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對貝爾摩德的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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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沉默著,眼神在空中無聲地交鋒。
    最終,麥卡倫率先打破僵局,轉身離開了房間。貝爾摩德偷瞄了一眼,捕捉到他神情中掠過的一抹憂傷。
    她轉向老黑,輕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坐吧。”老黑攤手示意身旁的板凳。
    貝爾摩德優雅落座。老黑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開口:“雖然我認識白酒的時間沒你們長……但他這個人有個特點:每當組織或者這世上發生不幸,他總會想,‘我本可以做點什麽’。”
    “包括我妻子,”老黑的語氣帶著一種沉澱後的平靜,“他也把她保護得很好。”
    “你結婚了?”貝爾摩德難掩驚訝,“抱歉,我一直以為……畢竟你和白酒都從未提起過……”
    “是‘結過婚’。”老黑平靜地糾正她。
    “結過婚?”貝爾摩德小心翼翼地試探,“這中間……出了什麽事嗎?如果不想說——”
    “幾個月前的事了。”老黑的眼神飄向遠處,“那時我剛和白酒在東歐相識。有人抓走了我妻子,不對,應該是前妻,以此為要挾,逼我替他們開發軟件。”
    他苦笑了一下,“白酒回國前,看出了我的不對勁……他拐彎抹角,愣是把話套出來了。說真的,這家夥在洞察人心上很有天賦。”
    “他自己總說在感情上是白癡。”老黑嘴角勾起一絲懷念的笑。
    貝爾摩德隻是安靜地聽著,回以理解的微笑。
    “後來,”老黑臉上浮現出久違的幸福光澤,“他把她完好無損地救了回來……再之後,我消失了一段時間。那會兒,我們還沒見過麵……”他的聲音輕了下去,“我們……度過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真的,非常美好。”
    “她現在在哪兒?”貝爾摩德輕聲問。
    “我不知道。”老黑搖搖頭,“在白酒反複跟我確認她的安全後,被他安置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她很會隱藏……還是我教她的。”一絲往日的溫情在他眼中閃現,“她時不時會給我發個信號,證明她平安……這就是支撐我走下去的動力。”
    “為什麽告訴我這些?”貝爾摩德凝視著他。
    老黑的喉嚨有些發緊,眼眶微微泛紅,閃爍著淚光:“我們卷進這個爛攤子,都是因為白酒……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死。”
    他粗糲的手掌抹去滑落的淚水,“他……是個好人,真的。嘴上從不承認為你做過的事……可他心裏,非常在乎你。現在,他實在無暇他顧……”
    老黑哽咽了,停頓了好幾秒,才鼓起勇氣繼續說:“如果你在乎他……就該離開。雖然這聽起來像道德綁架……但總得有人當這個惡人。”他垂下頭,不敢看貝爾摩德的眼睛,“白酒……他為我做得太多了……”
    “老黑……”貝爾摩德垂下了眼眸。
    “沒事吧?”身後傳來那熟悉的、溫柔而沉穩的男聲。白酒斜倚著門框,粗壯的手臂上隨意搭著件黑色外套。
    白酒的目光與貝爾摩德相遇,空氣中凝固了長達數秒的沉默。
    終於,貝爾摩德做出了決定,眼神無比堅毅地迎向白酒:“我跟你一起去。”
    老黑痛苦地捂住了額頭——他那一番慷慨激昂的勸說,非但沒起作用,反而讓貝爾摩德的決心更加不可動搖!
    白酒點了點頭,對貝爾摩德的選擇似乎毫不意外。
    “我明白。”他簡潔地說。
    貝爾摩德露出一絲笑容,試圖驅散空氣中壓抑的低迷:“所以,我們怎麽找到他?”
    老黑迅速看向白酒,眼神詢問。白酒微微頷首,手掌朝下壓了壓,示意繼續。
    老黑立刻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裝置——細如圓珠筆,長度不過指尖。
    “微波收發器,”他捏著裝置的兩端,“能通過衛星追蹤到地球上任何一個角落。”
    貝爾摩德湊近細看。老黑接著解釋:“萊恩後頸上原本就有一個,我們在巴黎時取出來了。”
    看到貝爾摩德皺眉疑惑,白酒在一旁補充:“同時,把我們自己的裝了進去。”
    “36小時延遲啟動,以防萊恩的人掃描他。”老黑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所以……你們是故意放走他的?”貝爾摩德恍然大悟。
    “過程不盡相同,”白酒沒有直接肯定與否,但眼神篤定,“結果一致。他會帶我們找到鈈核。”
    貝爾摩德追問:“你憑什麽肯定?”
    白酒直言不諱:“他陷害我入獄的計劃泡湯了……現在,他一定想讓我親眼看著這一切的結局。”
    “收發器什麽時候激活?”貝爾摩德問。
    “找到了!”麥卡倫抱著電腦風風火火地衝進來,聲音激動得發顫,“我找到他了!找到他了!!!”
    他把電腦合起當成平板,“啪”地一聲拍在桌上。屏幕上,一個光點正高速移動:“他正以500節的速度向東穿越歐洲——他現在在飛機上!”
    “要通知組織嗎?”麥卡倫抬頭看向白酒,等待指令。
    白酒眼神冰冷:“至少歐洲部門肯定被滲透了。我現在隻信任這個房間裏的各位。”他站直身體,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峻:“我們必須獨立行動。聽著,這次……可不是開玩笑。”
    麥卡倫和老黑齊齊深吸一口氣,盡管對這種險境早已習以為常。
    “那我們去哪兒?”貝爾摩德代替眾人問出了關鍵。
    白酒雙手撐住桌麵,指尖重重地點在地圖東側的一個區域:“我們去這兒。”
    克什米爾,早晨。
    陽光灑在連綿起伏的山坡上,積雪殘留在溝壑之間,大部分地表被枯黃的草甸覆蓋。
    一輛吉普車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進。遠方的雪山峰頂覆蓋著皚皚白雪,在湛藍天幕的映襯下,格外醒目,散發著清新又寂寥的氣息。
    “情況怎麽樣?麥卡倫。”白酒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麥卡倫盯著手中的平板,愁眉苦臉地不停搖頭:“就算真有解除這些炸彈的辦法……我也找不到入口。”
    “會有辦法的,”白酒的聲音平靜而充滿信任,“我相信你。”
    “該死!白酒!”老黑突然一拳重重砸在平板上,“我們失去信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