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真的是你呀？”
    許惟昭聽到聲音回了頭，是方以寧。
    上次在江老太的生日宴上見過，兩人也算認識，旁邊站著的方可言。
    “以寧姐，你也來逛街嗎？”
    “不是，陪著方可言來這談點事，你在這？”
    “我外地朋友來這出差，帶他們來逛逛。”昭昭笑笑，康宇安他們也都點點頭。
    “行，那你逛，對了你微信多少？”
    ……
    “許老師好久不見。”方可言的聲音插了進來，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康宇安和他朋友，得出結論——沒有我哥有魅力！
    “好久不見。”昭昭臉上閃過尷尬，上次和方肅禮在樓梯摟摟抱抱被他看到，又被強行和他湊一對。
    “就你們幾個？”
    “額……對。”
    “那不打擾了，玩的開心～”方可言意有所指。
    “好的，拜拜～”昭昭笑了笑。
    方可言一轉身就拿起手機，給某人發了一條信息。
    “好哥哥，怎麽能讓我那天仙小嫂子單獨帶著兩個男人逛呢？附帶著一張模糊的照片，是許惟昭同兩人坐在那聊天。
    方肅禮正在應酬，剛吐了一場，還得繼續，隨手拿出手機看看，看看某人有沒有給自己發個消息，打個電話。
    什麽都沒有！
    方可言倒是給自己發了個消息，點開照片，眸色一沉。
    “她還在吃？”回複了句。
    “是的呢～”
    “在哪？”
    “觀塘街。”
    方肅禮眼前出現昭昭穿著青綠色旗袍的樣子，心裏一軟，再沒回複。
    退出頁麵，看了眼時間——還早，倒是無妨，轉身重新回了包廂。
    昭昭後來同康宇安他們在觀塘街分開了，他們的酒店和她住的地方兩個方向。
    回到家，方肅禮還沒回來。
    許惟昭看了眼手機，他沒有消息，心裏劃過一絲漣漪。
    一直到近10點，方肅禮都沒回來，昭昭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但響了許久都沒有接，這讓她不由擔心起來。
    他雖然不會去哪都報備，但是他每每在應酬喝酒，都會和自己提前說，說不用等他。
    偶爾主動聯係他，碰到他開會有事，他也會發個消息。
    好在方肅禮過了一會便回了電話。
    “打我電話？”男人酒後聲音低沉帶著疲憊。
    “嗯，你還不回來？”
    “喝了酒，晚上不回來了。”
    方肅禮晚上吃飯的地方是在市政府附近一棟隱秘的公寓裏，離市委大院很近，晚上又喝了很多酒，有點不想折騰。
    “哦～”昭昭心裏突然空落落的，難受極了，但說出的話卻沒什麽波瀾。
    哦？方肅禮覺得頭疼的更厲害了。
    “昭昭，過來看我嗎？”
    “很晚了。”
    聞言，方肅禮臉上閃過落寞，沒再說話。
    見他如此沉默，昭昭也不知道說什麽，“那你早點休息。”便掛了電話。
    方肅禮看著掛斷的電話，靠在沙發上沒有動，閉上了眼睛。
    許惟昭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心裏酸澀難擋。
    果然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方肅禮就像一汪溫水，慢慢的融入自己的生活。可一旦他冷卻了下去，自己就會無所適從。
    今天他問自己，出了門他算什麽？
    可他想過沒有？
    出了門他是高高在上的秘書長，家世顯赫的方肅禮，而自己隻是個普通老師，無依無靠的許惟昭。
    這樣大的差距，怎麽有勇氣自稱是他女朋友？
    罷了，或許，是他膩了吧？
    男人一旦膩了，總會有各種矛盾借口，自己能怎麽辦？搖尾乞憐求他不要離開，自己還做不到！
    這個夜晚無疑是漫長的，不管是對許惟昭還是方肅禮，但大家都虛張聲勢地裝做若無其事。
    方肅禮在市委大院睡了一晚上，隻覺得這裏又冷又硬，沒有一點煙火氣，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怎麽過的。
    他看看手機，那位估計正生著氣，昨晚沒回去，把她晾在那，還和她吵了架……
    她不願意公開就不願意吧，時間還長，反正家裏那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隻要她願意，他隨時可以給她一個家……
    想到這，方肅禮給她撥了個電話，沒接……估計在忙……然而直到晚上，許惟昭都聯係不上……也不在家裏。
    方肅禮多年未有的恐懼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