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新起了興致：“神醫，你心上人是誰啊？”
    明月沒好氣白他一眼：“你不認識！”
    付新微笑：“依我看，你要是有心上人了，就大膽去追求！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沒去做就認輸了。”
    明月垂頭喪氣：“我知道，可是……他不見我。”
    於白聞言，看了一眼明月，又很快移開。
    明月想起自己要走的前一天晚上，去找於白，於白卻說公事繁忙，讓她回去。
    哪怕明月說明日就要走了，今後不一定有再見麵的機會，於白也沒有改變主意，她在外麵等了好久，直到天黑了，才回去。
    付新不知道明月腦袋裏在想什麽，隻是聽見明月說她的心上人不見她，頓時同情起來。
    “既然這樣，那就放棄吧。”
    楚景似笑非笑，睨了於白一眼。
    於白不敢和她對視，盯著地麵看。
    楚景緊緊握緊明月的手，表示安慰：“或許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意，要是有緣的話，你們終有一日會再見的。”
    這句話看似對明月說的，實際上是在提醒於白。
    既然已經決定要利用明月對於白的感情，那就別忘了初心。
    ……
    夜晚，雨沒有任何征兆就下起來了。
    有人撐著傘跑到府衙，對門口守門的士兵說：“我有要事求見知府大人，還請二人進去通報一聲。”
    很快，那人被帶進到知府麵前。
    知府安逸地吹開茶水上漂浮的茶葉：“大晚上的，有何要事？”
    “大人，有人失蹤了！”
    知府又坐不住了。
    他帶了幾個人跟著報案的人走。
    “大人，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看見了阿大，他說要去給女兒買糕點，現在都晚上了，他們屋裏燈都沒點過，街坊鄰居也說沒有看到他們。
    而且現在都不讓出城，就算是要出城，也需要去大人那兒報備，大人也讓人查過了，沒有他們出城的記錄。”
    很快，知府一行人來到了一間用石頭砌成的矮房子麵前。
    門虛掩著，門前還擺放著一張矮凳子。
    知府想起今天白天看到的男人，不過幾個時辰，活生生的一個人就消失了。
    “大人，如果說出遠門的話，阿大一般都會告訴街坊鄰居，以防大家擔心，況且門都沒鎖……”
    那人分析得很有道理，推開了門，點上蠟燭，讓知府進來。
    知府進門觀察了一番，看到了桌上擺放著的糕點，兩包，沒有任何拆封的痕跡。
    “周圍都找過了嗎？”知府的聲音帶著連他自己都沒能察覺出來的哀傷。
    那人回答：“都找過了，沒有。”
    知府派人回去再帶一隊人過來，打算來個地毯式搜索。
    轟——
    閃電過後，驚雷響起。
    好似要把這大地也劈開來。
    香樓裏麵照樣生意紅火，一個男人身邊圍著好幾個女人，他們尋歡作樂，一派奢靡。
    白天被霏霏綁來的女孩兒被樂聲吵醒，她睜開眼，看到霏霏正坐在自己麵前彈琴，恐懼湧上心頭，眸中盛滿恨意。
    “你這個殺人凶手！還我爹爹！”
    女孩兒想撲向霏霏，奈何她被五花大綁著，動彈不得。
    霏霏被打擾，彈錯了一個音，就此停下。
    起身，越過古箏，來到女孩兒麵前。
    霏霏伸手去捏女孩兒的臉，女孩兒張口就咬了上去，狠狠咬住她的虎口，毫不留情，仿佛要撕扯下那塊肉來。
    霏霏沒有推開她，更沒有甩她一巴掌。
    而是任由女孩兒咬著。
    疼痛使她皺起眉頭。
    鮮血從女孩兒嘴角流出，霏霏很平靜，平靜到讓人聽不出一點波瀾：“恨嗎？想報仇嗎？”
    女孩兒沒鬆口，眼睛死死盯著她。
    “到了香樓，逃是逃不掉的，聽話反而會讓自己活得更好。”
    霏霏沒了耐心，左手強硬地掰開女孩兒的嘴，解救自己早已經痛得麻木的右手。
    她沒有去管傷口，任由血流著。
    “你還我爹爹！你這個殺人凶手！”
    女孩兒一直哭喊著，要不是她的房間隔音好，要不是外麵賓客吵鬧，恐怕早就被老鴇發現，把她關進小黑屋了。
    霏霏拿出帕子堵進她的嘴：“等你冷靜了，我再跟你說。”
    她說完，回到古箏前，繼續彈奏剛才沒有彈完的曲子。
    不管女孩兒如何撲騰，霏霏視而不見。
    女孩兒掙紮著起身，她從床上摔了下來，疼痛讓她止不住地哭，她咬著帕子，使出全身的力氣，朝著柱子撞去。
    霏霏見狀，拿起旁邊的水杯，砸向女孩兒的腿彎。
    女孩兒猛地跪下去，頭重重磕在地上。
    霏霏譏諷：“蠢貨！你忘了你爹的話了？他讓你好好活下去！”
    女孩兒想起來了，她想起來自己父親死前說得那句話，讓她好好活著。
    眼淚不要錢的拚命往下流，女孩兒趴在地上，即使嘴裏塞進了帕子，也掩蓋不住她的嗚咽。
    霏霏麵無表情彈奏著曲子，女孩兒也逐漸冷靜下來，她瞪著霏霏，狠狠嗚咽幾聲。
    雖然聽得不是十分清晰，卻也能分辨。
    她說的是：“我一定會殺了你！”
    女孩兒眼中滿是淚水，霏霏卻透過那層水霧，看到了熟悉的眼神。
    “殺了我有什麽用？”
    霏霏在女孩兒旁邊坐下，扯出帕子，比起女孩兒的狼狽，霏霏就顯得優雅多了。
    “我隻是個傀儡，更何況，殺了你父親的另有其人。”
    女孩兒啐她一眼：“可也是因你而起！”
    “是！”霏霏衝她露出一個笑，“隻怪你太倒黴了。”
    “你不得好死！”
    霏霏不惱：“嗯。”
    “你不得善終！”
    “嗯。”
    女孩兒罵一句，霏霏就應一聲，等女孩兒沒有力氣再罵了，她才緩慢說道：“以後你就叫……月月吧。”
    “我有自己的名字！”
    霏霏輕笑：“你要是樂意用自己的名字去幹那些齷齪的事，我不攔著你。”
    女孩兒妥協了。
    “月月。”
    霏霏抬手，想替女孩兒整理雜亂的發絲，被月月偏頭躲開。
    “一會兒菊娘會過來，你最好乖一點，能少吃一點苦頭。”
    月月疑惑。
    “哦，菊娘，就是香樓的老鴇，我們一般叫她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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