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更多的王將如幽靈般從黑暗中浮現出來。
    他們的身影在我周圍若隱若現，每一個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我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手中的武器揮舞得更快更猛。
    每一次揮擊都伴隨著王將的慘叫和鮮血的飛濺，但他們卻像永遠也殺不完一樣，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
    一個又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全新王將出現在我的視野當中，我咬牙切齒地將他們一一斬殺。
    然而，王將卻像是根本殺不死一般，不論我殺了多少，總會有一個王將出現在我的身後。
    發出陰森的笑聲，並對我流露出那連麵具都無法掩蓋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嘲弄之色。
    原本我還心存僥幸，想著哪怕我無法真正擊殺王將，但是憑借著我身為皇級混血種的強悍實力，王將也絕對奈何我不得。
    可是，當我又一次見到一個全新的王將出現在我麵前時，我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神情一陣恍惚，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房間裏‘王將們’的屍體已經被收拾幹淨，仿佛這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之殘留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王將則是笑盈盈的坐在我對麵，看不出絲毫的疲憊或者恐懼，隻有那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自那以後，我對王將展開了多次瘋狂的襲殺，然而每一次的結果都毫無例外——我根本無法殺死王將，反倒是每次都會失去意識。
    有的時候再次醒來之後，總感覺渾身酸痛，就連所處都環境都不一樣了！”
    徐仙聽了，有些嫌棄的說道：“咦惹，你這話說的。
    怎麽有種《故事會》小說中‘某漂亮女租客每天起來總覺得身體疼痛無力，有時睡姿、位置都發生明顯改變’這種爛俗故事的既視感。”
    經過之前的打岔，源稚女已經學乖了，壓根不理會徐仙的調侃與吐槽，繼續說道：
    “在我認清自己無法奈何王將之後，這才對他妥協，表麵上‘安安穩穩’的當起了龍王這個猛鬼眾的二把手。
    但至此以後，我身邊的監視力量也猛然增多，甚至連鹽豆不帶鹽的，就差明目張膽的在臉上寫著‘我就是來監視你的’這幾個字了。
    偏偏為了不再次失去意識，被王將那個惡心的東西不知道幹了什麽，我就隻能幹看著，拿這些人還真沒什麽辦法。
    實不相瞞，就連剛剛被你收拾的那十幾個猛鬼眾成員，大部分也是王將派來監視我的。”
    徐仙聞言，這才點了點頭，表示小爺今天高興，難得做一件人事，外頭的那些跟來的猛鬼眾成員就不用跟著源稚女回去了。
    源稚女聞言，給徐仙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咳咳！”徐仙聽完了源稚女的講述，輕咳兩聲，表示現在要輪到自己了，隻聽徐仙依舊一貫謎語人的提問道：
    “小白王混血種課堂開課啦！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廢了！咳咳，不好意思，串台了。
    源桑，作為白王血裔中的‘皇’，請問，‘皇’最大的特征，除了實力遠超一般的s級混血種之外，還有什麽最為顯著的特征？”
    源稚女被徐仙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弄得有些蒙圈，不禁眉頭微皺，沉默了好幾秒鍾，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終於，他有些遲疑地開口說道：“血統濃度可以超過 50這個臨界血線嗎？”
    源稚女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確定，仿佛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全新的領域。
    然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腦海中閃過猛鬼眾中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些記載。
    眼睛微微一亮，連忙補充道：“因為白王掌控的權柄是第五元素——精神，所以白王血裔天生就擁有比四大君主血裔更為強大的精神力。
    但也正因如此，白王血裔的精神更容易受到白王的影響。
    再加上白王已經隕落，這種影響就變得更加難以控製。所以，白王血裔相對來說更容易失控。”
    說到這裏，源稚女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不過，在白王血裔之中，存在著一種特殊的存在——‘皇’。
    隻有‘皇’才能完美地掌控這種強大的精神力。
    使得他們的血統不僅可以突破臨界血線，而且還能保持清醒，不被龍類意識所侵蝕而失控。
    這麽說來，那我……”
    話說到這裏，源稚女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勁了。
    以前是沒往這方麵想過，但是這麽仔細一推敲，再加上這麽多年了，血統也一直是好好的，沒有失控。
    源稚女可不會相信這是什麽所謂的“進化藥”的功勞，這麽想來，總覺得自己當年血統失控的這檔子事怕不是有些蹊蹺。
    見源稚女已經有所明悟，徐仙趁熱打鐵，給他添了一把火，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是一尊皇，貨真價實的皇，這個你毋庸置疑。
    白王血裔中的皇之所以能成為皇，不僅在於超高的血統純度和血統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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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在於能夠在血統濃度超過臨界血線後依舊能夠維持清醒的這份穩定！
    換句話說，白王血裔中的‘皇’，在沒有外力幹擾的情況下，和‘失控’這兩個字是絕緣的！
    但是可笑的是，在這一代的三尊‘皇’中，竟然失控了兩個，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將的謊言之所以能夠維持，這還是托了某個逃避責任的老流氓的福。
    要不是當年他把蛇岐八家的皇血攜帶者斬盡，把與皇血相關的資料一把火燒毀。
    導致後來者，尤其是你個蠢貨哥哥，根本無法知道其中的詳情，不然怎麽會被這麽一個簡單的謊言，欺騙了如此之久？”
    講到這裏，徐仙不無嘲弄的嗤笑了一聲，不知是在嘲笑王將計謀的粗劣，還是在嘲笑源稚生這個“蒙鼓人”的愚蠢。
    聽了徐仙的話，源稚女的麵色肉眼可見的漲紅了起來，眼眸中似有火焰升騰，顯然已經出離憤怒了。
    就是不知道他生氣的點是在於王將耍了他這麽多年，甚至是陷害他，讓他和源稚生之間決裂，還是氣憤徐仙說源稚生是個蠢貨。
    隻聽源稚女語氣森寒的說道：“照這麽看來，當年我在鹿取小鎮的那次‘血統失控’，肯定就是王將的手筆！
    豈可修，他不僅讓我和哥哥決裂，竟然還拉著我加入了猛鬼眾，為他打了這麽多年的工！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話到最後，源稚女像是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一般，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的額頭青筋暴起，雙眼圓睜，滿臉怒容，喉嚨裏竟然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陣嘶吼聲。
    那嘶吼聲中充滿了森冷的殺意，仿佛整個房間都被這股殺意所籠罩，溫度也驟然下降了一大截。
    就連水渠裏的流水，都似乎感受到了這股寒意，流動的速度明顯減緩，甚至有一種即將凝滯的感覺。
    源稚女的聲嘶力竭的吼聲在房間裏回蕩著，然而，與他的激動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徐仙的風輕雲淡。
    隻見徐仙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輕輕吹去表麵的熱氣，然後淺淺地抿了一口已經不再滾燙的茶水。
    他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源稚女情緒的影響。
    喝完茶後，徐仙才緩緩放下杯子，目光平靜地看向源稚女，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就差再來上一句：“你看，又急~”
    麵對徐仙如此不為所動的姿態，源稚女的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跪坐而下，挺直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盯著徐仙，語氣雖然依舊冷淡，但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瘋狂，隻是淡淡地問道：
    “好吧，代價是什麽呢？”
    聞言，徐仙卻是不緊不慢，若無其事地將身後的靠背又拉近了一些，然後像一隻慵懶的貓一樣，放鬆地靠在上麵。
    徐仙的聲音輕飄飄的，仿佛這並不是一個多麽重要的決定：
    “方舟集團需要猛鬼眾。一個完全由你領導、統領，百分百聽你指示的猛鬼眾！”
    聽到徐仙的話，源稚女心中不禁一緊，他眉頭緊緊皺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徐仙。
    “猛鬼眾？”源稚女忍不住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方舟集團還有用得上猛鬼眾的地方嗎？就憑方舟的實力，想做什麽做不到？”
    確實，猛鬼眾在本子國這個小範圍內還算有些名氣和能耐。
    但是放在整個混血種社會上，尤其是在硬抗全世界混血種勢力精英圍攻，依然屹立不倒。
    現在隱隱有超越秘黨，成為混血種社會新一任執牛耳者的方舟集團麵前，猛鬼眾的這點咖位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更何況，方舟集團一夜之間剿滅所羅門聖殿會的戰績，源稚女絲毫不認為猛鬼眾真要對上方舟集團會有什麽反抗之力。
    也不認為方舟集團有用得上猛鬼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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