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的事？大寶什麽事！”
    聽花姐這麽說，白鹿一愣。
    這次，她是真愣住了！
    這兩年來。
    雖然隻能趁著寒暑假，見一見倆孩子，但因為茅塘工廠安裝電話的便利，後麵更是有了大哥大。
    所以，越是不容易見麵，她電話就打得越勤。
    平時隻要有空，大寶和妞妞也會給她打。
    像周末，有時都一天兩、三次電話的。
    故此。
    大寶和妞妞有什麽事，她都會第一時間知曉。
    而聽花姐這口氣，事情好像還不小似得。
    “大寶沒跟你說啊？那就沒什麽了，估計大寶沒被勸動。”花姐看白鹿一臉茫然模樣，擺手的解釋，“上次，他不是去宿陽參加羽毛球比賽了。雖然沒拿到什麽名次，但當時有市裏羽毛球教練在那邊，可能覺得他是個好苗子，所以，後麵就聯係到了大寶的老師，問大寶有沒有興趣去市裏學羽毛球。”
    “……”陳小芸在旁聽了，笑著往白鹿看去。
    沒想，當初在南寧開的玩笑，竟然“一語成讖”。
    還真有想挖大寶去專門打羽毛球的。
    若對方不知大寶的底細，足說明，大寶羽毛球打的還真是可以，絕對是有些天賦的。
    白鹿迎著視線，沒好氣的白了“馬後炮”的陳小芸一眼。
    接著，她奇怪的反問花姐，“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大寶打電話時，沒跟我說過啊。大哥大嫂知道嗎？”
    “我也是那天去學校看大寶和妞妞，聽那個羽毛球老師說的。後麵也問大寶了，確實有這事。我估計，也告訴廣山和美玲了吧，可能是這幾天你們一直在趕路……”
    花姐正說著，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轉身，見大林子、大寶和妞妞三人，在村裏一隊巡邏隊跟隨下，出現在了門口。
    下一刻。
    巡邏隊衝院裏白鹿等人微笑示意，之後，不等客氣寒暄，這些人就又離開了。
    大林子和大寶、妞妞三人，對此似早已習以為常，所以，並沒在意這些，一人拿著一個樹枝當槍的，嬉鬧著跑進院子。
    當發現院牆邊坐的人，妞妞忙將手中樹枝一丟，首先的衝過來。
    當然，是直接衝到了白鹿的懷裏。
    隻不過，還沒開始撒嬌呢，就被陳小芸給揪著耳朵拎去了，隨後，兩人邊往鍋屋去，邊背著白鹿嘀嘀咕咕，像密謀什麽一般。
    至於要去廳裏的大林子，被花姐給盯上，挺著大肚子就說要去教訓一頓。
    轉瞬間，三人就隻剩下了大寶。
    白鹿知道，應是陳小芸和花姐，特意給她和大寶留出空間的。
    這時。
    大寶見白鹿看來，他立刻往凳子前跑去，“媽媽，外麵刮那麽大風，又冷，你怎麽不去屋裏？”
    “有院牆擋著，這裏沒風，還能曬一曬太陽。周醫生告訴過，我就要多曬曬太陽。”
    白鹿笑聲的回答。
    看大寶不知在哪淘氣淘的，臉上沾著一圈灰。
    她忙從口袋裏掏出紙巾，給大寶擦幹淨，嘴裏則問道，“飯菜還沒有送來嗎？”
    “飯店老板說了，馬上就送來。她說怕人多不夠吃，給每桌另外多加了幾個菜，還告訴大林子哥，說這些菜是送的。”大寶回答完，繼續反問，“媽媽，你有沒有好受點，頭還暈不暈，還難不難受了？”
    “嗬嗬，我本來就沒事，放心好了。”
    白鹿望著乖巧懂事的大寶，伸手，在那小腦袋上愛憐的輕撫幾下。
    心知，倆孩子漸漸大了，也會自己想事情了。
    先前那麽爽快答應跟大林子去工業園，應該是想讓她多休息一下的吧。
    也是這幾年，倆孩子去南寧，常聽身邊大人叮囑，然後，又多次看到她體力不支，又或氣色很差，所以，才會那麽的“早熟”。
    念及這些，她很是心疼兩個孩子。那麽小，就要承擔那麽多！
    大寶聽到白鹿的回答，立刻高興道，“媽媽，你吃過飯就在家裏休息，等下午，我帶你去村子裏，還有工業園，都逛一逛。哦，還有我們學校，張校長將鑰匙給爺爺了，說等你回來，可以自己去學校裏看看。”
    “嗬嗬，我還用你帶啊，對茅塘，我可比你熟！”
    白鹿笑起來。
    片刻後，她才問，“我剛才聽花姐說，有市裏的羽毛球教練找你，是怎麽回事？”
    “哦。就是上次去比賽，下場的時候，有個戴眼鏡的叔叔……唔，是個爺爺吧？反正，年紀不大也不小。說他是什麽體育學校，還是羽毛球學校的，他是羽毛球教練，當時還沒說什麽，隻誇我羽毛球打的好。等回來了沒多久，教練老師……”
    “教練老師？”
    聽到這新奇稱呼，白鹿覺得有點好笑。
    “就是學校裏，教我們體育的老師，他還是我們羽毛球教練。我們羽毛球隊的，都喊‘教練老師’！”
    大寶迎著白鹿問詢目光，解釋了下。
    又繼續道，“教練老師說，那個市裏的羽毛球教練打電話來，問我願不願意轉學去市裏。說那邊學校，可以一邊上課一邊打羽毛球，出來就是市隊，打的好，還能進省隊呢，進國家隊也有希望！”
    大寶像是在轉述著那個教練的話。
    一邊說，還歪著小腦袋的一邊回憶。
    隨後，他又想起的道。
    “那個教練還說，像我們農村的，家裏比較難的，學校可以給補助，免除學費這些，但是，每學期要交夥食費……教練還說，隻要我羽毛球打得好，以後，初中、高中、大學，都可以給減免學費，能省很多很多錢。還說你和我爸知道了，肯定很高興！”
    待話一落音，大寶又抬起頭，“媽媽，我要是去那學校上學，是不是能給家裏省很多很多錢了？”
    “——”
    白鹿張了張嘴。
    主要，不知該怎麽回答兒子。
    片刻後。
    想著之前和秦向河談論對倆孩子的教育，其中關鍵一環，是培養孩子的危機感，這才有積極努力的動力。
    於是，她含糊應聲。
    “嗯，是能省不少學費。不過，這學費……咱家能付得起！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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