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你……”
    葉春生知道季青的刀更快。
    當初在懸空寺時，是他敗了。
    可季青的刀即便再快，但也快的有限，能平安救下趙菁菁？
    不僅葉春生懷疑，趙無涯、鑄劍山莊弟子，以及一眾江湖人也都懷疑。
    “驚鴻刀”的確是很快。
    但能快的過黑衣男子架在趙菁菁脖子上的刀？
    對方隻需要輕輕一用力，淩厲的刀鋒就能輕易割開趙菁菁的脖子。
    這位江南第一美人也許就會香消玉殞。
    此刻，一道道目光都落在了季青身上。
    而季青則一步一步，非常堅定的朝著黑衣男子走去。
    “止步！”
    “你若再敢前進一步，我就殺了趙菁菁！”
    黑衣男子警告道。
    可季青呢？
    他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走了過去。
    “你不顧趙菁菁死活？好，那就別怪我了……”
    黑衣男子一咬牙，手中的刀略微一用力。
    可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轟”。
    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間落到了他的身上。
    黑衣男子驚駭的望著季青。
    他剛剛想要用力，結果卻發現，他握住刀的手居然在輕微的顫抖。
    根本就無法用力。
    甚至現在連動彈一下似乎都很困難了。
    他在心裏瘋狂怒吼。
    “動啊……給我動……”
    黑衣男子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怎麽就突然動不了了？
    而且他的目光望著季青時，心中居然滋生出了無窮的恐懼？
    這很不對勁！
    “在我麵前，拔刀也是一種奢望！”
    季青平靜的聲音傳入了黑衣人耳中。
    這一刻，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睛，渾身如墜冰窟。
    他明白了。
    刀勢！
    這就是傳說中的刀勢！
    可刀勢怎麽會讓他連拔刀都是奢望？
    不僅黑衣男子心中震驚，周圍的江湖人心裏同樣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是……刀勢！”
    “這就是刀勢？怎麽我好像連刀都拔不出了……”
    “刀勢怎會強到這種地步？連拔刀都是奢望……”
    周圍的江湖人中不乏刀客。
    此刻心中也滿是疑惑。
    刀法不如季青也就罷了。
    可現在連拔刀都是奢望，那還怎麽打？
    刀勢，真就霸道到這種地步？
    唯有葉春生瞳孔微微一縮，眼神死死的盯著季青的手。
    他的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當然知道那是季青的刀勢。
    甚至他與季青的刀勢交鋒了不知道多少次。
    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可此刻的季青並沒有用手握住刀柄。
    季青手中無刀！
    按照當初兩人在懸空寺對於刀勢、劍勢的交流。
    草木竹石皆可為刀。
    這是刀勢第二重境界——無刀勝有刀！
    沒想到短短數月不見，季青的刀勢第二重居然就成了？
    這的確是季青的刀勢。
    他達到了刀勢第二重，哪怕手中無刀，也依舊能夠激發出刀勢。
    而小成的刀勢具備更加強大的壓製能力。
    這種壓製能力，甚至能夠讓刀客無法拔刀。
    連動彈一下都困難。
    當然，時間不會太久。
    連一個呼吸都沒辦法支撐。
    或許僅僅隻有一個刹那。
    但一個刹那的時間對季青而言，已經足夠了！
    當黑衣男子心裏掀起滔天駭浪，眼神中露出了驚恐之色時，季青便已經拔刀了。
    “鏗”。
    刀光如水銀瀉地，淩厲的刀鋒讓人渾身一僵。
    看到這一記刀光，趙菁菁眼神露出了一抹驚慌。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
    可惜，已經遲了。
    “啪”。
    季青已經收刀回鞘了。
    就仿佛他從沒有拔過刀一般。
    “走吧。”
    季青沒繼續看黑衣男子。
    而是帶著雷雨轉身就走。
    “噗嗤”。
    季青剛剛轉身，黑衣男子就死死捂住了喉嚨。
    他的喉嚨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獻血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衣裳。
    “撲通”。
    黑衣男子倒在了地上，渾身還在抽搐，目光死死的盯著“趙菁菁”，甚至還向趙菁菁伸出了手。
    那不是怨恨的目光。
    更像是求救的目光。
    可惜，趙菁菁已經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僅僅幾個呼吸時間，黑衣男子就沒了動靜，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死了！
    這個黑衣男子看輕功身法也絕不是無名之輩，肯定是二流高手。
    可這個二流高手在挾持人質的情況下，居然被季青一刀給斬了？
    過程基本上就是秒殺。
    人質完好無損，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已經超出了許多人對“二流武者”的認知。
    季青真的隻是二流武者嗎？
    尤其季青剛剛激發出的刀勢，在季青刀勢下，連拔刀都困難。
    這是何等恐怖？
    他們現在可以確認，葉春生的劍勢絕對沒有這麽強大。
    不可能讓人連劍都無法拔出。
    雖然都是“勢”，但季青的“刀勢”顯然更加深不可測！
    “江湖都說‘驚鴻刀現，人頭落地’，我還覺得可能是以訛傳訛，可現在看來，果真名不虛傳，‘驚鴻刀’下又多了一個亡魂……”
    “可笑，之前我還覺得葉大俠能與‘驚鴻刀’季青一較高下。可現在看來，‘驚鴻刀’依舊是江湖獨一檔！”
    “我曾經見到過‘驚鴻刀’季青出手，當時雖然刀速也很快，刀勢也很強，但絕對沒有強到讓人無法拔刀。現在的季青，強的讓人絕望。”
    “一流不出，季青已然無敵了！”
    “驚鴻刀下沒有無名之輩，此人黑衣蒙麵，但武功不俗，他究竟是誰？”
    季青走了，但絕大多數江湖人都沒走。
    他們對黑衣人的身份很感興趣，想看看究竟是誰？
    不過，趙無涯可是老江湖了。
    這種事，他自然不想公之於眾。
    尤其他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的一些“不同尋常”，那就更不會公布黑衣人的身份了。
    “諸位還請入席吧，定親儀式照常進行！”
    趙無涯一揮手，鑄劍山莊弟子立刻把黑衣人的屍體抬了下去。
    眾人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但趙無涯不想公開黑衣人的身份，他們也沒辦法，於是紛紛離開了。
    季青回到了座位上。
    一旁的雷雨忍不住問道：“老三，你就對黑衣人的身份不好奇？”
    “趙無涯不會讓人知道黑衣人的身份。”
    季青篤定的說道。
    “你就這麽肯定？為什麽？”
    季青深深的看了一眼雷雨，一字一句，輕聲說道：“因為趙菁菁眼神中沒有驚懼之色，黑衣人眼中也沒有殺意！”
    “轟”。
    雷雨聞言，臉色瞬間大變。
    “你是說，黑衣人與趙菁菁之間……可能認識？”
    雷雨瞪大了眼睛。
    季青沒有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江湖！
    他的刀能殺人，但卻改變不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