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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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彼此不同聲音一道道的傳來。
    首先是稚嫩的“那穗姐姐呢?”
    其次是男子的聲音“她不是滿穗。”
    又是稍長的少女聲“不是穗姐姐?”
    之後,聲音變急促了起來,說者的特征也變得模糊。
    “當然喜歡啊,這幾天可愛多了。”
    “我可不想你狀態好了之後,也不見了。”
    又是兩句話之後,整個世界便安靜了下來。
    “這些聲音是...”
    “禾兒聽到的?”
    滿穗想著,又有新的聲音出現。
    “禾兒,你名字的意思就是莊稼...長穗子的莊稼。”
    “我可以叫你穗麽?就是吃的那個穗。”
    ......
    聲音又消失了?
    滿穗發現這聲音又沒了下文,便開始想起了之前的那些話。
    好像也是和我有關的。
    可還沒等她品味出這些話中的意味時,就又有新的聲音響了起來。
    “穗兒!?”一個焦急的女聲傳來。
    雖然滿穗已經許久沒聽過這聲音的主人說話,但還是一瞬間便辨別了出來。
    是芸姐?
    ......
    “為什麽...
    為什麽?”
    突然四周狂風大作,將滿穗頭上拘束頭發的一切都解落下來,她瀑布般的長發伴隨這疾風飛揚了起來。
    滿穗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這風是從哪來的。
    她環顧四周找尋風的來源時,手上觸碰的少女卻回過頭來,淚流滿麵的說——
    “明明禾兒都已經放棄了...
    不和滿穗姐姐爭了。”
    “禾兒。”
    滿穗看著眼前無比悲傷的禾兒,一時間怔住了。
    ......
    “穗兒!?”
    芸看到床上躺著的女娃,立刻就跑到了她的身邊,叫起了少女的名字。
    可隻叫了一聲,她便泄了氣。
    “她...不是穗兒。”芸看著那少女的模樣及發絲,立刻就認出了她是前幾日在煙月樓前看到的,與穗兒長得很像的娃子。
    “芸娘,她就是穗兒啊?
    你不認識了?
    她還有氣,可怎麽也叫不醒,我剛剛派人去找了郎中。”
    身旁的壯漢看見心情低落的芸娘,立刻解釋了起來。
    “她不是穗兒,隻是長得像罷了。”
    芸失望的看著床上的禾兒,說出來自己的所見所想。
    “其實,她也叫穗兒。”
    良看著眼前的這芸娘和壯漢能把禾兒認成穗兒,也猜到這二人應該是遇到過滿穗的。
    而且看芸娘關切的反應,她大概還和滿穗很熟悉,所以就用“穗兒”的名字搭起話來。
    “她也叫穗兒?”
    芸聽到居然這麽巧合,心中也有了些判斷。
    “對。”良答道。
    “之前有個娃子在我這,也叫穗兒。
    巧的是...她也叫穗。
    吃的那個——
    穗。”
    “後來呢?”
    良聽到了芸的這說辭,說的大概率就是滿穗。
    小崽子本就是陝地的,很有可能就是她。
    華州...也不算遠。
    哪怕還有另外一個與小崽子相像的娃子,他也要問上一問去向。
    “後來走...”
    “她去哪了?”
    還沒等芸把話說完,良迫不及待的又問了起來。
    她看到良如此急切,倒也不緊不慢了起來。
    煙月樓的待客之道也是如此,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你認識?”芸反問起了良。
    “我...認識啊?”
    “她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麽遇見的?”
    “你先說。”
    “你問我,總要有些誠意吧。
    你先說。”
    良和芸,誰也不讓著誰,就誰先說的事情爭了起來。
    隻留下一旁的阿槿看著熟睡的穗兒。
    找了郎中,也要先關心一下這個妹妹吧。
    她看著一旁的良和芸,心想。
    “我是認真問你的!”良看著芸毫不退讓的樣子,發狠的說著。
    “我先說的話...可不保真。”
    芸看著良這樣子,也不打算與他硬剛,但依舊是翻來覆去的周旋著。
    麵前這個男人,對她來說,還是無法完全信任。
    良聽見芸如此真誠的要挾,一種無力感也從心中生出。
    他媽的,這女人真麻煩...
    她要是鐵了心騙我,我還真是拿她沒辦法。
    誰知道她是不是像小崽子那樣,嘴裏沒一句真話?
    他想到騙人這件事,又開始詫異起滿穗的騙人功底了。
    滿穗這麽小的年紀就那麽會騙人,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行,那我說。
    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良到底是敗下陣來,又提起自己要求。
    “不行,你要實話實說。
    我要聽了你說的,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你。”
    芸依舊是毫不在意的樣子,任由良如何提要求,都置之不理。
    “你...”
    良實在受不了眼前的這女人,指著她的鼻子使起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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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阿槿叫了他一聲。
    良聽到阿槿叫自己,才回頭看向皺著眉頭,有些害怕的阿槿。
    這姑娘,之前還誇良溫柔呢。
    可阿槿不知道良剛遭了一場無妄之災,良也想起了阿槿誇獎自己的樣子。
    就這樣,四周的氣溫像是跌入了冬日的冰窟中。
    良卻覺得自己的實話有些更難說出口了。
    我怎麽說?說我當人牙子?
    哪怕這芸娘沒法把我怎麽樣,可這旁邊還有阿槿呢。
    好不容易能留下個好印象。
    他思索了半天,這沉默也一直持續著。
    “不方便說的東西,可以一帶而過。”
    芸看著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猜出了些東西。
    可也無法下斷言,眼前的男子,就是她認識的穗要找的人。
    於是硬是給良找了些台階下。
    “啊,好。”
    經過芸這麽一說,良也有了些方向。
    “我之前在華州遇到的她。”
    “時間呢?”
    芸就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盤問起了站著的良。
    像極了當初她當初考驗滿穗的樣子。
    良俯看著一覽無餘的芸,一時又莫名的害羞了起來,也沒再跟芸鬥氣。
    “去年四月吧?”
    “去年?”芸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良。
    “對啊,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穗兒從我這離開,已經兩年多了。”
    芸看著良老實下來,也願意跟良聊一聊,隻是此時她說話的語氣,相比於剛剛的不可一世,有些萎靡下來。
    “兩年多了?”
    “是啊,也不知道她怎麽活下來的...”芸皺了皺眉頭,“你繼續說吧,四月遇到她,然後呢?”
    “然後啊...”良看著芸和阿槿都坐著,也坐到了禾兒的身旁,看了看似是熟睡的她。
    “六月左右,我和她就去洛陽了,然後她就走丟了...”
    良回想著當時的許多,可把旁支末節擇幹淨之後,發現也不剩下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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