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麽交易？”
    “私下翟淼淼要幫檔口介紹客戶的，其實就是多叫一些同學去他的檔口吃早餐哦。”
    “這不難，對老板開業前期確實有很大幫助，難怪會給那麽多轉讓費，都是互相算計了。”陳爺爺越說越小聲。
    “爺爺，你怎麽了？”
    “爺爺沒事，你好好學習，一定要學到本事。”
    “哦，那我去做作業了。”
    回到房間，爬上子母床，打開一個月餅盒，裏麵放著幾紮錢，把翟淼淼分給她的錢輕輕放入，蓋好盒子，陳富貴就爬下來，老老實實做起作業。
    第二天上午放學，陳富貴路過證券交易大廳，見到一群老太太老爺爺圍著陳爺爺，可能在爭吵著，她加快步伐走過去。
    “老陳，你看，你看，你說的股票又跌跌停了，我想割肉都沒辦法成交。”
    “是啊，陳老頭，我也被你害慘了，已經連續跌了好長時間了。你還建議我繼續持有，還說什麽會反彈回來的！”
    “我懷疑你是不是跟莊家一起來坑我們的！”
    “他哪有那個本事，一個臭老頭，哪有大老板找他合作的。”
    “唉，沒那個本事，就別學人家裝股神啊！更不要向人推薦股票啊。”
    “也不能怪他的，這行情太難了。天天在跌，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反彈。”
    ……
    每當陳爺爺想開口說話時，總有其他人的聲音壓過他。目前，已經沒有人願意聽他講話，他早失去了話語權。
    陳富貴拚命擠進人群，來到陳爺爺身邊，大力拉起爺爺的手臂，使勁喊道：“爺爺！爺爺！我們回家！”
    陳爺爺被自己的孫女拉著走，目光吊滯無神，嘴巴念叨著：“會反彈的，一定會反彈的，都已經跌那麽多了。”
    一路上陳富貴抓著爺爺的衣角，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媽媽，我和爺爺回來了。”一進門，陳富貴喊道。
    陳爺爺走到沙發，癱倒進去。
    “爺爺，我今天考了100分，很少有人可以考滿分的，你說我厲害不厲害。而且，我今天被班主任當著全班表揚了。”敏感的陳富貴看到爺爺心事重重，不斷講些自己身上的好事。
    “洗手吃飯了。”陳媽媽喊道。
    “爺爺，我們吃飯吧！”
    陳富貴扶起爺爺坐到飯桌，洗手，擺放好四雙筷子，拿碗盛起四碗米飯。
    “中國經濟是不是出問題了？”陳爺爺自言自語。
    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我出去散步一下，富貴孫，爺爺就不送你上學了，你路上要小心，不要莽撞啊。”
    “知道了！”
    “媽，爺爺是不是有什麽事？”看到爺爺走後，陳富貴輕聲問陳媽媽。
    “沒有啊，很正常啊，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學習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
    其實，陳媽媽忙進忙出，一天到晚沒停過手裏的活，哪有時間去關注其他人的一切。
    下午回到課室，剛坐下座位，背後的翟淼淼又捅了黃小雨。
    “有事？”黃小雨回頭問道。
    自從給大家分配一些利益後，翟淼淼的威望已經很高了，業務提升不少，好多人已經放棄周九皮和水貨的稱呼，都學他未來女朋友們叫淼哥了。
    “難道，沒事不能聊聊天嗎？”
    “你是大忙人呢，誰敢找你聊天。”陳富貴插嘴說。
    “我聽說近期股市越來越差，已經從最高的6100多點，跌到4000多，現在又往3000多跌落。好多人都虧得很慘！幸好，我沒成年，否則我也進股市了，就會少了很多很多錢寶寶，這股市太可怕了。”
    “你怎麽看目前的情況？”想到爺爺炒股，以及與老人們爭吵，再加他的精神越來越差，陳富貴肯定是爺爺的股票虧損很多了，她急忙問道。
    “我怎麽懂？我又沒搞股票，也沒研究過。”翟淼淼說道。
    “也是！”陳富貴失落地說道。
    ……
    中國股市發生嚴重的股災，中國股市上證指數從2007年10月的6125點，持續下跌了一年，到2008年10月的1664點，累計跌幅達到73。很多股民都發生巨大虧損。
    ……
    在股災持續發生的一天上午，陳富貴按往常一樣上學。
    正在上第二節課的中途，老師突然叫走陳富貴。
    “發生什麽事？”黃小雨回頭小聲問翟淼淼。
    翟淼淼輕輕地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
    上午放學前，班主任突然來到陳富貴的座位上。
    “黃小雨，你等下幫陳富貴的書包收拾一下，你先把她的帶回去你自己家保管一下吧！”
    “好的，老師，陳富貴發生什麽事了？”黃小雨問道。
    “她爺爺住院了，估計要好幾天才回來上學。”
    黃小雨和翟淼淼兩人對望一眼。
    “我打聽一下。”等老師走後，翟淼淼輕聲對黃小雨說道。
    下午上學，剛坐到座位的翟淼淼，黃小雨就馬上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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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打聽什麽？”黃小雨急切地問。
    “聽說她爺爺因為股票虧損太多，在前天晚上自殺了。今天早上發現時，救護車到她家，已經證明死了。”
    “不是吧，富貴肯定很傷心的，她與她爺爺關係最好了。”
    “我們也做不了，等她上學時，多陪陪她。”
    “嗯，她上學後，你不要主動提她爺爺自殺的事。”黃小雨吩咐道。
    “收到！”
    ……
    幾天後，黃小雨和翟淼淼剛進入課堂，看到陳富貴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馬上回家去拿你的書包過來。”放下自己的書包後，黃小雨馬上說道。
    “謝謝！”陳富貴無任何表情地回道。
    黃小雨小跑著回家。
    “你還好吧！”翟淼淼感覺陳富貴突然變化很大，有點不怎麽適應她的變化，也說不出哪裏改變了。
    “還好！謝謝關心！”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還真有一件需要你幫我一下。我這幾天沒來上課，你能否幫我找找這幾天的上課筆記，我抄一下就好。”
    “這是小事，沒問題。”
    “謝謝你！”
    突然，翟淼淼意識到陳富貴的不同了，她變得客氣了，變得與人有距離感。
    不一會兒，黃小雨拿著陳富貴的書包回來了。
    “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陳富貴接過書包，對黃小雨說。
    “不用謝了，我們是同桌，是最好的朋友啊！”黃小雨不知所措。
    翟淼淼輕輕地歎了口氣，他知道，以前的陳富貴估計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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