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是大白鯊！”
    淺海區突然傳來尖叫，小魚群像炸開的銀珠子一樣四處逃竄。小海龜慢慢連忙縮進殼裏，隻露出一隻眼睛——遠處灰藍色的身影越來越近，三角形的背鰭像鋒利的刀劃破水麵。
    “完了，我要被吃掉了……”慢慢的殼在沙子裏抖啊抖，突然感覺被什麽東西輕輕頂了一下。它睜開眼，看見一張巨大的嘴巴就在麵前，鋒利的牙齒閃著光。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低沉的聲音像海底的暗流，大白鯊居然說話了！它輕輕用鼻尖把慢慢推到珊瑚礁後麵，“剛才有漁網漂過來，躲在這裏更安全。”
    慢慢愣住了，它記得媽媽說過鯊魚是海洋裏的大魔王。可眼前的鯊魚眼神溫和，背鰭上還有一道彎彎的傷疤，像月亮的缺口。
    “你……你叫什麽名字？”慢慢的爪子摳進沙子裏。
    “我叫灰灰。”鯊魚輕輕擺動尾巴，周圍的海水泛起漣漪，“很久沒人和我說話了，大家看見我就跑。”
    這時，礁石縫裏傳來“嚶嚶”聲，是小海馬朵朵卡在了石頭縫裏。灰灰小心翼翼地把嘴湊近石縫，慢慢以為它要吃掉朵朵，嚇得大喊：“別吃它！”
    沒想到灰灰隻是用牙齒輕輕撥開卡住的石頭，朵朵“撲通”掉進海水裏，尾巴卷住了慢慢的脖子：“謝謝鯊魚先生！”
    灰灰的嘴角揚起微笑，露出尖尖的牙齒：“下次別躲在這麽窄的地方了，小海馬。”
    慢慢這才發現，灰灰的牙齒縫裏卡著一片海草。朵朵指著海草說：“灰灰先生，你嘴裏有東西……”
    “哦，這個啊。”灰灰不好意思地轉了個圈，“昨天幫海龜爺爺趕跑了咬他藤壺的魚，結果海草纏在了牙上，一直弄不出來。”
    “我幫你吧！”慢慢挺起胸膛，雖然還是有點害怕，但想起灰灰救了自己和朵朵，就勇敢地遊到它嘴邊。它用爪子抓住海草用力拉，可海草太韌了，怎麽也扯不動。
    “等等，我有辦法！”朵朵遊到附近的海葵叢，用尾巴卷來一隻清潔蝦。清潔蝦揮舞著小鉗子爬上灰灰的牙齒，“哢嚓哢嚓”剪斷了海草。
    “謝謝你，小家夥。”灰灰的喉嚨裏發出震動，像遠處的雷聲，卻一點也不嚇人。清潔蝦擦著鉗子說：“該謝謝你才對，很少有鯊魚願意讓我們清理牙齒呢！”
    太陽升到頭頂時，灰灰說要去深海區巡邏。慢慢和朵朵好奇地問：“巡邏？你是警察嗎？”
    灰灰的背鰭在陽光下閃了閃：“算是吧，我會趕走非法捕魚的人類，幫受傷的海洋動物，還有……”它突然停住了，尾巴輕輕拍打水麵。
    “還有什麽呀？”朵朵追著問。
    “還有想念我的媽媽。”灰灰的聲音輕得像水泡，“她以前總是說，鯊魚的牙齒雖然鋒利，但心要像海水一樣溫柔。”
    慢慢和朵朵交換了一個眼神，它們跟著灰灰遊向深海。路過水母群時，小水母晶晶害怕地縮成一團，灰灰遠遠就停下了：“別怕，我隻是想告訴你，前麵有漁船，繞開那裏遊。”
    晶晶的傘狀體泛起驚喜的紫光：“原來你是好人鯊魚！”
    灰灰笑了，繼續往前遊。突然，它加快速度衝向遠處的黑影——是一張巨大的漁網，正慢慢收緊，裏麵有幾隻海豚在掙紮。灰灰用強壯的身體撞擊漁網，鋒利的牙齒咬斷粗粗的網線，海豚們趁機鑽了出來。
    “謝謝你，灰灰！”海豚媽媽甩著尾巴，“上次你幫我找回了迷路的寶寶，這次又救了我們！”
    慢慢和朵朵看得目瞪口呆，原來灰灰做過這麽多好事。可就在這時，漁網的一角突然勾住了灰灰的背鰭，它越掙紮，網線纏得越緊。
    “灰灰！”慢慢大喊著遊過去，朵朵已經去找清潔蝦幫忙了。清潔蝦帶著一群蝦兵蟹將趕來，它們一起剪斷網線，可灰灰的背鰭還是被劃出了血。
    “沒事，這點傷算什麽。”灰灰喘著氣，看著逃走的海豚一家，眼裏閃著光，“隻要它們安全就好。”
    慢慢突然想起灰灰說的媽媽，它用爪子輕輕碰了碰灰灰的傷口：“你媽媽一定很為你驕傲。”
    灰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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