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
    “篤篤——”
    警察來周家敲門時，周夢書正在陪女兒吃飯。
    她打開門，看見兩位穿製服的警員，大約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警察同誌，你們來找我，是林峰那邊出了什麽事吧？”
    周夢書麵色淡然，她早就知道，林峰不會這麽容易罷休的。
    “是的。”
    女警員三兩句話講述了事情的原委，隨後道明了來意。
    “冒昧過來確實有些打擾，但如果你能答應見他一麵，對我們的審問也有幫助。”
    “行，等我吃完飯就過去。”周夢書點頭答應。
    林峰還想垂死掙紮，那她就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見周夢書這麽配合，女警員有些過意不去，“周同誌，不著急，你啥時候有空過來都行。”
    “好。”
    送走兩個警員，她剛坐下，林天寶就仰起小臉湊過來。
    “媽媽，你是不是要去見爸爸了？”
    周夢書心頭一驚，女兒不會聽到什麽了吧？
    報警和離婚的事，她一直瞞著女兒，就是怕她聽了傷心。
    “天寶，你覺得爸爸怎麽樣？”周夢書不確定女兒對林峰的態度，試探著問。
    可話剛出口，她又有些猶豫。
    女兒才三歲，她真的可以和女兒說這些？
    林天寶撇了撇嘴，“爸爸不好。”
    “為什麽？”周夢書有些意外。
    “因為他讓媽媽傷心了。”
    林天寶望著周夢書，一張小臉寫滿了認真。
    “讓媽媽傷心，就是大壞蛋，我才不要喜歡大壞蛋！”
    周夢書心頭一驚，女兒怎麽會發現不對勁？
    她明明把離婚的事瞞得很好，在家和林峰也是相敬如賓。
    “媽媽，你可別小瞧我，我什麽都知道的！”
    對上周夢書疑惑的目光，林天寶雙手叉腰，一臉得意。
    她攥緊小拳頭，“爸爸一定是做了壞事，才會讓媽媽討厭的！爸爸是大壞蛋！”
    “媽媽，大壞蛋不在家，是不是被警察叔叔抓起來了？”林天寶眨著眼睛問。
    “沒錯，是我報的警。”
    被女兒如此維護自己，周夢書想，自己完全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她相信，女兒能理解自己。
    “他對不起我，還做了犯法的錯事，絕對放過他。”
    “不能放過他！”林天寶也跟著抱不平。
    但想了想，似乎發現什麽不對，疑惑地眨著眼睛。
    “媽媽，爸爸這麽壞，你為什麽還要去見他呀？”
    周夢書語氣溫柔，“因為媽媽要去幫助警察，讓他老實認罪，早點把他關起來。”
    林天寶點點頭，蹬蹬蹬跑進廚房，拿了根擀麵杖出來。
    “媽媽，這個給你。”林天寶酷酷地開口，“老師說，壞蛋可是會打人的！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周夢書有些哭笑不得，“天寶，媽媽可是去警局，有那麽多警察保護呢。”
    林天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呃，自己好像多此一舉了……
    她把擀麵杖收到身後，語氣傲嬌，“哼！反正你別受傷就好。”
    “好，媽媽會保護好自己的。”
    出租屋。
    飯後，薛德昌和李愛芳因為夥食費和住宿費的問題，差點吵了起來。
    “我說你和我計較這點錢幹嘛呢？”薛德昌無奈地歎了聲氣，“咱們老同學一場，我怎麽能收你的錢？”
    “老同學也得明算賬！”
    李愛芳堅持，“你這專門給我騰一個屋，吃飯還三菜一湯，要我說，至少也得一天三毛！”
    “一天三毛，那一個月豈不是要九塊錢？”
    薛德昌一聽就不幹了，“你上課才掙幾塊錢？！這麽大歲數了，也不知道把錢攢著。”
    “我還沒算醫藥費呢！”李愛芳絲毫不落下風，“你要這樣，我現在就把醫藥費還你！”
    說罷，就要讓李朝陽去拿存錢罐。
    薛德昌拗不過，隻能向旁邊的徒弟求助，“喬丫頭，你快幫我勸勸她！”
    兩個長輩吵架，喬梨哪邊都不想得罪，隻能和稀泥。
    “師父，李奶奶，不如你倆各退一步吧。”
    “李奶奶，你和朝陽在家包了大部分家務，怎麽也要算工錢的。這樣，就收一天一毛。”
    喬梨認真分析，“至於醫藥費，一時確實不好還清，不如先寫欠條分期還錢，你看怎麽樣？”
    兩人一聽，也都覺得可以接受，擬定了個簡單的合同和欠條，各自簽了姓名。
    解決了一場紛爭，喬梨攤在椅子上，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喬梨去開門，就看見一大一小兩人站在門口。
    林天寶自豪地挺起胸膛，“漂亮大姐姐，我媽媽要去打壞人，我能在你這裏住一晚嗎？”
    “？！”
    喬梨驚訝地愣在原地。
    周夢書哭笑不得，連忙解釋，“我要去警局見林峰，想把天寶留在你這裏，成嗎？”
    林峰關在警局這麽多天，他家人又不是傻子，肯定也發現了不對勁。
    那群人都是無理取鬧的，她怕他們來鬧，這才打算把林天寶安排在喬梨這裏，至少他們不認識喬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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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喬梨點頭答應下來，“家裏這麽多孩子，正好也有伴。”
    “謝謝大姐姐，天寶會聽話的。”林天寶甜甜一笑。
    她開心地進了屋，一眼就看見了正在練字的李朝陽。
    這不是那個愛吃糖的小哥哥嗎？他居然也在這兒。
    “漂亮小哥哥，你也在呀。”林天寶自來熟地打招呼，“我記得你喜歡吃大白兔，對不對？”
    李朝陽還沒開口，林天寶就坐到了他旁邊，小手伸進衣服兜裏摸啊摸，掏出一大把奶糖來。
    “你喜歡吃的，都給你！”林天寶十分豪氣。
    李朝陽有些不好意思，剛想說自己不要這麽多，就發現她已經轉頭不看他了。
    “咦？這裏怎麽有個小姐姐？”
    林天寶看到了一旁的齊歲歲。這個小姐姐好漂亮啊，安安靜靜的，像個小仙女。
    她也想和仙女姐姐分享糖果呢！
    想到這裏，林天寶朝口袋裏摸了摸，結果落了個空。
    完蛋，自己好像把糖全部送給小哥哥了……
    林天寶有些窘迫，從李朝陽麵前摸走幾顆糖果，小聲道，“我、我收走幾顆。”
    李朝陽還沒開口，她就飛快地轉身，把糖果遞給了齊歲歲。
    “小姐姐，天寶請你吃糖糖！”
    林天寶甜甜一笑，臉上還有兩個肉肉的酒窩。
    “謝、謝謝你啊。”齊歲歲覺得她真可愛，接過糖果，輕輕地道了聲謝。
    一旁的李朝陽：？
    他怎麽有種自己被冷落的感覺？
    林天寶拍了拍他的肩膀，“男孩子就是要少吃點糖啦！我都是為你好呢。”
    “噗——”
    喬梨被三人的互動逗樂了。
    這三個小家夥湊到一起，也太好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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