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閻釗道:“我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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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月住進了葉早跟閻釗的“小”家。
    葉早把前因後果跟自己父母講了一遍。
    田麗珍聽後點頭:“早早,你做得很對。”
    她道:“那畢竟是閻釗的母親,再不好也是娘兒倆,這關係他自己可以斬斷,你不行。你身為兒媳,有幫忙說和的義務,就算不說和,也不能勸分,沒有兒媳婦教唆兒子把親娘給攆出家門的道理,傳出去敗壞你的德行。”
    葉柄宏沒有田麗珍那麽好的口條。
    隻能附和著說:“對,聽你媽的,她說的有道理。”
    田麗珍翻白眼:“對大頭鬼對,當初你老娘你那些哥哥嫂子是怎麽欺負我的,你忘了?指望豬上樹,都指望不上你!”
    她之所以不想要葉早插手阮月跟閻釗之間,就是怕女兒落得和當年自己一樣的下場。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嫁了,再回娘家,就是客人身份了。可在婆家呢,同樣也是外人。
    想當初她跟丈夫一起在公公婆婆手底下受氣,是個人都能敲他倆竹杠,她勸丈夫早點分家,換來的卻是不理解,指責,甚至是破口謾罵。
    丈夫說她無情,轉頭被婆婆知道了,更是添油加醋,傳出去十裏八鄉,都說她不賢惠,不孝敬,沒有這樣品性低劣的兒媳。直到葉柄宏重病,所有親人躲瘟神一樣躲他,他才算懂了。
    她自此很長記性。終究人家是兒與母,砸斷骨頭連著筋,自己一個外姓人,不過是來搭夥過日子的。
    葉早記憶裏,母親經常哭,在農村老家,一邊燒火做飯,眼淚砸進鍋裏,煮好的米飯都好似帶著苦澀。
    父親如同所有老一輩的男人,賺錢養家,卻也從來不少讓家裏的老婆受委屈。既埋頭苦幹,又頑固封建,唯一好的是他倒不重男輕女,給了大哥跟自己還有妹妹一樣的關愛。
    “早早,你切記,你可以不理會你的婆婆,但千萬別招惹她,不理就是了,省得往後難辦。”
    葉早點點頭,乖巧地把母親的話放在心上。
    雖然她相信閻釗不會謾罵自己。
    不管因為什麽都不會。
    但謹慎些,總沒毛病。
    她本身也沒有跟阮月親近的想法。
    單純不想閻釗在外形象遭到抹黑。
    別墅三樓。
    阮月十分滿意地欣賞自己的房間。
    一百多平,十分寬敞,裝修也富麗堂皇。
    連櫃子裏備用的被子,都是桑蠶絲內裏,蘇繡的被麵。
    更別提兩米寬的大床,水晶吊燈。
    她一個人住,爽極了!
    閻釗比閻智琛大方闊氣的多!閻智琛把她找回來,偷偷養著,就給她住那麽小的房間,護工也就隻請一個。
    她偷偷留意了,這別墅傭人多著呢,隨意使喚,簡直使喚不完!
    早知道兒子長大這麽有出息,當年就不那麽輕易出賣他。
    自己也是眼皮子淺。
    這麽想著,阮月向傭人打探:“少爺跟少奶奶在這層哪個房間?”
    傭人都是素養極好的,低眉順眼,問什麽答什麽。
    “先生跟太太不住這一層,他們在二層。”
    居然跟她分開了。
    為什麽?
    不想見她不成?
    “那個誰跟那個誰呢?”
    阮月不死心地問。
    傭人不解:“哪個誰?”
    “就那農村來的兩個。”
    那個葉早,長得的確水靈兒,但說白了,不也是通過討好閻釗上位嗎?
    把閻智琛都給罵偏癱了,這投名狀交的,為了抱男人大腿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挺著個大肚子還火力全開。
    也是,她哪能保證,這一胎保證是男孩?閻釗還年輕,她不老實聽話,終究地位不穩,難怪想法設法,拚了命。
    不是誰都能像她這麽好命的,就生了一胎,一舉生男,還生的這麽成器,甚至把大房兩個正主的兒子都給擠了下去。
    在阮月心裏,葉早同意她住進來,不是因為明事理,而是因為要討好順從閻釗。畢竟她當年就是這麽對閻智琛的。
    母親隻有一個,媳婦可以有很多個。雖然她現在跟閻釗的關係不太好,但日子長了總可以改善。
    否則以閻釗的心性,不斬草除根滅了她?他既然手下留情,足以證明有轉圜餘地。
    當年她鬼迷心竅,才把閻釗逼急眼,否則閻釗對她挺好的,打小就做飯給她吃,打拳賺錢給她花。
    哪能真的沒感情?
    隻是有點氣罷了。
    這麽多年,他氣總該消了。也該知道沒媽疼的苦處了。
    他肯定是想她的。
    如今,自己已經跟當年完全不一樣了。
    她長進了。更懂得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肯定不會再做那為了芝麻丟西瓜的蠢事。
    傭人道:“您是說葉老爺跟葉夫人?他們住一樓。”
    “為什麽?”
    “先生覺得老人家腿腳不便,住一樓不用爬上爬下,而且葉夫人在後院養了幾隻雞,種了一片菜地,每天都要照看。”
    阮月一邊內心吐槽真是農村人,上不得台麵,都住別墅了還種菜養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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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麵對傭人說:“知道了,我問你的這些話你別往外說,不然我讓我兒子辭退你。”
    傭人麵不改色,淡淡道:“是。”
    阮月心裏就很不平衡。
    她覺得自己跟兒子改善關係進度得趕緊,憑什麽他對兩個外人比對她還細致入微。
    突然就覺得這房間一點也不好,她要得到跟葉早父母一樣的,不,要更好才對。
    房子是她兒子的,本來就是她的,哪有兒子不孝敬父母的道理。
    於是,緊鑼密鼓想了一套說辭,假裝摔倒,碰到腦子,然後慢慢智商好起來,直到恢複正常。她在房間裏精心排演了好幾次。
    晚上,雖然別墅裏有個長方形跟電視劇裏一模一樣的超土豪貴族宴會桌,但一家人仍舊習慣在一張圓桌上吃飯。
    下午時葉早窩在閻釗懷裏看電視,眼饞裏麵的蹄花和排骨,隨口說了句,晚飯就立馬出現了。
    蹄花嫩嫩的,排骨酸甜可口,比一般的要更甜一些,專門考慮葉早的口味。
    “晚上要好好刷牙,不然牙疼。”
    閻釗把排骨脫骨,放進葉早的碗裏,又轉頭幫她盛蹄花湯,看到她吃的鼓鼓囔囔的腮幫,眸底有了笑意。
    田麗珍問:“你媽媽呢?怎麽她沒有下來吃晚飯。”
    閻釗順手也盛了碗蹄花湯給嶽母,又轉頭,拿紙巾幫葉早擦蹭在嘴邊的湯汁,傭人想上前幫忙都沒機會。
    他聲音沒什麽起伏:“她不跟我們一起吃。”
    “她不想?”
    閻釗道:“我不許。”
    此刻在三樓房間,阮月盯著被送到房間裏的幾盤菜,一碗飯,麵對看犯人似得看守在門兩邊的人,她一整個傻眼,精心籌劃了一下午的計劃瞬間泡湯。
    “老婆,我後背的傷,醫生說不能沾水。”葉早拿狗零食逗弄著巴頓,仿佛上一秒還聽到閻大總裁在視頻會議上罵人,一眾高層大氣不敢喘。
    下一秒,聽到他溫柔的說,然後巴頓就被踢走了。
    “老婆,幫我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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