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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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山坡上,野葡萄藤沿著籬笆爬得老高,紫瑩瑩的葡萄一串串垂下來,在陽光下像綴滿了紫水晶。小狐狸球球蹲在籬笆外,口水都快滴到爪子上了。
“球球,別白費力氣啦!”住在樹洞的老獾探出腦袋,“去年兔子蹦得那麽高,都夠不著葡萄。”
球球不服氣地豎起大尾巴:“我比兔子靈活多了!”它後退幾步,猛地往前一衝,前爪抓住籬笆往上爬。可剛爬到一半,“嘩啦”一聲,鬆動的木板斷了,球球摔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葡萄架下,小刺蝟果果正慢悠悠地滾來滾去。它尖尖的刺上紮著幾片葡萄葉,樂嗬嗬地說:“球球,這葉子比葡萄還香呢!”
“葉子哪有葡萄好吃?”球球氣呼呼地站起來,抖掉身上的土。它繞著籬笆轉了三圈,突然眼睛一亮——籬笆角落有個小洞!可洞口太窄,球球的腦袋剛鑽進去就卡住了。
“救命!”球球急得直蹬腿。果果趕緊跑過來,用刺把卡住球球的草莖割斷。“別勉強啦。”果果把一片葡萄葉遞過去,“嚐嚐這個?”
球球一把拍掉葉子:“我才不要!葡萄肯定又甜又多汁,才不像葉子這麽難吃!”它一瘸一拐地走了,身後傳來老獾的歎息:“這孩子,太倔了。”
第二天清晨,球球頂著黑眼圈又來了。它發現籬笆旁堆著幾塊大石頭,立刻有了主意。“隻要站得夠高,一定能摘到!”球球哼哧哼哧地把石頭摞起來,小心翼翼地爬上去。當爪子快要碰到葡萄時,腳下的石頭突然打滑,“轟隆”一聲,石堆塌了。
“哎喲!”球球摔在爛泥裏,鼻尖還沾著片枯黃的葡萄葉。這時,籬笆門“吱呀”一聲開了,農場主老爺爺拄著拐杖走出來。
“小家夥,想吃葡萄?”老爺爺笑著問。
球球抹了把臉,嘴硬地說:“誰想吃了!我就是路過……”
老爺爺摘下一串葡萄,放在籬笆上:“嚐嚐吧。去年冬天,要不是你把掉進陷阱的小羊引到我家,它早就凍壞了。”
球球愣住了。那確實是它做的,但它從沒想過會被人記得。它慢慢湊過去,用舌頭輕輕舔了舔葡萄——涼涼的,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嘴裏爆開。
“真甜!”球球忍不住咬了一大口。
“其實這些葡萄還沒熟透。”老爺爺笑眯眯地說,“等霜降過後,才是最甜的時候。”
球球叼著葡萄跑到樹洞前,把最大的那顆遞給老獾:“嚐嚐!原來葡萄真的比葉子好吃!”
老獾嚼著葡萄,眼睛眯成了縫:“其實你比葡萄還倔的脾氣,偶爾也挺可愛的。”
從那天起,球球每天都來幫老爺爺看守葡萄園。它趕走偷吃的麻雀,用尾巴掃掉爛掉的葉子。當霜降後的第一串葡萄成熟時,老爺爺特意給球球留了最大最甜的一串。
籬笆外,小刺蝟果果還在收集葡萄葉。球球跑過去,把一串葡萄放在它的刺上:“試試這個?雖然葉子也很香,但葡萄的味道更特別哦!”
果果嚐了一顆,眼睛一下子亮了:“哇!比我想象的還好吃!”
夕陽把葡萄園染成金色,球球和果果坐在籬笆上,一邊吃著葡萄,一邊看天邊的晚霞。偶爾有熟透的葡萄“啪嗒”掉進草叢,驚起幾隻蹦蹦跳跳的小螞蚱。而那個曾經為了吃葡萄撞得頭破血流的小狐狸,現在終於明白,有些美好的東西,隻要願意付出耐心和善意,不用跳得很高,也能穩穩地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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