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大樓，位置相對偏僻。
    六層高，總體使用麵積也是麓山大劇院的兩倍多。
    但最終售價，卻還沒到大劇院價格的一半。
    當然，這也有唐爸爸在其中奔波說項的功勞。
    雖然對外，是號稱是投資三千萬，但依靠宿陽幾家公司打底，還有唐爸爸托關係，最後也不過隻借到一千萬貸款。
    剩下兩千萬，秦向河肯定一下子拿不出。
    然實打實，兩千萬的投資，還是能保證的。
    時間比較晚了，朱紅霞帶著助理，依然穿梭在忙碌的施工現場。
    這家店，光看規劃要求，就和宿陽白雲百貨有很大區別。
    而這些都是秦向河靠著回憶，一點一點總結的。
    找到朱紅霞，了解進度，隨後，秦向河又將最近整理的一些資料，交給朱紅霞。
    等施工到細節部分時，他會經常過來探查，保證不走樣。
    期間，他還準備跑一趟高海或廣柔，看看能不能找到適合的設備。
    實在找不到，他就打算去一趟香港。
    這棟大樓的銘牌，也和宿陽的不同，早放了上去，是叫“白雲生活廣場”。
    占了一、二兩層的賣場，到時也有獨立的招牌。
    已經做好了，隻不過，要等開業，才會掛上。
    這招牌，此時就放在空曠的六樓辦公室外，用一層厚厚紅包裹著。
    去掀開的話，會發現，上麵是碩大——“白雲超市”。
    是的。
    海沙開的白雲百貨分店，不再是百貨大樓，而是白雲超市。
    去掉了時下傳統的“三尺櫃台”，等開業，顧客進來，親手從貨架上選購商品，出門前再付款結賬。
    其實，七幾年時，國內就有了超市，確切說，是超市的形式。
    廣柔那邊的友誼商店商城，就是專門辟出一個角落區域，供顧客自選自揀。
    隻不過，那些商品多為進口高檔貨。
    到了八四年，燕京也開了首家超市——四季青蔬菜自選市場。
    這是全國首家蔬菜超市，主要經營自選蔬菜和副食品等。
    然開業不久，就暴露出許多問題。
    完全是照搬國外的營銷模式，對蔬菜、副食品等，進行加工包裝銷售。
    這樣一來，就失去了價格優勢。
    況且，人們根本不習慣去超市買菜。
    所以不到一年時間，這家自選市場的虧損，就高達二十多萬元。
    秦向河當然也不會照搬後世模式。
    宿陽的白雲百貨，就多少帶著些實驗性質。
    結合這大半年的經驗，海沙這邊的白雲超市，將也會不少改變。
    比如，日雜用品、副食品等，基本是學後世，做購物架陳設，以供自購。
    而少數相對比較昂貴的商品，還是會獨立劃區，設立專櫃和售貨員……
    這些，就是秦向河對付勝華的底氣。
    因為他很清楚，數年後，國內真正超市開業時的盛況。
    當年，他也湊過熱鬧去排過隊的。
    還是從上午，一直排到中午，就為進去體驗一下，到商店隨便拿東西的樂趣。
    結果發現，進去逛一趟，遠比去一次百貨大樓要費錢的多，根本停不住手。
    而那家超市排隊購物的盛況，整整持續了半個多月。
    跟著朱紅霞，在一、二層細細逛了一圈，後，又去頂樓辦公室看了看。
    在宿陽的白雲百貨，去一趟辦公室，要爬五樓。
    現在倒好，得連六層樓梯，著實令人鬱悶。
    他讓朱紅霞派人去打聽，看能不能在樓內增設一部電梯。
    如果能安裝，到時，也會是賣場的一大亮點。
    等從辦公室下來，外麵天色已經要黑了。
    因為勝華開業，朱紅霞倍感緊迫，所以玩命的催促施工。
    連她自己都如此，帶著兩名助理和幾名員工，每天晚上八點多才回酒店休息。
    秦向河又不能神棍的對朱紅霞說，白雲超市一定能打敗勝華。
    畢竟大樓才施工初期，連個輪廓都看不出，而朱紅霞連自選商品市場這些，都還沒有確切的概念。
    他隻好鼓鼓勁，順便勸下朱紅霞，重頭戲是在白雲超市開業之後。
    在圍擋入口和朱紅霞分別。
    秦向河發現，大樓外，已經按照宿陽那邊的模式，鋪設了大廣場和停車場。
    這邊地處偏僻，市裏見白雲百貨願來做那麽大投資，在用地政策上，和學校打了招呼，算是給與最大支持。
    並允諾，月內就會專門開通兩條公交線繞經這邊。
    朱紅霞最近急是急了點，但工作還是蠻細致的。
    秦向河滿意的頷首，當要走向停車時，腳步一頓，想扭頭轉回大樓。
    可惜。
    停他車旁邊的一輛紅色小車，此刻正緩緩搖下著車窗。
    露出一張在微弱光線下，顯得白皙魅惑的臉龐，尤其是那雙眼睛，更顯妖嬈。
    秦向河歎口氣，走過去，“阮小姐，這麽巧啊。”
    “好巧！”阮寧帶著些自嘲，“勝華開業之後，我就一天往這跑三趟。”
    說著，阮寧從車上跳下來。
    一件短款束腰羽絨服，下麵搭配一條緊身單褲，讓秦向河看著都覺得冷。
    “哎，小秦同誌，你們家這朱經理，家裏不會是開珠寶店的吧！”
    對阮寧陰陽怪氣的嘲諷，秦向河明知不該笑，可實在忍不住。
    剛剛在大樓裏，聽朱紅霞提起了。
    阮寧此前幾次要進大樓，都被攔下了，想必，把這位大小姐氣得不行！
    不過，秦向河下午到這邊，進門看到朱紅霞時，差點被閃瞎眼睛。
    金光閃閃的頭飾、耳環、項鏈、戒指、手鏈……
    掛的琳琅滿目，簡直是行走的首飾架子。
    秦向河懷疑，過年發的獎金，是不是都被朱紅霞拿來買這些東西了。
    如今去哪，虧有助理和公司員工跟著，否則，讓單獨出個門，怕走不了多遠就被人給劫了。
    記得前年在縣城見到，朱紅霞雖是衣著前衛，但首飾這些，真沒怎麽戴。
    當然了，也可能是那時沒錢的緣故。
    之後，這些就一件件的往身上加。
    到現在，都快掛滿了，往那一站，是珠光寶氣·真。
    比麵前這個阮寧還像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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