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城廣場上。
    顧一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論顧承忠和兩女怎麽呼喚，他一副聽不見的模樣。
    加上那道氣旋，沒人能夠靠近。
    眾人焦急萬分之際，淡淡的雲霧從四麵八方湧來，在氣旋的抽動下，源源不斷往顧一白的頭頂聚集。
    不等大家回過神，氣旋末端匯聚成一道氣柱狠狠灌下。
    “哇，好濃鬱的靈氣。”
    廣場邊緣，一個散修閉著眼睛，感受起那些雲霧帶來的收益。
    “無定河流域怎麽會有這麽濃鬱的靈氣？”
    “難道是顧家少祖引來的嗎？”
    “管這麽多，趕緊修煉吧！”
    “對對付，道友說的對……”
    一眾散修反應過來，急忙盤坐在地上，吸收起從顧一白指縫裏流出來的靈氣。
    “這是……靈氣灌體！”
    朱維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廣場中央。
    “朱兄……。”
    “顧兄……。”
    一個想問，另一個也想問，同時開口又同時被打斷。
    朱維方頓了一下，先一步開口“顧兄，趕緊組織弟子，讓他們靠近顧小友修煉。”
    想到了什麽，補充道“能靠多近就靠多近，有什麽想問的，等會解釋給你聽。”
    顧承忠雖說有些不理解，但見朱維方那麽激動，點了點頭道好。
    幾道傳音過後，上千人來到震城廣場，往氣旋下方走去。
    兩女修為最高，距離顧一白最近，她們麵臨的靈氣最濃鬱。
    其次是顧家朱家的一眾靈河境，最後是靈溪境，靈泉境。
    最搶眼的，還是那群剛剛二次覺醒泉眼的弟子，剛剛入定，從氣旋溢出的靈氣都往他們身邊聚集。
    說起濃鬱度，比兩女差不了多少，可是他們的位置，卻在第三檔。
    “顧兄，田兄，你們怎麽不去？”
    一刻鍾後，顧一白看著身邊的三人問。
    三人中，除了顧承忠，田昇外，還有一個田歸。
    “未來是這群年輕人的，我們去了，就要分走不少靈氣，與其浪費在我們身上，不如多給他們留一點，”顧承忠解釋道。
    田昇點了點頭，看著朱維方問“朱兄，你的天賦比我們高，你怎麽不去？”
    “我？”朱維方苦笑道，“我的天賦，能修煉到這個地步，已經到頭了。”
    說著，又盯著田會問“隻是，田長老怎麽不去？”
    “朱老祖有所不知，晚輩能突破靈河境，並非自主修煉得來的，”田歸苦笑道。
    朱維方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睛驚訝道“你，服用過破界丹？”
    田歸苦笑一聲，沒有說話。
    扭頭看向下方廣場，瞳孔裏映出一道道盤坐在地上的身影，滿是羨慕。
    朱維方也沒再說什麽，他能想到田歸此時心裏的苦楚。
    相處了幾年，他現在才知道田歸居然服用了破界丹，怪不得這麽久了修為一直沒有提升。
    就在他思索之際，廣場上接二連三傳來突破的動靜。
    “這麽快就突破了？”田昇驚呼道。
    “那些是剛剛二次覺醒泉眼的弟子，在這麽濃鬱的靈氣下，這個速度不算快。”
    朱維方突然得瑟起來，似乎忘了這一幕是誰帶來的。
    “隻可惜，書信夫婦，還有書影他們不在，”顧承忠感歎一句，“唉，他們在玄溪河流域，那裏靈氣稀薄，靈河境修為想繼續突破很難。”
    被他這麽一說，幾人陷入了沉默。
    相比於玄溪河流域的人，他們覺得身處在流斷山脈的族人更加不幸，有沒有時間修煉且不說，會不會被調去抵擋魔族入侵，才是他們最擔心的。
    嘭嘭……！
    不知過了多久，突破的人越來越多。
    顧允風等一批先前二次覺醒泉眼的弟子突破了，顧允樓等一批沒有二次覺醒泉眼的顧家弟子突破了，關旭這個外來人也突破了。
    就連身處最邊緣的那些散修，都有不少人已經連破兩境。
    可唯獨，顧雪瑤和顧允冰遲遲沒有動靜，她們可是距離顧一白最近，身處靈氣相對濃鬱的地方呀！
    嗡……！
    嗡……！
    突然，兩道巨大氣環從廣場中央乍起。
    它卷攜著摧枯拉朽的力量，將所有靈氣震散，吹的所有人身上的衣袍獵獵作響。
    盤坐入定的所有人紛紛睜開眼睛，意猶未盡，可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唯獨顧雪瑤和顧允冰，相覷一眼，滿是不甘。
    “這氣息，是靈海境嗎？”朱維方盯著悠悠轉醒的顧一白，驚愕的開口。
    “靈海境？朱兄此言當真？”顧承忠愣了愣神，不可置信的問。
    “不會錯，每三十年，我都會送家族弟子參加盛會，見過不少次靈海境，都是這樣渾厚的氣息，”朱維方雙手顫抖起來，接著道，“毫無疑問，顧小友已經是靈海境了。”
    “不會吧，前兩日我和他聊天，他明確說過他才靈江境五層，怎麽一場天罰過後，就突破到了靈海境，真是……不可思議。”
    “這便是，扛過天罰過後的……善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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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另一邊。
    顧一白從那處玄之又玄的世界中脫離，意識回到了震城廣場。
    他呆滯的眼神裏，露出與顧承忠相同的內容。
    怎麽就靈海境了呢？
    之前連續突破到靈江境八層，他就非常擔心自己根基的問題。
    現在倒好，意識進入一次神秘空間，修為直接到了靈海境，想壓製都來不及。
    念及至此，趕緊盤腿坐下，內視起來。
    ……
    “唉，可惜了。”
    虛空中，顧辛夷歎息一聲。
    “確實有些可惜，”顧清明點了點頭，“如果不是身處在這樣一處貧瘠的地方，少主這次至少能突破到無量境。”
    “都怪這方世界天道不全，否則引動的天罰威力會更強，少主得到的饋贈也會越大。”
    “你是想少主魂飛魄散嗎？”
    “我，我沒有，”顧辛夷回過神來，急忙否認，“我的意思是，少主，少主……。”
    “好了，和你開玩笑呢，”顧清銘的冷臉一笑，“少主的實力和底牌不夠，應對三道攻擊的天罰綽綽有餘，一旦多幾道，就難說了。”
    “這麽說，還得謝謝這殘缺的天道。”
    “確實要謝謝它，”顧清銘突然抬頭看向夜空，“正因為它不全，能釋放的力量不強，才在幫助少主覺醒道骨的同時，沒有傷到少主。”
    “還真是，”顧辛夷微微一笑，“倒是讓那群土著成了幸運兒。”
    “道體生，福澤至，這是他們的機緣，”說完，顧清銘扭頭看著另一邊黑夜。
    半晌後，露出一抹微笑說
    “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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