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芷蘭聽到“王衛”這個名字的反應有些奇怪。
    教主說了這個名字。
    莫文也說了這個名字。
    這個人，不管是在八年前，還是現在，都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他是什麽人？”方鎮下意識的詢問。
    莫文愣了愣：“不知道。”
    方鎮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你連他是什麽人都不知道，為什麽說他是泄露情報的人？”
    “是我們老大說的。”莫文不情不願的說道：“具體行動的時候，都是這個人在實時同步情報，但我沒見過他，他和老大達成了協議，那件事結束之後，老大還將聖杯借給了他一段時間。”
    聖杯，這是聖者組織的核心寶物。
    是一件禁忌之器。
    可以延長人的壽命，但是需要付出很高昂的代價，例如——獻祭至親之人。
    “聖杯外借？”方鎮心中略微吃驚。
    這可是聖者組織的重要根基，這種東西幾乎不可能外借。
    如果真的借出去，就說明聖者組織的首領真的和王衛達成了某種極其重要的交易。
    方鎮看了一眼明芷蘭。
    “他沒撒謊。”明芷蘭略微失神，隻是這件事讓她難以相信，雖然她也恨王衛，但那是因為王衛不願意將當年的事情告訴自己。
    她很難相信王衛居然是賣國賊。
    “等等，等等。”明芷蘭死盯著莫文：“你是不是有什麽方法能躲避測謊？”
    莫文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麽。”
    “天天，你先出去一下。”明芷蘭語氣嚴肅的說道。
    方鎮思索了一下，還是選擇下車並且關上了車門。
    明芷蘭直勾勾的看著莫文，【精神域】催動到了極致，整個車子裏都籠罩著刺眼的金輝。
    莫文驚恐的說道：“你要幹什麽？”
    “精神域，讓我擁有最細微的精神力操控力，其實有一種運用方法，我一直不敢亂用，因為很傷腦子，可能會一下子把人弄成癡呆。”明芷蘭緩緩說道：“精神力入侵大腦，提取記憶。”
    “你，你別亂來啊！沒用過的能力，你亂用什麽，我真的沒有撒謊，你不相信可以用別的方法來驗證啊！我還知道很多東西，你把我弄成癡呆，你什麽都得不到！！”
    莫文嚇得顫抖起來。
    雖然他活了很久，但一直在享受人生，吃喝玩樂，心態幾乎沒有發生變化。
    麵對這種事情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很多人年紀大了之後，能夠看破世俗，能夠淡然的麵對世間的一切，那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機體的衰弱，世俗的欲望越來越低，對死亡做足了預期。
    但是莫文活了這麽多年，依舊年輕，他享受奢靡人生且樂此不疲，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死，因為有聖杯可以延長壽命。
    這樣的人，就算活兩百年，都不可能看淡死亡。
    所以他怕。
    他很怕。
    明芷蘭的指尖金光閃爍，然後朝著他的眉心點來。
    車外等待的方鎮背對著出租車，但其實已經將車子裏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車子隔音不太好啊。”方鎮嘟囔了兩句。
    他沒有阻攔明芷蘭這麽做，莫文雖然知道一些事情，但明顯不是主要謀劃者，知道的東西根本不多，所以就隨便小姨折騰好了。
    對於這個來之不易的親人，方鎮選擇最大程度的包容。
    “等等，我說！！”
    車子裏響起莫文的驚恐聲音。
    下一刻，金光收斂。
    咚咚咚。
    明芷蘭敲了敲車窗，示意方鎮進來。
    方鎮重新坐回車裏，明芷蘭冷冷對莫文道：“給我說，但凡你前後邏輯出現任何一點問題，我會馬上搜索你的記憶，到時候會怎麽樣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莫文眼底閃過幾分憤怒，但還是化作了痛苦。
    自己現在能力被不明力量剝奪，就是個普通人。
    這種情況下，隻能任人宰割。
    “我沒有撒謊，真的是王衛在給我們提供情報。”莫文說道：“但這是發生在那次大型行動之後的事情了。”
    方鎮皺眉：“什麽意思？”
    “你們國家謀劃了攻略s級事件的行動，但是失敗了。雖然這有聖者組織從中搗亂的原因，但更多還是因為你們內部產生了分歧。任務失敗之後，王衛聯係到了我們老大，進行了一場交易，我們從s級事件獲得了珍貴的情報，以及一些沾染規則的特殊研究材料，而他，獲得了半個月的聖杯使用權。”莫文終於說道。
    他剛開始並沒有說謊，但沒有說謊並不代表說的就是真相。
    隻需要隱瞞一部分真相，那麽剩下的部分真相，其實就是謊言。
    但是這樣的敘事方式，可以輕易躲過測謊。
    因為，他確實沒說謊。
    “果然是隱瞞了最重要的東西。”明芷蘭憤怒的踹了莫文一腳。
    莫文目光躲閃，被踹的倒吸涼氣。
    整件事，一旦隱瞞了部分真相，那麽看起來，王衛就成了十惡不赦的賣國賊，出賣情報，為自己換取利益，可謂是最大的惡首。
    但是當全部真相說出來之後，明顯就不一樣了。任務已經失敗了，失敗之後，王衛不管做什麽，顯然都不是為了破壞任務。當然了，與聖者組織私下交易，導致s級情報流失，這種事，同樣也很可惡，但至少沒到十惡不赦的程度。
    “果然是不老實啊。”方鎮哼了一聲。
    莫文慌了一下，急忙求饒：“時間過去太久，我記不清了，真的，我不是故意隱瞞的。”
    方鎮繼續問道：“你說攻略s級行動，我們內部發生了分歧，導致任務失敗，具體是什麽分歧？”
    “這我可真的不知道，這是你們內部的事情，幾乎是絕密，就算是我們老大也不可能知道。”莫文急忙說道。
    看的出來，他慌了。
    這些事情他是真不知道。
    方鎮思索了一下：“明柔，方萬傑，這兩個名字你有沒有印象？”
    “這個......”莫文感覺有點耳熟，苦思冥想後：“有點印象，他們是不是也參加了八年前的任務？”
    “沒錯，你知道什麽！”明芷蘭急忙問道。
    她一直在調查，但始終不知道當初具體發生了什麽。
    這明顯是她最關心的情報。
    莫文猶豫了一下：“這兩個人，似乎是夫妻，而且是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但是他們兩人產生了分歧，一直在爭吵。對了，他們好像還帶著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