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你很不錯，值得我認真對待。”
    魔天與顧一白拉開距離，握著一杆黑色長槍，冷聲道。
    祂原以為，隻依靠近身戰鬥，絕對能壓製顧一白。
    打了十幾分鍾，終於發現自己錯了。
    以顧一白的速度，祂很難傷到他，而且稍不留神，還會在對方密集的進攻中……受傷。
    祂可以戰敗，但是不能輸給一個人族，因此此刻的祂，代表著魔族年輕一代。
    “魔影隨行……現！！！”
    梆梆梆——
    霎那間，十幾個魔天的影子在四周，將顧一白圍在中間。
    “這是我依靠天賦屬性領悟的技能，人族，你很幸運，要作為第一個享用它的人。”
    話音落下，原本在正前方的魔天，不知道去了哪裏，隻留下一個和祂一模一樣的灰暗色的影子。
    “你的速度很快，但好像反應最快。”
    就在這時，魔天的聲音在顧一白背後響起。
    奉——
    隨著這句話落下，槍尖刺破空氣的聲音隨之而來，快到與聲音同步抵達顧一白耳中。
    顧一白心頭一震，果斷閃身，看著烏黑的槍尖刺破自己留在原地的殘影，心有餘悸。
    他沒明白，魔天是怎麽一下子來到自己身後的。
    要知道，他的重瞳可是開啟的，隻要有任何移動軌跡，都逃不過他那雙眼睛。
    可是偏偏這一次，沒有看到魔天離開原地的痕跡。
    “你很驚訝！”
    猛然間，右側再度響起魔天的聲音，伴隨而來的，依舊是刺下的槍芒。
    顧一白心裏一驚，忙的腳下又是一點，再次險而又險的避開這一擊。
    “你的速度很快，快到差點連我都跟不上。”
    顧一白剛剛衝出去，就聽見了正前方傳來的聲音，已經一點點刺向麵門的一點寒芒。
    “怎麽可能？”
    顧一白不可置信的看著槍芒，這次他沒打算避讓，而是雙手一揮，兩柄直刀交錯。
    鐺——！
    交錯上劈的直刀砍在槍尖上，閃爍一簇火光。
    “是真的，不是幻境。”
    顧一白後背冒汗道。
    他以為自己是陷入了某個幻境裏，才無法看出魔天的行動軌跡，於是打算用刀擋下這一擊，再找出破綻，劈開幻境。
    萬萬沒想到，刀刃與槍尖碰撞過後，竟然閃開一朵火花。
    “幻境？”魔天冷笑一聲，“人族，看來你的眼界，隻是於此了。”
    魔天說完這句話，又一次平白無故消失不見，隻在顧一白麵前留下一團影子。
    “易征師兄，那是什麽功法？”
    戰場邊緣，朱子楨不解的問。
    “看不出來，”旁邊，易征搖頭回應道，“我隻看出那魔族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形如鬼魅。”
    “那顧一白麻煩了呀！”
    “找不到破局的辦法，確實很難擺脫那魔族的圍殺，確實陷入了麻煩。”
    他們擁有上帝視角，卻也看不出魔天是怎麽一下子從一個地方，出現在另一個地方的。
    在兩點之間，他們也沒有發現半點能量波動。
    “魔子不愧是魔子，隻是初露鋒芒，就能讓人族天才投鼠忌器。”
    不遠處，一個魔族靈海境幸災樂禍道。
    “能讓大長老和二長老聯手推舉的魔子，能是平庸的存在，”又一個魔族靈海境開口，“你不知道，魔子可是特殊魔力擁有者。”
    “是什麽？”
    “可聽過至強兩大稀有體質？”
    “至強體質？”最先開口的魔族不解道。
    “三大界域流傳一句話，「混沌不出，時空為王」，魔子便是覺醒了時空二王中的空間體質。”
    頓了頓，那魔繼續道“時間體質能讓時光的流逝速度變慢，如果達到了一定修為，能讓時光回溯。
    而空間體質，能無視任何區域，如履平地一般，自由穿梭。
    魔子，正是覺醒了後者。”
    “原來如此，魔子威武。”
    “魔子威武……！”
    “魔子威武……！！”
    聽了解釋，一眾不解的魔族恍然大悟，紛紛開始為魔天助威。
    祂們的討論聲不大，可依舊清晰鑽入顧一白的耳朵裏。
    他聽完之後，心裏非常驚訝。
    能自由穿梭空間的體質，他從來沒有聽過，可眼下卻實打實見到了。
    “害怕了？”
    忽然，耳邊響起魔天的聲音。
    祂同樣聽到了魔族們的討論，卻一點都不在意，仿佛沒把顧一白放在眼裏的感覺。
    其實很正常。
    魔天出生微末，一路修行，最終被發現是埋沒在沙礫裏的珍珠。
    一個擁有絕對天賦，被整個族群捧在手心的人，在擁有絕對資本後，心高氣傲在所難免。
    “害怕？”顧一白輕笑一聲，“就這？還不足以讓我害怕。”
    “我見過狂妄的，但是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狂妄的。”
    魔天臉色一僵，再度消失不見。
    顯然，他生氣了。
    明明是眾星捧月的天才，可在顧一白眼裏，祂和一個平平無奇的血脈低級的魔族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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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賦，有實力，卻沒心性，這種戰注定是你輸了，”顧一白嘴角一翹，白緞下的眼睛慢慢閉了起來。
    當再度睜開時，周圍仿佛被某種能量籠罩，隻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在空氣中彌漫。
    “意境？”
    魔天聞了聞，突然臉色陰沉，不過笑容很快又漫開。
    “如果是領悟，本魔子還會忌憚一二，隻是意境的話……還不夠。”
    話音落下，祂又一次出現在顧一白身後，悄無聲息卻又速度極快的刺出手裏的長槍。
    另一邊。
    顧一白低著腦袋。
    當魔天出現在身後那刻，白緞上亮起兩團光暈，嘴角也慢慢上揚。
    驟然間，他快速轉身，手裏的直刀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半圓。
    鐺——！
    刀刃再次與槍尖碰撞，劇烈的撞擊，把火花綻放的更加明亮。
    “恩？”
    魔天愣了幾秒鍾，終於反應過來，驚愕道“你居然發現我了。”
    “不不不，”顧一白緩緩轉身，慢慢搖頭，“並不是我發現你，而是你自己闖進了我的視野裏。”
    “不可能，我能無形穿梭，怎麽可能……，”
    魔天話說一半，突然怔在原地，感受到周圍緩慢流動的空氣裏夾雜的藥香，他明白了過來。
    驚訝道“你竟然用意境作為感知媒介，鎖定四周空間。”
    “你不算笨，但也不夠聰明。”
    顧一白話裏有話道。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魔天隻說對了一半，那就是他確實用意境封鎖了自己周圍的空間，但並不是利用意境去感知空間，而是……瞳力。
    顧一白把瞳力融入到意境裏，隻要周圍有任何波動，他都能看到。
    哪怕是在背後，也會如同在目光前方一般。
    “人類，怪不得大祭師會建議大長老親自殺你，你果然不一般，”魔天被一刀逼退幾步，穩住身形才神色凝重道。
    “可是祂，沒機會對我出手。”
    “大長老沒機會，但是我有……。”
    魔天暴喝一聲，黑色長槍路過頭頂，重重砸下。
    “魔影隨行……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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