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家巡收起笑意：“心蓉，你怎麽去了協召一趟，就變得這麽不聽話了？以前可是不會忤逆爹的。”
    “爹……我不是這個……”
    “好了！”
    付家巡沒有心思繼續聽付心蓉說下去，開口打斷了她。
    “就這麽說定了，等過段時間，你外祖閑下來了，我會帶你去的。”
    “爹……”
    付心蓉還想再爭取些什麽，付家巡抬手，製止了她。
    “心蓉，你先回去吧。”
    “爹……”
    “來人，送小姐回房。”
    不多時，有幾個家丁出來，請付心蓉回去。
    付心蓉見付家巡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咬著牙，跺跺腳，不情不願地轉身回去了。
    等付心蓉走遠了，付家巡來到禁地，黑衣男人及時出現，朝著他行禮：“老爺。”
    “嗯，你的頭怎麽回事？”
    “不小心撞的。”
    付家巡將信將疑，看了一眼幽深的長廊：“這段時間，沒有人進去過吧？”
    黑衣男人身子一僵，很快恢複正常，麵無表情說道：“回老爺，沒有。”
    “當真？”
    黑衣男人遲疑了一會兒，回答道：“大小姐倒是有幾次想進去，都被屬下攔住了。”
    “很好。”
    付家巡說著，就往禁地去了。
    黑衣男人側身讓路，等付家巡走了很遠，便隱藏起來。
    付家巡輕車熟路地來到一個簡樸的院子麵前，喊了一聲：“惜娘，你在嗎？”
    幾乎是付家巡話音剛落之際，一個杯子就從裏麵扔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女人暴躁的怒吼：“滾！”
    付家巡偏過頭去，躲過那個杯子，沒有理會女人的暴怒，自顧自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有一尊佛像，佛像前方跪著一個穿著樸素的女人。
    女人察覺到有人進來，聲音拔高了幾分：“付家巡，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讓你滾！”
    “惜娘……”
    “滾！”
    被付家巡稱為“惜娘”的女人幹脆站起來，冰冷地質問他：“你還來幹什麽？這些年我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
    付家巡麵露疼惜：“惜娘，你知道的，我是逼不得已的。”
    “嗬……”惜娘冷笑，“逼不得已？付家巡，你利用我，之後又嫌我擋了你的路，把我軟禁在這裏，如今還來看我的笑話，你究竟有沒有心？！”
    付家巡上前，想要把惜娘抱在懷裏，被惜娘狠狠推開。
    “別碰我！我嫌髒！”
    這句話，仿佛惹怒了付家巡。
    付家巡陰沉著，早已看不出來一點兒剛才的憐惜。
    “惜娘，我都說了我是逼不得已的，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會把你放出去，讓你和孩子們相見的。”
    “這麽說，我還要感激你的大恩大德了？”
    “惜娘，你要是這麽想的話，我無話可說，這些年，你除了出不去這裏之外，我可還有什麽地方虧待了你？”
    惜娘盯著付家巡，冷笑出聲：“付家巡，你這副理所應當的樣子，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你就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是，我是混蛋！要是沒有我，你以為你還能維持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嗎？”
    “錦衣玉食？”
    惜娘猶如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笑了出來：“付家巡，你看看這，到底有哪一點能夠稱得上錦衣玉食？”
    付家巡看了一眼四周，臉麵頓時掛不住了。
    “付家巡，你這副假仁假義的樣子令我惡心！”
    “惜娘，你我之間真的隻能這樣說話了嗎？”
    惜娘指著外麵：“滾！你不是說這裏是禁地嗎？既然是禁地，那你以後也別再來了，我不想看到你！”
    “惜娘……”
    惜娘別過臉去，顯然是不想再聽付家巡說一個字。
    付家巡拳頭緊握，眉頭青筋直跳，他驟然之間發了狠，過去抓住了惜娘的手腕，把她壓在床上。
    “惜娘，要是沒有你，你早就被你娘家所累，流放邊疆了！”
    惜娘掙紮了好幾次，沒有掙脫開，憎恨地瞪著眼：“這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
    “你……”
    付家巡說不通，幹脆朝著惜娘吻了下去。
    惜娘偏頭，臉上滿是厭惡和拒絕，手腳並用，想把付家巡從自己身上推下去。
    “滾！付家巡！你個偽君子，休要碰我！”
    “惜娘，這麽多年了，幾千個日日夜夜，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嗎？哪怕隻有一刻！”
    “沒有！”
    “那我可是想你得緊！”
    付家巡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不讓惜娘能夠掙脫。
    “放開我！付家巡！”
    “惜娘，你若是不聽話，小心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兒子和女兒！”
    付家巡的話，讓惜娘愣住，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付家巡：“付家巡，那也是你的兒子和女兒！”
    “那又如何？他們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要是你也不聽話，那你們就再無相見之日。”
    “付家巡！你個畜生！”
    “是，我是畜生！現在，你不要忍受我這個畜生對你所作的一切嗎？你要是敢反抗，或者做出一些我不高興的事，你知道後果的。”
    惜娘眼中的淚光一點一點消散，凝聚成一顆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放棄了掙紮，身子軟了下來。
    付家巡很滿意惜娘的變化，他俯身，埋頭於惜娘頸間，貪婪地汲取專屬於惜娘的味道。
    “惜娘，這麽多年了，我還是最喜歡你。”
    惜娘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們剛才所說的所有話，都被隱藏在暗處的黑衣男人聽見。
    黑衣男人凝眸望著遠處那一片隨風而動的綠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片葉子離開了枝節，在空中跟著風晃悠著轉了幾圈，最終浮在水麵上。
    他額頭的傷還沒有好，抬手輕輕摸了摸鼓起的地方，很疼。
    黑衣男人陷入了沉思。
    手臂忽然傳來一陣劇痛，黑衣男人偏頭看過去，是一隻毒螞蟻。
    他隨手撚起來：“你難道不知道我百毒不侵嗎？就連蒙汗藥也是不怕的。”
    說罷，將螞蟻放到嘴裏，嚼了幾回，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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