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以後沒有人會叫我們野雞報紙了吧。”
    比起裝模作樣的主編，在門口探頭的同事們就心直口快多了，
    “每次出門采訪都得想盡辦法和受邀者搭線，人家一聽，唉？《光譜》？什麽東西啊，比不上人家每日快報一根手指頭。”
    “現在也能扯扯蘇格蘭場的虎皮了，就算是一頭要病死的老虎，那也是老虎啊，幫忙嚇幾隻兔子還是能做到的。”
    同事溜進來，跟愛麗絲碰了個杯，
    “還是愛麗絲厲害啊，能讓裏德警長刮目相看。”
    愛麗絲謙虛道：“這也是有著各位同事們的付出，關於殺人案的報道我也看了，非常的客觀公正，無愧於記者這個職業。”
    “裏德警長願意給我們這個機會，正是因為諸位同事持之以恒的幫新聞社守住了最重要的職業底線啊。”
    “哪裏哪裏，愛麗絲你的個人能力也很強，這是最關鍵的敲門磚……”
    愛麗絲和同事互相吹捧著，吹到興奮的主編冷靜下來，試探著問：“好像給你們發工資的是我吧？”
    “你們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有什麽話對您說？”
    愛麗絲與同事們互相看看，共同舉杯，
    “當然，《光譜》的主編，才是最大的功臣。來，讓我們為這個好消息，為我們的新咖啡機喝上一杯！”
    主編眼眶一熱，笑罵道：“恭喜我還得用我的喝我的，我真是欠你們的。”
    他來到新咖啡機麵前，擰開開關。
    隻有寥寥幾滴咖啡液落在杯中。
    其中一個同事摸了摸鼻子，小心道：“我們早上就說了咖啡豆不夠，您罵罵咧咧說您不喝了，不用管的。”
    感動到一半的主編：……
    倒走最後一杯咖啡的愛麗絲善解人意道：“以茶代咖啡也是可以的，茶更解渴呢。”
    “主編先生，不要看我啊，我手裏的已經喝了一口，沒辦法分您了。”
    主編收回幽怨的目光，仰頭看著天花板，長歎一聲：“不知為何，我有的時候覺得我很命苦。”
    “像是全世界沒有一個人愛我，你們不是我的員工，我的同事，跟我並肩作戰的戰友，而是我的敵人。”
    “沒有你們的拖累，我會過得更好。”
    同事熱情的給主編倒了杯茶，和善道：
    “不要這麽說嘛，主編，下次催我交稿的時候，我一定寫得又快又好，每篇都巨能抓讀者眼球。”
    “我發誓，我們再也不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主編繃著臉：“這不是重點，我說的不是玩笑，我有的時候覺得你們對我真的沒有那種對老板的，畢恭畢敬的尊重。”
    愛麗絲點頭，“對不起，以後會注意的。來，嚐嚐仇人沏的茶。”
    主編沒好氣端起茶杯，喝了幾口。
    愛麗絲把裏德警長的信在他麵前晃來晃去，那下麵還有警長的私章，代表著他的認可與期盼合作的官方邀請。
    一臉嚴肅的主編：“哈哈哈哈哈。”
    “開心了？”
    “我沒有開心哈哈哈哈……”
    眾同事默默看著狂笑的主編，直到他惱羞成怒，一把奪過警長的信，驅趕道——
    “去去去去去，別因為這點小小的成就就得意忘形了。下個星期的稿子有沒有？想好寫些什麽了嗎？”
    “快去發掘有意思的新聞啊，就算有裏德警長認可又怎麽樣？他隻是一位警長罷了。”
    “難道總警督會因為這封信把我們錯認成上議員，從而把英國最新的宣戰計劃寫信告訴我們，並且在末尾畫幾個簡筆的塗鴉嗎？”
    麵對主編的異想天開，愛麗絲搖頭，
    “就算是蘇格蘭場也不會犯這種錯誤的，這會讓全世界爆笑如雷。”
    “是啊，真可惜，英國還沒有發生這種事。”
    主編嚷嚷道，
    “所以大家明白嗎？頭條不會從天上掉下來，各位的工作還需加油！”
    ……
    在連環殺人案的事情結束後，愛麗絲徹底閑了下來。
    在倫敦風平浪靜的日子裏，她每天除了撰稿賺錢以外，最關心的便是德爾菲的消息。
    奧爾菲斯留下的隻言片語，證明墨爾本勳爵很了解這種植物，愛麗絲由此推斷知曉——組織內部絕對留有德爾菲的相關記錄。
    她還在琢磨怎麽誆法羅，結果法羅女士自聖誕後就沒有再露麵，倫敦的大小事宜，都是由代號為空軍的瑪爾塔處理。
    不等按耐不住的愛麗絲找過去，瑪爾塔神兵天降的出現在公寓樓下，示意和愛麗絲談談。
    戚十一出門遛彎了，愛麗絲邀請瑪爾塔上來坐坐。
    在白咖啡的醇厚的香氣中，瑪爾塔上來就提了幾句有關奧爾菲斯的事，警告愛麗絲別被騙了。
    要是有什麽不對勁，一定要第一時間上報組織。
    愛麗絲表麵乖巧地答應下來，心裏卻升起了一抹好奇——
    好奇瑪爾塔的狀態。
    法羅不在的日子裏，瑪爾塔壓力倍增。
    在她獲得法羅部分權力的同時，瑪爾塔離組織內的事情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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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組織內部的事宜，讓瑪爾塔有些心煩意亂。
    她往日冷靜緘默的臉龐，現在多了幾分憂慮和火氣。
    “空軍，您在煩躁一些事？”
    麵對愛麗絲的關心，瑪爾塔疲倦道：“沒什麽，最近有些累。”
    她瞥了眼愛麗絲放在桌上的相機，歎氣道：“獨立記者……這是大部分女性能從事的最好職業了。”
    “我有時還挺羨慕您的。”
    愛麗絲略感驚訝——
    “羨慕我的職業？恕我直言，在組織內這應該不算什麽，大部分同事都有著一份表麵上的像樣工作。”
    愛麗絲看眼瑪爾塔有些，清了清嗓，
    “實際上，我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身份……”
    瑪爾塔止住愛麗絲表忠心的行為，揉著額頭，“嗯，是這樣的……選擇了這麽一條路，世俗的身份都可以拋開了。”
    “抱歉，我失言了。記者，今天的見麵就到此為止吧。”
    察覺到瑪爾塔情緒不太對，愛麗絲默默記下這份的異常，轉而將話題引到了德爾菲上麵。
    當然，愛麗絲打的還是奧爾菲斯的名頭。
    她一口一個“德羅斯男爵提到的”，“德羅斯男爵在尋找的”，“我們順著這個去找，或許能預判對方的行動”……
    愛麗絲絕口不提是自己想要。
    瑪爾塔果然知道德爾菲的存在。
    麵對愛麗絲的煽動，她稍作思考，道：“算算時間，從地中海樣本中提取出的原料是用的差不多了。”
    “那位男爵，的確有一定可能去尋找不同產地的德爾菲…我會留意這方麵的事情，記者，你做的很好。”
    愛麗絲語氣認真道：“份內之事罷了，一切都是為了組織的目標。”
    “對了，法羅曾經提到過，有關德羅斯男爵的事，她會全交給我來做。”
    瑪爾塔心不在焉地點頭，“是說過，查找到德爾菲的蹤跡後，需要麻煩你跑一趟了。”
    “不，一點都不麻煩。”
    愛麗絲心情愉悅。
    快樂的將尋找德爾菲的事情交給瑪爾塔之後，愛麗絲開始養精蓄銳，靜靜等待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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