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精神損失費，我要補償。”女孩叫出最後的目的。
    “好好，我補償你一點。今天就不要鬧了。”
    “小小年紀，功課不好好學，卻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知道哪裏學來的精神損失費。”
    老頭邊掏錢包，邊唧唧嗚嗚。
    “1元”，
    “不行，20元！”
    “太多了，你一個小女孩要那麽錢做什麽，5元！”
    “爺爺，還說我是你的小心肝，你都不知道被人叫男人婆是多麽難受的，我都想死了。”
    “15，別哭。”
    “成交。”小手一搶，抽走一張十元一張五元的，雀躍地跑開。
    “不對，不對啊，我們重來，我是想說10元的。”
    “到家了，吃飯了。”小女孩喊道。
    隻見獨棟的小區，一個懶散的門衛在煮著飯，這是一位將近七十多歲的老頭，身兼多職，小區的保安、小區清潔工、小區物業經理等等，每個月也隻有600元工資，吃住在保安室裏。
    陳富貴與爺爺爬上三樓301號房，一個全紅的大門，張貼著一對奇異紅底金字的對聯。上聯是：紅紅紅紅紅紅紅，下聯是：漲漲漲漲漲漲漲，橫批是：大紅大紫。讓人吃驚的是，對聯的每個字都寫得線條有力、挺拔勁健、行筆灑脫超然，每個紅字和每個紫字都是不同的書法寫法，俗氣的對聯卻又顯著不難看。
    富貴和爺爺剛入門，就聽到廚房裏傳來媽媽忙碌的聲音。桌上已經擺好了一些飯菜，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弟弟還在客廳裏看著電視，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時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富貴放下書包，跑到廚房門口，探出頭去看媽媽。媽媽正熟練地翻炒著鍋裏的菜，額頭上滲出一些汗珠。小女孩輕聲說：“媽媽，我回來了。”媽媽轉過頭來，微笑著說：“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陳子豪，吃飯了，別看電視了。”富貴對著弟弟喊道，姐姐天生克弟弟的。
    一家人圍著桌子吃飯，中午的飯菜是非常簡單的。
    “富貴，等下我帶你去服裝城買套衣服穿，你看看你現在穿的多難看。”爺爺放下碗筷，突然說道。
    “這是校服！校服！校服的！”富貴扯著衣服，連續喊了三聲。她知道這個不靠譜的爺爺肯定又有不靠譜的想法，而且都要打她的主意。
    “我花錢，買新衣服給你，不要嗎？”
    “你就跟著爺爺去試一試，合適了，沒上學時也可以穿的。”媽媽跟著說。
    “我平時也可以穿校服的，我不要爺爺買的衣服。”富貴不好的預感。
    “走走，我們上學去。”爺爺拿起書包，拉著富貴就走。
    “給你5元零花錢，聽爺爺的話。”到了樓下，爺爺又誘惑道。
    “好吧。”一位初中女生，又被5元收買了，這社會太危險了。
    少女拿了5元，又跟著爺爺的屁股走。
    來到服裝城，爺爺專挑些很俗氣的大紅大紫的衣服給少女試穿，少女像木偶一樣，任其擺布。
    最後選了一套，上衣是那種豔紅的，褲子是深紫色的，少女不得不聽從爺爺的話，老老實實穿著去學校。
    “現在我的股票不紅才怪呢，嘻嘻！”陳爺爺心裏暗爽。
    “爺爺，學校到了，我自己會進去了，你去忙你的吧。”少女在學校門口推開爺爺。
    “好，好，我就走。”
    等爺爺完全消失在眼前，少女飛奔到學校隔壁小區的一棟洋樓下。
    “小雨！小雨！”她對著洋樓的一個窗戶喊道。
    “來了。”一個輕柔的女聲從樓裏傳出。
    “你怎麽穿成這樣的？好難看啊！”黃小雨忍著笑問。
    “快，快，我要換衣服去學校。都是我那個不靠譜的爺爺一定要我穿成這樣的。”
    “哦，進來吧。”
    換好衣服，陳富貴和黃小雨一起進入校園，她們兩個是同桌同學。
    ……
    另一邊，陳爺爺走著王八的氣勢進到交易大廳。一群老爺老太馬上圍了上來。
    “你們看看，我的股票又大漲了。”仰頭看著電子顯示屏。
    “我都叫你們跟著買這隻，還有這一隻，現在都漲七八個點了，等一下會漲停的。”
    “你什麽時候叫我們買這隻的啊？”一位老太婆小聲問著。
    “什麽？我沒說嗎？是你沒聽到吧？”陳爺爺反駁。
    “你看看，我說什麽來的，說今天漲停的，現在就馬上漲停的。”
    隻見那兩隻股票突然往漲停板飛去，封住漲停了。這下，陳爺爺的王八氣更足了。
    “唉，早知道我也買入。”
    “我那隻死氣沉沉，根本不會動，我要把它賣掉才行。”
    許多人都在羨慕陳爺爺的漲停板。
    “今天應該賺了不少吧？”一位爺爺問他。
    “不多，不多，不多的，隻是一頓飯錢。”陳爺爺突然謙虛地說。
    “還有什麽好推薦的股票？給我們一兩隻，我跟現在買入。”
    “沒了，就這兩隻股票了，我都滿倉進入。你們以為找到一隻好股票是那麽容易的。我又要研究公司，還要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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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叫富貴孫穿大紅大紫，以後要想辦法讓她多穿幾次，最好天天穿。”陳爺爺心裏盤算著。
    ……
    陳富貴和黃小雨進入課堂，剛坐下，背後的翟淼淼用鉛筆輕輕捅了一下小雨的後背。
    “這個送你。”他遞出一個蝴蝶發夾。
    “今天又賺了不少錢吧？周九皮！”陳富貴看到，對著淼淼問道。
    翟淼淼，一個初中生，整天就是想著在同學間做小生意，經常從家裏的偷一些筆盒、筆、作業本、女生小裝飾品、小玩具、小零食等等，拿到班上賣給同學。陳富貴認為他比周扒皮還多一皮，給他取了花名叫周九皮。
    “男人婆，這是給你的。”淼淼也不去與她計較，笑著送出一個可愛的小橡皮擦。
    兩少女已經習慣收他的禮物，也就不客氣地收了起來，畢竟他有時需要她們兩人打掩護。
    “淼淼，有沒有鉛筆？我要兩支。”一個男生突然來到淼淼旁邊，班上和隔壁班上，私下都知道這裏有間地下小賣部。
    “有，有，有，要不要幫你削好？”淼淼笑著問，小小年紀就知道如何服務客戶。
    “要，我都沒帶鉛筆刨。”
    “好的，五毛一隻，兩隻總一元。”從書包拿出兩隻鉛筆，削好遞給男同學，並收下人家的錢。
    “你要那麽錢做什麽？”黃小雨好奇地問。
    “我啊？我要存錢娶老婆啊。”淼淼笑著說。
    “我很想揍他一頓的，沒點正經，天天都是這樣的笑臉。我就想看一下你會不會哭。”陳富貴突然說道。
    “別啊，大姐，我又沒得罪你啊。”淼淼急忙討好地說，他是真怕這個男人婆的。
    “我已經想過了，我不可能當官，我也不可能去打工，我還是喜歡做生意。我爸跟我說，我們潮汕人，就算睡地板，也要做生意，打工是沒前途的。”淼淼突然嚴肅地說。
    “你看那些當官的，花多點錢，就天天睡不著，說不定有一天就進去吃牢飯了。那些打工的，每個月就那點死工資，根本不夠花。我如果有錢了，我的錢隻要不偷不搶，我就可以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淼淼繼續說著。
    “我現在一點點賺，一點點存起來，以後我要做大的生意，就有本錢了。”
    他不斷憧憬未來，沒注意到兩少女根本沒聽他在說什麽。
    “發財，發財，我要努力發財！”小小年齡，種下了發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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