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傑麵不改色，道：“沒錯。”
    “哦，你放心，大屏幕所采用的技術是最新的等離子技術，叫做‘等離子中性化’。可以讓等離子中的帶電粒子最小化，這還是你父親王誌成的研究成果。”包宏源耐心解釋道。
    王傑原本冷靜的表情，聽到這時，微微張嘴，眼中似乎閃過幾分不甘。
    孫刃問道：“測試過麽？”
    “當然，星艦聯邦在去年就在太空中生成了長寬超過一千公裏的大屏幕，每平方米帶電粒子都控製在極低的範圍內，蘊含的能量極低，對於設備和人體都處於絕對安全的狀態。”
    “……對了，現在天幕已經展開了，你們去找星艦聯邦的人要個數據就好了。”
    “或者你們可以讓你們自己的科學團隊去大屏幕那測試，測試一下每平方米的帶電粒子數量，這都可以的。”
    孫刃回頭看向王傑，問道：“怎麽說，你的問題解決了嗎？”
    王傑一愣，這確實是一個方法，隻要上去測試一下大屏幕的每平方米的帶電粒子，就可以確認到底會不會對人體或者其他東西有害了。
    “那……那可以安排人去測試嗎？”
    “可以，結束後山城警局會請求聯合政府去測試。”孫刃淡淡道，“所以你的問題解決了沒有？”
    “呃……解決了。”
    孫刃點點頭，再次看向包宏源：“那現在就是你這邊的問題了，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先和聯合政府把你的這事理清楚。”
    “聯合政府要重新審查這個獲取頻率的技術目的和安全性。”
    “是，是，好的。”包宏源連連點頭。
    “那我們先回警車裏等你，免得你的員工看到你跟著警察走了，影響你的名譽。”
    孫刃想得還是很周到的，包宏源感激地點點頭：“好，5分鍾後我開車和你們匯合。”
    淩玨等人跟著孫刃來到一樓後，孫刃對米莫莫道：“米莫莫警官，審訊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你們早點下班休息吧，這大過年的，就不用跟著我們一起加班了。有消息我和你們說。”
    “好，辛苦你們了。”淩玨道。
    孫刃笑道：“你們也辛苦了，沒有你們，這事聯合政府還被瞞在鼓裏呢，不管有沒有風險，這技術我們還是得徹查一下。”
    孫刃離開後，淩玨忽然在下班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微微眯眼，發現是王誌成，便拍了拍王傑，笑道：“你父親好像在那。”
    王傑順著淩玨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父親，他正在大門口和一名同事在聊天。
    “我們……換個門出去。”王傑立刻向側門走去。
    “怎麽了？不和自己的父親見個麵？”淩玨問。
    “不了，沒必要。”
    王傑低著頭，匆匆避開自己的父親，從側門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隻能跟上。
    不知道是不是淩玨的錯覺，他覺得王傑的心情似乎低落了一些，有些奇怪，如果能確認天幕計劃的大屏幕沒問題，並不會造成末日，不是應該高興嗎？
    “王傑，怎麽感覺你現在高興不起來？”淩玨笑著問道。
    “高興？我為什麽要高興？”王傑反問道。
    “為什麽？”淩玨微微皺眉，“如果說聯合政府經過檢測，那個大屏幕的帶電粒子含量確實很低，對人類沒有影響，就說明不會有末日啊。”
    “你不是一直在阻止末日的發生麽？末日沒了你不應該高興？”
    王傑愣了一下，才輕輕歎了口氣，道：“對啊……我確實該感到高興，但是最後的功勞會歸給我嗎？不會，隻會歸給山城警察局，和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淩玨內心了然，笑道：“所以，你是想借助這個末日，大肆宣傳末日即將到來，如果最後真的因為你而阻止了末日，那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是嗎？”
    錢子楓頓時明白了，道：“哇靠，原來是這樣，這樣你的知名度就提升了，然後你就可以開直播帶貨了，是嗎？”
    “什麽亂七八糟的！”王傑生氣道，“我隻是想讓自己有點價值，根本沒想過什麽帶貨！”
    “我從大學畢業後直到現在，都一事無成！我研究的東西，後來都被自己推翻了，我就是想做點事，讓我有點價值，這樣我才能在我父親麵前抬起頭來！”
    淩玨拍了拍王傑的肩膀，道：“你父親一直覺得你是個天才……”
    “就是因為我父親覺得我是個天才，所以我才覺得我到現在都沒搞出什麽名堂，壓力很大，當我知道天幕計劃的時候，我通過計算發現這個屏幕會給人類帶來災難時，你們知道我多興奮嗎？”
    “我覺得終於輪到我證明我自己的價值了，我將成為第一個發現這個大屏幕有問題的人！能夠拯救世界！”
    “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沒人相信這事，就我像一個蠢蛋一樣到處宣傳末世，還被請到了警局喝茶。”
    “最諷刺的事，那個天幕用的技術，還是我父親的研究成果，是他讓那塊我以為最危險的天幕變成了世上最安全的屏幕……我父親才是阻止世界末日的人，我永遠也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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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王傑擠出一絲笑容道：“好了，從今天開始，末日遊戲結束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淩玨看他有些失落，問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王傑抬頭，眼中有些疑惑：“什麽？”
    “這顆星球上的文明會在半年後毀滅。”
    “你父親的這個研究成果，可能會在解決了一個問題後，出現第二個問題，而這第二個問題，才是維洛毀滅的原因。”
    王傑的眼睛微微睜大，怎麽感覺眼前的這些人才是真的想要維洛有世界末日的人。
    “這……這能有什麽第二個問題呢？把帶電粒子降到最低……會帶來什麽問題？”
    “我也不知道，但我認為危機還沒有解除，你能詢問一下你父親等離子中性化這項科技的詳情嗎？然後在實驗室裏複現那塊大屏幕麽？”
    王傑一愣，腦子嗡嗡的，問：“你想複現什麽？”
    “就是模擬天幕計劃那塊大屏幕，是如何做到將帶電粒子控製在安全範圍內的？你在你的實驗室裏複現一下，也同樣投影一個大屏幕，測試一下。”
    王傑歎了口氣，雖然不是很想找自己的父親，但淩玨說得有道理，他的確可以找父親要一下原理，這種技術都是有專利的，隻要不拿去進行商業活動，隻是在實驗室做實驗是沒什麽問題的。
    “好吧，那我試試看吧。”
    王傑勉強答應了下來，他心裏明白，聯合政府隻要介入，他們一定會發現任何可能存在的問題，末世也就不會再存在了。
    這其實也是他最開始的目的，擴大影響力，讓聯合政府去介入天幕計劃，隻是現在功勞不是他的了而已，他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那我先回去了。”
    “要送你回去不？”
    “不了，我打車就好。”王傑向他們告別後，就先行離開了。
    淩玨等人看著王傑離開後，米莫莫忍不住問：“淩玨，這樣就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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