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糖糖舉著冰淇淋，一小口一小口地舔著，甜美的味道讓她陶醉。
    天氣還沒有很熱，粑粑都不讓她吃冰淇淋的。
    墨衿澄看著糖糖吃得開心，心中一動，起了逗她的心思。
    他湊到糖糖跟前，眼巴巴地說：“糖寶，讓哥哥嚐一口你的冰淇淋唄。”
    糖糖猶豫了一下，還是大方地將冰淇淋遞過去，奶聲奶氣地說：“三哥哥，就一口哦。”
    “好，就一口。”
    誰料，墨衿澄壞笑著，一口就將冰淇淋全吃完了。
    糖糖瞬間愣住，眼睛瞪得大大的，幾秒鍾後，眼眶泛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啪嗒啪嗒地滾落。
    奶聲奶氣的哭腔充斥整個車廂。
    兄弟兩嚇得連忙哄她，“糖寶不哭不哭啊～”
    “三哥哥壞～”
    小姑娘伸手抹掉淚珠，癟著嘴委屈地看著大橙子。
    “好了，別哭別哭，哥錯了。”
    薄亦宸無奈得很，明明大橙子可以直接告訴糖寶小寶寶不可以吃這麽多冰淇淋會肚子疼就能解決得事情，糖糖自從上次偷吃冰淇淋生病後是聽話的，不讓多吃就不多吃。
    可這大橙子還要用這樣的方法，糖糖哪裏受得了這樣殘酷的方法。
    墨衿澄也慌了神，手忙腳亂地說：“糖寶，哥哥錯了，明天哥哥再給你買”
    但糖糖沉浸在失去冰淇淋的悲傷中，怎麽都哄不好，隻一個勁兒地抽泣，淚水怎麽也止不住。
    兩個哥哥無奈又心疼，隻能一路輕聲安慰著，好在最後用一個大黃鴨的和一杯奶茶加一份蛋糕給哄好了。
    哭了一路肚子裏的食物都消化得差不多了，回家後墨衿澄連忙想辦法給小糖寶紅腫的眼睛消腫，好在等墨寒霆6點半到家時小糖寶的眼睛已經不腫了，還因為消耗大自己抱著小碗大口大口的吃著飯，噴噴香。
    根本看不出早些時候吃了好些零食。
    ......
    翌日。
    "他們不讓我見姐姐。"
    李娜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墨衿澄看著她的模樣幾乎能想象她當時站在別人家門口緊握手機、指節發白的樣子。
    "我們換個地方慢慢說具體怎麽回事？"他壓低聲音，避開教室裏還沒走完的同學。
    墨衿澄帶著她離開了教室，同行的還有薄亦宸，他們是一家人當然要在一起。
    李娜坐在櫻花樹下的長椅上，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憋了一天的情緒終於熬到了放學，這會兒眼淚怎麽都止不住。
    墨衿澄坐到她身邊，順手將剛買的一瓶冰鎮檸檬茶："敷一下眼睛，都腫了。"
    李娜接過瓶子，冰冷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哆嗦。她抬起頭，墨衿澄這才發現她的下唇有一排深深的牙印，已經滲出了血絲。
    “跟我們說說是怎麽回事。”
    "昨天...昨天我終於和姐姐視頻了，"李娜的呼吸急促，"但隻有不到三十秒！她瘦得...瘦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眼睛凹陷下去，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她的聲音突然中斷，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喉嚨。
    李娜急忙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地劃開相冊："我、我下意識截了一張，但很模糊..."
    照片上是一張憔悴到可怕的臉。曾經明豔動人的李玥，如今兩頰凹陷，眼睛大得不成比例，鎖骨突出得像要刺破皮膚。
    最令人不安的是她的眼神——空洞、麻木，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的急切。
    墨衿澄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差點沒嚇一跳，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
    薄亦宸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這人分明就是將死之相。
    “視頻突然就斷了，我再打過去，一直是無人接聽..."
    當時李娜第一反應就是往陳家趕去，可陳家人不讓她去見姐姐。
    李娜抽泣著，"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陳家的人說姐姐帶著姐夫在度假山莊養病，短時間內回不來。”
    “你先別哭了也別去陳家了，今晚回去好好休息，這樣，我派人去仔細查查陳家和你姐姐的消息，等明天我再給你答案。”
    李娜擦幹淨眼淚，對著墨衿澄笑了笑："謝謝你，大橙子。”
    “別跟我客氣，你快回家去吧。”
    李娜點點頭，站起身準備離開。
    兄弟兩人也跟著她往外走。
    “大橙子，謝謝你。”她停住腳步，回眸對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嗯，路上注意安全，回去記得吃飯，早點休息。”
    李娜揮揮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墨衿澄目送她的車漸漸駛遠，隨後，他拿出手機給自家五叔打電話，估計過不了兩小時就能查到陳家的具體情況。
    “她的姐姐命不久矣。”
    聞言，墨衿澄微微一怔。
    ……
    "三少爺，資料整理好了。"一個年輕男子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份文件夾。
    墨衿澄轉身接過文件，迅速翻閱起來。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幾乎擰成了一個結。
    "你確定這些信息準確？"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他點頭："陳家大少爺在婚禮當天實際上已經處於臨終狀態，主治醫生甚至簽了病危通知。婚禮是在醫院的特護病房舉行的，新娘單獨走完流程。"
    墨衿澄的指尖停在一張照片上——李玥穿著婚紗站在病床前，床上躺著形銷骨立的陳景行，周圍站滿了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
    李玥的表情空洞，眼神呆滯，與墨衿澄記憶中那個從前見到的明媚女子判若兩人。
    "然後呢？"他翻到下一頁。
    "奇怪的是，婚後半個月，陳景行突然開始好轉。"男人遞過另一份文件，"各項指標奇跡般地恢複正常，現在甚至能下床活動了。而與此同時..."
    "李玥開始迅速消瘦。"墨衿澄冷冷地接上，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將兩份報告並排放在桌上——陳家少爺的康複曲線與李玥的健康惡化曲線幾乎完美對稱。
    墨衿澄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而薄亦宸得到這個結果似乎也沒什麽意外。
    陳家大少爺早已在婚禮上之前就被宣告病危，靠著儀器才維持了最後一口氣，陳家人很重視這場婚姻，仿佛衝喜真的能救回他們家少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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