地麵顫抖搖晃,由微弱的震動,變得地動山搖。
    不遠處,天空上方,升起一道巨大的閃光。
    那光芒不同於陽光,這時,白酒皮膚外層感受到一陣刺痛,一股強烈灼燒感湧入心頭,如同放在火架烘烤般。
    貝爾摩德的麵部抽搐起來,右眼直接消失,裏麵呈現出一串亂碼,由數字和英文字母構成。
    “不......”
    不知為何,強烈的恐懼在白酒心中不受控製的滋生起來。
    他扭頭看向麥卡倫,卻發現麥卡倫早已換成萊恩的模樣,他比上次在地下室見麵時,蒼老許多,留著修長的絡腮胡。
    而遠處那道亮光,不是別的,而是一枚核彈。
    萊恩深邃的眼眸盯著白酒,咬牙切齒說著一字一句:“你知道你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事情是什麽嗎?”
    “就是你沒有殺掉我。”萊恩化作一行行代碼,從白酒麵前消散,伴隨著核彈氣流湧來,高溫直接融化人皮表麵。
    在兩人化作一團灰屑之際,白酒緊緊與貝爾摩德相摟在一起,他張開手掌,企圖包住貝爾摩德後腦。
    可是換來的,卻是烤手的骨架。
    “不!!!!”白酒從床上驚醒,猛然伸直著手臂。
    哐當————
    手機摔落地麵,而食指則是自動勾住手機扳機處。
    自萊恩被捕後,白酒獨自睡覺休息時,均會手持著手槍熟睡,目的就是防止有人在他睡夢時進行偷襲。
    盡管外麵設置層層障礙,但是白酒還是以防萬一。
    比起信任機關,他更願意相信自己。
    畢竟生活中,處處充滿著意外。
    白酒擦拭著額頭上的粗汗珠,關閉一旁呼呼直吹的製暖機,手掌揉搓著眼睛,腦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起萊恩模樣。
    萊恩失去意識前,那個眼神讓白酒久久不能忘記。
    他總有預感,萊恩一定還會有動作。
    白酒簡單活動著脖頸,彎腰拾起落入腳底的手機,用手背抹去屏幕灰塵,他與貝爾摩德的合照首先映入眼簾。
    他用手指溫柔的撫摸著照片內貝爾摩德的臉蛋。
    時間已然是晚上十點五十八,是貝爾法斯特時間節點,天氣顯示大暴雨。
    “又下雨了啊.......”白酒喃喃道。
    白酒從位上起身,朝向地下室方向走去,距離接頭時間還有兩分鍾,他右手搭在已然生鏽的扶手上。
    手動關閉著一分鍾後的鈴聲,接著打了個懶散的哈欠。
    他站在門口,此時,門外除了淅淅瀝瀝的雨滴聲。
    還有踏入泥潭的腳步聲,與雨滴聲相重疊在一起,聲音愈來愈大,時間抵達十一點的瞬間,腳步聲停止。
    前方傳來三陣敲門聲,白酒出於保險,手持著武器,拉開門鎖,他槍口提前預瞄對準訪客的心髒位置。
    由於深處黑夜,且背對著路燈的緣故,完全看不清來者模樣,隻能模糊的知曉他身著一身軍裝,雨滴順著帽簷滴落。
    “命運對勇士低語。”男人說。
    “風暴將至。”白酒開口。
    “勇士低聲回應。”
    “我即風暴。”
    白酒說罷,男人便從斜挎背包內掏出一件厚厚的文檔,遞入白酒手中,什麽也沒有說,便加快著步伐從他視線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