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5章 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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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峻嶺聽見獨屬於陳秀秀的暗號,早就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歡喜,也不管身邊王老虎和劉賢倆人怎麽鬥嘴,趕忙就發出了接頭暗號。
    陳秀秀本來就是姑且一試,萬萬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麽突然,也聽見曾峻嶺發出來的暗號,心想真是老天保佑,果然是遇到山寨裏的人了。
    她自然也知道這時候小鬼子正是猖獗的時候,如無必要,山寨裏的弟兄們,指定不可能出來這麽遠的地方活動。
    現如今能在這兒遇到山寨裏的人,必然是這些弟兄們特意來找自己來了。
    心裏這個歡喜勁兒就甭提了。
    但同時也不由得替這些山寨裏的弟兄們擔心,也不知道剛才那場槍戰,山寨的弟兄們有沒有負傷啥的。
    因此一確定暗號是對的,她就背著董翠花找過來了。
    但她心裏也防備著,怕有人冒充,所以把槍掐在手裏。
    準備一旦發現不對頭,就要開槍射擊。
    其實王老虎他們這些個人,也都把槍給舉了起來,也防備著呢。
    都怕對方是冒充的。
    就這麽的,兩廂防備著,但等一見了麵,終於能確定對方的身份了,哎呦,大家夥這個高興啊。
    首先一個,曾峻嶺就忙不迭地跑到陳秀秀跟前,臉上笑著,眼淚卻掉了下來:
    “大當家的,可算是找到您了,可把我們大家夥給急壞了!”
    陳秀秀把槍放回去,騰出手來摸了摸曾峻嶺的小腦袋:
    “你這孩子,你可已經是大人了,怎麽還掉上金豆子了呢?快別哭了,我這不是安全著呢麽!”
    曾峻嶺聽了,這才破涕為笑。
    轉而問起陳秀秀:
    “您這背的是誰呀?沉不沉呢?讓我替您背一會兒吧。”
    陳秀秀一想起董翠花的病情,喜悅的心情頓時大打折扣。
    還沒等她想好怎麽回答呢,王老虎擠了過來,一瞅陳秀秀背上背的人,驚叫出聲:
    “哎呦,這可是董翠花?她還沒死呢?”
    董翠花都已經毀容了,而且這些日子以來吃不好睡不好的,都被折磨成這樣了,難為王老虎居然還能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
    劉賢跟董翠花不太熟悉,但跟來的那些個弟兄們跟董翠花熟啊。
    一聽王老虎說陳秀秀背的人是董翠花,紛紛圍了過來:
    “哎,別說,這仔細一瞅,還真像董家賭坊的董老板。”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咋又活了?而且還造的這麽慘呢!”
    “哎呦,瞧起來是有點慘呢。你們瞧瞧,都瘦脫相了。如果不是王哥剛才把董老板給認出來了,我是萬萬想不到這人能是她。”
    ······
    這些人七嘴八舌地就議論上了。
    倒是也有那機靈的,趕緊把董翠花接過去,放到地上。
    把腰間掛的從小鬼子那裏繳獲來的水壺摘下來:
    “大當家的,您喝口水,歇口氣。”
    但這裏距離鎮子可沒多遠呢,哪裏敢在此處停留啊。
    萬一小鬼子緩過勁兒來,或者他們找來援兵,過來追擊他們怎麽辦!
    所以陳秀秀趕緊跟大家夥說道:
    “咱們還是邊走邊聊吧,抓緊離開是非之地才是正理,你們大家夥說是不是?”
    大家夥找到陳秀秀,心裏就有了主心骨了,自然陳秀秀說什麽是什麽。
    王老虎這貨最愛顯擺,本來另外一個弟兄準備把董翠花背起來,他偏偏欠兒登似地跑過去要表現一把,愣是把那個弟兄給擠到一旁,他把董翠花給背起來了。
    背起來董翠花以後,還跟陳秀秀顯擺呢:
    “大當家的,要說能找到你,可全靠我老王啊。
    我跟你講啊······”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這家夥的,好一頓白話。
    把他怎麽受不了小鬼子的氣,把小鬼子給踹了個大馬趴,大家夥又是怎麽跟小鬼子交上火的,全都講了一遍。
    最後還邀功呢:
    “大當家的,你說要不是我忍不住跟小鬼子打了起來,是不是你聽不見槍聲,就找不過來,咱們就走兩岔去了?
    所以啊,嘿嘿,我說能找到您,大半都是我老王的功勞,這可不是瞎白話吧?”
    陳秀秀這會兒跟王老虎他們匯合了,心裏多少也有了點底氣,不像那會兒就她一個人,背著個昏迷不醒的董翠花那麽倉惶無助了。
    心情也就好了許多,聽王老虎這顯眼包在她麵前邀功,自然也樂得說幾句好聽的:
    “是是是,咱們能接上頭,多虧了王哥。當然,眾位弟兄們的功勞也不小。”
    王老虎自動忽略了陳秀秀說的後半句,隻記住了誇他的前半句,當下大嘴叉子一咧嗬嗬笑道:
    “啊嗬嗬嗬嗬嗬,要麽人都說我老王生來就是一員福將呢。
    這不,隻要有我王老虎參與的行動,就沒有不成功的時候!”
    眾人心說你就吹吧,也不怕把牛皮給吹破嘍。
    但現在大家正是高興的時候,也不願意說那掃興的話,自然也願意附和王老虎幾句,於是就把他給誇了又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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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個王老虎高興得手舞足蹈的。
    如果不是擔心太過激動,會把背著的董翠花給摔著,怕不是王老虎這會兒都得跟竄天猴似的,竄到天上去。
    可正應了那句話,人一得意忘形,就容易樂極生悲。
    且說王老虎正被大家夥捧得找不到北,樂得牙花子都露出來的時候,在他背上趴著的董翠花,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哇——”的一聲,她吐了!
    正好全吐到王老虎脖頸子裏。
    哎呦,可把王老虎給惡心壞嘍。
    是又惡心又心疼啊。
    惡心這好理解,任是誰被人吐一脖頸子,也都會覺得惡心得慌。
    至於說心疼,王老虎可不是心疼吐了的董翠花,而是心疼他這件衣服。
    要擱到現代,一件衣服而已,髒了大不了就扔了不要了唄。
    再買一件穿不就得了。
    可在過去不行。
    過去物資特別匱乏。
    尤其對於老百姓來說,衣服這東西,那可屬於特別金貴的重要生活物資之一。
    不然為什麽衣食住行,“衣”要排在首位呢。
    實在是因為,能有一件衣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那家夥的,沒見有的人家,一件單衣服能穿一百多年麽。
    你想想,就過去那布料做的衣服,甭說穿一百年了,就是穿一年,指不定早就破爛不堪了。
    更何況一百年不間斷地穿,那得破到啥程度去呀。
    恐怕“破衣爛衫”“衣不蔽體”這倆成語,都不能精準地形容這衣服的狀況了。
    那過去還有的家庭,一家就一件衣服,誰出門誰穿,不出門的人,都光著躲在屋子裏頭。
    還有的人家,春天把棉衣服送到當鋪裏當了,等到秋天的時候,有錢再把棉衣服給贖回來。
    如果沒錢贖回來棉衣服,那就得聽天由命,指不定就凍死了。
    所以那時候的衣服是特別金貴的。
    就王老虎穿的這件衣服,還是徐鬆柏把她自己的襖子給拆了,從裏頭勻出來的棉花,又好容易東拚西湊地湊了點布頭,給王老虎做的呢。
    你就說王老虎能不分外珍惜麽。
    所以被董翠花給弄髒了以後,把王老虎給氣的呀,恨不得扭頭給董翠花倆大巴掌。
    奈何董翠花現在是病人,他還真就沒法子跟她較真。
    所以也隻能氣哼哼地罵兩句,把董翠花交給其他弟兄背著,他自己個弄了點樹葉子,一個勁兒擦沾在衣服上的嘔吐物。
    除了中間發生了這麽個小插曲以外,倒是一路無話。
    陳秀秀她們這一行人,終於在兩天以後,到了一個叫翠巒的小鎮子附近。
    但說來也邪乎得很,一到這兒,陳秀秀就感覺到一陣陣地心神不寧,總感覺會發生點啥不好的事情。
    哎呦心跳的呦,就像要從嘴裏蹦出來似的那麽難受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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