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耳塞福涅與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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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為什麽花隻在春天開呀?”五歲的小薇踮著腳尖,指著窗台上快要枯萎的鬱金香。媽媽正在晾曬剛采的草藥,陽光透過陶罐在牆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傳說呀,這和珀耳塞福涅有關。她是掌管春天的女神,可每年都要去一個神秘的地方住半年。”
小薇眼睛亮晶晶的,緊緊抱著布娃娃湊過來:“神秘的地方?是像童話裏的城堡嗎?”媽媽輕輕搖頭,把晾幹的鼠尾草紮成小捆:“那是冥王哈迪斯的地下王國,沒有陽光,也沒有花朵。珀耳塞福涅離開人間時,春天就跟著她走了。”
第二天清晨,小薇在花園裏找蒲公英,突然聽見籬笆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撥開沾滿露珠的藤蔓,她看見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正蹲在野莓叢邊歎氣。女孩的發間別著枯萎的玫瑰,赤腳踩在冰涼的泥土上。
“你是誰?為什麽哭呀?”小薇跑過去,把最蓬鬆的蒲公英遞給她。女孩抬起頭,眼睛像融化的紫羅蘭:“我是珀耳塞福涅,我的花兒都睡了,怎麽都叫不醒。”她輕輕觸碰身旁的三葉草,葉片卻立刻變得枯黃。
小薇歪著腦袋,從口袋裏掏出媽媽給的蜂蜜糖:“吃顆糖就不難過啦!我媽媽說,要是遇到不開心的事,就想想開心的回憶。”珀耳塞福涅接過糖,露出了淺淺的笑容,這一笑,周圍的野薄荷突然冒出了嫩綠的新芽。
“你能讓花兒開放!”小薇驚喜地跳起來,“教我好不好?”珀耳塞福涅搖搖頭,裙擺掃過地麵,原本幹枯的草莖瞬間抽出新芽:“我的魔力快消失了。再過三天,我就要回到地下王國,那裏又冷又黑,連星星都照不進去……”
小薇拽住她的手:“我帶你去看最美的花田!那裏的雛菊比天上的星星還多!”說著,她拉著珀耳塞福涅往山坡上跑。風呼呼吹過耳邊,珀耳塞福涅的白裙子鼓成小氣球,發間的玫瑰竟重新變得嬌豔欲滴。
花田裏,小薇摘下最大的向日葵戴在珀耳塞福涅頭上:“你看!你比花還漂亮!”珀耳塞福涅閉上眼睛,輕輕哼起歌。奇跡發生了——漫山遍野的花朵同時綻放,紅的、黃的、紫的,像給大地鋪上了彩虹毯。正在采蜜的小蜜蜂們嗡嗡叫著,圍著她們跳起了圓圈舞。
可夕陽西下時,天空突然變得陰沉沉的。一聲巨響後,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黑霧中伸出一隻戴著青銅護甲的手。“珀耳塞福涅,該回家了。”低沉的聲音震得小薇耳朵生疼。珀耳塞福涅的眼淚掉進花叢,剛剛盛開的花朵瞬間凋謝。
“不要走!”小薇衝過去抱住珀耳塞福涅的腿,“我們一起把春天留下來!”珀耳塞福涅蹲下來,將一枚閃著微光的種子放進她手心:“這是希望的種子。等我離開後,把它種在最高的山頂。當種子發芽時,春天就會回來。”
話音未落,黑霧就卷著珀耳塞福涅消失了。小薇攥緊種子往家跑,邊跑邊哭。媽媽把她摟進懷裏,指著窗外:“看,第一片雪花落下來了。”小薇趴在窗台上,看著白茫茫的世界,突然想起珀耳塞福涅的話。
整個冬天,小薇都在照顧那顆種子。她用自己的圍巾給花盆保暖,每天對著它說春天的故事。當積雪開始融化時,花盆裏終於冒出了嫩綠的芽尖。小薇抱著花盆跑到山頂,把幼苗種進鬆軟的泥土裏。
“發芽吧,發芽吧!”她對著春風許願。忽然,天空傳來熟悉的歌聲。小薇抬頭,看見珀耳塞福涅乘著花瓣雨從天而降,她的白裙子上繡滿了新生的花苞。隨著她的裙擺掃過大地,冰封的河流開始解凍,嫩綠的草芽鑽出地麵,漫山遍野重新開滿了花朵。
“春天回來了!”小薇歡呼著在花叢裏打滾,珀耳塞福涅摘下一朵雛菊別在她發間。原來,隻要心中懷著希望,再漫長的冬天也會過去,春天總會帶著溫暖和花香,重新回到我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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