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夜探禁地，初窺秘辛
    李三揣著那沉甸甸、鼓囊囊，散發著一股子騷氣的獸皮水袋，亦步亦趨地跟在阿虎身後，心裏那叫一個七上八下，十五個吊桶打水——沒底。
    這孫子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夜色漸濃，篝火晚會的熱鬧被遠遠甩在身後，周圍隻剩下呼嘯的山風和影影綽綽的樹影，像張牙舞爪的鬼怪。
    李三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麵的阿虎。這家夥步子邁得又大又穩，高大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長，像一堵移動的牆，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彪悍氣息。
    “虎哥，咱……咱這是要去哪兒啊？”李三實在憋不住了，試探著問道，聲音裏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諂媚，“這黑燈瞎火的，怪……怪瘮人的。”
    阿虎腳步不停，頭也不回，聲音從前麵悶悶地傳來：“少廢話！跟著走就是了！問那麽多幹什麽？”
    得，又碰了個軟釘子。
    李三撇撇嘴，心裏瘋狂吐槽：“媽的，裝什麽大尾巴狼！不就是個部落打手嗎？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等老子把《混沌引氣訣》練到九九八十一層，第一個就拿你開刀，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當然，這話他隻敢在心裏想想。現實是，他現在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挑水工，阿虎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摁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李三歎了口氣，認命地繼續跟著，“不過話說回來，這孫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真要殺人滅口？不像啊……要是真想弄死我，白天有的是機會，何必等到晚上？”
    他一邊走，一邊飛快地轉動著他那顆在三和人才市場鍛煉出來的、堪比cpu的大腦。
    “難道……他是想試探我？”李三眼睛一亮，“對！肯定是這樣！白天挑水那事兒，他肯定還沒死心！現在帶我去個什麽地方，估計是想搞點什麽幺蛾子，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普通人！”
    這個猜測讓他稍微安心了一點。隻要不是直接弄死，那就還有周旋的餘地。
    “哼哼，想試探老子？沒門兒！”李三暗自冷笑，“老子可是經曆過三和人才市場殘酷競爭的男人，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裝孫子這門技術活，我早就練到爐火純青了！”
    他打定主意，等會兒不管遇到什麽情況，都堅決貫徹“打死我也不承認，咬死我就是弱雞”的原則，爭取把阿虎忽悠瘸了。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地走著。周圍越來越荒涼，連蟲鳴聲都稀疏了許多。腳下的路也變得崎嶇不平，碎石遍地，顯然已經離開了部落居民日常活動的範圍。
    李三累得呼哧帶喘，他現在可不敢再偷偷運轉功法了，生怕被阿虎察覺到異常。他隻能咬著牙，憑著白天“挑水修煉”剩下的一點點底子硬撐著。
    “虎哥……咱……咱歇會兒唄？”李三感覺自己的肺都快炸了，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我……我實在走不動了……”
    阿虎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借著月光打量著李三。看到他那副上氣不接下氣、汗流浹背的慫樣，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眼神裏的懷疑似乎淡了一絲。
    “沒用的東西！”阿虎不耐煩地罵了一句，但還是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歇一會兒！別耽誤事！”
    “哎！好嘞！”李三如蒙大赦，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還不忘擠出幾滴“累出來的”眼淚，增加表演效果。
    他一邊喘氣，一邊偷偷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這裏似乎是一片亂石坡，地勢逐漸升高，遠處隱約可以看到更加陡峭的山壁輪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味？
    “這地方……有點邪門啊。”李三心裏嘀咕著。
    他注意到，阿虎雖然坐著休息，但眼神卻一直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右手始終按在腰間的石斧上，肌肉緊繃，仿佛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看來這裏不是什麽善地啊。”李三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阿虎帶我來這裏，肯定沒安好心。”
    歇了大概十來分鍾，阿虎站起身：“走了！”
    李三苦著臉，慢吞吞地爬起來，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虎哥，咱到底要去哪兒啊？給個準話唄，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李三不死心地再次問道。
    阿虎瞥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似乎覺得火候差不多了，終於開口道：“帶你去個地方，看看你小子……到底有沒有資格留在黑石部落。”
    “資格？”李三一愣，“什麽資格？”
    “我們黑石部落，不養廢物！”阿虎冷冷地說道，“雖然大祭司發話留下了你，但你如果一點用處都沒有，部落也不會白白養著你。”
    李三心裏一動：“虎哥的意思是……要給我安排個活兒？”
    “哼，想得美！”阿虎嗤笑一聲，“能不能活下來，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說完，他不再理會李三，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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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三跟在後麵，心裏琢磨著阿虎的話。
    “不養廢物？看造化？這孫子到底想幹嘛？”
    他隱隱覺得，阿虎帶他去的地方，可能和部落的某種考驗，或者某種秘密有關。
    “難道是……傳說中的禁地？”李三腦海裏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很多小說裏不都這麽寫嗎？主角誤入禁地，要麽九死一生，要麽獲得奇遇。自己這情況，怎麽看都像是要被扔進禁地自生自滅的節奏啊！
    “我靠！不會這麽坑爹吧？”李三嚇了一跳，“老子這小身板，進了禁地還能有命出來？”
    他越想越害怕，腳下的步子也變得有些虛浮。
    又走了一段路，地勢越來越陡峭，空氣中的陰冷和腥味也越來越濃。
    突然，阿虎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個黑黢黢的山洞入口，沉聲道：“到了！”
    李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山洞隱藏在一片亂石和藤蔓後麵，洞口不大，黑得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陣陣陰風從裏麵吹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和令人作嘔的腥臭。
    山洞周圍的地麵上，散落著一些白森森的骨頭，有人類的，也有野獸的，在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
    “這……這是什麽地方？”李三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黑風洞。”阿虎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凝重，“是我們部落的禁地之一，也是……處理‘垃圾’的地方。”
    “垃圾？！”李三心裏咯噔一下，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虎哥，你……你說的垃圾，該不會是指……”
    “哼！”阿虎冷哼一聲，算是默認了。
    李三瞬間感覺手腳冰涼，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完了！這孫子果然是要把我當垃圾處理掉！
    什麽狗屁考驗！什麽狗屁資格！都是騙人的！他就是想找個借口弄死我！
    “虎哥！虎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李三“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抱住阿虎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嚎起來，“我不該顯擺！我不該裝逼！我就是個屁！我就是個垃圾！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給您當牛做馬！我給您挑一輩子水！求求您了！”
    這一刻，什麽尊嚴，什麽骨氣，都見鬼去了！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這突如其來的騷操作，把阿虎都給整懵了。
    阿虎低頭看著抱著自己大腿，哭得稀裏嘩啦的李三，臉上露出了極其古怪的表情，像是驚訝，又像是鄙夷，還夾雜著一絲……困惑？
    “你……你幹什麽？！”阿虎嫌棄地想把腿抽出來，但李三抱得死死的，像塊牛皮糖。
    “虎哥！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李三繼續發揮他的哭功，眼淚鼻涕蹭了阿虎一腿。
    “誰……誰說要弄死你了？”阿虎終於忍不住吼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惱羞成怒，“給老子起來！”
    李三聞言一愣，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啊？不……不弄死我？”
    “哼！算你小子運氣好！”阿虎用力把腿抽了出來，沒好氣地說道，“大祭司吩咐過，要給你一個機會。這黑風洞，既是禁地，也是試煉之地！”
    “試煉之地？”李三有點沒反應過來。
    “沒錯！”阿虎指著黑風洞，“這洞裏，危險重重，但也藏著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很多部落的勇士，都是通過闖過黑風洞，才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和勇氣。”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按照部落的規矩，外來者想要真正融入部落，也必須接受考驗。要麽，在狩獵中證明你的勇武；要麽，就闖過這黑風洞！”
    李三眨巴眨巴眼睛，好像有點明白了。
    “所以……虎哥你的意思是，讓我進去闖一闖？”
    “哼，不然帶你來這裏看風景嗎？”阿虎瞪了他一眼，“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現在滾進去，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要麽，我現在就把你扔進去，結果……也一樣！”
    李三：“……”
    這他娘的叫選擇嗎？這根本就是逼良為娼啊！
    不過，至少……不是立刻就死。
    “那個……虎哥，”李三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洞裏……到底有什麽危險啊？能不能……稍微透露一點點？”
    “哼，告訴你也無妨。”阿虎似乎心情好了點，或者說，是覺得李三這慫樣實在構不成威脅，便開口道，“這黑風洞深處，常年盤踞著一種叫做‘陰風蠍’的毒物，體型不大，但毒性猛烈，被蜇上一口，就算是部落裏最強壯的勇士，也撐不過半天。”
    “陰風蠍？！”李三聽得頭皮發麻。
    “除了陰風蠍，洞裏地形複雜，岔路極多，很容易迷路。而且，裏麵陰氣極重，待久了，會侵蝕人的心智，讓人發瘋發狂。”阿虎繼續說道，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三聽得心驚肉跳，這黑風洞簡直就是個死亡迷宮啊！
    “那……那有沒有什麽……寶貝之類的？”李三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小說裏不都這麽演嗎？危險與機遇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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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貝？”阿虎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嗤笑一聲，“有啊！洞壁上生長著一種叫做‘石髓花’的東西，據說……有療傷續命的奇效。不過嘛……”
    他拖長了語調，看著李三：“那玩意兒通常都長在陰風蠍的老巢附近。想要拿到？哼哼，先問問那些蠍子答不答應吧！”
    李三的心徹底涼了半截。
    療傷續命？老子現在命都要沒了，還要個屁的療傷！
    “怎麽樣？小子，想好了嗎？”阿虎催促道，“是自己進去，還是我送你一程？”
    李三看著那黑黢黢的洞口，又看了看阿虎那張寫滿了“你敢說不我就弄死你”的臉，心裏把阿虎連同那個什麽狗屁大祭司問候了一百遍。
    “媽的，拚了！”李三一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就是個破山洞嗎？老子連三和人才市場都闖過來了，還怕這個？”
    雖然心裏怕得要死，但他也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進去拚一把，萬一……萬一真走了狗屎運呢？
    再說了，他還有《混沌引氣訣》這個外掛呢！雖然現在還很弱雞，但說不定關鍵時刻又能爆發出什麽神奇的力量呢？
    “好死不如賴活著，進了這洞，好歹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不進，現在就得被阿虎這孫子扔進去喂蠍子！”李三給自己打氣。
    “虎哥，我……我進！”李三挺起並不存在的）胸膛，努力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阿虎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似乎沒想到李三這麽快就做出了決定，而且看起來……好像還真有那麽點骨氣？
    “哼，算你還有點膽色。”阿虎從腰間解下一個小小的獸皮袋，扔給李三，“拿著！”
    李三下意識地接住，入手感覺裏麵裝的是一些粉末狀的東西。
    “這是……？”
    “驅蠍粉。”阿虎言簡意賅地說道，“用草藥磨成的，對陰風蠍有點效果，但作用不大，別指望靠這個就能高枕無憂。”
    李三心裏一喜，趕緊把驅蠍粉收好。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有點用總比沒有強。
    “還有這個。”阿虎又扔過來一小塊火石和一些幹燥的引火物，“洞裏沒光，自己想辦法。”
    “謝謝虎哥！”李三再次道謝，心裏對阿虎的印象稍微改觀了一點點。雖然這孫子凶巴巴的，但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
    “別謝我，這是大祭司的意思。”阿虎冷冷地打斷了他的幻想，“記住，你隻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如果你能活著從另一個出口走出來，就算你通過了考驗。如果出不來……”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另一個出口？”李三敏銳地抓住了關鍵信息，“這洞……是通的？”
    “廢話！不然你以為那些闖過去的勇士是怎麽出來的？”阿虎不耐煩地說道，“至於另一個出口在哪兒，自己去找吧！”
    李三：“……”
    得，還是得靠自己。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進去吧！”阿虎指了指洞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但眼神裏的威脅意味十足。
    李三深吸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頭頂的月亮和繁星，心裏默默祈禱：“老天爺保佑！三清道祖玉皇大帝耶穌基督真主安拉……各路神仙都顯顯靈！保佑我這次能活著出來！以後我一定天天燒香，頓頓吃素……呃，吃素就算了，肉還是要吃的……”
    他不再猶豫，拿著阿虎給的水袋、驅蠍粉和火石，貓著腰，一頭鑽進了那黑黢黢的山洞。
    就在李三的身影消失在洞口的瞬間，阿虎臉上的凶狠和不耐煩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難明的神色。
    他靜靜地站在洞口，聽著裏麵傳來的李三磕磕絆絆的腳步聲和偶爾的驚呼聲，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大祭司……您到底為什麽要給這個來曆不明的小子機會？”阿虎低聲自語，“他看起來……明明就是個廢物啊……”
    他搖了搖頭，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而冷酷。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黑風洞……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闖過去的！”
    說完，他轉身，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
    再說李三，一進入黑風洞，一股濃烈的土腥味和腐臭味就撲麵而來，熏得他差點吐出來。
    洞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陰冷的風不斷地從深處灌進來，吹得他瑟瑟發抖。
    “媽呀……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李三哆哆嗦嗦地摸出火石和引火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點燃了一小撮枯草。
    微弱的火光亮起，驅散了些許黑暗，也讓李三稍微看清了周圍的情況。
    他現在身處一個狹窄的通道裏，洞壁濕漉漉的，布滿了滑膩的苔蘚，地上坑坑窪窪，積著淺淺的水窪，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通道往前延伸，看不到盡頭，隱約能聽到滴水的聲音和不知名生物窸窸窣窣爬動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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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咚。”李三咽了口唾沫，感覺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小心翼翼地舉著火把其實就是一小撮燃燒的枯草，很快就會熄滅），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他不敢走得太快，生怕踩到什麽不該踩的東西，比如……陰風蠍。
    他一邊走，一邊將阿虎給的驅蠍粉撒在自己周圍，雖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至少能圖個心理安慰。
    “這破草……也太不經燒了……”李三看著手裏越來越小的火苗，心裏開始發慌。
    他趕緊從懷裏掏出更多的引火物續上，但這些枯草又能支撐多久呢？
    “必須盡快找到更持久的光源！”李三心想。
    他仔細觀察著洞壁，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用來製作火把的材料，比如幹燥的樹枝或者富含油脂的植物。
    可惜，洞壁上除了濕滑的苔蘚和一些奇形怪狀的菌類，什麽都沒有。
    “媽的，這下麻煩了……”李三感覺有點絕望。
    沒有光，在這漆黑的洞穴裏，簡直寸步難行，更別說找到出口和躲避危險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洞壁上，似乎有微弱的光芒閃爍。
    “嗯？那是什麽？”李三精神一振，趕緊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靠近一看，他發現那光芒來自一些鑲嵌在岩壁上的、指甲蓋大小的透明晶石。這些晶石本身並不發光，但似乎能夠吸收周圍極其微弱的光線，然後反射出來，形成一點點微弱的光暈。
    雖然光芒很微弱，但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已經足夠讓人看清腳下的路了。
    “我靠！發光石？”李三又驚又喜，“這玩意兒……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
    他小心翼翼地摳下來一塊，放在手心。晶石入手冰涼，質地堅硬，在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淡淡的七彩光暈。
    “好東西啊！”李三眼睛放光，“有了這個，就不怕沒光了！”
    他趕緊把手裏的火把熄滅，節省引火物，然後又摳了幾塊發光石下來，揣進懷裏。
    有了這些“人造光源”，李三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他借著發光石微弱的光芒，繼續往前探索。
    通道蜿蜒曲折，時而寬敞，時而狹窄，腳下的路也越來越難走。地上開始出現一些碎裂的骨頭，有些還帶著暗紅色的血跡，顯然是不久前留下的。
    空氣中的腥臭味也越來越濃，還夾雜著一種……類似氨氣的刺鼻味道。
    “嘶嘶……”
    突然，一陣細微的、令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從前方傳來。
    李三渾身一僵，猛地停下腳步，屏住呼吸。
    借著發光石的光芒，他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地麵上，幾隻巴掌大小、通體漆黑、長著一對巨大鉗子和一根向上彎曲毒刺的蠍子，正緩緩地爬動著。
    陰風蠍！
    李三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那些蠍子似乎也發現了他這個不速之客，幾對小眼睛齊刷刷地望了過來，閃爍著幽幽的綠光，尾巴上的毒刺高高翹起，發出“嘶嘶”的威脅聲。
    “我操！”李三嚇得魂飛魄散，差點沒把手裏的發光石扔出去。
    他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開玩笑！這可是陰風蠍！阿虎說了，被蜇一口，神仙難救！他可不想英年早逝，變成這洞裏的一堆白骨！
    然而，他剛跑出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沙沙”聲。
    回頭一看，隻見那幾隻陰風蠍竟然邁動著八條腿，以極快的速度追了上來！那速度，簡直比他這個兩條腿的人類還要快！
    “媽呀！蠍子精啊！”李三嚇得亡魂大冒，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往前狂奔。
    狹窄的通道裏，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人蠍追逐戰”。
    李三跑得跌跌撞撞，好幾次差點摔倒。他一邊跑，一邊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掏出阿虎給的驅蠍粉，也不管有沒有用，胡亂地往身後撒去。
    粉末落在地上，揚起一陣嗆人的氣味。
    說來也怪，那些追得正緊的陰風蠍聞到這股氣味，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似乎有些忌憚。
    “有效果！”李三心中一喜，趕緊又撒了一把。
    趁著蠍子們猶豫的工夫，他連滾帶爬地拐過一個彎道，暫時甩掉了追兵。
    “呼……呼……嚇死我了……”李三靠在冰冷的洞壁上，大口喘著粗氣，心髒還在“砰砰”狂跳。
    剛才真是太險了！要是被追上，後果不堪設想！
    “這驅蠍粉……還真有點用。”李三看著手裏剩下不多的小半袋粉末，感覺像是撿回了一條命，“不過阿虎也說了，作用不大，看來隻能暫時逼退它們。”
    他不敢多做停留，稍微緩了口氣，就繼續往前走。
    他現在明白了，這黑風洞裏，恐怕到處都是這種要命的蠍子，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通道變得越來越複雜，開始出現岔路。
    李三站在一個三岔路口，看著三個黑黢黢的洞口，犯了難。
    “該走哪條路呢？”他舉著發光石，分別照了照三個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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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邊的洞口比較寬敞，地上似乎有一些淩亂的腳印，但深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嘶嘶”聲，讓他頭皮發麻。
    中間的洞口最狹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右邊的洞口地勢向下傾斜，洞壁上布滿了粘稠的液體，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似乎通往某個更深、更潮濕的地方。
    “選哪條呢？”李三猶豫不決。
    左邊有蠍子，肯定不能去。
    右邊看起來也很詭異，那粘稠的液體和腥臭味，總讓人感覺不是什麽好地方。
    “那就……走中間？”李三琢磨著，“雖然窄了點，但看起來好像最安全？”
    他抱著“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想法，選擇了中間那條最不起眼的狹窄通道。
    他側著身子，小心翼翼地擠了進去。
    通道果然非常狹窄，兩邊的岩壁幾乎要貼到他的身上，讓他感覺有些壓抑。
    他舉著發光石，艱難地往前挪動。
    走了大概十幾米，通道稍微寬敞了一些，但依然很暗。
    突然，他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前摔去！
    “我靠！”李三驚呼一聲，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他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軟綿綿、暖烘烘的地方，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嗯？什麽情況？”李三疑惑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幕讓他瞬間驚呆了！
    他發現自己竟然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鳥巢裏？！
    這個鳥巢由無數柔軟的枯草和不知名的羽毛堆砌而成，足有兩三米寬，散發著溫暖的氣息和一種奇異的清香。
    鳥巢中央，還放著幾顆……比鴕鳥蛋還要大上一圈的、泛著淡淡青光的巨蛋！
    “這……這是什麽玩意兒？”李三目瞪口呆，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這黑風洞裏……還有鳥？這麽大的鳥巢和蛋……得是什麽鳥才能下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從鳥巢裏爬出來，環顧四周。
    這裏似乎是一個相對寬敞的洞窟，洞頂很高，鑲嵌著不少發光石，將整個洞窟照得朦朦朧朧。
    除了那個巨大的鳥巢，洞窟裏空蕩蕩的，並沒有看到什麽鳥的蹤跡。
    “難道……是某種史前巨鳥？”李三腦洞大開，“或者是……妖獸？”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個世界連修仙功法都有，出現個把妖獸什麽的，好像也合情合理。
    “咕嚕嚕……”
    就在這時，一陣不合時宜的肚子叫聲打破了洞窟的寂靜。
    李三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感覺餓得前胸貼後背。
    從昨天被抓到部落，他就沒正經吃過東西，晚上篝火晚會那點烤肉，根本不夠塞牙縫的。剛才又跑又嚇，體力消耗巨大，現在更是餓得頭暈眼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鳥巢裏那幾顆巨大的青色鳥蛋上。
    “這蛋……能吃嗎？”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裏冒了出來。
    這麽大的蛋，一個估計就夠他吃飽了。
    “可是……這是人家鳥媽媽辛辛苦苦下的蛋，偷來吃了……是不是有點不道德？”李三內心掙紮了一下。
    但很快，饑餓感就戰勝了那點微不足道的道德感。
    “管他呢！老子現在都快餓死了，還管什麽道德不道德！”李三舔了舔嘴唇，“再說了，這荒山野嶺的，誰知道這鳥媽媽還回不回來？萬一它早就嗝屁了呢？我不吃也是浪費！”
    他給自己找好了借口，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靠近鳥巢。
    他選了一顆看起來最新鮮的巨蛋，雙手抱著，使勁往旁邊的岩石上一磕！
    “哢嚓！”
    蛋殼應聲而裂，露出了裏麵晶瑩剔透、如同瓊漿玉液般的蛋清，還有一顆金燦燦、散發著誘人光澤的巨大蛋黃。
    一股難以形容的清香瞬間彌漫開來，讓李三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好香啊！”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指，蘸了一點蛋清放進嘴裏。
    入口冰涼滑嫩，帶著一絲淡淡的甜味，還有一股奇異的能量順著喉嚨流進胃裏，瞬間驅散了饑餓感，讓他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我靠！這玩意兒……簡直是人間美味啊！比他娘的米其林三星還好吃！”李三眼睛都亮了，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了，直接抱著裂開的蛋殼，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蛋清滑膩，蛋黃醇厚，每一口都充滿了濃鬱的能量和生命的精華。
    很快，一顆巨大的鳥蛋就被他喝了個精光。
    李三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連之前趕路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爽！太爽了！”他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感覺人生達到了巔峰，“這哪裏是禁地啊？這簡直是天堂啊！”
    他甚至有點想留在這裏不走了，天天抱著鳥蛋喝，說不定還能喝出個長生不老來。
    當然，他也知道這是癡心妄想。那個下蛋的鳥媽媽，或者鳥爸爸，隨時都可能回來。要是被抓個現行，估計自己就得變成鳥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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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喝足，該幹正事了。”李三擦了擦嘴，重新打量著這個洞窟，希望能找到離開的路。
    他注意到，在洞窟的另一側，似乎還有一個通道。
    他走過去，發現這個通道比剛才進來的那個要寬敞得多，而且洞壁上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似乎是經常有人行走。
    “難道……這裏就是通往另一個出口的路？”李三心中一動。
    他不再猶豫，舉著發光石，走進了這個新的通道。
    這個通道一路向下，坡度還挺陡。走了大概十幾分鍾，前方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有水聲？”李三精神一振，“難道快到出口了？”
    他加快腳步，很快，一個更加巨大的地下空間出現在他麵前。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洞頂懸掛著無數奇形怪狀的鍾乳石，一條湍急的地下暗河從溶洞中央穿過，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河水漆黑如墨，深不見底，散發著刺骨的寒氣。
    在河對岸，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亮光，似乎就是出口！
    “出口！”李三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他終於看到希望了！隻要過了這條河，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但是……怎麽過河？
    這條暗河至少有二三十米寬，水流湍急，而且河水冰冷刺骨，貿然下水，恐怕還沒遊到對岸，就得被凍僵或者衝走了。
    李三焦急地在河邊踱步，尋找著過河的方法。
    他看到河邊有一些散落的巨大石塊，也許可以嚐試著跳過去？
    不行不行，石頭之間的距離太遠了，而且水流太急，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完蛋了。
    他又看了看洞壁，希望能找到可以攀爬的地方。
    洞壁濕滑，根本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媽的，難道要被困死在這裏？”李三感覺有點絕望。
    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在暗河上遊不遠處，似乎有一座……石橋？
    他趕緊跑過去一看，果然，一座由天然岩石形成的石橋橫跨在暗河之上！
    石橋很窄，大概隻能容納一個人通過，表麵布滿了苔蘚，看起來有些濕滑，但總算是提供了一條過河的通路！
    “天無絕人之路啊！”李三激動得熱淚盈眶。
    他小心翼翼地踏上石橋，一步一步地往對岸挪去。
    橋麵很滑，腳下的河水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讓他心驚膽戰。
    他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大意。
    就在他走到石橋中央的時候，異變突生！
    “嘶嘶！”
    一陣密集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鳴聲突然從四麵八方響起！
    李三猛地抬頭，隻見溶洞的洞壁上、洞頂的鍾乳石上，甚至石橋下方的陰影裏，密密麻麻地爬滿了……陰風蠍！
    成百上千隻陰風蠍！
    它們揮舞著巨大的鉗子，翹起閃爍著寒光的毒刺，將李三團團包圍！
    這裏……竟然是陰風蠍的老巢！
    李三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蠍子窩的唐僧肉，周圍全是虎視眈眈的“妖精”，而且還是帶劇毒的那種！
    “跑！”
    這是他腦海裏唯一的念頭！
    他想也不想，轉身就往來時的石橋方向衝去！
    然而，那些陰風蠍顯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闖入它們領地的獵物。
    “嘶嘶！”
    伴隨著刺耳的嘶鳴，無數黑影如同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瞬間就堵住了石橋的入口！
    更有甚者，一些蠍子竟然直接從洞頂跳了下來，如同黑色的雨點，“劈裏啪啦”地落在李三周圍！
    “我日你姥姥！”李三嚇得怪叫一聲，手忙腳亂地揮舞著手臂，試圖拍開那些掉落的蠍子。
    但蠍子實在太多了！
    一隻陰風蠍精準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他甚至能感覺到那蠍子尾巴上的毒刺正在微微顫動，似乎隨時準備刺入他的皮膚！
    “滾開！”李三怒吼一聲，也顧不上害怕了，猛地一甩肩膀，同時狠狠一巴掌拍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那隻陰風蠍被他拍飛出去，撞在岩壁上，變成了一灘黑色的汁液。
    然而，這一下也徹底激怒了蠍群！
    “嘶嘶嘶嘶！”
    更加尖銳、更加密集的嘶鳴聲響起，所有的陰風蠍都變得狂躁起來，如同黑色的潮水，瘋狂地向李三湧來！
    “媽的！跟你們拚了！”李三被逼到了絕境，反而激發出了一股狠勁。
    他知道，現在跑是肯定跑不掉了，唯一的生路，就是殺出一條血路！
    他將手中的發光石塞進懷裏，然後深吸一口氣，偷偷運轉起《混沌引氣訣》。
    微弱的氣流在體內緩緩流轉，雖然依舊弱小，但卻給了他一絲微不足道的底氣。
    “來啊！雜碎們！”李三紅著眼睛，從地上撿起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朝著衝在最前麵的幾隻陰風蠍狠狠砸去！
    “砰！”
    石頭砸在蠍群中，頓時有幾隻倒黴的蠍子被砸得甲殼碎裂，黑色的汁液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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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並沒有阻止蠍群的進攻，反而讓它們更加瘋狂！
    無數的蠍子悍不畏死地撲了上來，有的用鉗子夾他的腿，有的試圖爬上他的身體，更有的直接翹起毒刺，朝著他裸露的皮膚蜇來！
    李三揮舞著石頭，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可能被這黑色的“蠍海”吞沒。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要完蛋！”李三心裏清楚，他的體力有限，而且這些蠍子數量太多，根本殺不完。
    必須想辦法突圍！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河對岸的出口。
    那裏是唯一的生路！
    可是，石橋已經被堵死了，怎麽過去？
    跳過去？根本不可能！
    遊泳？更是找死！
    就在李三心急如焚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了暗河上遊的洞壁。
    那裏……似乎有一些凸起的岩石和藤蔓？
    “有了！”李三眼睛一亮！
    他可以嚐試著從洞壁上攀爬過去！
    雖然洞壁濕滑，而且距離很遠，但總比在這裏等死強！
    打定主意，李三不再猶豫。他猛地將手中的石頭朝著蠍群最密集的地方扔了過去，暫時逼退了周圍的蠍子，然後轉身就朝著上遊的洞壁衝去！
    “想跑？沒那麽容易！”
    蠍群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圖，立刻分出一部分，如同黑色的閃電，朝著他追去！
    李三玩命地奔跑，心髒都快跳出胸腔了。
    他一邊跑，一邊將懷裏剩下的驅蠍粉一股腦地全撒在了身後。
    粉末揚起，暫時阻擋了一下追擊的蠍群。
    趁著這個空檔，李三終於衝到了上遊的洞壁下。
    他抬頭一看，隻見洞壁陡峭濕滑，隻有一些零星的凸起岩石和幾根看起來並不怎麽結實的藤蔓。
    “媽的，隻能賭一把了！”李三咬了咬牙，抓住一根離他最近的藤蔓，開始艱難地向上攀爬。
    藤蔓濕滑冰冷，而且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可能斷裂。
    李三屏住呼吸，將《混沌引氣訣》運轉到極致，調動全身的力量，小心翼翼地向上移動。
    他感覺自己的手臂和雙腿都在微微顫抖，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但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因為他知道，一旦掉下去，下麵就是冰冷刺骨的暗河，還有……虎視眈眈的蠍群！
    “嘶嘶！”
    追擊的蠍群已經來到了洞壁下方，它們無法像李三一樣攀爬，隻能在下麵焦躁地爬來爬去，發出威脅的嘶鳴。
    更有一些聰明的蠍子，竟然開始用鉗子去夾扯藤蔓的根部！
    “我靠！這些蠍子成精了吧！”李三嚇得魂飛魄散，趕緊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他現在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就在他手忙腳亂地往上爬的時候，他突然感覺丹田處微微一熱，一股極其微弱、但卻異常精純的氣流，從他之前喝下的那顆鳥蛋能量中分離出來，緩緩融入了他的《混沌引氣訣》氣流之中！
    這股新的氣流雖然微弱，但卻如同催化劑一般，讓他體內原本緩慢流動的氣流猛地加速運轉起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瞬間湧遍全身！
    他感覺自己的手臂變得更加有力，雙腿也更加穩健，連帶著攀爬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這……這是……鳥蛋的力量？！”李三又驚又喜，“難道那玩意兒……不僅好吃，還能增加功力？！”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遊戲裏突然嗑了經驗丹，等級蹭蹭往上漲！
    雖然距離“大佬”還差十萬八千裏，但至少……讓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有了這股力量的加持，李三的攀爬變得順利了許多。
    他手腳並用，如同猿猴一般，在陡峭的洞壁上快速移動，很快就爬到了距離河麵十幾米的高度。
    從這裏，他已經可以清晰地看到河對岸的出口了！
    那是一個不大的洞口，外麵透進來的光線雖然微弱，但在黑暗的溶洞裏，卻如同燈塔一般指引著方向。
    “就差一點了！”李三心中激動，更加賣力地往對岸爬去。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再次發生！
    “嗡嗡嗡……”
    一陣沉悶的、如同飛機引擎般的嗡鳴聲突然從溶洞深處傳來！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令人窒息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李三渾身一僵，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艱難地轉過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在溶洞最深處的陰影裏，一雙……如同燈籠般大小的、閃爍著猩紅光芒的眼睛，緩緩亮起！
    那是什麽東西？！
    那股威壓是如此的恐怖，以至於原本狂躁不安的蠍群都瞬間安靜了下來，瑟瑟發抖地匍匐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李三的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
    他能感覺到，那雙猩紅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
    那眼神中充滿了冰冷、暴虐和……一絲好奇？
    “咕咚……”李三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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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麽怪物？！
    隨著那雙眼睛的主人緩緩從陰影中走出，李三終於看清了它的全貌。
    那是一隻……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巨鳥！
    它的體型龐大無比，幾乎占據了小半個溶洞！羽毛呈現出一種深邃的、如同黑曜石般的色澤，在發光石的映照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它的腦袋猙獰可怖，鳥喙如同彎鉤般鋒利，閃爍著森冷的寒光。一雙猩紅的眼睛，如同兩盞巨大的紅燈籠，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爪子，巨大而有力，如同鋼鐵鑄就，牢牢地抓在岩石上，留下深深的爪印。
    “這……這難道就是……下蛋的那隻鳥？！”李三腦海裏瞬間閃過那個巨大的鳥巢和青色的巨蛋。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那個鳥巢會那麽大了！
    感情……自己剛才喝掉的……是這隻恐怖巨鳥的蛋？！
    一想到這裏，李三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徹底芭比q了！
    偷吃了人家孩子，還被當場抓住，這簡直是作死界的典範啊！
    巨鳥似乎並沒有立刻攻擊李三的意思，它隻是歪著巨大的腦袋，用那雙猩紅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渺小的人類。
    它的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疑惑？好像在奇怪，為什麽這個小不點身上，有它孩子的味道？
    李三被它看得渾身發毛，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跑！趕緊跑！離這個鬼地方越遠越好！
    但是……往哪兒跑？
    前麵是巨鳥，後麵是蠍群，腳下是暗河……這簡直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難道……老子今天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李三心中一片絕望。
    他想起了三和人才市場那些擁擠的身影，想起了掛逼麵和兩塊錢的大水，想起了那些一起吹牛打屁的兄弟……
    “媽的！老子還沒修成仙，還沒迎娶白富美，還沒走上人生巔峰呢！怎麽能死在這裏？！”一股強烈的不甘從心底湧起。
    “拚了！”李三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他猛地一咬牙，將心一橫，做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決定！
    他不再試圖往對岸爬，而是……縱身一躍，朝著下方湍急的暗河跳了下去！
    “噗通！”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間將他吞沒！
    與其被巨鳥或者蠍子弄死，還不如跳河賭一把！
    也許……這暗河會通往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也許……他能靠著《混沌引氣訣》和鳥蛋的力量，在水下撐得更久？
    也許……這就是他的一線生機！
    在身體被河水吞沒的最後一刻，李三隱約看到，那隻巨大的黑鳥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愕然？
    緊接著，無邊的黑暗和冰冷將他徹底包裹……
    冰冷！刺骨的冰冷！
    這是李三跳入暗河後的第一個感覺。
    河水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寒氣，瞬間滲透了他的皮膚，凍得他牙齒都在打顫，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緊接著，湍急的水流裹挾著他，如同滾筒洗衣機裏的衣服一樣，將他狠狠地往下遊衝去！
    他在水中拚命掙紮，想要浮出水麵呼吸，但水流實在太急了，他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能隨著水流翻滾、碰撞。
    “咕咚……咕咚……”
    冰冷的河水不斷地灌進他的口鼻，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媽的……老子……不會……就這麽……淹死了吧？”李三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陣陣發黑。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丹田處那股由鳥蛋能量轉化而來的氣流，突然自動運轉起來！
    氣流如同溫暖的溪流，迅速流遍他的四肢百骸，驅散了些許寒意，也讓他混亂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些。
    更神奇的是，隨著氣流的運轉，他竟然感覺自己對水的排斥感減弱了許多，甚至……能夠在水下進行微弱的呼吸？！
    雖然每次吸入的“空氣”非常稀薄，還帶著一股子土腥味，但卻足以讓他暫時擺脫窒息的痛苦！
    “我靠！《混沌引氣訣》……還有這功能？！”李三又驚又喜，感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這破功法……難道是水陸兩棲的？”
    雖然情況依舊危急，但能在水下呼吸，無疑大大增加了他活下去的幾率。
    他不再驚慌失措，而是努力控製著身體，盡量避免被水流卷入更深的漩渦，同時仔細觀察著四周。
    暗河底部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清。但借著從懷裏發光石散發出的微弱光芒，他隱約看到河道兩側似乎有一些水下洞穴和縫隙。
    “也許……可以找個地方躲起來？”李三心想。
    他現在還不知道這暗河到底通往哪裏，萬一前麵是死路，或者有什麽更恐怖的東西，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他奮力朝著河道一側遊去，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暫時容身的洞穴。
    水流的阻力很大，他遊得非常吃力。好在有《混沌引氣訣》和鳥蛋能量的支撐，他的體力還算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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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快要靠近河岸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腳踝一緊，似乎被什麽東西纏住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將他猛地往水底拖去！
    “什麽玩意兒？！”李三嚇了一跳，低頭一看，隻見一條水桶粗細、布滿了粘稠液體的黑色觸手，不知何時纏住了他的腳踝！
    觸手冰冷滑膩，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吸盤，正死死地吸附在他的皮膚上！
    “我操！水怪？！”李三嚇得魂飛魄散，拚命地掙紮起來。
    但那觸手的力量實在太大了，他的掙紮根本無濟於事，反而被拖得更快！
    眼看著就要被拖入漆黑的河底，李三急中生智，猛地抽出腰間阿虎給他的那把……呃，用來切烤肉的石刀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帶在身上），朝著纏住自己的觸手狠狠砍去！
    石刀雖然簡陋，但還算鋒利。
    “噗嗤！”
    一聲悶響，石刀砍在了觸手上，濺起一股墨綠色的、散發著惡臭的汁液！
    觸手似乎吃痛，猛地一縮！
    李三趁機掙脫出來，不敢有絲毫停留，手腳並用地朝著最近的一個水下洞穴遊去！
    那洞穴入口不大，剛好能容納他一個人鑽進去。
    他一頭紮進洞穴，然後迅速轉身，驚魂未定地看著外麵。
    隻見那條巨大的黑色觸手在水中瘋狂地扭動了幾下，似乎在尋找著他，但並沒有追進狹窄的洞穴，很快就縮回了黑暗的河底。
    “呼……好險……”李三癱坐在洞穴裏，大口喘著粗氣，感覺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這暗河底下……果然也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
    他打量著自己所在的這個水下洞穴。
    洞穴不大，隻有幾平方米大小，裏麵幹燥溫暖，與外麵冰冷的河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洞壁上鑲嵌著幾顆發光石，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最讓李三驚訝的是，這個洞穴裏……竟然有空氣！而且非常清新！
    “這……難道是某個前輩高人開鑿的避難所？”李三猜測著。
    他稍微休息了一下，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開始仔細檢查這個洞穴。
    在洞穴的角落裏，他發現了一些人為活動的痕跡：幾塊被打磨光滑的石板，似乎是用來坐或者躺的；還有一個用石頭壘起來的簡易灶台，上麵甚至還有一些燒剩下的灰燼。
    “看來……以前真的有人在這裏待過。”李三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又在洞壁上摸索著，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比如文字或者圖案。
    突然，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凸起。
    他湊近一看，發現那是一個用利器刻在石壁上的……圖案？或者說……地圖？
    那圖案線條簡單，勾勒出了一個蜿蜒曲折的通道，似乎就是他現在所處的這條暗河。
    地圖上標記了幾個特殊的位置，其中一個，就在他現在所在的這個洞穴附近，畫著一個……小小的太陽？
    “太陽？這是什麽意思？”李三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他又看向地圖的下遊方向，隻見暗河最終匯入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湖泊，而在湖泊的岸邊，畫著一個向上的箭頭，旁邊還寫著兩個歪歪扭扭、他勉強能認出來的字：
    “出口”！
    “出口！”李三精神大振！
    這地圖……竟然標記了離開這裏的路！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他趕緊拿出懷裏所有的發光石，仔細地將整幅地圖記在心裏。
    地圖顯示，從他現在的位置出發，順著暗河往下遊走，大約需要半天的時間，就能到達那個地下湖泊。然後沿著湖泊的岸邊走，就能找到通往地麵的出口。
    不過，地圖上也標記了幾個危險區域，用骷髏頭表示。
    其中一個骷髏頭，就在他剛才遇到觸手怪的地方。
    另一個骷髏頭，則標記在地下湖泊的中央，旁邊還畫著一個巨大的、類似漩渦的圖案。
    “看來……這趟旅程也不會太平靜啊。”李三心裏嘀咕著。
    但不管怎麽說，有了地圖，就有了希望。
    他在洞穴裏休息了幾個小時，感覺體力完全恢複了，甚至因為鳥蛋能量的持續滋養，感覺自己的力量又增強了一絲。
    “是時候出發了！”李三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他再次看了一眼石壁上的地圖，確認了方向，然後深吸一口氣，重新鑽進了冰冷的河水。
    這一次，他有了明確的目標，也有了更強的實力和信心。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剛才遇到觸手怪的區域，順著水流，朝著地圖上標記的下遊方向遊去。
    有了《混沌引氣訣》的幫助，他在水下呼吸自如，如同魚兒一般靈活。
    暗河的水流依舊湍急，但對他來說，已經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他隻需要偶爾調整方向，避開水中的暗礁和漩渦即可。
    遊了不知道多久，他感覺周圍的水流似乎變得平緩了一些，河道也越來越寬闊。
    前方的黑暗中，隱約傳來了一絲光亮。
    “難道……快到地下湖泊了？”李三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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