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蠢蠢欲動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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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將盡,江湖上各方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段正淳已經扶著玄悲大師的棺槨到達了奉節,聽到了宋庭褒獎的詔書,另一邊從江南來的一則流言也開始瘋狂的傳播——玄悲大師是死在慕容複的手上。
初次聽聞到這則謠言的時候,李逍是嗤之以鼻的,玄悲大師大概是死在去年的冬月到臘月之間,那個時候李逍可是真的在燕子塢見到了慕容複,要說真是慕容複殺的玄悲大師,那慕容複還真夠忙的。
雖說是流言止於智者,李逍和慧真雖然極力地為此事辟謠,但是這流言卻像是借得了風勢的野火一般越傳越廣,李逍和慧真的這點微末的努力很快就付之東流了。
這樣的流言終究以不可阻擋的趨勢傳到了少室山,頓時少室山上下沸騰,底層的民眾和僧侶或許是真的聽信了謠言,但是這少林上層都是知道實際情況的,畢竟當時得知李逍落海之後,少林這邊在第一時間召回了慧增一行人,這也造成了李逍獲救之後一直在杭州和慧真一起,從未想過回姑蘇。
有慧增一行人的證詞在,少林寺方麵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是慕容複做下的此事,因此在得知謠言之後先是全力辟謠,然後開始調查謠言的起源。少林寺很快查清了謠言最先是在江南地區開始傳播的,於是乎下了文書嚴厲的斥責了慧真“放縱”謠言的過錯。
但是很快少林就發現了謠言的複雜,無論少林寺如何辟謠,謠言就像是野草一樣怎麽也除不盡,少林辟謠反而被很多人解讀為少林軟弱的象征。而且針對謠言的溯源,少林也隻能到江南為止,再細究下去完全難以找到其根源。
當下少林眾人急了,在下發了斥責的文書後不久,少林立馬發了一封加急文書,讓慧真立馬針對謠言溯源,並且盡一切辦法辟謠,同時直接命令還在杭州的李逍立馬返回姑蘇找到慕容複或者慕容老夫人通報少林的立場,不希望因為此事破壞了兩者的之間關係,同時也是對於此事再一次辟謠。
於是乎一日之間,慧真一前一後收到了兩封書信,先是斥責後是嚴令,原本就對此事相當緊張的慧真更加的抓狂此事幾乎是毫無由頭,從江南而始,如今因為李逍和慕容家的關係問題,反而是江南地區的雜音有所下降,但在江南之外的地區流言的影響確實進一步被放大了。
其實李逍和慧真都不知道的是,這則流言最初是由全冠清提出的,由丐幫有組織有預謀的組織和策劃的,但其影響卻遠遠超出了丐幫的預期,這一次策劃的成功使得全冠清開始對於自己的能力產生了一種錯誤的預估,也為他後麵不斷作死,最終玩死了自己埋下了伏筆。
全冠清之前的策略其實相當簡單,就是把消息先在丐幫內部擴散,然後卡一個統一的時間在大宋的各地進行流傳,此事得到了丐幫內部倒喬派們的認可和協助進行的還是挺順利的,除了自己這邊有些多嘴的下屬提前將流言散播了出去這樣的小瑕疵之外,其餘都是堪稱完美。
丐幫之所以要將這樣的謠言散播出去,一來是為了給喬峰加點壓力,這慕容複在流言之下幾乎成了武林公敵了,為馬副幫主報仇這種事情還有什麽推脫?
二來是為了給慕容複找點事做,丐幫中人找慕容複複仇是假,但是倒喬可是真的,如果慕容複真的來了,假事變成了真事,那倒喬的大事可能就麻煩了,這則流言就是要逼著慕容複去少室山解釋,讓他離開燕子塢別在姑蘇壞了丐幫的大事。
最後一點則是給少林這個亦敵亦友的武林同道找點麻煩。
但是流言一旦傳播了出去,最初的傳播者就完全控製不了了,這樣一則流言廣泛傳播光靠丐幫其實是遠遠不夠的,他能傳播的關鍵還是把握住了大部分江湖門派的心理。慕容複什麽的,我其實完全不關心,但是能用你給少林找點麻煩,我還是很樂見其成的。
少林靠著朝廷背書,獨步武林百餘年,如今好不容易看著有些鬆動的武林地位,又靠著這玄悲大師之死給穩住了,武林中但凡有點野心的家夥都是心有不甘的。
這個慕容複年紀輕輕就能被造謠殺死了玄悲大師這個少林在明麵上是前五的高僧,想來也是個少年英才,這樣的人和少林結下了梁子,怎麽著都是好的。即便有一天真的是辟謠了,那也是法不責眾,大家都在傳,你少林或者慕容複還能針對我?
遠在奉節的段正淳現在就是很糾結,今天來的那位大宋的官員開棺驗屍的結果很是不好,尤其是外麵謠言瘋傳的現在。
那位官員帶了大量經驗豐富的仵作,眾人經過極其專業而且仔細的查驗,最終確認玄悲大師的頭部傷是死後產生的,真正致死的傷口是胸口的傷,玄悲大師肋骨齊斷,其中一根卡進了肺部,一根進了心髒這兩者才是其真正的死亡原因。
得到原因的段正淳驚的說不出話,他頓時就想到了現在到處都在傳的謠言,這慕容複他還是知道的,這兩年到處在大宋挑戰,一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存在。
這個謠言竟然如此的真實,若非段正淳也算是江湖老手,穩得住才沒有在大宋官員麵前表現出太多的詫異,讓人有所懷疑。
段正淳幾乎可以肯定這流言的傳播者定然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否則不會將流言編織的如此的精巧,難以洗清。這樣一來少林和段正淳都對這個謠言的源頭相當的重視,開始以各自的方式進行排查。
正在姑蘇等待慕容複回來,順帶著和阿碧搞辟謠大會的李逍幾乎是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少林的一封急信催著趕緊溯江而上,少林寺將會派出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去奉節處理玄悲大師的喪事,同時也是為了調查玄悲大師的死因,李逍需要先到奉節等他們。
於是乎,在正月底江湖中一片蠢蠢欲動的情況下,李逍乘著一艘小船溯江而上前往奉節,離開姑蘇時阿碧出門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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