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卷子，恩月和齊放相視而笑。
    “鄭老師，您要不要換一張卷子，這個卷子太簡單了，可能了解不到我們的真實水平。”齊放平靜的說道。
    這兩張卷子，是初二和初三的普通期末卷。
    老鄭一挑眉，這少年的語氣不狂，但是這話的內容可是狂到沒邊了。
    隻是。
    如果是有真實能力，這樣的狂，他喜歡。
    老鄭笑著說道：“先測基礎的，一會我還有一份卷子呢。”
    聽鄭老師這麽一說，倆人就安心的坐下來，認認真真的開始答題了。
    平常，齊放和恩月自學的時候，都是把基礎知識學完，再刷競賽題，要不然，他倆的自學進度比這個可要快多了，像齊放，早就可以開始學高中的內容了。
    不過倆人也不急著高考，所以想著進度放慢一點，爭取把基礎打得更紮實一點。
    黎老師瞥了一眼試卷，在心裏笑了。
    “老黎，咱倆下盤棋？”
    “一會再下吧，這個難度的卷子，咱倆下不完一盤棋，他倆就該做完了。”黎老師胸有成竹的說道。
    老鄭的笑意更盛：“那咱倆喝茶，我這茶平常可舍不得拿出來喝的。”
    於是，老鄭把黎老師帶到了另外一個辦公室，倆人一邊喝茶，一邊聽黎老師講述著恩月來找他的故事。
    “所以這孩子，不是你主動發現的，而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老鄭好奇的說道。
    “是啊，瞞著她媽媽，來給她媽媽找老師的，你說這姑娘，能耐不能耐？”黎老師哈哈大笑。
    “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老黎你厲害啊，這天才你一找找倆，而且他們自己原本還是好朋友，說實在的，這種天才湊到一塊，那爆發出的能量就更大了。”
    “是啊，互相促進嘛，恩月就說了，齊放給她的幫助很大，因為這種跨級學習，很多老師是沒有經驗的，而齊放就剛好有經驗，在他的帶領下，恩月的自學就少走了很多的彎路，而齊放也說，以前認為自己很聰明，現在看到恩月比他還要厲害，反而心就沒那麽浮躁了，而且學習的幹勁就更足了。”黎老師與有榮焉。
    老鄭頻頻點頭，說實話，聊到這，他已經對兩個孩子的才能深信不疑了。
    不過，測還是得測的，到時候數據拿出來，給領導們看，才有說服力，對這倆孩子後續的安排，也會更有利。
    果然，也就過了二十幾分鍾，不到半個小時，倆孩子就出來了。
    老鄭拿出老花鏡，開始批改起卷子來。
    黎老師也等不及，拿了一份過來，一起批改。
    越批改，老鄭的心情就越激動。
    “哎呀，批到現在還沒出錯，不會是要拿到滿分了吧？”
    “隻差最後兩道題了，不會真滿分了吧！”
    一邊批改，老鄭一邊說個不停。
    黎老師聽著，笑著搖搖頭，卻忘記了自己第一次遇見齊放和恩月的時候，也是這個德行。
    “老黎，一百二十分，齊放得了一百二十分。”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獲得了滿分，老鄭還是很激動。
    畢竟就算是在初三的重點班裏，考滿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黎老師淡定的把手裏的卷子遞給了老鄭。
    一百二十分！
    紅豔豔的分數晃得老鄭眼花。
    “好！好！好！”
    老鄭連著喊了三聲好！
    他回到辦公室，又翻出了兩張競賽卷子，給恩月倆人做。
    做競賽卷，倆人就慎重多了。
    畢竟是省裏的競賽卷，難度還是很大的。
    最終，滿分一百分的競賽卷，齊放獲得了92分。
    恩月做的也是符合她自學程度的初二的競賽卷，獲得了88分。
    老鄭拿著卷子手都抖了。
    “這個分數，妥妥的省一等獎，關鍵是，你倆年齡還這麽小，未來可期，未來可期啊！”
    黎老師得意的說道：“我沒有吹牛吧？”
    “沒有吹牛，沒有吹牛！”老鄭小心的收起兩張卷子，樂嗬嗬的說道：“明天中午，我請你們吃飯，去悅來居！”
    “悅來居？你這老摳門，現在不摳了啊？”黎老師眉開眼笑的說道。
    “我高興，高興還不成嗎？”老鄭轉過身，對恩月和齊放說道：“你們倆來省裏旁聽競賽隊的課肯定沒有問題，但是，我現在覺得旁聽有點可惜了，我再去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安排專門的老師來帶你們，量身定製課程。”
    他想了想，又歎息道：“哎呀，本來最好就是轉學到杭州來，這麽好的苗子，放到縣裏太可惜了，讓你們每個周末來省城，也比較難趕…”
    一邊說，一邊眼巴巴的看著恩月和齊放。
    齊放開口道：“這事情我們做不了主。”
    “那是當然，你們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
    其實上次在省城回去之後，齊放就和父母商量過這件事情，現在齊放讀初一，在縣城師資力量有限，不太能給齊放太大的幫助。
    黎老師雖然時不時的會給他寄資料，也說了可以定期來湛理，以及齊放可以去省城找黎老師補課，但是這都不是長久之計。
    而到了省城，優秀的老師很多，也可以有更大的空間，再過幾年，有需要甚至可以去大學裏旁聽。
    齊放了解到，國外一些著名的數學家，很多都有小小年紀就去大學裏旁聽的經驗。
    齊放的爸媽態度還是比較開明的，支持齊放的任何決定。
    所以，齊放主要是考慮到恩月，畢竟她媽媽在縣城已經有了不錯的事業，不太可能放下一切陪恩月來省城讀書。
    而恩月自己一個人來，說實話年齡確實是小了點。
    如果恩月不來，就齊放自己來，齊放還真有些舍不得。
    他和恩月，不是普通的朋友兩個字可以描述的。
    他和恩月是同類人，這麽多年以來，他也就找到一個同類人，他們可以無話不談，甚至可以不說話，就能領悟到對方的想法。
    這種在靈魂上的共鳴，精神上的契合，跨越了年齡和性別，在人生當中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所以，齊放也不舍得一個人來省城，畢竟相隔遠了，感情也就容易淡了。
    恩月還這麽小，說不定以後對他的記憶都會變得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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