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鎮沒想到，都已經抓到【隱藏】能力覺醒者了，居然沒能找回博士丟失的東西。
    張海民是一個膽小鬼。
    這是他致命的缺點。
    所以方鎮並不認為此刻他在說謊。
    “放，放過我。”張海民呼吸越來越沉重，身上的鮮血流淌出來已經染紅了地麵，他忍不住哀求道：“我流血太多了，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江月影略帶猶豫的看向方鎮。
    似乎有些於心不忍。
    她當時雖然收了手，但是那樣的攻勢，根本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承受下來的，此刻張海民不僅渾身血肉被割裂，巨大的攻擊力讓他身上骨頭都斷了好多根。
    所以江月影能看出來，張海民絕對沒有偽裝。
    是真的快死了。
    “不用同情他，他就是個純純的人渣。”方鎮回答道。
    江月影詫異：“真的嗎？”
    “當然。”方鎮來到江月影身邊，低聲將張海民所做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而江月影看著張海民的眼神越發不善。
    她雖然也知道很多覺醒者，會利用自己的能力違反犯罪，危害社會，但現今國家管控力度很大，很少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和囂張。
    所以她根本接觸不到這種人，更沒機會了解這些人的事跡。
    但是現在，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原來這個人這麽壞。
    “這麽死了，反而是便宜你了。”江月影很生氣的瞪著張海民：“你造的孽就算受真正的淩遲都不為過。”
    張海民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幾乎是罪惡滔天，不管有錢人還是窮人，隻要被他看上了，直接出手搶錢，不少人因為這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更不用說被侮辱卻無處伸冤的可憐女人們，很多人被當做了精神病，人生徹底被毀掉，最終鬱鬱而終，可即便她們死了，也沒有人能證明她們其實沒錯。
    “不，不要，我已經改了。”
    “我發誓我真的已經改了。”
    “求你們放過我。”
    張海民哀求道：“我不想死，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很久沒有做壞事了，我隻想陪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你們放過我啊！”
    “被你害過的人也想好好過日子，你給過他們機會嗎？你有放過他們嗎？”江月影咬著牙，顯得十分憤怒。
    張海民眼神惶恐，啞口難言，他不敢回答，隻是一味的求饒。
    可是沒有人理他。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張海民絕望了。
    他無力的倒下，眼神中逐漸失去光彩。
    臨死前，他艱難的耗盡最後的力氣使用【隱藏】，江月影並沒有出腳取走他的性命。
    因為當他身體消失時。
    他的存在並未被抹除。
    “我好像還記得他。”江月影小聲的說道。
    方鎮點頭：“是的，他的能力最後隻生效了一半。”
    生效一半，隻是藏起了身體，沒有將存在一並藏住。
    張海民如此膽小怕死，不斷的求饒，但還是沒說出軍中的內應是誰，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與自己接頭的人究竟是誰。
    線索徹底斷掉了。
    “我們是不是失敗了。”江月影問道。
    方鎮回答：“看來是這樣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能夠把他抓住本來也是很講運氣的事情了，隻能說我們的運氣還不夠好。我去和秦威說一聲，計劃已經結束了。”
    既然張海民已經死了。
    那麽也沒有必要讓軍隊的人把守內牆了。
    天也黑了，軍人們也不是鐵打的，需要休息。
    “我已經來了。”秦威突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科研院走了出來，他一身軍裝，身姿挺拔，笑容卻很顯得很溫和：“真是厲害，連【隱藏】能力者都能抓住，怪不得韋總隊長這麽看重你。”
    方鎮詫異的看了一眼秦威。
    奇怪。
    他什麽時候來的，怎麽無聲無息。
    對此方鎮心中微凜。
    或許秦威也是覺醒者。
    “雖然抓到了，但也沒有用，丟的東西找不回來了。”方鎮回答。
    秦威笑道：“既然是軍中的內應，那就交給我來查便是了。”
    這番話讓方鎮確定，對方肯定早就來了。
    “這個人我想起來了。”秦威說道：“曾經軍隊出動要抓這個人，但是行動好幾次無疾而終，很多懸案根本沒線索，如今一想，所有矛頭其實都指向的這個人。”
    “看來他做的壞事還不少。”方鎮笑了笑。
    秦威淡淡道：“當然這些你都知道，我也就不多說了。”
    方鎮眼神微微閃爍。
    自己當時和江月影說的話，秦威明顯都聽到了。
    這個問題很難解釋。
    因為方鎮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對張海民如此了解。
    但對方並沒有詢問，此刻說起這些事，聽起來似乎更像是試探，方鎮很難定義這個人對自己究竟是什麽態度。
    即便是軍隊的人，其實也不能完全信任。
    而這時，方鎮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方鎮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這是來自科研院內部的座機號碼。
    “喂？”方鎮毫不猶豫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助理姐姐餘音的聲音：“是我。”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當然了，方鎮很清楚聲音如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現在聲音的主人是誰。
    方鎮看了秦威一眼，緩緩道：“助理姐姐，請問有事嗎？”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丟了什麽東西。”
    博士的語氣帶著幾分焦急。
    當他回憶起一切時，已經通過監控畫麵了解了全部情況。
    方鎮精神一振，其實他也很好奇：“是什麽？”
    “那是我二十年前研究的一個項目，研究的是覺醒者的二次覺醒。”
    對此方鎮一驚。
    二次覺醒？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將提升自己的能力，其實就是一種二次覺醒，連民間的覺醒者都用各種“偏方”提升自己，那麽正規的科研團隊怎麽會不去研究呢。
    “研究成功了嗎？”方鎮不由詢問。
    餘音道：“失敗了，至少從當時的情況來看，覺醒者的力量是無序的，且無法被外力限定的，所以不可能找出一個人人適用的方式。”
    這個答案合情合理。
    要知道民間的“偏方”死亡率可是相當的高。
    高風險，高回報。
    “但是當時有一個實驗獲得了成功，不同覺醒者的力量可以融合，隻要契合度足夠高，那麽占主導地位的覺醒者能力將會獲得大幅度提升。”
    方鎮好奇：“這不是挺好的嗎？”
    這和民間的偏方似乎是一樣的。
    而且聽起來，安全性明顯大大提升了。
    “理論上是這樣。”餘英道：“但提升幅度太大了，根本不是人可以承受的，成功後的誌願者，都因為能力的失控而死在了自己手裏。所以那個實驗成功後沒多久就被禁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