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蕭辭親吻著楚景的手背：“一一，就當幫幫我，好不好？”
    楚景收回手，勾起他的下巴：“幫你？？”
    “是……”
    薛蕭辭呼吸聲漸重：“我想……”
    薛蕭辭拉著楚景的手摸到自己脖子上的印子：“給你也留下印記。”
    楚景一直淡淡笑著，直到困意來襲，她扣住薛蕭辭的肩膀，輕而易舉將他扔了出去。
    “砰”的一聲，門重重合上。
    薛蕭辭再想推門進去時，發現門上了鎖，怎麽也推不開。
    玄衣鼓著掌過來，合上他大敞的衣襟：“好手段。”
    薛蕭辭拿開他的手。
    “看，靠美色勾引，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這麽快阿景就厭倦你，把你扔出來了。”
    話裏話外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
    “你呢？”
    薛蕭辭輕飄飄扔出兩個字，玄衣嘴角弧度驟然僵住。
    “你對一一來說，隻是朋友。”
    “朋友又如何？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你使下作的手段讓她對你三分鍾熱度，等清醒了她自會拋棄你！”
    薛蕭辭：“騙我可以，別把自己也騙了。”
    薛蕭辭轉身離去，玄衣咬牙切齒：“來人！”
    白衣人閃現出來：“主人。”
    “鎖了他的門，別讓他踏出房門半步！”
    “是！”
    兩個白衣人給薛蕭辭的房門上了鎖，並且一左一右地守著，堅決執行玄衣的命令。
    玄衣坐在陽台上，悠哉悠哉品茶。
    他所在的位置，剛好能夠看到楚景和薛蕭辭的房門。
    太陽升起，又落下。
    玄衣望著天邊的夕陽：“算算時辰，阿景快醒了。”
    一個白衣人疾步走來：“主人，派出去的人回信說，沒有發現奉歸來的蹤跡。”
    玄衣神色凝重：“繼續找！我就不信這世上真的隻有一株奉歸來！”
    “是！”
    白衣人離去，玄衣看向楚景房門，皺著眉頭：“阿景怎麽還沒醒？”
    他側頭，看向一旁修剪過刺的玫瑰花，耳尖一動，歡喜地看向前方。
    楚景打了個哈欠，站在門口。
    “阿景！”
    玄衣抱起一大束玫瑰花製成的花籃就跑過去，獻寶似的送上。
    “阿景，你看，我親手給你做的花籃！”
    “多謝。”
    玄衣在楚景麵前來回走動：“阿景，你看我今天有什麽不一樣？”
    楚景打量他一遍：“哪裏不一樣？”
    玄衣的笑臉一下子就垮了：“阿景，你就沒看出來我換了新衣服？！”
    楚景：“衣服不錯。”
    “對！你看看，跟你的衣裳是不是絕配？”
    楚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確實與玄衣的衣裳有很多元素相似。
    “嗯。”
    “阿景……”
    玄衣輕輕喊她的名字。
    楚景頓住：“嗯？”
    玄衣凝望著她的雙眸，問道：“阿景，你能不能多看看我？”
    “什麽？”
    楚景眼底滿是疑惑，玄衣忽然之間就沒有剛才的勇氣了，他眨眨眼睛，故作輕鬆。
    “沒事，就是我今天穿得這麽好看，你多看看我。”
    “好。”
    “那去吃飯吧。”
    “嗯。”
    楚景一個人走在前麵，玄衣盯著她的背影，小聲說道：“阿景，我可以等的，不管多久。”
    ——
    南安夜晚的街頭總是十分熱鬧，尤其是香樓，門前更是絡繹不絕。
    香樓老鴇跪在地上，害怕得直打哆嗦。
    “幾位英雄，還請放了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也隻是奉命行事啊！”
    蘇春憤憤盯著老鴇，咬牙道：“奉命行事？那你就能拐來那麽多女孩子，逼迫她們為妓？！”
    老鴇：“我……我真的隻是奉命行事，我也是沒辦法啊，我想活下去！”
    “阿路。”
    蘇春喊了一聲，阿路反應過來，將一本冊子遞給她。
    蘇春翻開冊子，上麵記載的是香樓所有的位置，前麵三個已經被劃掉了。
    “前三個老鴇也是這麽說的，你看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我們逼你交代？”
    “我……”
    老鴇蹲著身子，猛地起身，撒出白色的藥粉。
    阿路：“不好！閉氣！”
    她剛說完，蘇春和阿飛就已經倒下去了。
    阿路腦子暈乎乎的，拔劍想殺了老鴇，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很快，她也昏迷了。
    老鴇從地上站起來，冷笑著看他們。
    “已經折了三所香樓了，真以為我們沒有防備？”
    老鴇拍拍衣裙上的灰塵：“來人！”
    幾個龜公推門而入。
    “這兩個女的，樣貌還不錯，關起來好好教導，至於這個男的，剁碎了喂狗吧。”
    “是！”
    龜公將三個人拖出去，他們剛走出門去，就退了回來。
    老鴇不解：“你們幹什麽？還不快去！”
    直到老鴇看到外麵的人後，被嚇得花容失色。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隻見一群女人穿著顏色不一但款式相同的衣裳，她們手裏都拿著長劍，為首的人沒有武器，卻抬頭挺胸，一點害怕的神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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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鴇，如果你的女兒知道你在做這種生意，會怎麽樣？”
    老鴇變了變臉色：“我女兒？你什麽意思？”
    “我沒記錯的話，你七年前生下一個女兒，但遇上天災和她走散了，這麽多年一直都在尋找她。”
    老鴇上前，想要問個清楚，伸出去的手在即將碰到那人時，停了下來，就這麽懸在空中。
    “你……你知道我女兒在哪裏？！”
    “你女兒今年七歲，背上有一朵梅花樣的胎記。”
    老鴇震驚不已：“你……你當真知道？我女兒……我女兒現在在哪裏？！”
    女人眼神掃過蘇春幾人，老鴇會意：“把他們放了！”
    “想見到你女兒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拿所有人的賣身契出來換。”
    老鴇下意識就拒絕了：“不……這樣我會死的。”
    “你不會死！”
    老鴇：“你怎麽保證？”
    女人拿出一個令牌，上麵刻著一個“秘”字。
    老鴇驚訝：“你們是秘網的人？？”
    得了女人肯定的回答，老鴇答應了：“好……我答應你們，但是你們一定得保證讓我見到女兒！”
    “那是自然。”
    老鴇將香樓裏所有人的賣身契都拿來了，女人接過，吩咐手底下的人把賣身契還給相應的人。
    除此之外，老鴇還拿出來了賬本。
    “我與上麵接頭的信看完就燒了，隻有賬本，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們。”
    女人收下，便帶著人一起出去了。
    香樓一時間，人去樓空，早已沒了之前的奢靡景象。
    “對了，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巧兒。”
    “巧兒？是個好名字。”
    巧兒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笑了出來：“嗯。”
    她們一群人趁著夜色趕路，走到城南一處看上去十分破舊的地方。
    “巧兒姑娘回來了。”
    “巧兒姐姐你回來了！”
    “巧兒姑娘早……”
    ……
    路上遇到的每一個人都熱情地向巧兒打招呼，老鴇對此十分震驚。
    “她們……”
    巧兒：“她們都是無家可歸之人。”
    一陣朗朗讀書聲傳來，老鴇望過去，看到一所破舊的屋子裏坐著不少的孩子，教書先生也是女先生。
    “這兒……”
    巧兒：“是不是很驚訝？”
    老鴇點頭。
    不僅如此，老鴇還看到了女人染布，女人習武……
    這兒看著破舊，卻十分溫馨。
    “巧兒姐姐！”
    一個約摸七歲的孩子跑過來，一下子抱住巧兒雙腿。
    巧兒蹲下身子，刮了刮她的鼻子：“小柳兒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小柳兒重重點頭：“有的！心心姐姐都誇我了，說我很快就能養好身體長高高了。”
    老鴇在看到小柳兒的時候，就止不住紅了眼眶，很快，淚水就模糊了視線。
    “她……”
    巧兒站起身，牽著小柳兒的手：“小柳兒，你不是一直要找娘親嗎？這就是你的娘親。”
    小柳兒躲在巧兒身後，怯生生地偷偷看老鴇。
    老鴇流出淚來，她用衣袖胡亂地擦臉，想要把臉上那層厚厚的胭脂擦掉。
    “巧兒姐姐……”
    巧兒安慰道：“小柳兒不怕，真的是娘親。”
    小柳兒鼓起勇氣，朝著老鴇走去，老鴇蹲下身子，張開雙臂迎接。
    “你現在叫小柳兒嗎？名字真好聽，可以過來讓我看看嗎？”
    小柳兒走到中間，回頭望向巧兒。
    巧兒朝她鼓勵地點點頭：“去吧。”
    小柳兒看著老鴇，嘟了嘟嘴，問道：“你真的是娘親嗎？”
    老鴇點頭：“是。”
    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麽，拿出掛在脖子上的吊墜，隻有一半。
    “你看，這個吊墜和小柳兒脖子上的吊墜是一對。”
    小柳兒拿起胸前掛著的吊墜走過去，與老鴇手中的拚接在一起。
    “你真的是娘親？！”
    “是啊！”
    老鴇緊緊抱住小柳兒，泣不成聲。
    “小柳兒……”
    心心在遠處喊她，被巧兒阻止了。
    她走過來，對巧兒說：“怎麽回事？”
    “小柳兒找到娘親了。”
    心心皺著眉頭打量起老鴇的裝扮：“她……怎麽穿成這樣？”
    巧兒搖搖頭。
    心心識趣沒追問，轉移話題道：“正好，我跟你說一聲，有位姑娘醒了。”
    “我去看看。”
    巧兒走進屋子，一眼看見一個女孩兒站在畫像麵前。
    那副畫像是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人，周圍是漫天的火光，一切都畫得栩栩如生，唯獨她的臉是空白的。
    “你是蘇春姑娘吧？”
    蘇春回頭：“你認識我？”
    “聽說過。”
    “你是……”
    “你叫我巧兒便是，香樓也是我們一直想要摧毀的地方。”
    蘇春了然了，她的視線重新落在畫上。
    “這幅畫……為什麽沒有畫臉？”
    “寥寥幾筆筆墨，描繪不出那位姑娘萬分之一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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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誰？”
    巧兒搖頭：“我不知道。”
    蘇春疑惑。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巧兒示意蘇春坐下。
    二人紛紛落座，巧兒開始侃侃道來。
    當時，她們收下了楚景那袋金葉子，本來是想在朝郡尋求謀生的。
    她們做過生意，卻礙於女子身份，處處受限。
    燕川頒布的新律法在極大的程度上緩解了這種現象，可人的成見早已經根深蒂固，不是那麽輕易能夠改變的。
    漸漸的，她們生意有了起色，開始收留一些無家可歸的女孩兒或者女人。
    再後來，秘網的人找上了她們。
    秘網可以給予她們幫助，同時，她們也要替秘網做事。
    一開始巧兒是不願意的，後來發現，秘網所謀之事與她一樣，就達成了合作。
    蘇春聽完這個故事，盯著那幅畫上的白衣女子：“你的意思是，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是！如果沒有她，也就沒有現在的我。”
    “可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巧兒笑著看向那張空白的臉，說道：“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
    付新一直在尋找於白的下落，找了很久也沒找到，倒是收到了付心蓉的請帖。
    拿到請帖的時候，付新簡直不敢相信。
    “日子都過了這麽久了，你才送過來？！”
    “公子，之前不是一直沒找到您嗎？”
    付新語塞，讓送信的人離開了。
    他飛奔回客棧收拾東西，問何玄子：“前輩可要隨我一同離開？”
    何玄子拒絕了：“不了，影殺一日不死，我便追殺她一日！”
    “既如此，前輩多保重！”
    “後會有期！”
    告別了何玄子，付新馬不停蹄往江都府趕去。
    今日的江都府下著暴雨，付家巡站在涼亭之中，不多時，下人帶了一個人過來。
    “老爺，蕭公子到了。”
    付家巡轉身，與蕭誦眼睛對上。
    “姨父。”
    付家巡應了一聲，讓蕭誦坐下。
    “可知我讓你前來所為何事？”
    蕭誦搖頭：“不知。”
    “據說鄰國公主不日要來，是為了挑選駙馬的，此次你必須想方設法贏得公主歡心。”
    “姨父是說……萊文的公主？”
    “嗯。聽聞這位公主喜怒無常，以打罵折磨下人為樂，你需得忍耐。”
    蕭誦無語地撇撇嘴：“姨父，你也太高看我了。”
    “哼！蠢貨，你一旦成了駙馬，等我坐上皇位，你還愁沒有權勢嗎？”
    聽到這個，蕭誦收起剛才無所謂的表情，認真道：“姨父說得可是真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到時候，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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