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能改變你的現狀。”對方不給他提問的機會，直接打斷，“如果你想，明天下午三點，來城南的‘舊時光’咖啡館。你現在什麽都不需要問，來了，你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了，隻留下一串忙音。
    劉時瑾握著手機，站在小區樓下的路燈光影裏，久久沒有動彈。夜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
    「時瑾，這是陷阱吧？」小蘅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帶著顯而易見的警惕。
    “我知道。”劉時瑾低聲回應。
    「那我們……」
    “但我們得去。”他輕聲說，“她說，她能改變我的現狀。”
    這句話像一個精準的誘餌，牢牢勾住了他。無論對方是誰，有什麽目的，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賭上一次。
    「……我明白了。那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小蘅的聲音沉靜下來。
    劉時瑾嗯了一聲，將手機揣回兜裏，抬頭看了一眼自家的窗戶，邁步走了進去。
    第二天下午兩點半，薑原雅家的別墅客廳裏已經坐滿了人。
    元泠靠在單人沙發上，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李若蘅坐在她旁邊。薑原雅則心不在焉地給“元梓雯”剝著橘子，眼神時不時飄向她，帶著三分警惕七分無奈。
    而被她盯著的“元梓雯”正毫無自覺地晃著兩條小腿，由江曇漪操控著，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薑原雅的服務。
    門鈴聲響起，打破了這古怪的平靜。
    薑原雅放下橘子去開門，陳沐沐和林天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緊隨其後的，是有些拘謹的蘇簡兮。
    “人齊了。”薑原雅說著，領著三人進來。
    蘇簡兮一進客廳，看到別墅的幾個人眼睛都亮了一下。原來不止自己一個，有這麽多人站在一起這種感覺讓她心裏踏實了不少。
    “來，我介紹一下，”薑原雅拉著蘇簡兮，“這位是蘇簡兮。簡兮，這是陳沐沐，這是她男朋友林天成。”
    “你們好。”蘇簡兮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主動伸出手。
    林天成爽朗地跟她握了握手“你好你好。”
    輪到陳沐沐時，她隻是冷著臉，輕輕和蘇簡兮的指尖碰了一下，就迅速收了回去，嘴裏吐出兩個字“你好。”
    蘇簡兮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尷尬。她感覺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座冰山。
    陳沐沐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僵硬。她不是故意的，隻是天生就不擅長跟不熟的人打交道，臉上的肌肉一緊張就自動切換成高冷模式。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一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隻能清了清嗓子，生硬地轉移話題“說正事吧。”
    眾人各自落座，客廳的氣氛嚴肅起來。
    “一中的調查現在沒有進展。”陳沐沐率先開口，她的聲音和她的表情一樣冷，“那個叫陳安的，還是很正常。我們很難再找到突破口。”
    “雲雪兒那邊呢？”元泠問。
    “她的個人演唱會定在12號下午，一中升旗台。”陳沐沐說，“不過當天為了防止粉絲衝校，安保肯定很嚴。而且去得太頻繁容易打草驚蛇。”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線索似乎在這裏斷了。
    蘇簡兮一直安靜地聽著，聽到這裏，她忽然插了一句“等一下，你們說的……是一中？”
    “對，市第一中學。”陳沐沐點頭。
    “欸！”蘇簡兮一拍大腿，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這簡單啊！我媽就是一中的生物老師！”
    客廳裏，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她身上。
    “真的？”薑原雅的眼睛都亮了。
    “那當然！”蘇簡兮得意地挺起胸膛，“家屬進出學校，手到擒來的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困擾了大家許久的難題，竟然就這麽輕易地解決了。
    “那我們得派個人進去。”元泠立刻說，“最好是能直接接觸到陳安，又不引起懷疑的。”
    “讓誰去？”林天成問。
    幾人商量了一下，都覺得這次行動風險不小，必須找一個最穩妥、應變能力最強的人。
    最終，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那個正小口小口吃著橘子的嬌小身影上。
    麵對眾人齊刷刷投來的視線，江曇漪控製著元梓雯的身體，慢悠悠地咽下最後一口橘子，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連帶著元梓雯特有的軟糯口音歪著頭問“看…看著我做什麽呀？”
    元泠第一個開口，她從沙發上坐直了身體，指著江曇漪“就你了，我們這群人裏，你最會演戲，也最鎮定，萬一出什麽事，你肯定能應付。”
    “我…我可應付不來。”江曇漪繼續用元梓雯的聲線撒嬌，還往薑原雅身邊縮了縮，一副尋求保護的樣子。
    薑原雅身體一僵，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報複之心大起，於是開口說“元泠說得對。這件事風險很大，我們這些人裏你的心理素質最好。”
    “誰會懷疑一個來找媽媽的親戚家小孩呢？”元泠一拍手，一個點子冒了出來，“簡兮，你就說你是帶你家小表妹來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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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表妹？”蘇簡兮愣了一下，看了看元梓雯那張雖然很幼態但一眼高中生起步的臉，“這年紀對不上吧？梓雯這臉雖然是個高中生，但哪個高中生會天天被我帶著啊。”
    “誰說要用梓雯的身體了？”元泠笑得不懷好意。
    江曇漪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元泠的目光轉向她，又掃了一眼薑原雅，笑嘻嘻地說“我記得某人之前不是做了一張皮嗎？用你和雅雅的基因合成的那個。”
    薑原雅的臉瞬間就熱了，她猛地站起來“元泠！”
    客廳裏其他幾個人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隻有江曇漪，控製著元梓雯的臉，笑容僵硬了一瞬。她確實做過這麽一張皮，沒想到現在要派上用場。
    江曇漪“……”
    她很想拒絕，但所有人都用一種“非你莫屬”的眼神看著她，她知道，這事兒是推不掉了。
    半小時後，別墅二樓的浴室裏。
    薑原雅站在門口，表情複雜，想看又不想看。
    “你要幫忙嗎？”江曇漪瞥了她一眼，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兩支注射器。
    “……不用。”薑原雅別開臉。
    江曇漪聳聳肩，不再理她。她先拿起一支標有“β”的注射器，將裏麵的液體推進了自己手臂的靜脈。藥劑生效很快，很快皮膚開始生成液體，她迅速穿上小女孩皮，然後拿起另一支裝著透明液體的“”注射器，這是用來穩定意識，防止被新皮侵蝕的，注射進去
    做完這一切，她閉上了眼睛。
    人皮像是活了過來，邊緣開始向上卷曲，將元梓雯的身體包裹進去。皮開始緊緊收縮，覆蓋、融合。
    地上不再是元梓雯，而是一個身形小了一大圈的女孩。她看起來八九歲的樣子，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眉眼間有幾分元梓雯的呆萌，又有幾分薑原雅的英氣。
    女孩坐起身，有些不適應地晃了晃腦袋，然後站了起來。她抬起手，看了看自己變小了的手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高。
    “感覺怎麽樣？”薑原雅忍不住問。
    女孩抬起頭，張了張嘴，結果發出的卻是一串奶聲奶氣的童音“還…還行呀。”
    江曇漪自己都愣住了。她清了清嗓子，試著再發聲，但出來的依舊是軟糯的童音。這副身體的聲帶結構，決定了她隻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她認命般地歎了口氣。
    11號，下午兩點五十分，一中校門口。
    蘇簡兮蹲下身，好奇地戳了戳身邊小女孩的臉蛋，。
    “天哪，這也太神奇了。”她嘖嘖稱奇，抱著這個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娃娃，愛不釋手，“這皮也太真了，手感真好。”
    江曇漪的嘴角抽了抽，想擺出高冷的姿態，冷冷地對她說一句“我去操場了，簡兮”，以顯示自己的成熟和遊刃有餘。
    “那…那我…我去操場上玩了哦，簡兮姐姐。”
    話一出口，那奶聲奶氣的腔調，加上一個拖長的尾音，瞬間讓她的氣場全無。
    蘇簡兮被她這副小大人的樣子逗得笑出了聲，揉了揉她的頭“去吧去吧，我媽辦公室就在那邊教學樓三樓，有事就去找她。”
    江曇漪頂著一頭被揉亂的頭發，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轉身朝操場的方向走去。短短的腿邁著沉穩的步伐，拽拽的有點。
    此時正是上課時間，操場上人不多，隻有幾個同樣是教職工子女的小孩在沙坑附近玩耍。j江曇漪走過去，很自然地在沙坑邊坐下，看著他們用塑料鏟子和水桶堆著歪歪扭扭的沙堡。
    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注意到她，主動遞過來一把小鏟子“你也是來玩的嗎？我們一起堆城堡吧？”
    江曇漪本想拒絕。她是誰？她是江曇漪，一個成年人，怎麽可能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但當她看到那座即將完工的沙堡，一個塔樓因為地基不穩而有些傾斜時，她體內的設計師之魂和強迫症忽然被點燃了。
    “這裏，”她伸出小小的手指，指著傾斜的塔樓，“結構不對，要塌了。”
    她一邊說，一邊接過了鏟子，開始動手修正。她用鏟子拍實地基，重新堆砌塔樓的牆壁。
    另外幾個孩子都看呆了，圍了過來。
    “哇，你好厲害啊！”
    “姐姐，這邊要怎麽弄？”
    江曇漪一邊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一邊親自動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完全投入了進去。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沙子從指縫間流過，她甚至覺得，大腦好像也變得簡單了。可能是受到這張皮的影響吧，嗯，絕對是的！。
    （作者os曇漪，人設！你人設快碎一地啦！）
    當她用一片貝殼給城堡按上最後一個窗戶時，她看著自己的傑作，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上彎起。
    真好玩。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江曇漪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立刻收起笑容，板起臉，在心裏告誡自己這隻是為了任務，我一點也不喜歡玩沙子。
    “喂，”旁邊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推了她一下，“該你了，快把那個紅色的桶遞給我！”
    江曇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嘴上卻很自然地應道“知道了。”
    她拿起紅色的塑料桶，遞了過去。
    就在玩著的時候有個女孩子突然來了這麽一句“你們……聽說過好多這裏的學生都成黑馬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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