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聞言，立即在淩玨的電腦上按下了回車，電腦屏幕上彈出了一個黑框，上麵的一段程序開始飛速啟動。
    “淩玨，我啟動了，這樣就行了嗎？”沈銘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
    身處在虛擬現實中的淩玨，看到乒乓球室中突兀地出現了一道奇異的光線，那光線仿若靈動的電流脈衝，有頻率地不斷射向門外。
    這道光芒在不斷地在萬聯網的數據中，搜索著青鸞的蛛絲馬跡，隻要跟著這道光線，就能找到青鸞的位置。
    淩玨回複道：“成功了，我現在準備進入萬聯網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淩玨深知不能再耽擱，得必須盡快了。
    沈銘的呼吸聲在通訊頻道裏突然變得粗重：“等等！我必須說的是，你一旦跨出這間乒乓球室，我的視覺追蹤係統就會失效。隻能通過聲音和你溝通。”
    淩玨微微點頭，目光落在手中的乒乓球拍上，冷靜地說道：“你能不能把我手中的乒乓球拍，變成一把匕首？”
    沈銘一怔，臉上都是疑惑，脫口問道：“可以……但是你要做什麽？對了……我要收回之前在展覽會說過的話，或者說需要補充一下說明。”
    “在虛擬世界裏，隻有在我們建立的乒乓球室內不會受傷。”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
    “但如果你進入了萬聯網，在萬聯網中意識受到的傷害可能會反饋到現實中的身體上。我建議你不要帶任何尖銳的東西……”
    “沒事，照我說的做就行。”
    沈銘猶豫間調出乒乓拍這件物品的屬性，一邊操作一邊說道：“我這邊暫時沒有匕首的素材，但我可以把乒乓球拍的尖銳度調整到匕首的程度。”
    “這麽神奇？” 淩玨忍不住驚歎，下意識地輕輕劃了一下乒乓球拍調整後的弧麵，刹那間，一陣劇痛從手指傳來，手指被劃破，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鮮紅的血液瞬間滴落在腳下透明的數據膜上。
    血液在接觸數據膜的一瞬間，化作了無數微小的像素顆粒，緩緩融入到數據膜中，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銘一直緊盯著監控畫麵，敏銳地注意到了淩玨這個動作，他的心猛地一沉，連忙轉頭看向淩玨現實中的身體。
    隻見他的一根指頭的皮下已經出血，變得殷紅，很明顯，這是意識在虛擬世界受到傷害，直接反饋到了現實身體上，導致現實身體的毛細血管破裂。
    “淩玨！你沒事吧？你現實中的手指已經出血了！我現在把你的疼痛係數調整為0，這樣可能會好點……”
    淩玨毫不猶豫地拒絕道：“不，你把疼痛係數調到最高200。”
    “200？” 沈銘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聲音陡然拔高，把在場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這太危險了！如果你在萬聯網中受傷了，可能會加重你的內出血！你可能會死的！”
    淩玨篤定道：“如果我找不到青鸞，我隻能用自己的血液將她吸引出來，她的最終目的是要我活著，她不會讓我死的。”
    沈銘愣了一下，略有無奈，隻能微微歎氣一聲，將疼痛係數從100調整到了200：“好了，已經按照你的設置，現在還有17分鍾，我們保持聯絡。”
    淩玨深吸一口氣，再次抬腳邁向萬聯網。當他的腳踩上數據膜的那一刻，數據膜再次蕩起陣陣漣漪，那獨特的觸感像是踩在巨大的泡沫上，柔軟卻又帶著一絲虛幻。
    淩玨跟著那道蜿蜒曲折的脈衝光線，深入了萬聯網中。
    周圍的景象變幻莫測，無數倒懸的發光立方體像蜂巢般堆疊至視野盡頭，每個立方體表麵都浮動著全息投影。
    有的在播放新聞直播，有的在循環廣告，更有數以萬計的聊天窗口如螢火蟲群此起彼滅。
    淩玨的耳邊，再次傳來沈銘微弱的聲音：“淩玨，還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他發現自己的意識受到了一些影響，這有點類似在夢境中的感覺，隻要一不注意，意識可能就會遊離，迷失在萬聯網中，他必須全神貫注地跟著那道光線。
    所以她隻簡短地回應了一句：“嗯。能聽見。沈銘，你得一直說話，不然我可能會失神。”
    “我也是這麽想的，監控數值告訴我你的意識下降到80了，如果意識降低到50以下，可能連喚醒你都難。”
    “我明白了，那你幫我看著點。”
    沈銘連忙說道：“你放心，外麵的我幫你照應，我會時刻盯著數據的。”
    “你現在繼續跟著光線走，看看能不能盡快找到青鸞。現在時間緊迫，距離核導彈落地就剩不到 16 分鍾了。”
    淩玨強打起精神，緊緊跟隨著那道脈衝光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疼痛200下，當一些數據顆粒劃過他的臉頰的時候，都能傳來細微的刺痛。
    忽然，脈衝光線像撞到了一堵透明的牆一樣，光線打在這麵牆，泛起了漣漪。
    淩玨立刻上前觸碰了一下，果然是一道透明的屏障，他下意識用身體撞了撞，卻忘了200的疼痛反饋，劇烈的疼痛傳來，讓他捂著手臂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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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牆壁隻是像水麵一樣波動了幾下，又恢複了平靜。
    淩玨試著往旁邊走了十來步，這堵牆依然在，這堵牆已經把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
    這堵牆應該不是普通人類理解的牆壁，難道是防火牆？
    他立刻道：“沈銘，我遇到了一堵牆擋在了我麵前，我沒法過去，是什麽防火牆嗎？”
    “我看看……”沈銘立刻開始查看以淩玨為錨點開始分析，很快，他有了結果。
    “青鸞現在幾乎控製了所有的萬聯網，這道屏障應該是青鸞設置的防禦機製，目的是阻止所有程序靠近她。”
    淩玨看著這堵牆，微微皺，問道：“你能解開嗎？”
    沈銘頓了頓，道：“我們試試……”
    他立刻召集了自己的團隊以及現場老鷹國的專家進行研究，但很快，他們發現了一個殘酷的事實，青鸞的這道防火牆幾乎無懈可擊。
    沈銘看了一眼時間，隻剩下最後10分鍾了，急忙對淩玨道：“淩玨！我們沒辦法打開這堵防火牆！你試試有沒有別的路！”
    淩玨應了一聲，但他發現，那道帶著他搜索青鸞的電子脈衝光在觸碰到這堵牆後，光芒會沿著牆麵向四周散去。
    他能清楚地看到這道光在這如水麵般的牆麵上，以一個標準圓的形狀向四麵八方蕩漾開來，直到視野的盡頭都沒有停下。
    他立刻明白了，這牆向上無限高，向下無限深，向左無限遠，向右無限遠，這是一堵青鸞在萬聯網裏創造的無限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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