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緊緊抱著他：“兒啊，娘知道你很難受，但是很快你就不難受了，你爹死得早，娘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可是娘教不好你，你還是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
    老夫說著，落下淚來：“你死了，娘也會跟著你去的，就當是贖罪，放心吧，我的兒，黃泉路上，有娘作伴，你不會孤單的！”
    男人死死瞪著老婦，仿佛要把老婦生吞活剝了似的。
    “至於巧兒，你就讓他去吧，我會讓她打了孩子，畢竟你和你爹都不是好東西，那個孽種也不會是什麽好人！”
    坐在地上的女人聞言，低頭看了眼自己隆起的肚子，抽泣聲碎裂了話語：“娘……”
    男人劇烈顫抖起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娘和妻子竟然會“背叛”自己。
    他掙紮著，想站起來，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站起來。
    楚景像是看出來了男人的疑問，好心解釋道：“我震碎了你全身的經脈，滋味怎麽樣？”
    老婦抬起淚眼，望著楚景。
    她神色複雜，有感激，有欽佩，有祈求，唯獨沒有責怪或者是怨恨。
    “姑娘，謝謝你了。”
    男人終於是咽了氣。
    老婦泣不成聲，放下男人，拉起女人的手。
    “巧兒，一會兒你跟著這位姑娘出去，姑娘一定是個好人，她是來拯救你們的，你聽話，等出去了，把孩子打了，我的孫子不應該毀了你的人生。”
    被老婦稱為巧兒的女人哭成了淚人：“娘，你跟我們一起走。”
    老婦搖頭，牽起嘴角，扯出一個很小的弧度：“不，娘老了，就不跟你去了，省得拖累你！”
    “不會的……”
    巧兒搖頭：“不會的，娘，你跟我們一起走，好不好？我求你了！娘……”
    老婦掰著巧兒的手，巧兒卻在她掰開之後的下一秒又緊緊抓上。
    “娘……”
    巧兒驚恐睜大眼睛，言語之間滿是哀求：“娘，不要……”
    巧兒沒有爭過老婦，眼睜睜看著老婦一頭撞死在自己麵前。
    “不——”
    巧兒無力地癱軟在地，楚景側頭，餘光瞥見門外。
    “他們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出現了很多人。
    朱令強在眾人得簇擁下站了出來，但他看到屋內的一切時，怒吼道：“你這個賤女人！看老子不殺了你！”
    他說著，揚起手臂，對準了楚景的臉。
    楚景纖細的手指抓住朱令強的手腕，看似輕飄飄的一捏。
    哢擦——
    “啊——”
    骨頭碎裂的聲響與朱令強的豬叫同時出現。
    眾人臉色驟變。
    “大強，大強你沒事吧？”
    眾人關切問道。
    朱令強咬緊牙關，布滿肥肉的臉上盡是暴虐之氣：“我殺了你！你們都給我上，把這個臭娘兒們往死裏弄！”
    楚景抓起巧兒的手，帶著她突出重圍。
    那些男人衝上來一個，楚景便抬腿踢飛一個。
    巧兒被楚景帶著，看不清切換得太過頻繁的畫麵，唯一沒斷的就是慘叫，各個男人不同聲音的慘叫。
    楚景跑到朱令強的院子裏，才停下。
    眾人圍成了一個圈，堵住了楚景所有逃跑的路。
    朱令強咧嘴一笑：“你跑啊！老子看你能跑到哪裏去！”
    楚景勾唇：“那我不跑了。”
    巧兒驚愕張嘴。
    朱令強一愣，很快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早這麽乖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不過現在嘛，已經晚了！老子今晚一定要弄死你！”
    “試試看？”
    朱令強一再被挑釁，忍不住心中的怒吼，朝著家夥就衝向楚景。
    “都給老子上！”
    幾十個男人手裏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有的是掃把，有的是鐮刀，有的是鋤頭。
    楚景將巧兒推進屋子，隨手關上了門，順便落了鎖。
    “開門！姑娘，你把門打開！”
    巧兒用力拍門，楚景不為所動。
    手中拿著匕首，風吹起楚景臉側的發絲。
    “啊——”
    楚景繞過朱令強，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等朱令強反應過來時，跟在他後麵的那幾十個男人早就像木樁一樣定在原地，片刻之後，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
    無一例外，他們全部被一刀封喉。
    恐懼如潮水鋪天蓋地籠罩住朱令強，他的褲子顏色一點一點加深，逐漸滲出液體。
    “你……”
    楚景轉身，優雅地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血腥味充斥著每個人的鼻腔。
    手中的鐮刀掉在地上，朱令強跪了下去。
    “求……求求你，饒我一命。”
    楚景往前走了一步，朱令強嚇得白了臉，不停地磕頭：“求求你，姑奶奶，饒我一命！”
    “姑娘！開門！”
    朱令強聽到屋裏巧兒的喊聲，計從心起，快速爬起來撞向房門。
    上了鎖的大門就這麽被朱令強撞爛。
    巧兒受了驚，沒等她緩過來，脖子已經被朱令強掐住。
    “放了我！否則我殺了她！”
    巧兒朝她搖頭。
    楚景疲憊地歎了口氣：“我本想給你一個痛快。”
    朱令強瘋狂地笑起來：“痛快？！你當老子傻？！今晚無論如何老子都是活不成的，倒不如多拉幾個人墊背！”
    說罷，朱令強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巧兒被掐得喘不上氣，雙手不停捶打朱令強的手，卻無濟於事。
    “敬酒不吃吃罰酒！”
    楚景腳下生風，不過眨眼間，就割斷了朱令強的五根手指，將巧兒解救出來。
    “啊——”
    朱令強看著沒了手指的手，五個出血孔不停往外流著血。
    十指連心，朱令強痛得在地上直打滾。
    楚景一腳踩在朱令強的胸口，沿著發際線割破他的皮。
    “啊——”
    楚景看向巧兒：“轉過去。”
    巧兒愣愣轉身。
    不停發抖的雙手暴露了她內心的恐懼。
    “啊——”
    朱令強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巧兒捂住耳朵，緊閉上眼睛。
    饒是這樣，也無法阻礙不停往耳朵裏鑽的喊叫。
    淒厲的喊聲滿是絕望，巧兒跌坐在地上，將腦袋埋進腿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朱令強的身影小了，最後消失。
    “啊——”
    這次是女人的喊叫。
    巧兒抬眸，望見站在自己眼前的十幾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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