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絕處逢生，爪牙初顯
    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粘稠得像是潑了濃墨，還帶著一股子土腥和硫磺混合的怪味兒，嗆得人直咳嗽。
    “噗通！”
    李三感覺自己像是被扔進滾筒洗衣機裏甩了七八圈，最後被狠狠摜在地上。屁股墩兒著地，冰冷潮濕的觸感瞬間傳遍全身，五髒六腑都像是挪了窩，疼得他直抽冷氣。
    “咳咳……操！”他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混合著塵土的腥味直衝腦門。剛才那一下傳送，簡直是把他榨幹了，別說靈氣，連站起來罵娘的力氣都快沒了。更別提被那紅眼珠子怪物掃那一下，雖然仗著身板硬沒散架，但內傷是實打實的，感覺胸口悶得慌，像壓了塊大石頭。
    “嗚嗚……”旁邊傳來骨嘎有氣無力的哼唧聲。這大家夥也慘，龐大的身軀蜷在一塊兒，原本油光鋥亮的黑毛現在跟拖把似的，沾滿了灰和黏糊糊的不明液體。幾道深可見骨的口子還在往外滲著黑血，看著就瘮人。
    這一人一蜥蜴人，真跟剛從爛泥坑裏爬出來的難兄難弟沒兩樣，癱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空氣裏彌漫著絕望和……一絲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嘿，骨頭，還喘氣兒不？”李三緩了好半天，才勉強用胳膊肘撐起上半身，摸索著拍了拍骨嘎毛茸茸的大腦袋。觸手一片濕冷和粘膩。
    骨嘎虛弱地蹭了蹭他的手，算是給了個回應。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李三咧嘴想笑，結果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得他“嘶”了一聲，“他娘的，老子就說嘛，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咱們這種開了掛的，哪能那麽容易嗝屁？”
    話是這麽說，可稍微緩過勁兒來，看著眼前這鬼地方，心裏那點慶幸又涼了半截。
    這他媽是哪兒？
    李三掙紮著坐直，眯著眼使勁往黑暗裏瞅。這地方像是個天然的洞穴，但石壁上又隱約有些人工開鑿的痕跡，粗糙得很。空氣裏的腐朽味兒越來越重，像是啥玩意兒放了幾百年沒通風，正在慢慢爛掉。
    通道窄得很，也就夠倆人並排走。腳底下坑坑窪窪，全是碎石子和積水，一動彈就“吧嗒吧嗒”響。他試著憋出丹田裏僅剩的那幾絲靈氣，往眼睛上運。
    “嗡……”
    眼前稍微亮堂了點，但也有限。他看到石壁上好像刻了些歪歪扭扭的圖案，早就被歲月磨得看不清是啥了。前麵是更深的黑，一眼望不到頭。至於後麵……他打了個哆嗦，不敢想，那鬼祭壇，那紅眼珠子怪物，簡直是童年陰影級別的存在。
    “先整整傷口，媽的。”李三定了定神，從懷裏摸出幾顆劣質療傷藥丸。這是上次在破爛坊市淘換來的便宜貨，效果估計也就比安慰劑強點。
    他先掰開一顆，笨手笨腳地給骨嘎的傷口抹了點藥粉，然後自己囫圇吞了一顆。藥丸下肚，一股微弱的熱流散開，疼痛好像是輕了那麽一丁點兒。
    “操蛋，這點藥，塞牙縫都不夠。”李三苦笑。這次傷得太重，這點玩意兒頂個屁用。
    手在懷裏亂摸，忽然碰到了兩個硬邦邦的東西。
    對了！還有戰利品！差點忘了！
    李三頓時來了精神，趕緊把那截黑不溜秋的斷爪和那枚看著就挺古老的雷符掏了出來。
    黑暗裏，那斷爪散發著一種讓人心悸的冰冷死氣，好像裏麵封印著什麽毀天滅地的玩意兒。爪子隻有三根指頭，指甲尖得嚇人，閃著幽幽的金屬光澤。表麵像是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片，摸上去硬邦邦的，卻又帶著點說不出的韌性。
    李三賊心不死，試著分出一絲比頭發絲還細的靈氣，小心翼翼地往斷爪裏探。
    “嗤！”
    靈氣剛一碰上，就像水滴進了熱油鍋，瞬間被吸得一幹二淨，連個泡都沒冒。
    “我靠？這麽邪門？”李三嚇了一跳，趕緊縮回手。這玩意兒簡直是個無底洞啊！自己現在這點家底，還不夠它一口吞的。看來得等回點藍再研究。
    他又拿起那枚雷符。符籙入手溫潤，非金非玉，表麵刻滿了複雜得讓人頭暈的銀色符文，隱隱有電光在上麵跳動。這東西的感覺跟斷爪完全不一樣，充滿了狂暴、純粹的雷霆力量，拿在手裏都感覺麻酥酥的。
    “這玩意兒……看著像是一次性的？”李三翻來覆去地看。他能感覺到裏麵蘊含的能量有多猛，但也覺得這能量像是被鎖住了，估計一用就是驚天動地一下，然後這符也就廢了。
    “壓箱底的保命符啊……”李三把它當寶貝似的，小心翼翼地貼身藏好。不到被人逼到牆角，絕對不能浪。
    至於這截斷爪……李三看著它，眉頭擰成了疙瘩。直覺告訴他，這玩意兒絕對是個狠角色，搞不好比那雷符還牛逼，但肯定也更危險。那紅眼珠子怪物拚了命都要搶回去，能是凡品嗎？
    “吞靈氣……該不會是啥魔道法寶吧？”李三嘀咕著。他雖然土鱉一個，但也聽過些修仙界的八卦，魔道的東西好像都帶吞噬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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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他娘的是魔是道，能讓老子活下去的就是好道！”李三向來實際得很，或者說，窮得沒資格講究。“等老子狀態好點，再好好盤盤你。”
    他把斷爪也收好，然後背靠著冰涼的石壁，開始運轉《掛逼長生訣》，嚐試著恢複點靈氣，順便療傷。
    不得不說，《掛逼長生訣》是真牛逼。就算在這鳥不拉屎、靈氣稀薄得可憐的地方，天地間那點可憐的靈氣還是像聞著味兒似的，慢悠悠地往他身體裏鑽，滋潤著幹涸的丹田和受傷的經脈。雖然慢，但好歹有進展。
    骨嘎也趴在一邊，喉嚨裏發出輕微的呼嚕聲，似乎也在用妖獸的本能調息。
    時間在這片死寂的黑暗裏，像沙漏一樣悄悄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三緩緩睜開眼，長長地呼出一口帶著血腥味的濁氣。
    體內的靈氣大概恢複了一成左右，傷勢也穩住了，雖然離活蹦亂跳還差得遠，但起碼走路沒問題了。
    骨嘎的狀態也好了不少，傷口已經結痂，不再流血，隻是眼神還有點蔫兒。
    “走了，骨頭，這鬼地方待久了瘮得慌。”李三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骨頭縫裏發出“劈裏啪啦”一陣脆響。“天知道這破地方還藏著什麽妖魔鬼怪等著咱們。”
    他頓了頓，又自嘲地加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這世道，哪兒沒點妖魔鬼怪呢？就算在家躺平，指不定哪天房東就來趕人了。往前走，好歹還有個念想，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骨嘎低低地“嗚”了一聲，算是同意。
    李三拍了拍它的背，一人一蜥蜴人，互相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通道更深處走去。
    這條道像是沒個頭，彎彎繞繞，一直往下。周圍的空氣越來越潮，那股腐朽的味兒也越來越衝鼻子。
    大概走了一頓飯的功夫，前麵隱隱約約傳來了“滴答、滴答”的水聲。
    李三精神一振，有水聲？那是不是離地麵或者有活水的地方不遠了？
    他心裏燃起一絲希望，腳下也快了幾分。轉過一個彎，眼前猛地一亮。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
    這溶洞高得嚇人，得有十幾層樓那麽高，寬敞得能跑馬。洞頂掛滿了奇形怪狀的鍾乳石，還在往下滴著水。水珠掉下來，匯成了一條蜿蜒流淌的地下河。
    隻是那河水……顏色有點不對勁，是那種暗紅色，跟血似的，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氣。
    更吸引李三目光的是，在溶洞中間，靠近河岸的地方，長著幾株發出幽幽藍光的怪草！
    這些草大概半人高，長得像放大了的蕨類植物，葉子是半透明的藍色，葉脈裏好像有光在流動，散發著柔和又神秘的光芒，把整個溶洞都照得藍汪汪的，跟進了鬼屋似的。
    “這……這是幽藍草？”李三眼睛都直了，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他在坊市那些地攤上見過這玩意的圖譜！據說這幽藍草隻長在陰氣特重的地方，能吸收地脈陰氣，是煉製某些療傷丹藥和修煉陰屬性功法的好材料，老值錢了！
    真他娘的是走了狗屎運了！在這種絕境裏，居然能碰上這種寶貝！
    “發了發了！”李三搓著手，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抬腳就想衝過去薅草。
    “嗷嗚——！”
    就在這時，骨嘎猛地發出一聲低沉的警告，全身的毛瞬間炸了起來，像隻刺蝟，死死地盯著那幾株幽藍草旁邊的陰影。
    李三心裏“咯噔”一下，剛升起的貪念瞬間被澆滅。他順著骨嘎的視線看過去，瞳孔驟然縮緊。
    隻見在幽藍草那點微弱的藍光下，河岸邊幾塊大石頭後麵，趴著好幾道黑影！
    那些黑影個頭不大，也就跟大狼狗差不多，渾身漆黑，四肢著地，背上還長著一排瘮人的骨刺。最嚇人的是它們的腦袋，大得不成比例，而且……沒眼睛！隻有一張從左耳根裂到右耳根的大嘴，裏麵長滿了密密麻麻、尖刀一樣的獠牙！
    “操！是……噬骨獸？！”李三倒吸一口涼氣，感覺頭皮都麻了。
    噬骨獸！他聽過這玩意兒！是種生活在地底下的凶殘妖獸，吃腐肉啃骨頭，性子暴躁，還特喜歡抱團。據說咬合力驚人，鐵板都能給你嚼碎了，速度還賊快，難纏得要死！
    更要命的是，這玩意兒沒眼睛，全靠嗅覺和聽覺捕獵！他那點靈眼術在它們麵前屁用沒有！
    “真是剛出狼窩，又掉虎穴啊……”李三額頭上冒出冷汗，腳下悄悄往後挪，同時把手伸進懷裏，緊緊握住了那截冰冷的斷爪。
    他娘的，看來今天又得把命豁出去了。
    那幾頭噬骨獸顯然也發現了他和骨嘎，它們發出“嘶嘶”的威脅聲，嘴裏的涎水滴到地上，腐蝕得地麵“嗤嗤”冒白煙。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緊張得讓人窒息。
    李三死死盯著那幾頭怪物，大腦飛速運轉。
    硬幹？自己現在藍條見底，骨嘎也掛著彩，對方少說有五六頭，勝算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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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後麵是死路，往前……這溶洞這麽開闊，自己這點速度，估計跑不過這些地頭蛇。
    咋整？
    “骨頭，準備……”李三壓低聲音對骨嘎說，同時把體內僅存的那點靈氣，像擠牙膏一樣，小心翼翼地往手裏的斷爪裏灌。
    他不知道這破爪子到底有啥用，也不知道自己這點靈氣夠不夠驅動它，但眼下，這是唯一的指望了。
    “拚了！”
    就在李三準備放手一搏，跟這幫醜八怪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異變又他娘的發生了！
    “吼——！！！”
    一聲更加狂暴、更加充滿威壓的獸吼，猛地從那條暗紅色的河水深處傳來！
    這吼聲簡直像是炸雷，整個溶洞都跟著嗡嗡作響，頂上撲簌簌往下掉石子兒。
    那幾頭剛才還凶神惡煞的噬骨獸，聽到這聲吼，瞬間慫了！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嚇得渾身哆嗦，連那幾株寶貝幽藍草都顧不上了，夾著尾巴，發出幾聲哀鳴，慌不擇路地朝著溶洞另一邊的陰影裏鑽，眨眼就沒影了。
    “呃……”李三懵了，握著斷爪的手僵在半空。
    啥情況？
    這河裏……還有更猛的扛把子？
    “嘩啦！”
    沒等他想明白，那暗紅色的河水突然劇烈地翻騰起來，一個巨大得離譜的陰影緩緩從河底浮了上來。
    那是個……李三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體型龐大得像座小山，光是露出水麵的部分就夠嚇人的了。身上覆蓋著厚重、粗糙、像岩石一樣的暗紅色甲殼，甲殼上全是窟窿眼兒，還在往外冒著氣泡。它好像沒腦袋，就在身體最頂上，鑲著一顆巨大無比、散發著渾濁紅光的……獨眼！
    那顆獨眼！冰冷！暴虐！充滿了毀滅一切的氣息！正直勾勾地盯著岸上的李三和骨嘎！
    光是被那眼神掃到，李三就感覺自己魂兒都要被凍住了，像是被扔進了冰窟窿！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瞬間攥緊了他的心髒！讓他手腳冰涼！
    這……這他媽又是什麽鬼東西？！
    感覺比祭壇上那紅眼珠子還恐怖！
    李三腦子一片空白，全身的血都好像不流了。
    跑！必須跑！
    這個念頭像打雷一樣在他腦子裏炸開。
    可是，他的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地上，在那恐怖存在的威壓下，別說跑，連動個手指頭都費勁！
    “完了……”李三心裏一片冰涼，透心涼。
    難道老子和骨頭，今天真要交代在這兒了？出師未捷身先死？
    就在這絕望得想罵娘的時候，他懷裏那截一直沒啥動靜的漆黑斷爪，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起來！
    “嗡嗡嗡——”
    一股冰冷、死寂，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淩駕於一切之上的威嚴氣息，猛地從斷爪中彌漫開來！
    這股氣息一出現，那河裏獨眼巨怪散發出的恐怖威壓，竟然像是遇到了克星，瞬間被抵消了大半！
    李三頓時感覺身上一輕，那股讓人動彈不得的壓力消失了！
    他驚疑不定地低頭看向手裏的斷爪。
    隻見那截原本平平無奇的黑爪子，此刻竟然亮起了微弱的烏光，爪子表麵的鱗片微微張開，像是活過來了一樣，透出一股子凶戾霸道的氣息！
    與此同時，河裏的獨眼巨怪也發出了一聲充滿驚疑的低吼，那顆大眼珠子死死地盯著李三手裏的斷爪，眼神裏竟然……流露出了一絲……忌憚？害怕？
    有戲！
    李三心裏狂喜！差點沒蹦起來！
    這破爪子，果然是撿到寶了！居然能鎮住這麽個大家夥！
    雖然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啥來頭，但現在，它就是救命稻草！唯一的！
    “骨頭！跑！”李三當機立斷，哪還敢猶豫，一把拽起還有點懵逼的骨嘎，轉身就朝著來時的通道，使出吃奶的勁兒亡命狂奔。
    他不敢賭那大家夥是不是真的怕了這爪子，更不敢賭這爪子的威懾能持續多久。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好漢不吃眼前虧！
    “吼！”
    似乎是被李三的逃跑激怒了，又或者是對那斷爪的氣息更加警惕，獨眼巨怪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轟隆！”
    暗紅色的河水猛地炸開，化作一道粗壯的水柱，像條發瘋的巨蟒，帶著腥臭和腐蝕一切的氣勢，朝著李三和骨嘎逃跑的方向狠狠砸了過來！
    水柱還沒到，那股子惡臭味兒和灼熱感就已經撲麵而來，熏得李三差點背過氣去。
    “媽的！還沒完了是吧！”李三又驚又怒，頭也不回，把體內僅存的所有靈氣，連帶著吃奶的勁兒，一股腦地全灌進了手裏的斷爪！
    “給老子……擋住！！！”他嘶吼著。
    “嗡——”
    斷爪上的烏光猛然暴漲！
    一股比之前更加恐怖、更加死寂、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毀滅氣息轟然爆發！
    李三隻覺得手裏的斷爪像變成了一個黑洞，瘋狂地抽取著他的靈氣，甚至連他的氣血、精神都感覺被往外吸！
    “我操！要被吸幹了！”李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感覺身體一下子被掏空，腿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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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下一刻，他身後的通道入口處，一個巨大的、由烏光組成的斷爪虛影憑空出現，迎風暴漲！
    眨眼間，一道足有幾丈高、凝實得可怕的漆黑巨爪虛影，橫在了通道口。三根閃爍著幽光的利爪，帶著能撕裂空間的氣勢，朝著那道暗紅色的水柱狠狠抓了過去！
    “嗤啦——”
    就像是燒紅的烙鐵插進了奶油裏！
    那看似威力無窮、能腐蝕萬物的暗紅色水柱，在碰到漆黑巨爪的瞬間，竟然像紙糊的一樣，被輕而易舉地撕裂、粉碎！
    腥臭的液體四處飛濺，落在石壁上，發出“嗤嗤”的腐蝕聲，冒起陣陣白煙。
    而那漆黑巨爪，在撕碎水柱之後，威勢絲毫未減，甚至還隔空朝著河裏的獨眼巨怪遙遙一抓！
    “嗷——！！！”
    獨眼巨怪發出一聲充滿痛苦和恐懼的尖嘯，龐大的身軀猛地往下一沉，像條受驚的泥鰍，飛快地潛入了暗紅色的河水深處，再也不敢露頭。
    整個溶洞，瞬間又恢複了之前的死寂。
    隻有那幾株幽藍草，還在散發著它們那幽幽的、事不關己的光芒，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噗……”
    李三再也撐不住了，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
    剛才那一下，徹底榨幹了他。
    手裏的斷爪也恢複了原本黑不溜秋的樣子，隻是感覺光澤好像黯淡了那麽一點點。
    “牛逼……真他娘的牛逼……”李三靠著石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手裏的斷爪，眼神裏充滿了劫後餘生的震撼和一種近乎狂熱的光芒。
    這玩意兒，簡直是核武器啊！
    雖然用一次代價巨大，差點把自己吸成人幹，但這威力……逆天了！
    “值了！這次冒險，他娘的值了！”李三咧開嘴笑了，雖然身體虛得跟剛跑完馬拉鬆似的，但心裏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興奮和希望。
    有了這截斷爪，再加上那枚雷符，自己在這危機四伏、人命不如狗的修仙世界，總算多了幾張能保命的底牌！
    “走，骨頭，咱們……回家！”
    李三強打精神，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扶著冰冷的石壁，帶著同樣虛弱不堪的骨嘎，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來時的通道黑暗之中。
    他沒再去看那幾株誘人的幽藍草。
    做人得知足，尤其是在自己還是個菜逼的時候。貪心不足蛇吞象，能撿回一條命，還順手摸了兩個大寶貝，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至於這通道到底通向哪兒，那河裏的大家夥又是個什麽來頭……
    李三現在沒那閑工夫琢磨。
    活下去，然後想辦法變強，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就像他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隻要掛逼還沒死透，就總有鹹魚翻身，不，是掛逼逆襲的那一天！
    黑暗的通道裏，一人一蜥蜴人蹣跚的身影漸行漸遠，隻留下身後溶洞中，那幽藍草散發出的、亙古不變的、冷眼旁觀一切的神秘光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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