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 7章 虎符驚現世 龍印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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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終南山千丈崖底,腐屍毒氣的侵蝕下,林小川被灼傷的右臂已然浮現出青紫紋路。他腳步踉蹌,伸手扶住冰壁,就在這時,腰間玉佩陡然泛起幽藍光芒,奇異的是,這光芒竟將周遭彌漫的毒霧凝為細碎冰晶。
“這與蘇姑娘所言的量子糾纏,難道存在某種關聯?”林小川腦海中迅速浮現出前日在山洞裏看到的那卷《北冥星樞經》,下意識地,他在掌心運轉起剛剛領悟的星脈訣。冰壁上映照出他的麵容,少年臉色蒼白如雪,唯有一雙眼眸,恰似寒潭映星,深邃且明亮。
岩洞深處,陡然傳來金鐵交擊的聲響。林小川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移步靠近。隻見三道白綾自穹頂悠悠垂下,那曾在驛站有過一麵之緣的紫衣女子,此刻正被三名黑袍人團團圍攻,她手中銀針已然泛黑,顯然已遭劇毒侵蝕。
“納蘭明月!你們蒼狼盟竟連太醫世家都不肯放過?”女子厲聲怒喝,與此同時,袖中飛出三枚金蟬,然而,這些金蟬在半空中便被腐屍毒氣迅速腐蝕,化為灰燼。
為首的黑袍人發出一陣猙獰的笑聲,扯下麵具,露出半張潰爛不堪的臉:“蘇挽星,當年你師父不肯交出《小無相功》,今日,便拿你的性命來祭我的腐屍毒陣!”
林小川心中猛地一震。原來,這紫衣女子竟是蘇神醫的傳人,怪不得那日在八爺黨為四阿哥準備的茶中,她能一眼識破所下的三笑逍遙散。他緊緊握住玉佩,星脈訣在經脈中飛速流轉,刹那間,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這不正是《黃帝內經》中所講的“天人相應”之理嗎?
“星移鬥轉!”他縱身一躍,瞬間躍出。就在這一瞬間,洞中七十二處冰棱同時折射出幽藍光芒,奇妙的是,納蘭明月揮出的腐屍毒掌竟在這光芒之中扭曲消散,化作點點星輝,沒入冰壁之內。
蘇挽星見狀,趁勢甩出柔絲索,晶瑩的絲線瞬間纏住三人腳踝:“林公子,坎位三步!”
林小川心領神會,腳下踏出禹步,引動地脈寒氣。隻見他雙掌揮舞,仿佛攬住星河,在波函數坍縮的刹那,三名黑衣人周身穴道同時爆開朵朵血花。納蘭明月滿臉驚恐,他難以置信地發現,自己苦修三十年的內力,竟在這詭異的量子糾纏之中分崩離析。
“你……你這絕非尋常武功!”他聲嘶力竭地嘶吼著,話音未落,整個人竟瞬間化作冰雕。然而,他最後的眼神卻直直望向蘇挽星腰間的玉佩,似乎想要訴說些什麽,最終卻消散在空氣中。
就在此時,洞頂突然塌陷。林小川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脫力的蘇挽星,滾入暗河之中。湍急的水流奔騰而過,少女發間的白梅香氣與彌漫的血腥氣相互交織,縈繞在林小川鼻端。他感覺到懷中人微微顫抖,低頭望去,卻對上一雙含淚卻又帶著笑意的眼眸:“林公子,你的星脈訣,尚缺‘觀天之道’的領悟呢。”
暗河水流湍急,猶如一條奔騰的巨龍,林小川的脊背重重地撞在岩壁之上。蘇挽星蒼白的臉龐在幽藍水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一縷血絲從她唇角緩緩溢出,在水中散開,仿若細碎的紅珊瑚。
“抓緊了!”林小川咬緊牙關,咬破舌尖,強提真氣,星脈訣在經脈中爆開萬千光點。在量子糾纏帶來的奇異感知裏,他突然“看”到三丈外岩壁的分子結構——那裏,竟藏著人工鑿刻的太極陰陽魚!
兩人破水而出時,蘇挽星手中的柔絲索已然纏住陰陽魚眼。伴隨著機關轉動的轟鳴聲,一座由千年寒玉雕成的密室赫然出現在眼前。林小川正要邁步走近,卻被少女冰涼的手指輕輕按在唇上。
“林公子可曾聽聞‘朝聞道,夕死可矣’?”蘇挽星忽然輕輕一笑,發間銀簪閃過淬毒寒光,“這密室之中的《北冥殘卷》,想要獲取,可是要付出性命代價的。”
林小川望著她眼底跳躍的幽火,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三個月前在江寧織造府的情景。那夜,曹寅醉酒後曾提及,前明錦衣衛在終南山埋下了七十二處“星樞”,據說,這些星樞擁有改朝換代的神秘力量。他心中一動,故意抬腳踢飛一粒玉髓,看著它在量子場中瞬間碎成齏粉。
“蘇姑娘若真想取我性命……”他緩緩貼近少女耳畔,星脈真氣催動她腰間玉佩嗡嗡作響,“又何必等到今日?那日在八爺府,你故意打翻的茶盞裏……”
話音未落,三道腐屍毒掌印陡然破空襲來。納蘭明月竟化作三具毒屍,死而複生,腐爛的手掌惡狠狠地抓向蘇挽星的天靈蓋。林小川瞳孔驟然收縮——這分明是《葵花寶典》中記載的“三屍煉魂”邪術!
“小心!”他猛地攬住蘇挽星的纖腰,淩空倒轉,星脈訣在足底綻開六芒星圖。在量子坍縮的瞬間,三具毒屍竟互相撕咬起來,黑血濺在寒玉牆上,燒出縷縷青煙。
蘇挽星突然淒然一笑,袖中飛出七枚金針,瞬間沒入自己任脈要穴:“林小川,你可知道逍遙派最大的秘密?”她周身騰起紫霧,發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雪白,“曆代掌門都要修煉‘絕情蠱’,方才你碰到我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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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川隻覺心髒仿佛被冰錐狠狠刺穿,在量子視野裏,他清晰地看見無數納米級的蠱蟲在血管中瘋狂遊走。他毫不猶豫地猛地撕開前襟,露出心口那道龍形胎記——這是穿越那日被雷擊留下的獨特印記。
說時遲那時快,密室穹頂的二十八星宿圖突然投射出耀眼金光。奇妙的是,胎記與星圖之間竟產生了量子糾纏,蠱蟲竟化作數據流,被吸入玉佩之中。蘇挽星噴出一口黑血,怔怔地望著少年心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突然納蘭明月的毒屍發出尖銳的嘯聲。他們腐爛的身軀迅速膨脹,如同氣球一般,毛孔中噴射出連珠腐屍毒。林小川急忙抱起虛弱的蘇挽星,躍上星宿圖,卻驚訝地發現天樞位嵌著一枚熟悉的翡翠扳指——正是他穿越前在故宮見過的雍正禦用之物!
林小川瞬間領悟,毫不猶豫地將星脈訣注入扳指。刹那間,量子風暴席卷整個密室,毒屍在時空亂流中瞬間灰飛煙滅。當光芒漸漸散去,蘇挽星正用柔絲索輕輕纏著他的手腕,眼尾染著桃花般的紅暈。
她忽然貼近林小川耳畔,溫熱的呼吸裏帶著梅香:“林公子,你方才看到的二十八星宿圖,少畫了紫微垣最暗的那顆‘天牢’星。”
林小川剛要追問,腳下地磚突然塌陷。無數刻著楔形文字的青銅齒輪從地底緩緩升起,他一眼認出,這正是俄國彼得大帝贈予準噶爾的“永動機關”。在齒輪咬合的轟鳴聲中,蘇挽星突然將玉佩按在他掌心:“快走!這密室是時間錨點,再過半刻鍾……”
話音戛然而止。林小川看見少女背後浮現出九個戴兜帽的身影,他們的衣擺繡著四爪蟒紋——竟是九龍奪嫡的阿哥黨羽!為首之人抬手射出三笑逍遙散,蘇挽星卻嫣然一笑,毅然轉身迎上毒霧。
“不要!”林小川的嘶吼在量子領域中久久回蕩。就在星脈訣突破第七重的瞬間,他終於看到了命運的無數分支。在其中一條時間線裏,蘇挽星倒在血泊之中,手裏緊緊攥著半塊刻著“胤禛”的玉牌……
“嗤——”
三笑逍遙散的青霧觸到蘇挽星白發的瞬間,竟詭異般地凝成冰晶,簌簌墜落。林小川的星脈訣在量子領域中瘋狂推演,他忽然看清,那九個蟒袍人竟是曆史長河中的投影——他們的麵容在康熙諸子與明成祖朱棣之間不斷變幻!
“挽星!”林小川攬住少女腰肢,淩空倒轉,胸口的龍形胎記突然迸發金光。在量子糾纏的刹那,他看到了蘇挽星繈褓時被遺棄在終南山的畫麵,還有四阿哥胤禛深夜造訪逍遙秘境的場景。
九道蟒袍幻影同時抬手,十八道柔絲索如毒蛇般纏來。林小川突然靈機一動,咬破指尖,在虛空之中畫出《黃帝內經》的星象圖:“天發殺機,移星易宿!”
青銅齒輪轟然炸裂,永動機關的核心露出半塊傳國玉璽。在量子風暴中,九龍奪嫡的幻影竟開始自相殘殺。蘇挽星的白發纏住林小川手腕,在他掌心寫下一個“禛”字。
林小川望著玉璽上缺失的量子印記,瞬間明白,為何自己穿越時會帶著那枚玉佩。懷中的少女忽然劇烈顫抖,七竅流出銀色的血——那是絕情蠱反噬的征兆。
九道幻影在尖嘯中融合成四爪金龍的虛影,龍口中吐出粘稠的腐屍毒液。林小川暴喝一聲,星脈訣第七重“觀天之道”全力運轉。密室的時空突然靜止,他看見無數平行世界的光影:
有胤禛登基後血洗兄弟的世界線,有準噶爾鐵騎踏破中原的末日景象,還有自己與蘇挽星隱居終南山的世外桃源……最後,畫麵定格在蘇挽星心口的三寸情絲——那是連接所有可能性的量子紐帶!
“給我破!”林小川並指如劍,刺入自己心口,龍形胎記化作數據流注入傳國玉璽。時空轟然崩塌的瞬間,他緊緊抱著蘇挽星,墜入量子深淵。耳畔響起機械般的提示音:【觀測者權限激活,曆史修正率12.7...】
當光芒散去,兩人竟躺在暢春園的梅林中。蘇挽星的白發已恢複如瀑青絲,隻是眉間多了一點朱砂痣。她忽然抬手,重重地甩了林小川一耳光,眼裏噙著淚,卻又帶著笑意:“你這莽撞之人!可知方才若選錯世界線,你我都要化作量子塵埃?”
林小川摸著發燙的臉頰,忽然瞥見她袖中滑落的羊皮卷。那是用滿漢俄三種文字寫就的密約,末尾蓋著十四阿哥胤禵的將軍印。他心中一驚,正要開口,卻被蘇挽星柔軟的唇瓣堵住了未盡之言。蘇挽星眼角還掛著淚珠,指尖卻在他後背畫著星象圖:“四爺的人已在二裏外,你還有半柱香時間記下這份密約……”突然,她眉頭一蹙,推開林小川,“等等!你身上怎會有塞西亞龍血的味道?”
林小川正要解釋,梅林外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二十名血滴子暗衛如蝙蝠般倒掛枝頭,為首之人摘下麵具,赫然是粘杆處總管戴鐸!他手中的諸葛連弩泛著藍光,竟是改良自沙俄的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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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子好手段。”戴鐸陰惻惻地笑著,弩箭對準蘇挽星,“四爺有請二位過府一敘,順便……聊聊傳國玉璽量子化的事。”
蘇挽星袖中飛出七隻金蟬,尾部噴出三笑逍遙散的毒霧。她拽著林小川躍上梅樹,在他耳邊急切地說道:“西北方向第三棵梅樹,樹幹有……”
“砰!”
戴鐸的弩箭射穿梅樹,樹洞中滾出個檀木匣子。匣蓋開啟的瞬間,林小川的玉佩與匣中虎符同時共鳴——這竟是康熙親賜十四阿哥的撫遠大將軍令!
暗衛們突然發出詭異笑聲,正是三笑逍遙散發作的征兆。戴鐸驚恐地發現手中連弩正在量子化,化作光點沒入林小川掌心。蘇挽星趁機甩出柔絲索纏住虎符,卻被斜刺裏殺出的血滴子劃破衣袖。
殷紅鮮血滴在虎符上,量子糾纏的波動驟然暴增。林小川看見萬裏之外的西北大營,十四阿哥胤禵正與沙俄特使舉杯,帳外是堆積如山的燧發槍……
“留下虎符!”戴鐸麵目猙獰地撲來,官服下竟穿著明黃褻衣。林小川瞬間領悟,星脈訣牽引虎符中的龍氣,在虛空畫出“正大光明”匾的量子投影。
“爾等果然要反!”一聲暴喝如驚雷炸響。康熙在隆科多攙扶下踏雪而來,手中的蟠龍杖重重頓地。戴鐸瞬間麵如死灰——那杖頭鑲嵌的,正是傳國玉璽缺失的另一半量子印記!
蘇挽星突然悶哼一聲,軟倒在林小川懷中。她心口的情絲正在量子化,這是觀測者強行改變曆史的代價。康熙渾濁的眼中精光爆射:“林小川,你若願入欽天監……”
西北天空突然升起狼煙。八百裏加急馬蹄聲撕破雪幕,驛卒的嘶吼帶著哭腔:“準噶爾夜襲大營!十四爺……十四爺戰死了!”
林小川感覺懷中蘇挽星劇烈顫抖,她沾血的手指在他掌心寫下“九王奪嫡始”。在量子視界裏,他看見康熙的壽命正在急速衰減,而四阿哥胤禛的龍氣卻纏繞著血色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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