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 章 溪邊暢談
    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農場的小溪邊灑下斑駁的光影。金帥和華蘭坐在柔軟的草地上，春日的暖陽溫柔地撫摸著他們，微風輕輕拂過，帶著泥土與青草混合的芬芳。金帥拿起華蘭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輕輕摩挲著，那細膩的觸感讓他心裏一陣溫熱。可他的眼神中卻藏著一絲猶豫，有心想問謝天香的事，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華蘭察覺到金帥的異樣，平日裏侃侃而談的他，今日竟如此沉默。她轉過頭，臉上掛著一抹溫柔的微笑，輕聲問道：“以往都有好多話說，今日怎麽那麽沉默，是有心事麽？”
    華蘭的聲音如同春日裏的黃鶯，清脆又悅耳。金帥被這一問，就像偷吃糖果被當場抓住的孩子，臉上泛起一絲尷尬。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被卡在喉嚨裏。在這個已經融入的北宋時代，婚姻狀況對他來說，始終是一團迷霧，而他又實在不好意思向旁人打聽。躊躇片刻，他帶著幾分窘迫開口：“華兒，我…”
    話隻說了一半，金帥就語塞了，滿臉的為難。華蘭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裏已然猜到了幾分，輕聲問道：“是府上那幾個女子的事麽？”
    金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反問道：“你怎麽能猜到的？”
    華蘭嘴角微微上揚，笑意更濃了，說道：“這還用猜麽，能讓睿智果決的你難以啟齒的事，我想也隻有府上那幾個女子的事了吧！”
    金帥尷尬地笑了笑，覺得也沒必要瞞著華蘭，便一五一十地把謝天香對他表明心意的事情，前前後後、完完整整說了一遍。說完後，他心裏有些忐忑，偷偷瞧著華蘭的臉色，本以為她會生氣，可華蘭神色平靜，沒有一絲波瀾，隻是開口問道：“你沒把她收入房裏麽？”
    金帥一臉茫然，像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問題，問道：“什麽收入房裏，咱們還沒大婚呢，怎麽收？”
    “你不懂這些麽，沒人教你的麽？”華蘭也是一臉驚訝，眼中滿是疑惑。
    “我家裏沒有女眷，我哪裏知道這些啊！”金帥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於是，華蘭耐心地給金帥科普起北宋的婚姻製度和形式。金帥聽完華蘭的科普才算大致了解了北宋婚姻的大致情況原來：“這婚姻裏的女子啊，一般分為正妻、妾室、側室和婢女。正妻，那可是家庭裏實打實的女主人，地位最高，都是通過明媒正娶，風風光光進的家門。在咱宋朝，正妻的地位穩如泰山，哪怕丈夫納了妾，她的權利也絲毫不會被削弱。
    妾室呢，算是丈夫的第二位妻子，不過地位比正妻可就低多了，通常也沒什麽正式的法律地位。妾室的來路也不少，有的是用納妾文書，正兒八經納入家裏的；也有的是通過別的法子進了家門。雖說妾室在家庭裏也有點權利，可跟正妻比起來，那差得遠了。更有意思的是，妾室裏頭還分了三六九等，有貴妾、良妾、賤妾三種。貴妾一般是正妻的胞妹或者族人，這種妾是能跟著去參加宮宴，還有一些大型活動的，說白了，就是能上得了台麵；良妾呢，指的是那些身家清白的女子；賤妾就慘些，不是罪臣家的女兒，就是在花樓裏討生活，被人贖回來的。就像劇裏的林小娘子，她就是罪臣之女，屬於賤妾。在北宋，良妾和賤妾是能被買賣的，所以地位特別低。”
    側室呢，是丈夫的第三位妻子，地位更低了，差不多就跟情婦似的，都不被當成正式的妻子。在家庭裏，側室幾乎沒什麽權利，有時候甚至都不被家裏人承認。她們也就是為了滿足丈夫的個人需求罷了。就說顧廷燁的那個曼娘，她就是側室，也叫外室。”
    至於婢女，那是家裏地位最低的，她們就是奴婢，和丈夫沒有正式的婚姻關係。平日裏也就是伺候家裏的人，像正妻、妾室、側室，都得伺候著。婢女和丈夫，說白了，就是身體上有點關聯，根本沒有婚姻關係，就是被當成泄欲的工具罷了。
    華蘭講完，金帥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深知這時代女子地位低下是根深蒂固的問題，自己即便能在國策上施展拳腳，卻也難以撼動這社會地位的大山。他不再糾結於此，轉頭對華蘭說道：“謝謝你，華蘭。”
    華蘭把頭輕輕靠在金帥懷裏，聲音輕柔又帶著幾分欣慰：“熹哥兒，應該是我謝謝你。你不知道，在這京城的權貴子嗣裏，像你這麽大的，正妻還沒進門呢，哪個身邊沒有幾個妾室、側室、貼身丫鬟的啊！你連貼身丫鬟都沒有，讓我盛府在婦人圈裏那可是賺足了麵子的。等咱們完婚以後，少不了有人要往你房裏塞人。”
    “我靠，還能這樣明目張膽的嗎？”金帥一臉疑惑，瞪大了眼睛問道。
    “怎麽沒有啊！我姨母前段時間來，還話裏話外的想把他家的一個庶女安排進你房裏呢！娘親也是個沒心思的，她還找我商量這事呢，被祖母好好地訓斥了一番。”華蘭笑著說道，語氣裏帶著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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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帥皺了皺眉，心想：“不會是那劇裏蠱惑王大娘子的康姨媽吧！這就上線了麽，劇裏不是算計明蘭來著，怎麽現在開始算計我了麽，這個可悲可恨的老姑婆。”於是開口問道：“她常去你家麽，怎麽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起先她是想讓她的女兒和長柏儀親的，爹爹不允，她就沒事來家裏有意無意地勸說娘親，但爹爹態度堅決，於是就打起我的主意來了。”華蘭說道，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悅。
    “聽你這麽說，你這姨母可是個有心機的，你娘親可不一定是對手。”金帥開始引導華蘭說道。
    “誰說不是呢，我這姨母當年和娘親一起議親時，她為了嫁進康府，姨母和娘親曾發生過爭執，所以，姨母嫁入康府後，基本上就斷了來往了。聽祖母說，當年娘親算是低嫁到了盛府，康姨母應該是怕娘親去打秋風。”華蘭回憶著往事，緩緩說道。
    “那怎麽又開始走動了呢！”金帥好奇心頓起，八卦地問道。
    “聽爹爹講，我那姨夫本來是做官的，但是為父丁憂，暫時辭了官；辭官後，康姨夫與小妾生了好幾個孩子，被禦史台參了他一個孝期納妾，遂被罷官賦閑；康姨夫沒有官職，康家就逐漸落寞了，康府雖然不如從前富有了。但是，康家畢竟是大族，吃穿用度上倒是無憂，可怎奈康姨夫不思著如何疏通關係，返朝補缺，倒日日與一般清客相公吟風弄月品評朝政！更是無緣官場了，這不看到爹爹平步青雲，我又被賜婚嫁入爵爺府，還未大婚就讓你給求了個誥命，她這不就來緩和關係了，娘親也是個耳根子軟的，幾句阿諛奉承就讓康姨母給哄得心花怒放，勸也聽不進去。”華蘭越說越激動，臉上滿是不滿。
    金帥輕哼一聲，說道：“倒是心思縝密之人，可惜命不好，找了個公子哥，這樣的人少交往。”
    “嗯嗯，祖母也這樣提醒我說咱們大婚以後她肯定會去府上找我，讓我多些心眼，別讓她算計了，哎！我也不能避而不見吧！”華蘭有些無奈地說道，眼神裏透著一絲擔憂。
    金帥笑了笑，湊近華蘭，在她耳畔輕輕說著解決的辦法，聲音低沉而溫柔。華蘭聽著，忍不住掩嘴輕笑，那笑聲如銀鈴般清脆。笑罷，她粉拳輕輕打了金帥胸膛一下，嬌嗔道：“就你鬼點子多。”
    金帥看著華蘭的媚態，心中湧起一陣愛意，忍不住吻了上去。華蘭先是一怔，隨後也熱情地回應著。周邊的世界仿佛都靜止了，隻剩下彼此的心跳聲。許久，兩唇分開，華蘭紅著臉，嬌羞地說道：“登徒子，就知道輕薄我。”
    金帥輕輕攬著懷裏的華蘭，潺潺的溪水邊兩人你儂我儂的談情說愛，直到丫鬟尋來，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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