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一樁二十年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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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子身……”
    季青想了想,他的記憶中隻有一些片段。
    季府家教還是很嚴的,不會允許丫鬟爬上床這種事。
    所以季青應該、大抵、可能是童子身。
    季青實在記不清了。
    至於是不是童子身,一試便知。
    何況,當真就一定需要童子身才能修煉?
    季青覺得不一定。
    可能不是童子身,想要修煉有成很難,但他隻求入門,就沒那麽多要求了。
    於是,季青開始全力修煉極陽經。
    他幹脆就“住在”了藏經閣。
    每天都在揣摩極陽經,嚐試修煉入門。
    畢竟他的時間不多了。
    至於吃喝,自有懸空寺裏的和尚負責。
    雷雨每天都會來到藏經閣外守著。
    這個“大姐”做的無可挑剔。
    季青也隻能默默記在心裏。
    一天、兩天、三天……
    季青覺得這極陽經其實不難。
    他都已經能倒背如流了。
    可卻依舊沒能入門。
    這很奇怪。
    以往一些功法,哪怕是二流內功,幾天時間肯定入門了。
    “難不成真與所謂童子身有關?”
    季青眉頭一皺。
    他又仔細研究。
    極陽經屬於劍走偏鋒,正統方式修煉反而不行。
    季青想了想,既然無法誕生第一絲極陽內力,那就按照極陽經經脈運轉方式,用他目前體內的內力運轉試一試。
    於是,季青略微運轉體內的內力。
    “嗯?沒什麽問題。”
    隻是到了任督二脈時就無法運轉了,畢竟任督二脈還沒打通,無法運轉也很正常。
    季青一連運轉了十來次。
    忽然,季青感到了一絲灼熱感。
    這一絲灼熱感,與他的內力完全不一樣。
    “這是……極陽內力?”
    季青感到無比驚喜。
    沒想到這就產生了極陽內力?
    看來他剛才的辦法有效果了。
    不過,與正常情況下靠自己修煉出來的內力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這一絲極陽內力,在經脈內到處亂竄,需要季青耗費極大精力才能束縛住。
    就仿佛不是季青修煉出來的一般。
    這是弊端,用取巧方式修煉出的內力,自己無法掌控。
    但對季青而言,有了這一絲極陽內力就算成了!
    他當即動用源點。
    “把極陽經提升至圓滿!”
    頓時,六個源點消失。
    季青腦海中則浮現出了一幕幕畫麵,那是他長年累月修煉極陽經的畫麵。
    伴隨著這些記憶畫麵的誕生,季青體內的極陽內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暴漲。
    就在季青安心提升極陽經時,懸空寺山下來了一個奇怪的男子。
    對方身材魁梧,左右兩隻手分別舉著一座石獅子,一步一步慢慢從階梯上走到懸空寺外。
    每一步都在腳下踩出了一個腳印。
    無數香客都不由自主側身讓出了一條路,生怕磕著、碰著而受傷。
    身材魁梧的男子抬頭望向了懸空寺的牌匾,冷笑道:“二十年了,我終於又回來了,懸空寺……當年的賬也該好好算一算了!”
    魁梧男子雙手一用力。
    居然直接將石獅子朝著懸空寺的牌匾上砸去。
    石獅子在空中發出一陣呼嘯聲。
    許多香客都驚呼出聲。
    那麽重的石獅子落下來,若是砸在人的身上,恐怕會將人砸成一灘肉泥。
    而懸空寺的和尚們則是大驚失色。
    那可是懸空寺的牌匾。
    一旦被砸了,那可是奇恥大辱!
    這比季青強行索要武功要惡劣的多。
    這分明是想砸了整個懸空寺!
    “放肆!”
    大殿內傳出了一聲怒吼。
    與此同時,一個個武僧從大殿裏施展輕功飛了出來,在半空中想要接住石獅子。
    可剛剛一觸碰,武僧瞬間臉色一變。
    兩名武僧分別想要接住兩座石獅子。
    如果是尋常石獅子,就算很沉重,可對於二流高手的武僧而言,壓根就不算什麽。
    可此刻這兩座石獅子上卻仿佛有一股恐怖的巨力。
    兩名武僧一接觸,居然扛不住,被石獅子直接砸到了地上,眼看著要吃大虧,幸好其他武僧紛紛出手,出手援助,這才順利落地。
    “轟隆”。
    石獅子落地,幾名武僧一起接住,但也不禁後退了好幾步,每一步都踩出了一個大坑,四周都是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紋。
    “好大的力量!究竟是誰敢在懸空寺放肆?”
    武僧驚怒交加。
    這般大的力量,對方絕非一般人。
    這時,從大殿裏也快步走出了許多和尚。
    諸多武僧也都嚴陣以待。
    “哈哈哈,空智,整整二十年了,懸空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隨著一陣粗獷的笑聲,一名頭戴鬥笠,身材魁梧的男子大踏步走了進來。
    “你是……”
    空智大師看著魁梧男子,有些驚疑不定。
    魁梧男子直接取下了鬥笠,露出了一張略微有些蒼老,但麵色卻很紅潤的臉。
    “空聞……是你?”
    空智大師顯得十分吃驚。
    “空聞……居然是他?”
    “二十年前被前任主持逐出懸空寺的弟子,也是主持的師弟。”
    “聽說這個空聞想弑師,所以才被逐出懸空寺……”
    懸空寺的一些僧人聽到“空聞”這個名字,立刻就想了起來。
    畢竟二十年時間,懸空寺許多僧人也還在世。
    “不錯,是我!”
    “空智,當初老東西逐我出懸空寺時,我就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堂堂正正回到懸空寺,拿回我失去的一切!可惜,老東西死的太早了,真是便宜他了!”
    空聞咬牙切齒的說道。
    “阿彌陀佛,空聞,當初的事孰對孰錯,你心裏應該很清楚。”
    “哈哈哈,不就是老東西瞧不上我,不想傳我主持之位嗎?當年論武功、佛法,你哪點比得上我?懸空寺又沒有規定師兄才能接任主持之位。無非就是老東西偏心罷了。”
    “唉,空聞師弟,當初你武功、佛法樣樣比我強。可是你心術不正啊,你偷學寺中武功,被師父發現,不僅不認錯,還偷襲師父……此等欺師滅祖之大罪,師父將你逐出師門,何錯之有?”
    “老東西千不該萬不該,居然還廢了我的武功!幸好我有機緣,能破而後立,重新修煉一身武功,甚至比以前更強!”
    空智大師已經知道空聞的來意了。
    無非就是報仇雪恨罷了。
    但當初的事,他也不覺得師父做錯了什麽。
    真要說做錯了,那就是恪守出家人之清規戒律,沒有殺了空聞,以致今日懸空寺之大劫!
    “棍僧布陣!”
    空智大師一聲令下,七大棍僧立刻上前。
    但空聞卻冷笑道:“還是老一套,不過二十年前懸空寺還能有九大棍僧布陣,如今就隻有七大棍僧了麽?看來這二十年來懸空寺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空聞麵對七大棍僧,不閃也不避,反而徑直衝進了“大陣”之中。
    七大棍僧,招式精妙,配合默契,二流高手若想破開七大棍僧的大陣,其實很難。
    但空聞對七大棍僧非常熟悉。
    騰挪閃避都恰到好處。
    幾十招過去,七大棍僧居然真的奈何不得空聞。
    “雕蟲小技……”
    空聞內力一震,虛空中居然仿佛出現了七色光芒,就如同彩虹一般。
    隨後便是漫天都是空聞的身影。
    “嘭嘭嘭嘭嘭”。
    七大棍僧,居然都在一瞬間被空聞直接一拳轟在身上,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什麽?”
    看到這一幕,懸空寺和尚、武僧們,一個個的都大驚失色。
    空聞明明也隻是二流武者,怎麽會強到這種地步?
    唯有空智大師驚呼出聲道:“七色黑魔神功?空聞,你居然投靠了黑魔門?”
    “不投靠黑魔門,我怎麽能重修武功?怎麽能在今日回來報仇雪恨?若不是當初老東西廢了我的武功,以我的天賦才情,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成為一流武者了。就是老東西斷了我的一流之路!”
    “今日隻有屠了懸空寺,方能泄我心頭之恨!”
    空聞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他今日回來不止報仇雪恨那麽簡單。
    他更要屠了懸空寺滿門!
    空智大師心頭一沉。
    他知道,今日懸空寺上下恐怕在劫難逃了。
    可懸空寺千年基業豈可毀在他的手中?
    “空聞,你恨的是師父和我。師父已經圓寂,隻剩下我了。我願束手被你斃於掌下,泄了你心頭之恨,懸空寺千年古刹,希望你不要遷怒於懸空寺,如何?”
    此話一出,寺中和尚、武僧盡皆麵帶悲色。
    “主持……”
    他們明白,主持是要犧牲一人拯救整座懸空寺!
    空聞嘴角間露出了一絲笑容,冷冷道:“行啊,我親手斃了你,興許就泄了心頭之恨,說不定就放過懸空寺了。”
    “阿彌陀佛,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空聞,來吧。”
    空智大師閉上了眼睛。
    “空智,你和那個老東西一樣,果然都是廢物!哪怕過了二十年,你得了主持之位也依舊是廢物!”
    話音一落,空聞身影一閃,就來到了空智大師麵前。
    並且高舉著右掌,毫不留情的朝著空智大師一掌拍下。
    這一掌落下,空智大師必死無疑!
    “咻”。
    一道烏光瞬間從大殿內飛出,直奔空聞。
    一股強烈的危險感縈繞在空聞心頭。
    似乎他這一掌落下,固然能一掌打死空智,但他也得被烏光擊中,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的確是恨極了空智大師。
    可要給空智大師陪葬?
    他可不幹!
    於是,空聞招式一變,化掌為拳,對著那道烏光一拳轟出。
    “轟”。
    狂暴的內力爆發,可怕的氣勁與烏光狠狠撞到了一起。
    “叮”。
    烏光落到了地上。
    居然是一枚透骨釘?
    可區區一枚透骨釘,卻能讓空聞有種強烈的危險感覺。
    顯然,可怕的不是透骨釘,而是打出透骨釘的人!
    “還有誰藏在殿內?”
    空聞緊緊的盯著大殿的方向。
    腳步聲響起。
    從大殿內慢慢走出了一道身影。
    黑衣、鬥笠、長刀。
    “空智大師,看來貴寺現在有麻煩了。”
    “以這一樁二十年的恩怨,抵消季某對貴寺的承諾,大師可願意?”
    平靜的聲音回蕩在眾人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