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沒有我的允許,休想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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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墨,浸染著德國拉姆施泰因空軍基地。
停機坪空曠而肅殺,一架體型龐大的軍用運輸機如同蟄伏的鋼鐵巨獸,靜臥在中央地帶,冰冷的金屬外殼在昏暗中泛著幽光。
機庫門半開,透出內部微弱的光源,像巨獸半睜的獨眼。
遠處,幾架軍用運輸機的輪廓在漸濃的夜色中若隱若現,如同沉默的哨兵。
一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滑行至一名西裝男子麵前,尾燈在暮色中閃爍兩下,隨即熄滅。
車門打開,白酒一身利落黑衣,身姿挺拔地跨出車外,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名男子——北美行動部長,“飛機頭”。
遠處,幾名身著黑色製服的軍人似乎察覺到什麽,默契地轉身,無聲地撤離了巡視區域。
飛機頭手中緊握著一個文件夾,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麵色凝重,在白酒走近時,才微微頷首示意:“白酒。”
“部長。”白酒的聲音低沉平穩。
飛機頭沒有寒暄,直接翻開文件夾,紙張邊緣因他的動作而微微翹起、相互擠壓。
他眉頭緊鎖,將其中一頁遞向白酒:“你解鎖的那個手機,指向冰島的一個服務器。我們成功破解了一份關鍵信息。”
白酒的目光銳利如鷹,瞬間鎖定在文件上的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中,一男一女並肩而立。
女人戴著墨鏡,長發披肩,麵無表情,嘴角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她身旁的男人短發,微微垂首,眉頭輕蹙,嘴角緊抿,神情中交織著憂慮與沉思。
白酒心頭微動:這個女人……雖然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那輪廓和氣質,竟與某位知名女星驚人地相似。
“阿蘭娜·米索波利斯,”飛機頭的聲音在空曠的停機坪上顯得格外清晰,“活動家、慈善家。‘白寡婦’是她的綽號。”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嘲諷,“慈善不過是幌子。軍火交易、洗錢才是她的主業。廣泛的政治人脈為她提供了完美的保護傘。”
兩人並肩朝著那架龐然大物般的運輸機走去。
飛機頭繼續道:“拉克今晚要和這位‘白寡婦’碰頭,協商交付一個不明包裹。我們隻能假設——那就是我們丟失的鈈核。”
他腳步不停,“地點在巴黎大皇宮的一個私人會所,她要在那裏舉辦年度籌款晚宴。所有細節都在文件裏。”
白酒快速翻閱著文件夾,一張宏偉建築的圖片映入眼簾——穹頂高聳,廊柱林立,盡顯奢華氣派。
“午夜,”飛機頭目視前方,聲音斬釘截鐵,“如果拉克沒有出現,白寡婦就會帶著包裹消失,把它賣給最高出價者。”
兩人走到運輸機巨大的弧形艙門下。
艙內空間開闊,頂壁一排排冷光燈投下慘白的光線,照亮了交錯複雜的管線和設備。冰冷的金屬地板反射著寒光。
飛機頭踏上機艙地板,低頭瞥了一眼腕表:“也就是說,你還有兩小時找到拉克。”
一陣冷風掠過,吹亂了白酒額前的發絲。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剛要開口:“部長,有件事我需要……”
“不必說了。”飛機頭抬手打斷,語氣不容置疑。
他嘴角牽起一絲極淡的、難以捉摸的弧度,目光複雜地注視著白酒——那眼神裏既有理解,也有審視,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柏林的事,”飛機頭的聲音低沉下去,“是個艱難的選擇。鈈核,還是你的隊員。”
他停頓了一秒,目光如炬:“你選擇了隊員。現在,整個世界,還有我們組織,都陷入了危機。”
白酒沉默著,眼神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震動,額間微不可察地蹙起,緊抿的嘴角似乎想說什麽,卻再次被飛機頭堵了回去。
“你內心……有種本質的東西,”飛機頭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仿佛能看透人心,“讓你無法在一條命和數百萬條生命之間做出冷酷的抉擇。”
“你認為這是你的弱點。”飛機頭猛地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情緒略顯激動,唾沫星子幾乎濺到白酒臉上,“但對我而言,這正是你最大的優點!”
“這至少說明,”他重重拍了一下白酒的肩膀,力道帶著一種托付的意味,“有朝一日,我可以指望你來救我的命!”
飛機頭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平複情緒,但聲音依舊帶著一絲激昂:“雖然從北美行動部調來這裏,名義上是平級調動……”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也有人說是降職!但我還是來了!”
他直視白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為你!因為這次任務,是你來執行!”
這番話,既是解釋他為何出現在此地的原因——為了白酒,不惜降職;
也是一種宣言——他無條件信任白酒,並願意償還上次任務的人情。
在這冰冷嚴苛的組織體製裏,白酒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絲來自個人的、帶著溫度的信任。
飛機頭微微傾身,靠近白酒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別讓我後悔。”
“噔、噔、噔、噔……”
一陣沉穩而富有節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機艙內的寂靜。
一雙鋥亮的男士黑色皮鞋,和一雙尖細的女士高跟鞋,並行踏在光滑的金屬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黑人女性。她身著剪裁利落的黑色外套,頸間一條珍珠項鏈散發著溫潤光澤。短發一絲不苟,眉眼銳利如刀,透著果決與不容置疑的威嚴。耳垂上的簡約圓環耳釘,更添幾分幹練。她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無形的權力之路上。
緊隨其後的,是一位身材異常高大的西裝男子。他五官輪廓分明,如同刀劈斧鑿,濃眉緊鎖,眼神深邃如寒潭。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線,唇上濃密的胡茬增添了幾分粗獷的滄桑感。西裝包裹下的身軀肌肉虯結,隔著布料也能感受到那健美模特般的爆發力,仿佛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
女人徑直走到敞開的艙門前,目光如電,直射機艙內的白酒和飛機頭,紅唇輕啟,聲音冷冽:“打電話。”
身後的高大男人立刻掏出手機,動作迅捷,貼在耳邊,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關掉引擎。”
“嗡——”
運輸機巨大的引擎轟鳴聲瞬間減弱,直至徹底熄滅。機艙內陷入一片突兀的寂靜。
正在交談的白酒和飛機頭同時轉身,臉上寫滿困惑與警惕。
飛機頭聽到那熟悉的高跟鞋敲擊金屬地麵的“嗒嗒”聲,瞬間明白了來人身份。
他不動聲色地輕拍了一下白酒的腰側,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則向左邁出半步,歪著頭,臉上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看向艙門外。
果然,正是剛才那一男一女。
女人在飛機頭麵前站定,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冷笑:“艾麗卡,你以為你在幹什麽?”
被稱作艾麗卡的女人目光如冰錐般掃過飛機頭,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為之凝固。
她的眼神銳利如刀,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這或許是你的任務。”
她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帶著絕對的掌控感:“但你要搞清楚,這是我管轄的飛機。”
她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弧度,眼神挑釁,“沒有我的允許,它休想起飛!”
飛機頭作為組織裏的老江湖,顯然不會被對方的氣場輕易壓倒。他眉頭微皺,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我們沒時間跟你在這兒爭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