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蕭鴻的手指，有節奏地輕輕叩擊著桌麵。
    “烈焰帝國那個老皇帝，可不是什麽善茬兒。吃了這麽幾次癟，肯定會學精明點。”
    “從外頭攻不進來，就想從裏頭把咱們給蛀空了，這是他們那幫老陰貨慣用的下三濫招數。”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城內川流不息的人群。
    “金沙城現在攤子鋪得越來越大，進進出出的人也越來越雜。”
    “行商的，逃難的，還有那些跑來投奔的手藝人，這裏頭魚龍混雜，保不齊就混進來幾條臭魚爛蝦。”
    “敏敏，從今天起，加強城裏各處的巡邏和盤查！特別是對那些新進城的人，身份來曆，都給老子查仔細了！”蕭鴻的聲音沉了下來。
    “另外，通知各個要緊的衙門和作坊，都把警惕性給老子提起來！讓他們自個兒內部也好好查查，把那些可能藏著的耗子給老子揪出來！”
    “明白。”張敏敏應道。
    “我已經讓情報處的人手，一天十二個時辰輪班盯著了，城裏城外，一有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咱們。”
    “隻是，對方要是有心躲著，藏頭露尾的，怕是不太好找。”
    蕭鴻嗯了一聲，他也清楚，光靠人盯人這種老法子，對付那些受過專門訓練的探子，效果確實不怎麽樣。
    “係統，有沒有什麽簡單好用的，能幫著認出可疑分子的玩意兒？或者什麽技術也行。”蕭鴻在心裏頭呼叫。
    【叮！檢測到宿主麵臨城市內部安全威脅，民眾對潛在的滲透破壞活動產生擔憂，同時對宿主加強安保措施的決心表示認可。獲得支持點數點。】
    【可兌換項目：“初級行為模式分析儀固定式）”、“簡易身份信息核驗終端”。前者可通過監控特定區域人員行為特征，識別異常模式；後者可配合身份登記，進行快速信息比對。是否兌換？預計消耗支持點數：點。】
    “換！”蕭鴻想都沒想。
    蚊子再小也是肉，初級和簡易，也總比沒有強！
    很快，一批造型有些古怪的金屬盒子，還有一些看著像小巧算盤似的終端機，憑空出現在了城主府那間守備森嚴的秘密倉庫裏。
    蕭鴻立刻讓張敏敏安排信得過的人手，把這些新奇玩意兒，不動聲色地安裝到了城門、格物院、軍械庫這些關鍵地方。
    又挑了些機靈的，對相關人員進行了幾場填鴨式的緊急培訓。
    一場看不見刀光劍影的內部反間諜戰，就這麽在金沙城悄無聲息地打響了。
    情報處的密探們，得了新裝備的加持，如同黑夜裏嗅覺最靈敏的獵犬，開始在城內各個角落，搜尋那些藏在陰影裏的毒蛇。
    幾天後，城西一處不起眼的客棧。
    “咚咚咚。”
    幾聲極有規律的敲門聲響起，不輕不重。
    屋裏，一個看著普普通通的行腳商人，猛地抬起了頭，臉上閃過一抹警覺。
    他躡手躡腳走到門後，壓低了聲音問道：“誰啊？”
    “查水表的。”門外傳來一個懶洋洋，帶著點本地口音的男聲。
    商人臉色唰地就變了！
    這個暗號，不對！
    他心頭一凜，剛想發出警報，那扇看著還算結實的房門，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從外麵撞開！
    “砰！”
    幾名身手矯健的勁裝漢子，如同獵豹般閃電般衝了進來。
    寒光一閃，幾柄雪亮的鋼刀，已經冰冷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實點！別他娘的亂動！”為首的漢子聲音壓得很低，卻透著一股子煞氣。
    這商人倒也算條漢子，知道自己栽了，索性也就不再白費力氣掙紮。
    他隻是冷笑一聲，吐了口唾沫。
    “哼，你們抓得到我，也抓不完我們的人！”
    “金沙城的好日子，長不了！”
    張敏敏很快就拿到了審訊結果。
    “夫君，抓到的是烈焰帝國‘影衛’在外圍打雜的，嘴巴倒是挺硬，沒撬出太多有用的東西。”張敏敏的語氣裏，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遺憾。
    “不過，從他身上，倒是搜出來一份名單。上麵記著一些他最近試圖接觸和拉攏的匠人，還有幾個衙門裏的小吏。”
    “還有，”張敏敏的臉色，瞬間變得比剛才還要凝重幾分。
    “在他隨身帶著的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裏頭，我們發現了幾種很特殊的藥粉，還有一些畫著古怪符號的符紙。”
    “周姐姐仔細看過了，那些藥粉，聞著就有股怪味，能讓人迷迷糊糊，產生幻覺。”
    “那些符紙上的符號，柳妹妹說，跟她之前研究的那些破爛古代殘片上的一些紋路，有那麽七八分相像！”
    蕭鴻的心髒，猛地往下一沉。
    烈焰帝國的探子，不光對金沙城的軍火和作坊感興趣。
    他娘的，竟然還把黑手伸向了柳如眉研究的那些神神叨叨的古代技術！
    “這幫狗東西，到底想幹什麽？”蕭鴻低聲自語，麵色變得一片幽深。
    看來，烈焰帝國這次派來的，不單單是普通的探子那麽簡單。
    那些藏在暗處的家夥，恐怕還帶著更陰險的目的。
    金沙城內，那股子看不見的暗流，越發不對勁。
    城主府東邊那片，昨兒還好好的路燈，今早黑了好幾盞。派去修理的工匠滿頭大汗，查了半天線路，屁毛病沒有。
    “邪門了！”
    不止路燈，幾個接了簡易通訊線路的衙門，早上也嚷嚷著信號斷斷續續，跟鬼掐了線似的，時有時無。
    格物院新裝的那幾台寶貝疙瘩鼓風機，轉著轉著，會莫名其妙地哆嗦一下，勁兒也跟著一歇。搞精密加工的機床更要命，時不時就自己抖幾下，廢品噌噌往上漲。
    柳如眉一身素淨的白褂，臉色有些凝重。她手裏捏著個剛從係統那兒摳出來的新鮮玩意兒，巴掌大小，上麵有個小屏幕，花花綠綠的曲線跳得跟野兔子似的。
    “夫君，你過來瞅瞅。”柳如眉把那小巧的儀器遞給蕭鴻。
    “城裏這些亂七八糟的小毛病，怕不是什麽設備老化，也不是底下人手潮。”
    她指著屏幕上一段突然拱起來老高的曲線：“這幾個出事的旮旯，我都探到這種怪裏怪氣的能量波動。弱得很，但邪乎得很，跟我先前鼓搗的那些破銅爛鐵殘片上說的什麽‘能量場擾動’，一個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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