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絕境逢生,初入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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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絕境逢生,初入部落
    夜黑風高,林子裏除了風聲,就是血腥味兒和不知道啥玩意的低吼,瘮得慌。
    李三後背緊貼著一棵老樹,手心裏攥著根撿來的破樹枝,權當武器。心髒“撲通撲通”的,感覺快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他娘的,這開局也太地獄了吧?前有狼後有虎,哦不,前麵是拿著破銅爛鐵的土著,後麵是真·餓狼!
    瞅瞅前麵,十幾個土著老哥虎視眈眈,領頭那個拿弓的眼神跟鷹似的,死死盯著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射個對穿。再聽聽後麵,黑黢黢的林子裏狼嚎不斷,綠油油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鬼知道有多少隻,那股子凶殘勁兒,隔著老遠都讓人頭皮發麻。
    “我靠……真看得起我李三啊……”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剛出狼窩,又掉虎穴,還是雙麵夾擊,這待遇……嘖嘖。”
    他現在就跟那風箱裏的老鼠似的,兩頭受氣,隨時可能被碾成渣渣。
    “嘿!前麵的大哥!”李三深吸一口氣,嗓門扯得老大,“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犯不著這樣吧?你們瞅瞅後麵,那幫畜生可不管你是誰,等它們撲過來了,咱都得嗝屁!”
    他這是想講道理?屁!拖延時間罷了。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骨頭架子給的那幾張破符。但這玩意兒是壓箱底的寶貝,不到最後一刻,舍不得用啊。
    拿弓那漢子眉頭皺得死緊,顯然也聽見狼嚎越來越近了。他身後那幫人也開始慌了,握著武器的手都哆嗦了。
    “外來人,老實點!”漢子旁邊那個愣頭青阿虎還在那咋呼,不過聲音明顯帶了點兒顫音,慫了。
    “老實?咋老實?”李三聲音更大了,“站這兒等死?還是說,你們先把我剁了,再去跟狼群死磕?大哥,動動腦子行不行!咱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對,是兩隻被狼盯上的肥兔子!誰也跑不了!”
    他一邊喊,一邊悄悄把一張雷符捏手心,另一隻手緊握樹枝,擺出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架勢。
    “嗷嗚——!”
    一聲更響亮的狼嚎從側後方炸響,伴隨著“嘩啦”一聲,幾道黑影跟炮彈似的竄了出來!
    真他娘的是狼!個頭比地球上的大一圈,灰不溜秋的毛,獠牙呲著,哈喇子往下滴,一股子腥臭味。
    “狼!狼來了!”有個土著嚇得尖叫。
    場麵瞬間失控!
    土著們下意識舉起武器,緊張兮兮地對著衝過來的狼。那幾隻狼估計也沒想到這兒人這麽多,愣了一下,但很快,骨子裏的凶性就上來了,低吼著撲向人群!
    “操!”李三罵了一聲,知道不能再等了。
    就在這節骨眼上,異變突起!
    一道更快、更猛的黑影,跟鬼影子似的從土著側麵的暗處撲了出來,快得眼睛都跟不上!
    “噗嗤!”
    一聲悶響,像是刀子捅進肉裏的聲音。
    衝最前麵那隻狼慘嚎一聲,龐大的身子像被火車撞了似的,橫著飛出去,“砰”地砸地上,抽搐兩下不動了。血“嘩”一下就染紅了地。
    所有人和狼都像被按了暫停鍵。
    李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隻見一個身影慢慢從影子裏走了出來。
    是個女的。
    個子挺高,身材那叫一個矯健,穿著獸皮做的簡陋衣服,露在外麵的胳膊和小腿肌肉線條流暢,一看就賊有勁。臉上塗著亂七八糟的油彩,看不清長啥樣,但那雙眼睛,亮得嚇人,跟夜空裏的星星似的,又野又冷,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威懾力。
    她手裏拿著一把造型怪異的骨頭刀,刀刃泛著冷光,上麵還滴著狼血。
    “阿月!”拿弓的漢子看見她,明顯鬆了口氣,臉上帶著敬畏。
    其他土著也趕緊躬身行禮,嘴裏喊著:“阿月大人!”
    這叫阿月的女人,看來在這部落裏地位不低啊。
    阿月壓根沒搭理他們,眼神跟刀子似的掃過剩下的幾隻狼,又冷冰冰地瞟了眼嚇得往後縮了半步的李三。
    那眼神,冷颼颼的,跟看砧板上的肉沒啥區別。
    李三感覺後脖頸子直冒涼氣。
    “這娘們……狠角色!”他心裏“咯噔”一下。
    剩下的幾隻狼好像也感覺到了阿月身上的危險,焦躁地原地打轉,低聲嗚咽,不敢再往前湊。
    阿月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手裏的骨刀輕輕一晃。
    “滾。”
    就一個字,又冷又硬。
    那幾隻剛才還凶得一批的狼,跟聽懂了似的,夾著尾巴,嗚咽著,麻溜地退回了黑漆漆的林子裏,沒影了。
    眨眼功夫,危機解除。
    土著們爆發出歡呼,看阿月的眼神更像是看神仙了。
    阿月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甩掉刀上的狼血,目光又落回李三身上。
    “外來人,”她聲音跟眼神一樣冷,“哪來的?”
    李三咽了口唾沫,強迫自己冷靜。他知道,眼前這娘們,比剛才那群狼和土著加起來都危險。
    “我……我迷路了。”李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人畜無害,“從一個……特深特深的坑裏爬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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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了指之前跑出來的方向。
    阿月眉頭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好像對“坑”這個字有點反應。
    拿弓的漢子湊上前,低聲跟阿月嘀咕了幾句,估計是把他剛才那套“坑裏有東西跟著”的說辭又說了一遍。
    阿月聽完,看李三的眼神更銳利了,帶著點琢磨和懷疑。
    “帶回部落。”阿月最後下了命令,不容反駁。
    “是!阿月大人!”拿弓漢子恭恭敬敬地應了。
    立馬有兩個土著上來,一左一右把李三“架”住了。
    李三沒反抗。開玩笑,實力差距擺在那兒,反抗不是找死嗎?再說了,被帶回部落,總比一個人在這鬼地方瞎轉悠強吧?至少……能混口飯吃,順便打聽打聽這是啥地方。
    “走吧,外來人。”拿弓漢子推了他一把。
    李三踉蹌了一下,被押著,跟在阿月後麵,往林子深處走。
    他回頭瞅了眼那隻被秒殺的狼屍,又看了看阿月那看著挺苗條卻猛得一批的背影,心裏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這修仙界……真他娘的不是人待的地方……”他苦笑著搖搖頭,“剛出來就碰上這麽個猛妞,以後日子怕是不好混嘍……”
    前路未知,步步驚心。但李三眼神深處,卻悄悄冒出點兒不服輸的火星子。
    “不過……這樣才帶勁,不是嗎?”
    他舔了舔幹得起皮的嘴唇,把手心的雷符悄悄塞回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的儲物戒指裏。
    咱掛逼的人生字典裏,可沒“認慫”這兩個字!
    夜路難走,尤其是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原始森林裏。
    腳底下是爛樹葉子和泥巴,深一腳淺一腳的,冷不丁就被樹根藤蔓絆個趔趄。押著李三那倆哥們兒顯然是老司機,走得飛快,李三被他們半拖半拽,好幾次差點摔個狗啃泥。
    “我說哥們兒,慢點成不?我又跑不了,鏈子還沒拴呢。”李三喘著粗氣,想跟押送人員搞好關係。
    結果人家根本不鳥他,悶頭趕路,偶爾警惕地掃兩眼四周的黑影。
    走最前麵的阿月更是跟個女鬼似的,在樹影裏飄來飄去,一點聲沒有,速度還賊快。李三隻能勉強看到她那背影在前麵晃悠。
    “這娘們……絕對是高手!”李三心裏嘀咕,“這身手,怕不是煉氣期那麽簡單吧?搞不好都築基了?乖乖,這窮山惡水還真藏龍臥虎啊!”
    他不由得想起了骨頭架子骨嘎。那貨雖然看著不著調,但實力是真牛逼。也不知道它現在咋樣了,爬出來了沒?要是它在,自己也不至於這麽憋屈。
    “唉,不想了,想也沒用。”李三甩甩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丟開,“俗話說得好,既來之則安之,先看看這部落是啥情況再說。”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麵總算有點亮光了,還隱隱約約傳來人說話和狗叫的聲音。
    “到了。”拿弓漢子悶聲說了一句。
    穿過最後一片灌木叢,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靠山建的部落出現在李三麵前。
    規模不大,估計也就百十來戶。房子都是粗木頭和茅草搭的,看著挺原始。部落外麵用削尖的大木頭圍了一圈柵欄,上麵還掛著些野獸骷髏頭,火光下看著有點嚇人。角落裏有幾個了望塔,上麵有拿著長矛的哨兵站崗。
    部落中間燒著幾堆大篝火,火光照亮了周圍,也帶來了點暖和氣。一些穿著獸皮的男男女女圍著篝火忙活,有的在收拾獵物,有的在磨石頭工具,還有些熊孩子在旁邊打鬧。空氣裏飄著烤肉的香味,還有一股……嗯,說不出來的原始味兒。
    看到阿月他們回來,部落裏的人都停下手裏的活,迎了上來,臉上是那種淳樸的笑,還帶著點敬畏。
    “阿月大人回來了!”
    “打獵還順利吧?”
    阿月隻是微微點頭,話不多,直接往部落中間最大那間木屋走去。
    當人們看到被押著的李三時,那眼神立馬就變了,好奇、警惕、甚至有點敵意,全聚焦到他身上。
    “這誰啊?”
    “外來的?”
    “咋跑這兒來了?”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李三被這麽多人圍觀,渾身不得勁,跟動物園裏的猴兒似的。他隻能強裝淡定,挺了挺腰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慫。
    “看啥看?沒見過帥哥啊?”他心裏吐槽,臉上還得擠出個自認為和藹可親的笑。
    可惜,這笑在人家眼裏,估計跟挑釁差不多。
    “帶他去見祭司。”拿弓漢子對押著李三那倆人說。
    “是,阿山哥。”
    李三就這麽被押著,穿過人群,走向那間最大的木屋。他注意到,這屋子明顯比其他的講究點,門口還掛著羽毛和獸牙串成的鏈子。
    木屋門口站著倆拿骨頭杖的老頭,穿著更複雜的獸皮,臉上身上畫滿了鬼畫符似的圖案。看到阿月過來,倆老頭微微躬身。
    “阿月,回來了。”其中一個看著更老點的老頭開口,聲音又沙又啞。
    “嗯,大祭司。”阿月停下腳步,聲音還是那麽冷,“林子裏碰上狼群,還撿了個外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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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側了側身,把李三亮了出來。
    被稱為大祭司的老頭那雙渾濁的眼睛落在李三身上,從頭到腳打量他,那眼神,銳利得好像能看穿他衣服底下藏了幾塊腹肌。
    李三被看得心裏發毛,但還是硬著頭皮跟他對視。輸人不輸陣嘛!
    “外來人……”大祭司慢慢開口,“你打哪兒來?為啥跑到我們黑石部落的地盤上來了?”
    李三定了定神,把之前跟阿月說的那套又重複了一遍:“老人家,我叫李三,真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我是從一個老深老深的坑裏爬出來的,迷路了,稀裏糊塗就走到這兒了。”
    “坑?”大祭司眉頭也皺起來了,跟阿月剛才一個反應。他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哪個方向的坑?”
    李三指了指他們來的方向。
    大祭司跟旁邊另一個祭司對視一眼,倆人臉色都變得有點嚴肅。
    “你說……你是從‘禁忌之淵’那邊過來的?”大祭司的聲音帶著點不敢相信。
    “禁忌之淵?”李三一愣,“我不知道叫啥名啊,就是一個黑咕隆咚的大裂縫,爬了好久才爬出來。”
    “不可能!”旁邊那祭司立馬反駁,“禁忌之淵進去就沒出來的,多少年了,從沒人活著出來過!”
    “可我這不是出來了嗎?”李三攤攤手,一臉無辜,“難不成我是鬼?”
    “安靜!”大祭司嗬斥了一聲,製止了同伴。他重新看向李三,眼神更深了,“你說你叫李三……你身上的味兒,很怪。不像我們山裏任何一個部落的人,也不像那些……外麵來的人。”
    李三心裏一動。這老頭有點門道啊,能聞出他身上的“現代人味兒”?還是說,他指的是自己練的那破《混沌引氣訣》?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算哪兒人。”李三決定繼續裝傻,“我打小就是個孤兒,到處瞎混,後來掉那坑裏,好多事兒都記不清了。”
    這話半真半假。穿越前的事,可不就跟上輩子似的麽。
    大祭司沉默了,渾濁的眼睛盯著李三,像是在琢磨他話裏的水分。
    部落裏的人也都安靜下來,圍在旁邊看熱鬧。阿月站在一邊,麵無表情,但眼神一直沒離開李三。
    過了好一會兒,大祭司才慢慢開口:“不管你從哪兒來,既然到了我們黑石部落,就得守這兒的規矩。”
    他頓了頓,接著說:“按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外來人……要麽當朋友,要麽……當祭品。”
    李三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底。
    我靠,一來就玩這麽大?還祭品?給誰祭啊?
    “老人家,我覺得……咱們還是當朋友比較好。”李三趕緊擠出笑臉,“您看我,身強力壯的,能吃苦,給部落搬搬石頭、打打雜啥的,絕對沒問題!”
    開玩笑,當祭品?那不白瞎了他這條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他李三從地下爬出來,可不是為了給這幫原始人改善夥食的!
    大祭司沒搭理他的毛遂自薦,轉頭問阿月:“阿月,你看呢?”
    所有人的目光“唰”一下都集中到了阿月身上。
    李三也緊張地看著她。這冰山美人的決定,可是關係到他的小命啊。
    阿月冷冷的目光掃過李三,淡淡地說:“他身上沒惡意。而且,他對‘禁忌之淵’底下什麽情況,可能知道點。”
    她頓了頓,補充道:“先留下,看看再說。”
    聽到這話,李三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看來這妞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嘛。
    “好。”大祭司點了點頭,好像挺信阿月的判斷,“既然阿月發話了,那就暫時留下你。”
    他看向李三,語氣嚴肅起來:“外來人,從今天起,你暫時留在黑石部落。我們管你吃住,但你得給部落幹活,不準亂跑,特別是部落指定的地方。我們會派人盯著你。你要是敢耍花樣,或者被發現撒謊……”
    老頭沒把話說完,但那威脅的意思,傻子都懂。
    “明白!明白!”李三點頭如搗蒜,“我一定老實本分,絕不添亂!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哈!”
    心裏卻在罵娘:“媽的,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先苟著,小不忍則亂大謀!”
    “阿山,”大祭司對拿弓漢子說,“你安排下,給他找個窩,再分點活兒給他幹。”
    “是,大祭司。”阿山應道。
    “行了,都散了吧。”大祭司揮揮手。
    圍觀的人群這才慢慢散開,不過看李三的眼神還是充滿了好奇和打量。
    “跟我來。”阿山麵無表情地對李三說。
    李三老老實實跟在阿山後麵,被帶到部落邊上一個空著的小破木屋前。
    屋子那叫一個簡陋,就一張鋪了獸皮的硬板“床”,外加一個石頭壘的灶台。但對李三來說,有片瓦遮頭,總比睡外麵喂蚊子強。
    “你就住這兒。”阿山指了指木屋,“明兒一早,有人來叫你幹活。記住,別想跑,也別靠近部落的聖地和禁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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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阿山扭頭就走了,留下李三一個人站在破木屋前,望著陌生的部落和頭頂同樣陌生的星空,心裏亂糟糟的。
    “媽的,總算暫時安全了……”他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門口的石階上。
    雖然跟坐牢差不多,但好歹命保住了,還有機會了解這個鬼地方。
    “黑石部落……禁忌之淵……阿月……大祭司……”李三揉著太陽穴,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
    這個世界,比他想的複雜多了,也危險多了。
    但話說回來,風險高,收益也可能大啊。
    “既來之,則安之。”李三又念叨了一遍,“老子可是有掛的人,到哪兒不能混?先在這兒苟住,偷偷練級,等摸清情況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實在不行,就在這兒混出個人樣來!”
    他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推開吱呀亂響的木門,走進了他的“新家”。
    夜還長著呢,但新的生活,算是正式開始了。
    這一晚上,李三基本沒怎麽睡。
    木屋四麵漏風,晚上的冷風跟刀子似的往裏灌。獸皮床硬得能硌死人,外麵還時不時傳來幾聲不知道啥玩意的嚎叫,還有部落哨兵吆喝的聲音。最關鍵的是,心裏裝著事兒,翻來覆去烙餅似的,哪睡得著?
    他感覺自己是看著星星一顆顆挪位置,才熬到天亮的。
    剛有點蒙蒙亮,門外就響起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外來人,出來幹活了!”
    李三一個激靈坐起來,揉著發澀的眼睛推開門。
    門口站著個黑壯的漢子,正是昨天那個看他不順眼的愣頭青阿虎。
    阿虎瞅見李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哼了一聲,眼神裏還是那股子不待見:“跟我來。”
    李三也懶得跟他計較,聳聳肩,跟了上去。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嘛。
    大清早的部落倒是挺熱鬧。家家戶戶冒起炊煙,娘們兒在準備早飯,男人們在拾掇武器工具,準備出去打獵或者幹別的。一群光屁股小孩在泥地裏瘋跑,看見李三這個生麵孔,都好奇地停下來瞅,膽大的還指指點點,小聲嘀咕。
    “嘿,看,就是他!”
    “阿媽說他是從禁忌之淵爬出來的!”
    “真的假的?那地方不是吃人嗎?”
    李三聽著這些話,心裏有點不得勁。禁忌之淵……聽著就不是啥好地方。自己能活著出來,估計真是祖墳冒青煙了,但也成了這部落裏的異類,走到哪兒都被人當猴看。
    阿虎領著李三來到部落旁邊的一條小河邊。河水挺清亮,能看見底下的石頭。幾個部落娘們兒正在河邊洗東西,看見他倆過來,都停下手裏的活兒,好奇地打量李三。
    “你的活兒,”阿虎指著旁邊堆著的十幾個大木桶,那桶比李三都高,“把這些桶裝滿水,挑回部落,倒進各家門口的水缸裏。啥時候把缸都灌滿了,你今天就完事兒。”
    李三看著那些大得離譜的木桶,嘴角直抽抽。
    “我說……虎哥,”他試探著問,“這麽多桶,我一個人……不得挑到天黑去啊?”
    “哼,幹不完就沒飯吃!”阿虎瞪了他一眼,“少廢話,趕緊幹!”
    說完,阿虎就抱起胳膊,靠旁邊樹上,擺明了要監工。
    李三:“……”
    媽的,這絕對是故意的!穿小鞋呢這是!
    但他能咋辦?反抗?估計立馬就得挨揍。
    “行,我幹!”李三咬咬牙,把身上那件破爛外套脫了,露出還算有點肌肉的胳膊,走到一個木桶前。
    他試著抬了一下,我靠,空桶都死沉,這要是裝滿了水……不得把他腰給撅了?
    “媽的,拚了!”李三深吸一口氣,偷偷運轉起《混沌引氣訣》。
    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流在體內轉悠,雖然少得可憐,但好歹能加點力氣不是?聊勝於無嘛。
    他先舀了小半桶水,晃晃悠悠地用根扁擔挑起來,一步一個腳印往部落裏挪。
    部落裏的路坑坑窪窪的,挑著水桶更是費勁。等他好不容易把第一桶水送到最近一家門口的水缸裏,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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