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鎮有點傻眼。
    人質剛轉移，炸彈恰好炸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方鎮有些不敢相信。
    教主點頭：“就是這個意思，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這些恐怖分子，代價甚至可以是這些人質的命。”
    “他本來打算把人質和恐怖分子一起全炸了，甚至沒打算放過自己，他是抱著必死決心去的。結果運氣太好了，他藏身的地方避過了大部分的炸彈衝擊，人質也恰好轉移。倒黴的隻有那些恐怖分子。”
    “一顆炸彈炸死了絕大多數的恐怖分子，剩下的人嚇得魂都快飛了，然後被王衛一個人全都解決了。於是他以一己之力救出了所有的人質，功勞巨大，榮獲二等軍功。”
    教主嚴肅的看著方鎮。
    “這是一個絕對的瘋子。”
    “冷靜憨厚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極其偏激的心。換句話來說，他是軍隊中的絕對激進派，推崇不破不立，麵對敵人，他主張破壞，毀滅，同歸於盡，然後再重建一切。”教主道：“他這樣的人，比我更危險。”
    “正是因為看穿了他的內心，所以我才會選擇和他合作。我要的不是破而後立，但我的計劃似乎和他的理念符合。”
    “所以我從來沒想過，他在最後會給我來一擊最沉重的背刺。”教主歎氣。
    他並不憤怒，隻是無奈。
    既然是自己看錯了人，又能怪誰呢。
    方鎮沒有見過王衛。
    但此刻教主的描述，卻讓他對那個叫王衛的人有了一個基本的認知。
    確實太瘋了。
    “然後呢，還有什麽？”方鎮發問。
    教主想了想：“他獲得了二等軍功，但是他卻主動向上級坦白了這次行動的具體情況。可這並不影響他的戰功，反而讓他獲得了一些大佬的賞識。在軍隊中，激進派絕對不是少數。”
    “至於更後麵，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前麵也說過了，隻有第一次時，我窺探到了他的內心，後續碰麵，我都被幹擾了。”
    方鎮想了想：“你們後來見過幾次麵？”
    “九次。”教主沒有過多思考直接回答。
    “你們聊過什麽？”
    “聊的都是我的計劃，他從未透露過自己需要什麽，隻是適時給我提供一些幫助。但我能察覺出他背後絕對有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支持。”教主道：“我不知道是誰，但絕對是可以左右整個國家走向的人。”
    當知道王衛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他的計劃，那麽過去很多不解都豁然開朗。
    自己輸得不冤。
    被算計了十幾年，都沒感覺到問題，那輸了也很正常。
    “那你認不認識這兩個人。”方鎮說出了自己父母的名字。
    教主回憶了一下：“沒印象，應該是真的沒見過。”
    至此，方鎮想問的問題也終於問完了。
    他離開了意識空間。
    而此時此刻已經淩晨4點了。
    方鎮終於熬不住，昏昏沉沉的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一口氣睡了足足十個小時，方鎮這才睡醒。
    但是依舊有種還沒睡夠的感覺。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了。
    方鎮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收到了好幾條江月影發來的消息。
    “早上好，偉大的勞動人民。”
    “該起床送外賣了。”
    “怎麽還不回消息，難道區區五億存款就讓你怠惰了嗎？居安思危啊朋友！”
    “你真的要放棄這一份朝9晚9，朝不保夕，沒有社保，備受資本家剝削的完美工作，守著你的五億去過空虛，平淡，沒有激情，想睡到就睡到幾點的枯燥生活嗎？”
    “那麽請問！！”
    “能帶我一起嗎？”
    明明隻是文字，卻有一種歡快的語氣，讓方鎮看著就感覺莫名愉悅起來。
    不管遇到什麽事情。
    似乎隻要和江月影說句話，一切都能好起來。
    方鎮笑著回複消息：“這就起床送外賣，我就喜歡奮鬥，渾身充滿了視金錢如糞土的幹勁！”
    消息發送出去，卻遭遇了白色小圈。
    小圈轉啊轉最後變成了一個紅色感歎號。
    消息發送失敗。
    怎麽回事？
    方鎮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每次信號中斷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方鎮立刻拿起手機，撥打了江月影的電話，果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果然出事了。
    方鎮立刻打電話給總隊長韋名揚，電話很快接通，並且傳來韋名揚低沉的聲音：“方鎮？怎麽了？”
    “研究院是不是出事了？”方鎮立刻問道。
    韋名揚也很詫異：“什麽，科研院，我暫時還沒收到消息，我馬上讓人去查查情況。”
    幾秒鍾後，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匯報聲——總隊長大人，科研院聯係不上了。
    “真的出事了。”韋名揚忍不住罵了一聲：“真是要命，大亂之後，各地規則事件大爆發，根本處理不過來。怎麽連科研院也出問題了，明明......”
    科研院可是有專門研究規則事件部門的，而且有專業的安保人員。
    可以說科研院是最不可能爆發規則事件的。
    但竟然也出事了。
    “方鎮，恐怕得辛苦你了，實在抽調不出人手。”韋名揚語氣略帶懇求。
    “我明白。”
    電話那頭傳來關閉車門的聲音。
    方鎮望著眼前安安靜靜，沒有半點人氣的科研院平靜道：“我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