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主，怎麽了？”
    曆桀聽到蕭景天的輕咦聲，好奇問道。
    隻不過。
    蕭景天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並沒有回答他，反而一直怔怔的盯著一個方向看。
    隻見他看著的方向，一個眉須皆長的老者正在和一個白緞纏目的少年嬉笑說鬧。
    那老者他認得，是顧家的二族老。
    但是真正吸引他的注意力的人，是那個和顧家二族老談笑自如的白緞纏目的少年。
    試問一下。
    身為一個家族的族老，他們哪個不是麵容嚴肅、冷峻。
    怎麽可能會和一個少年談笑風生。
    不錯，談笑風生，而不是言傳身教。
    這不得不讓他對那個少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整理了一下情緒，開口說道：“顧家主，那好像是你顧家二族老吧！嗯？他身邊那個少年倒是奇特。”
    顧書鳴聽到這番話，心裏咯噔一下，還保持著冷峻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好在，沒有人注意到。
    他裝作沒有聽懂，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向蕭景天。
    “二族老深居簡出，已經很少關注家族的事了，蕭家主莫不是看錯了？”
    “顧家二族老我可不會認錯，你看，他老人家就在那裏，正與一個白緞纏目的少年聊天呢！”蕭景天抬手指了指遠方。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好奇的順著蕭景天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情況正如蕭景天說的那般。
    “咦……，”顧書鳴故作驚呼，“好像……真的是二族老。”
    “既然是顧家長輩，我們做晚輩的，應當去問個好。”
    說完，蕭景天不忘朝著曆桀使了個眼色道。
    曆桀的心思本來就比蕭景天重，現在得到了蕭景天的提醒，也留意到了正在和二族老談天的顧一白。
    心中沉吟了一下，明白了蕭景天剛剛那番話的意思。
    “蕭家主說的在理，沒見到也就罷了，既然見到了，作為晚輩，去請安問好屬實不能免。”
    聽著蕭景天和曆桀兩人的一唱一和，顧書鳴在心裏已經把他們的上九代和下九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如果隻是單純的去見一見二族老，沒有關係，他不會有絲毫猶豫。
    可問題和麻煩是，顧一白也在啊……！
    顧書鳴眼珠子一轉，眉毛一挑。
    說道：“既然二族老選擇偷偷的隱藏在人群中，說不定就是為了不讓人注意到他，所以……。”
    “顧家主此言差矣，”曆桀不吃這一套，連忙出聲打斷了他，“你且看看，坐在觀戰席上的都是清一色的少年人，二族老坐在他們當中，獨樹一幟，這和大張旗鼓告訴我們他在這裏，沒什麽區別。”
    “顧家主，如今顧家大比也已經結束，這個時候去向二族老他老人家見個禮，也不會打擾到他的雅興，時機是最好的。”
    “曆家主說的不錯，顧家主你也知道，我蕭家大族老與顧家族老的關係還算不錯，我做晚輩的前去問個好，也是理所應當。”
    感受到曆桀與蕭景天的步步緊逼，顧書鳴知道已經沒了退路。
    如果繼續找借口推辭，反而更加容易讓他們產生疑惑。
    此刻他那冷峻且陰沉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突然，正看向觀戰席角落的他與二族老對視在了一起。
    二族老好像知道了他的困擾一樣，居然朝著他點了點頭。
    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他眼睛一亮。
    “也……好，”顧書鳴大喘氣道，“我也許久沒有見到二族老了，既然蕭家主和曆家主如此執著，正好我也可以去向他老人家問個好。”
    “那就麻煩顧家主頭前帶路了。”
    “三位家主，那就一起隨我走吧！”
    顧書鳴訕訕的笑了笑，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在最前頭。
    蕭景天與曆桀對視了一眼，相互示意了一下。
    “蕭家主，難道那老頭真是單純過來看比試的？”曆桀湊到蕭景天邊上低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先過去看看吧！”
    “不會是……暴露了吧！”
    “噓……，你想死啊？”蕭景天低聲嗬斥，“相信他們就行。”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我的心裏有點不安，還有……那個少年，你之前知道嗎？”
    “不知道，用白緞遮住眼睛的少年，這是多麽明顯的特征啊！如果聽過，不可能不記得。”“
    “還有，敢和族老級別的人物坐在一起，而且還能一起談笑風生，這人絕對不簡單。”
    “待會好好探一探吧！”
    “嗯，自然一些，坦然一點。”
    田夕瑤若看著正在竊竊私語的蕭景天和曆桀，心裏若有所思。
    今天一天，她幾乎是一個旁觀者，明顯察覺到蕭景天和曆桀有些不對。
    隻是具體說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無奈的淺笑著搖了搖頭，連忙邁著玉腿跟上三人。
    不一會。
    顧書鳴帶著蕭景天、曆桀、田夕瑤三位家主，下了比武台，穿過比武場，朝著觀戰席的角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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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戰席的角落裏，顧一白正拍著屁股上的灰塵，準備離開了。
    家族大比結束，十人名單出爐，就連最後顧允樓和蕭無淵的戰鬥都看完了，也該回去了。
    突然，幾道人影映入他的眼簾。
    “喂，老頭，書鳴大侄兒好像往這邊來了，是不是來找你的？”顧一白撞了一下二族老。
    “不能，他……，”順著顧一白的視線，二族老頓時傻眼了，語氣微怒道，“這傻玩意，怎麽往這裏來了，他是不是腦子裏進屎了？……”
    顧一白、顧雪瑤、顧允冰：……
    “你說髒話的內容，就不能罵的幹淨點？”顧一白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髒話哪裏有幹淨的，顧書鳴這個王八蛋。”二族老陰沉著臉。
    頓了一會，二族老接著道：“他們應該是朝我來的，一白，你先走吧！”
    看著突然生氣的二族老，顧雪瑤和顧允冰多少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顧一白卻知道他為何會憤怒。
    很簡單，因為自己。
    “往哪走？這邊就這麽一個出入口，他們一來，我根本沒機會出去，”顧一白剜了他一眼，接著安慰道，“別著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機應變就好。”
    ……
    顧書鳴出現往觀戰席方向走來，自然引起了一陣騷動。
    家族大比結束了，但是沒有一個弟子離開。
    按照往常規矩，家族大比結束後，需要家主做最後主持。
    借顧允樓、顧允灝、顧允厚他們十人的勢，給顧家那些不諳世事的年輕子弟，打一波雞血，從而激勵他們一番。
    但是，因為蕭景天和曆桀這一鬧，顧書鳴別無選擇，隻能朝著二族老所在的地方走去。
    身為一大家族之主，分量還是很足的。
    沿途走來，諸多顧家弟子紛紛起身行禮，他也簡而概之的揮手自茲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的心也越來越忐忑。
    無疑，他每向前走一步，就看到二族老更陰沉一分的臉，心裏咯噔咯噔的。
    難道自己會錯意了？不能啊，二族老剛剛明明向自己點頭了的。
    難道是嫌棄自己走太慢了？要不……走快點。
    欻……
    果然，二族老就是嫌棄自己走的慢了。
    然而他哪裏知道，二族老臉色變得緩和，是因為最後顧一白的那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侄兒書鳴，見過二叔，呃……。”
    就在他思考著如何稱呼顧一白時，二族老的聲音響了起來，隻不過言語間略帶著些許怒氣。
    “家族大比結束了，你不主持散場，來這裏幹嘛？”
    “我……，”
    “侄兒蕭景天，見過顧家二叔。”蕭景天行禮道。
    “侄女田夕瑤，見過顧家二叔。”
    “侄兒曆桀，見過顧二叔。”
    “嗯……，你們幾個娃娃也過來了？”二族老平淡道，“好了，好了，見也見了，都走吧！”
    “那個，那個……。”蕭景天支吾了一聲。
    “蕭家小子，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蕭景天嘴角一揚，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也沒什麽，顧二叔，就是……，”接著故作裝作不經意，“咦……，顧二叔，這位小兄弟是……？”
    “關……。”
    二族老後邊“你屁事”三個字還沒吐出來，就被顧一白“捷口先出”。
    “爺爺，你在和誰說話啊？”
    轟……
    聽到這話。
    二族老如同被玄雷轟頂，整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我的娘嘞，這就是你說的……隨機應變？
    你這變得也太誇張了吧！幸虧老祖不在這裏，不然的話，你這隨意一變，可以直接把我變沒了。
    最為驚訝的莫過於顧書鳴，剛才他還在絞盡腦汁的在想，如何編造一個新的身份給顧一白。
    這下好了，二族老慌了，他傻了。
    顧一白見他不說話，脖子機械的動了一下。
    說道：“爺爺，爺爺，你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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