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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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鳳蓮此時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舌頭在嘴裏打轉,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身上軟綿綿地,癱在地上,動彈不了了。
陳秀秀見高鳳蓮不說話,把沾著血的匕首抵在高鳳蓮脖子上。
冰冷的匕首,黏膩膩的血,一下一下地刺激著高鳳蓮的神經。
高鳳蓮隻覺得褲子一熱,嚇尿了。
這一尿,可算是回魂兒了。
高鳳蓮終於能開口講話:
“大大大姐,我記住了,我我我都記住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我真的真的再也不敢了……”
剛才那囂張勁兒,此刻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半點不剩。
孟三丫見陳秀秀轉頭惡狠狠地望著自己,眼瞅著就要提著血淋淋地匕首過來。
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躲去牆角,眼睛一閉,兩手抱著腦瓜子,縮成一團,哆哆嗦嗦地喊道:
“別,別過來,我不想死啊——大姐,大姐我知道錯了,我也再不敢了,你也饒了我吧,嗚嗚嗚——”
陳秀秀不想在這樣的兩個人身上浪費時間,這倆兄弟媳婦,還是等她們的丈夫回來處理吧。
鄙視的看了她倆一眼,轉身推門出去,走到院子裏。
就見鄭二嘎躺的那地方,血都浸染開了一大片。
陳秀秀其實真沒下狠手,匕首刺的地方,選的也都不是人體要害部位。
黑大個一看陳秀秀出來,問道:“大當家的,讓我一巴掌拍死這鄭二嘎得了。”
陳秀秀可是他的衣食父母,沒了陳秀秀,誰供他吃喝呀。
鄭二嘎敢殺陳秀秀,豈不就等於是要砸了他的飯碗子。
敢砸他飯碗子的人,那就是他的仇人,黑大個能饒了他麽。
陳秀秀擺擺手,示意黑大個暫時先不用動手。
漫步走到鄭二嘎身邊說道:
“鄭二嘎,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本想饒你一命,象征性的懲罰你一下就得了,根本沒想殺死你。
畢竟,你再怎麽地,跟著我也是屍山血海裏趟過,硝煙戰火裏一起殺過日本鬼子。
為了這麽點狗屁倒灶的事情,我還不至於真殺了你。
但沒想到,你竟然要殺我。
既然你都不顧情麵,那我也不再留手,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陳秀秀並沒有說假話,她本來就想著,給鄭二嘎一把刀,他自己或者山寨的兄弟,隨便往他身上紮幾下,就得了。
讓他吸取個教訓,以後別再犯錯誤。
畢竟這種事兒罪不至死。
可看來人還真是不能心軟。
一旦你心軟,別人就覺得有機可乘,就會對你下手。
如果別人想殺你,你還一味的仁慈,那就不是傻,而是腦子有毛病了。
鄭二嘎這時候也反過味兒來了,原來大當家的一直都在給自己機會。
如果想殺他,在地裏當著王老虎和其他人的麵,直接把事情揭露出來,當場就殺了他。
何必費勁把他帶回來,還給他一把刀,讓他自己三刀六洞。
可是他自己不上道,那就不能怪別人了。
“鄭二嘎,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動手吧。”陳秀秀再次扔給鄭二嘎一把刀。
鄭二嘎看著刀,猶豫不決。
人都是這樣,可以對別人捅刀子,對自己下手,一般人可真狠不下心。
他撿起刀,看著周圍的人,哀求道:“哪位好心的兄弟,行行好,送我一程,我真下不去手啊,嗚嗚嗚嗚……”
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那叫一個可憐啊。
這些人都跟鄭二嘎不熟,誰也沒有動。
他們又不傻,沒有大當家的話,誰敢亂動手啊。
無奈之下,鄭二嘎終於還是自己了斷了。
陳厚魁在屋裏蒙著大被,咋也睡不著。
聽見外頭院子裏的聲音,偷偷趴窗戶縫往外頭瞧。
正好看見鄭二嘎自殺的場麵,那血嘩嘩的淌,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心突突直跳。
別看他剛才跳著腳讓陳秀秀殺了高鳳蓮和鄭二嘎,蹦噠得歡實,人家不殺他還生氣。
可現在鄭二嘎真死了,陳厚魁又後悔了。
好歹是條人命啊,自己閨女陳秀秀咋就這麽狠心呢。
就說這狼崽子不是個東西,不光不孝順自己,光嗆自己不說。
現在還練得如此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這閨女簡直就是個活閻王。
這麽點小事兒,值當她殺人麽,可太缺德了。
所以說,讓陳秀秀殺人的是他;
陳秀秀真殺了人,怨怪陳秀秀狠戾的也是他。
孟三丫也偷偷從門縫裏頭看見了,嚇得她屁滾尿流。
高鳳蓮和鄭二嘎可是她給拉的皮條啊。
待會陳秀秀還會不會再來收拾她呀!
曹寡婦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抱著孩子躲姑奶奶屋裏根本沒出來看。
看啥呀,陳厚魁都那麽呲噠自己了,自己還欠欠地往跟前湊啥,自己也不是天生的賤皮子。
好好活著不好麽。
管那些閑事呢。
隻要不缺自己吃的,不缺自己喝的,別的跟自己啥關係都沒有,根本不值當自己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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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陳家一家子人都嚇得躲在屋裏不敢出來。
外頭太陽眼瞅著快落山了,鄭二嘎也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不用陳秀秀吩咐,她帶過來的那幾個兄弟就自動的開始收拾殘局。
洗地的洗地,收屍的收屍,還從裝雜物的屋子裏,找出來一個破席子,把鄭二嘎隨便一卷,抬著出村,找了一處沒主的荒地,草草就給埋了。
要說這幾個兄弟也挺有意思的,本來殺人就不是什麽好事。
偷偷的把人埋了就得了。
他們偏不,幾個人抬著席子,嘿呦嘿呦的繞著陳家磨坊轉了好幾圈。
目的非常明顯,那就是嚇唬嚇唬這裏的人。
讓他們知道陳秀秀大當家的多麽厲害,以後都老實一點兒,不要惹到陳家。
雖然有點張揚,但效果非常明顯。
附近的人一看到陳家人,都躲的遠遠的。
生怕萬一哪句話說錯了,或者惹人家不高興,再把自己也嘎了。
這倒是幫了陳秀秀一個大忙兒,如果是平時,她想一個人出去走走,那肯定會有很多村民盯著她。
現在倒好,隻要她一露麵,幾乎家家閉戶封門,小孩兒都不敢大聲哭鬧,更沒人跟她後頭議論紛紛了。
陳秀秀對於這種情況表示非常滿意,正好方便她行動。
派人去天寶鎮叫來了四荒子。
跟四荒子兩個人,帶著寶藏裏頭的部分珠寶首飾,就出了陳家磨坊。
狡兔三窟,陳秀秀不可能把所有的珠寶首飾都藏到一個地方。
在這個地方,也隻是準備藏起來一部分。
到了一處荒地,她跟四荒子兩個人,拿著隨身攜帶的工具,開始挖坑。
這一處荒地地勢比較隱蔽不說,還比較高,不容易被水淹,更不容易被發現。
其實這就是個亂葬崗子,隻不過當初埋的人,基本都沒啥家人,也就沒人過來祭奠。
久而久之,愈加荒涼。加之周圍人還都傳說這地方鬧鬼。
所以,一般人是不會來這裏的。
挖的夠深了,陳秀秀把做好防水處理的珠寶首飾放進坑裏,埋了起來。
上頭又讓四荒子從遠處移植過來一大片草皮,等幾天一場雨水過後,青草泛綠,也就沒人能發現這地方曾經被人挖開過了。
做好了藏寶地的偽裝和記號,陳秀秀站在原地長久地張望。
心裏酸酸澀澀的,除了自己,大概再也沒人記得這片荒地,曾經是自己跟崔玉和花前月下的地方了。
崔玉和已死,隻剩自己一個人獨守著過去的回憶,在年華裏終老。
不覺意興闌珊,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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