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爛人真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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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知道她要魚死網破,他把手伸進她的大衣口袋裏,輕拍了兩下被她緊緊攥著的槍。
示意她鬆手。
更是對她心理上的一種慰藉。
仿佛在說:你別衝動,我來。
“別讓寶寶在你肚子裏哭,ta哭你也會哭的。”
“我怕我哄不好你。”
魏梟用中文說。
鮑裏斯聽不懂,隻是覺得男人用俄語罵自己那聲極度狠戾。
但這兩聲卻說不出的溫柔。
“梟,別告訴我你最近身邊的女伴是她。”
這話說的。
把魏梟過往黑曆史暴露無遺。
“你特麽的……”
氣死他了!
真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然呢?這我媳婦兒!我孩子的媽!我身邊不是她,你給我說說能是別的誰?”
魏大佬趕緊獻殷勤,堅定擺明自己的態度,從今往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鮑裏斯臉色瞬間很複雜。
意識到事情變得很棘手。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按白道規矩你不還錢就該把你告上法庭,讓銀行強製執行。”
“至於咱們黑道嘛……五萬以內,剁一隻手,超過十萬,剁兩隻,超過三十萬,留下你的頭!”
鮑裏斯瞪圓綠眼珠道:“這是哪裏的規矩?我怎麽沒聽過。”
魏梟輕飄飄:“我訂的規矩,你有意見?”
“cyknh cыh!”[狗娘養的!]
鮑裏斯惱羞成怒,直接臉紅脖子粗跳了起來,而隨後又得意狂笑:“魏梟,這裏是莫斯科,不是金三角,你給我立規矩?”
鮑裏斯的手下們很快接收信號,頗有默契的朝魏梟包抄過來。
蘇瀾音也想到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她是走投無路,才來要債,帶著要麽贏要麽死的一種決心。但這跟魏梟沒關係。
她不給魏梟好臉,也不想讓孩子認他,自然也沒打算過讓他幫自己要債,不願意把他卷進來。
“魏梟你走吧,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這話剛說完,魏梟已經奪了離自己最近那個壯漢的槍!
這些人沒想到始終笑吟吟的男人竟是會毫不猶豫動武!他們本來就是跟自家老大在一起,槍都在各自的槍套裏,很老實,誰能想到這會給外來者可乘之機。
魏梟直接放倒一大圈,直到齜牙咧嘴被幾乎踹廢腎髒,他們的手都還在槍套外麵亂扯。
而魏梟眨眼間已如鬼魅般靠近,用從鮑裏斯手下那裏搶來的柯爾特對準了他。
黑洞洞的槍口頂緊了太陽穴。
“這可是我釗哥當年搞定維賈亞不外傳的絕學。你這個老東西真有福啊,讓你享受下跟上一代緬寨之王同等的待遇。”
維賈亞,正是閻釗當年弄死的大金牙。而鮑裏斯也是這時才一下子想起,眼前吊兒郎當假不正經的男人,曾經也是一拳一拳從最底層打上來的。
快狠準,這當然是他不用重練的技巧,是幾乎刻進骨子裏的記憶,身體動作會比腦子還快。
“魏梟,我跟你沒有死仇。”三個月前,他們還在大西洋小島上一起吃吃喝喝。
“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魏梟眯眼,整張臉看起來還是那麽浪蕩不端,眼底卻閃過駭人的紅,宛若惡魔嗜血。
他混不吝笑著說:“你讓我媳婦兒不高興了,我跟你之間當然是死仇啊。”
子彈上膛的聲音。男人笑的越燦爛,鮑裏斯越覺得自己離死神不遠。魏梟哼著仿佛送葬的歌。鮑裏斯覺得自己褲腿都濕了。
“還……我還!我還錢!”
魏梟不做反應,繼續哼歌,把那冰涼的槍口往他太陽穴上懟的更用力了,感覺要戳進他腦漿裏。
鮑裏斯趕緊說:“我加倍還!連本帶利還!你說多少就多少,我不回嘴!行了吧!”
“哈~”這才像話嘛。魏梟終於把槍口移開。
示意蘇瀾音重新坐到椅子上來。
鮑裏斯聯係人準備錢的空檔。
他變戲法似得從大衣內側口袋掏出紙袋子。
“音音,你快嚐嚐,還有熱乎勁兒呢。”
畢竟被他用體溫一直熱著。
見蘇瀾音有些發呆。
魏梟蹲在她麵前,仔仔細細跟她解釋說:“店老板打包好,我一直這麽拿著,敞開過袋子,但沒碰過裏麵,真的,我可以發誓,你吃吧,不髒。”
她嫌他髒。
那,他的手就不碰。
男人獻寶似得。
“嚐嚐吧,超好吃,相信我。”
蘇瀾音扛不住他的溫情攻勢。
咬了一口,確實很好吃。
“怎麽樣?”魏梟雙眼亮晶晶。
站起來那麽高大的男人。
捧著臉,蹲在她膝蓋邊,那麽看著她。
“嗯。”她點點頭。
他兩隻眼睛彎的像月牙一樣。
“那就好,那就好。”
以為,他會順勢做出什麽更親昵的舉止。
但他隻是看著她而已。
動了動手指。
也隻是幫她把紙包裝折起來幾折。
容她吃的更方便一些。
“大小姐……”伊萬怎麽都沒想到,他以為好脾氣的冤大頭,原來身份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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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瀾音理都不理他。
“你被解雇了!”
有魏梟保駕護航,要債實在簡單了太多。
手握巨款,蘇瀾音內心難免有點不踏實。
雖然魏梟陪她把錢都存進了銀行裏。
“你今晚……”
“我今晚……”兩人一同開口。
蘇瀾音有點不知所措的捏了捏衣角。
“你、想說什麽?你說。”
魏梟道:“我今晚留下陪你吧,畢竟今天一天得罪了這麽多人,就算他們不敢上門,但我想沒人陪著你,你肯定會害怕。我隻睡在你家客廳。你放心我不會進你的臥室,你晚上可以鎖門。”
他強調:“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碰你一下的,請你相信我。”
小女人不由自主鬆了口氣。
這倒正合她的意。
但,還是有點口是心非的嘟噥了一句:“你今天把手伸進我的口袋裏,你也沒經過我允許啊。”
“對不起。”
魏梟秒速道歉。
反而把蘇瀾音給弄得不知說什麽好了。
“你、你不是黑幫大佬嗎!”
這麽輕易低頭認錯。
有沒有骨氣。
魏梟“嗯”一聲。
“那咋了?”
給媳婦兒道歉,是不丟人的。
他瞅瞅她的肚子。
想起曾經聽閻釗說,四個月後,小寶寶會在媽媽肚子裏胡亂踢腿,也就是胎動。
他釗哥跟他說這些的時候,可煩可煩寧小魔王。
但他卻巴不得趴在蘇瀾音肚子上,仔細聽一聽。畢竟那是他的親生骨肉呢。
他竟然有了孩子。
雖然,蘇瀾音根本不想讓他養。
大概都不想給他看到。
“那行吧……”蘇瀾音一臉別扭地說。
轉頭進了家門。
也根本沒招待男人什麽,就是沒關上門,用以示意他可以進來。
當晚小女人睡得很輕很輕,畢竟心多大的人才能在家裏有個陌生男人的情況下睡得很死呀。
要說魏梟是陌生男人也沒錯,她倆雖然睡了一覺但當時她以為隻是一度春宵,後麵這一個月她也沒跟他正經說過什麽話。
都是魏大佬自己在那剃頭挑子一頭熱,她對他始終什麽都不了解。
隻知道他地位非比尋常,而又情人眾多。說起這個心裏就堵得慌。
她壓根沒想過自己會懷孕……挑選露水情緣的對象跟挑選孩子的爸爸,這標準肯定是不一樣的。
隻是她狠心再狠心,也終究沒有選擇去打胎。
如今就更是不可能去了。
估計魏梟也不會允許。
蘇瀾音之所以對魏梟不信任,抗拒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離開島上的時候他沒有對她挽留,而在知道她懷孕後才來找她。
無法確定他到底是要她,還是要這個孩子。心裏始終有過不去的坎兒。
本來雲維白就讓她對異性對感情很有陰影!想想最開始,雲維白對她也紳士體貼很不錯,但後來不也說變就變了。
腦子裏亂糟糟,就更睡不著覺。她看了眼睡前上鎖的臥室門,遲疑再三,赤腳踩在地板上,悄無聲息走到門前,把耳朵貼上去。
也清楚不一定能聽到什麽聲音。反正她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試試而已。沒想到還真聽到了依稀的講話聲。
也是這裝修一般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
她聽到魏梟低沉的嗓音說:“我倒是有方法把設備什麽的運過來,但正規銷售渠道可能不太行,我隻有黑市的渠道。”
“這不是一錘子買賣,音音希望細水長流,我也想他們娘兒倆日後能有長足的小生意經營,沒有後顧之憂那種。”
“我?不知道啊。大概率在她生產前回瑞畹吧。我這身份洗不白。”
“想陪產啊,我當然想,隻是音音肯定不讓,你不知道她有多煩我,看我一眼好像飯都吃不下。你說我要不要考慮去整容?你說我醜嗎?”
“你才腦子勾芡兒了呢!你一個老婆腦,你好意思說我!”
“別介,別掛電話呀,我錯了,你不是老婆腦,葉早愛你如命行嗎?這個忙你幫還是不幫?”
“什麽?你不幫?那……那我隻能求求你唄,你幫我一把嘛,上次我也幫你了。”
“不是你啥毛病呀!你這樣……你……葉寧知道嗎?”
“不可能!我做不到!”
“哎你別掛電話……”
“我……我說還不行嘛。”
蘇瀾音不由把耳朵貼在門板上更緊了。
屏住呼吸。
大氣都不敢喘。
好奇,對麵男人究竟提出了怎樣為難人的要求。
結果她聽到,魏梟不情不願的口吻,喊了一聲:
“爹。”
字正腔圓。
蘇瀾音:“……”
魏梟說:“你現在開心了吧?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冷漠無情的人!”
蘇瀾音:“……”
“說到做到,不能反悔!好了掛了!”
蘇瀾音:“……”
魏梟掛了電話。
蘇瀾音瞳孔地震。
一臉驚呆的表情,回到床上。
盯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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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後,她長長歎了一聲——
魏梟為她犧牲好多!
不管是為她,還是為她肚子裏這個孩子。
他甚至……
甚至喊別人爹!
天哪!
他可是一方大佬啊!
做到這個地步,得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對麵是……
是閻釗?
閻老板果然跟傳聞裏說的一模一樣。
鐵石心腸!
即便對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同樣。
蘇瀾音哪裏知道,閻大總裁給兄弟當爹有癮那是出了名的了。
好歹魏梟算得上老大,毋庸置疑。
另外兩位,謝公子跟裘公子,為了爭排行,互相那都快打起來了。
至於葉寧。
她不是閻釗的閨女。
她是閻釗的活祖宗!
而且是會搶他媳婦兒的那種。
嘩嘩漏風的黑心棉襖。
所以,閻大總裁有點能耐,全給外麵的野兒子們使了。
當然,該他出手幫忙時,他從不含糊。
終究蘇瀾音不知道這些。
卻由此洗刷了對魏梟諸多不好的印象。
至少,懷揣一絲心軟,她願意重新考慮兩人的關係。
舊瓶裝新酒,酒廠順利換了全新設備,許可證也極快的發放下來,蘇瀾音知道這都跟魏梟有關,是他一手安排的。
在以她名字命名的schu這款酒進入俄羅斯最大連鎖超市全國上架這天,她在工廠與所有釀酒工人歡呼慶祝。
由於懷孕,她不能碰酒精,切完蛋糕剛要開始分的時候,她突然阻止:“等會兒,先幫我打包一塊,我等下要帶回家。”
“大小姐想打包哪塊?”
蘇瀾音想了想。
最終選定了寫著“cчactлnвыn”這個單詞的一塊。俄語譯為:快樂;幸福。
她又糾結的不想讓魏梟知道,於是隻切了半邊,隻有她自己內心知道。
小心翼翼打包。
然而回到家裏,並沒有人。她守著蛋糕在客廳沙發坐了半天,確信他也不是短暫出去買菜丟垃圾之類的了。
魏梟他……走了。
為什麽?
終究還是膩了嗎?受不了?沒耐心了?
“行吧,隨你樂意。”
小女人嘴上這麽說著,還是瞪著牆上的表又等了足足一個鍾頭。
臨睡前把蛋糕丟進了垃圾桶。
她含著眼淚入睡。
半夜,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
她分辨了下是夢還是現實。
確認是現實。
嚇了一跳!
立馬就要去摸壓在枕頭底下的槍。
被一隻粗厚的,經常持槍,拇指被磨出槍繭的手給柔柔按住了。
“是我。”
蘇瀾音把手伸向床頭燈。
男人卻說:“別開,繼續睡吧。”
蘇瀾音感覺到不對勁兒。
鼻子嗅到……血腥。
頓時明白了什麽。
她問:“你殺人了嗎?”
魏梟不答。
半晌,隻說:“抱歉。”
走到他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不是他想要停止,就可以停止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要麽人為刀俎,要麽由他把他們變為魚肉。
“對不起,音音,我又沒經你同意,私自碰了你。”
下屬都勸他在瑞畹好好養傷,別亂跑。
等好了再來莫斯科也行。
可他就是想她。
非常想。
那些事,不是他自己樂意做的。
隻是逼不得已。
然後他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自己樂意的,想要待在的,隻有她身邊。
也隻有她身邊……
他抽回手。
“我很髒,請你不要厭惡我。”
說完,他轉身。
蘇瀾音卻不知打哪來的勇氣。
從背後把他抱住。
“音音?”
魏梟驚訝一聲。
整個身體都有點僵住。
因為簡直不敢相信。
蘇瀾音主動抱了他?
“混蛋!我等了你一晚上,我還特意給你往回帶了蛋糕,你竟然不在!我很生氣,都被你氣哭了,你知不知道?”
他當然不知道。
他隻能聽出小女人很委屈,很委屈。
是啊。
好不容易,她願意慢慢打開心扉。
結果,他卻帶給她又一次的失望。
“音音,對不起。”
“哢噠”一聲。
蘇瀾音把燈打開了。
她微微瞪大眼睛。
看到魏梟整個肩膀打著繃帶。
已經有血滲透出來。
多少也算見過世麵。
蘇瀾音開口,幾乎失聲:“你中槍了?”
魏梟扯著嘴角,笑了笑:“沒什麽,子彈及時剜出去了,也沒打中什麽要害,就是來的路上有點匆忙,沒弄好,可能傷口扯開了吧,稍微流點血,很快自己就好了。”
怕小女人不信,他解釋說:“我年輕時受比這重的傷多了去了,這才哪到哪,我要是真有事早躺在icu裏不能動……”
不等他說完,蘇瀾音捂住他的嘴:“別胡說八道!”
她慌忙下床,找到醫療包,過來想要給他的傷口重新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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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梟看不下去:“別弄了,你身子沉,做這些很累的,我真沒事。”
“你要是再亂動一下,我就讓你滾出我的家了。”蘇瀾音威脅他。
魏梟隻好給自己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不說了,老老實實給她隨便擺弄。
饒是蘇瀾音做了充足的準備,可當撥開層層紗布,看到那扭曲猙獰還被二次撕裂了的密密麻麻縫針的傷口時,她的心還是一顫。
隨後,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音音,你別哭了,同情男人是愛上這個男人的開始,你再哭,你要愛上我了。”
他仍舊有心思開玩笑。
氣得她,惡狠狠把蘸碘伏的棉簽往他傷口處用力一戳。
聽到抽氣聲。
又趕忙拿起來。
湊近了,輕輕吹。
“好點了嗎?”她問。
回應她的是沉默。
詭異的沉默。
蘇瀾音正疑惑。
然後就看到男人慌忙拿過她床上的枕頭放進了懷裏,忙於遮擋某處。
“……”
臭流氓!
不過她也總算放心了。
還能想亂七八糟的事,說明他身體確實沒什麽大事。
去洗手。
她聽到,客廳窸窸窣窣的聲音。
魏梟把垃圾桶的蛋糕翻了出來。
一點不嫌棄給吃了。
“好甜啊,謝謝音音~”
傻瓜男人!
蘇瀾音再一次麵對他而失語。
逃避似的關上了臥室的門。
一門之隔。
有些話,咽不下,卻始終說不出。
手,放在已經高高隆起的腹部上。
怎麽偏偏一次就有了呢?
給這種男人生娃。
她從未曾想。
按理說她根本就不願意。
隻有告訴自己,這是隻屬於她的小孩,她才勉強接受。
但這幾個月來,魏梟對她的好,卻也是她不曾預料,不敢預料的……
魏梟認真吃完最後一口奶油,當真把紙盤刮的一丁丁點都幾乎不剩。
他抬眸靜靜望著緊閉的門,門縫底下有光滲透出來。
能看到遮擋光的人影,能夠想象小女人站在那裏,也許在迷茫和糾結。
蘇瀾音心軟了。他知道。如果此刻趁熱打鐵再推她一把,說不定她就能心甘情願到自己懷裏來。
可是……
可是……
魏梟看了眼窗外深黑色天幕懸掛的,皎潔冰冷的一輪月亮。
他怎麽敢伸手?
他不配伸手。
突然就理解了閻釗說的,有人疼你有人愛你有人給你做飯,在家裏等你,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受傷了,心累了,有一個明確的地方,可以去,哪怕千裏奔襲。
有一個朝思暮想的人,可以見。對方抱你一下,就是這世界上最有效的止疼藥。連被戳中傷口,都仿佛是往上麵塗了蜜……
預產期的前一周,魏梟安排好了一切,幫她重新購置了房子,精挑細選傭人,還有月嫂,保姆,等等,等等。
“我走啦~”他笑著說。
蘇瀾音看著他,動了動嘴。
“可以最後抱一下嗎?就一下。”魏梟道。
“我洗了好多遍澡,香香的。”
蘇瀾音點了點頭。
於是男人緩緩的,抱住她。
既高興自己抱了媳婦兒,也抱了孩子。
又有點遺憾因為孩子的存在,他不能太過用力的抱住她。
不過人生本就沒那麽多圓滿。
唯有遺憾常存。
“魏梟。”
“嗯?”男人不舍道:“抱歉,我抱的有點太久了對吧?是我貪得無厭了。”
他剛要抽身。
蘇瀾音問他:“你要不要,留下陪產。”
“我覺得我一個人,有點怕。”
“你知道的,我已經沒有親人了。我一想到要打麻醉躺上冰冷的手術台,就心慌。”
“所以你……要不要……留下來陪我?”
魏梟極力克製洶湧澎湃的心情。
他提了個宛若沒頭沒腦的問題。
“可我不能用髒的手,去摘白白的月亮。”
無端端的問題。
蘇瀾音還偏就聽懂了。
她沒有推開他,而是把臉,輕輕地埋在他懷裏。
“如果月亮她允許呢?”
魏梟不敢相信的問道:“月亮什麽?”
“月亮她允許。”蘇瀾音溫聲重複道。
“月亮她願意。”
誰能憑愛意將月亮私有?
除非——
月亮她允許。
她說——她願意。
【魏梟篇番外完結·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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