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堅心為軍蕩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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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寒找到那群將士的營地時已經是深夜,營中篝火也隻剩零星散光,所有人似乎都已經在帳中酣眠。
    “誰?”夜無寒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拿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但是也將手放到了自己的劍上。
    “長官,是你嗎?”夜無寒試探性問道。
    直到身後之人放下了刀夜無寒才鬆了口氣,轉過頭一看,借著月光夜無寒才看清了他的臉。
    “你回來了啊,小友,抱歉,我感覺有動靜所以下意識就。”那位長官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隨後又拍了拍夜無寒的肩膀:“不用叫長官,我叫元斬。”
    夜無寒下意識地推開了他的手,抱拳道:“今日多謝元兄相救。”
    元斬收刀入鞘,擺了擺手道:“這沒什麽,保護百姓是我的職責。”他走到一旁已經快要熄滅的篝火前坐下道:“我今天守夜,如果你不困的話陪我坐下來聊聊天,對了,晚上可不能再添火,你應該不怕黑吧。”
    夜無寒笑著搖了搖頭:“無妨。”然後也坐在了元斬的對麵,看了看周圍發出陣陣鼾鳴的軍帳,壓低了一下聲音道:“說起來我倒也有許多問題想問問你,倘若你不介意的話。”
    “當然。”元斬很是爽快地答應道。
    “前幾年聽說墨子大師在修建長安城作為新的都城,不知現在進展如何?”
    “哈哈,你還知道這些東西啊,我還以為你在北荒這地方應該很少能聽到。”元斬打了個哈哈:“這長安城啊現在已經可以住人了。”
    夜無寒有些疑惑:“一座新的城池怎麽修得這麽快?”
    元斬搖了搖頭:“誰知道呢?說來也奇,不知道墨子大師用了什麽方法,反正聽說長安城的修建方式跟以往的城池都不一樣,甚至於說古往今來都未曾有過,不過這次修建由於墨子大師本人上陣,所以無關人員全部都不得靠近長安城百裏之外,我活這麽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見。”
    元斬所說的墨子所使用的方法,夜無寒有所了解,在前世遊戲的地域背景中,有提到過長安城是用方舟核心建造的,全城的供能基本都靠它,不過方舟核心極為隱蔽,普通人根本沒辦法了解和聽說到。
    元斬的話讓夜無寒萌發了一點希望,盡管知道阿離是生在武則天統治時期,但是這至少讓夜無寒清楚它的存在,隻要不斷變強,在這方天地,總能找到長生之法。
    緊接著夜無寒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長城守衛軍還招人嗎?”
    沒錯,這才是夜無寒的主要目的,他需要變強,但是他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基礎,想變強隻能依靠軍隊的訓練和戰場的廝殺,即便是死在戰場上,那也無所謂,因為他努力了,隻是失敗了而已。
    此話一出,元斬臉上的表情瞬間嚴肅,盡管夜無寒看不清也感覺到元斬此時的氣場變了。
    元斬抬起頭看著夜無寒:“你認真的?”
    “嗯。”夜無寒簡單地回了一字。
    元斬歎了口氣:“唉,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首先長城守衛軍不同於普通軍人,一般人進不了,二是我不建議你參軍。”
    “為何?”夜無寒有些疑惑,按理說現在應該四處戰火紛飛,軍隊不可能不缺人。
    元斬警惕的望了望四周,隨後湊到夜無寒旁邊坐下,悄聲道:“小友,如今到處都在發動戰爭,你參軍極有可能失去生命,先不說我們長城守衛軍,像你這種普通的人隻能去最前線當炮灰,而且一個月的俸祿也少得可憐,因為參軍的實在太多了,朝廷分布不開,你還是老老實實回河洛找你的親人吧,當個普通老百姓,每天種種地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夜無寒很清楚元斬這是在勸說自己,但是他卻不知道,夜無寒一無所有,更別說親人了,堅定道:“元兄,你覺得像我這種無錢無親之人能有什麽選擇?”
    元斬哪裏知道夜無寒是這情況,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麽。
    夜無寒繼續追問道:“再者說,你不也是冒著生命危險來參軍了嗎?還成為了一方長官。”
    元斬笑著擺了擺頭:“哈哈,若非家中妻兒老母要養,我又怎會來當兵?我元斬沒有什麽本事,也就會打打殺殺了,而且我能進長城守衛軍還是多虧了我的王者能量——罡魂氣,這東西能附著在我的刀上,可以直接攻擊到一些王者能量化形的東西,最近血族橫行,我這本事才得已被上麵的看上。”
    聽到元斬談到王者能量,夜無寒心中突然又蹦出一個疑問,問道:“元兄,王者能量有品級嗎?比如,高階低階什麽的。”
    元斬搖了搖頭,調侃道:“這是最基本的常識,你居然不知道。”但他又突然想到什麽,又道:“也對,北荒的連續是有些落後。這王者能量不分三六九等,最多也就是比誰的多誰的少和能量存儲量,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看你怎麽修行,怎麽用,例如最常見的五行能量,別看他們比普遍就覺得上不得台麵,隻要你願意仔細去琢磨和修行,威力也不容小覷,我曾經就見過一個火能量的大能,聽說他利用什麽特殊的火靈種,修行幾十年以後火可融天山熔石,你知道那石頭的,很耐煉的,可那位大能卻能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它給融了,所以說這王者能量還真的得看怎麽修煉和運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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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寒在元斬的闡述中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詞,問道:“靈種是什麽?”
    “就是一些天地精華聚集或者被用特殊方式創造的,什麽固體的,液體的,還是氣體的都有,不同靈種采集方式不一樣,自然效果也不同,人造靈種這世界上可沒幾人能單獨完成,一般都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和人力。”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夜無寒的眼睛突然充滿了期待:“普通人可以獲得王者能量嗎?”
    元斬一提到王者能量,夜無寒就想到了自己天生就沒王者能量,故而也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元斬先是一驚,隨後也反應過來夜無寒為什麽會這樣問了,摸了摸下巴道:“據我所知,王者能量都是跟自己父母有關的,父母有的話,他們的一代一般也有,且會遺傳父母雙方王者能量,可能是一種也可能是兩種,甚至會更多,不過也有例外,比如我父母就都是普通人,但是我卻有王者能量,聽說是什麽隱性遺傳什麽的,但是後天獲得的我還從未聽說過。”
    聽到這話,夜無寒的心一下子涼了大半:難道我就真的沒有辦法得到這股力量嗎。
    元斬話鋒突然一轉:“不過嘛,我倒是聽說墨子大師研究出過一種能量瓶,可以儲存別人的王者能量供自己使用,也是造福普通人了,不對,是普通人中的富人了,這東西好像貴的離譜,而且也不是永久性獲得,隻能生效一小會,所以還是別想了。”
    夜無寒的興趣一下子被勾了起來:能量瓶?這或許是我唯一能有機會翻身的東西了。
    元斬見夜無寒低頭一直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麽,推了推他的手臂說:“所以,聽了我說那麽多,你現在還想參軍嗎?”
    夜無寒回過神來,仍舊點了點頭道:“是,我依然要參軍,因為我需要參軍,為了守護重要之人。”
    現在的夜無寒太過弱小,弱小到兩次都沒能救下珍惜之人。
    元斬聽到“為了守護重要之人”心中一顫,轉身大笑道:“哈哈哈!好小子!我喜歡,那你就一路跟著我走吧。”說罷,他便走進了帳中。
    元斬這話頗有深意,“跟著我走。”這到底是跟著他回到河洛而已,還是成為他的兵?夜無寒心中不免猜測了一番:或許,能成為一個長城守衛軍長官的兵也不錯。
    一陣寒風吹過,掀起夜無寒淩亂的發絲,夜無寒爬上了旁邊的一棵樹:“雖然有些磕人,不過也將就一晚吧。”他看向遠處破敗不堪的村莊,心中略有感慨:老頭,姐姐,我定會終結這亂世,讓天下之人不再飽受戰火的摧殘。
    此刻,除了那最重要的目標之外,夜無寒又有了第二重要的理想。
    眉眼輾轉終入眠……
    黎明的紅光透過搖曳的樹葉,喚醒了酣眠美夢的將士。
    夜無寒緩緩睜開眼,發現軍營裏的士兵一個個地迅速收拾著營地。
    元斬站在營帳中央,見時間差不多,大喊一聲:“全體集合!”
    這一下給樹上的夜無寒整不會了,集合?那他應該站哪裏?
    元斬似乎是聽到了夜無寒的心聲一般,用手指輕輕指了指自己的身旁,示意夜無寒到他的旁邊站。
    夜無寒會意,一個翻身下了樹,迅速跑到元斬身旁立正。
    “報告!營帳已全部回收!”
    “報告!柴火已全部埋藏!”
    ……
    在一聲聲報告聲中,整支部隊二十幾人很快集合完畢。
    “很好!今天的效率不錯。”元斬誇獎道,又看向一旁的夜無寒,介紹道:“這是昨天的難民,但是,從今天起,他就是我們長城守衛軍不歸軍的一名軍人!”
    話罷,一陣整齊有序地五聲掌聲響了起來,這是軍隊歡迎新人的禮儀。
    元斬滿意地點了點頭,背起手站立道:“新人!向他們介紹一下你自己!”元斬發現自己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各位將士們好!我叫夜無寒!”夜無寒也是很快反應了過來。
    “啪!啪!啪啪啪!”又是五聲整齊的掌聲。
    “好!夜無寒入隊!”元斬指了指隊伍第一排的最右邊,目前隻能暫時這樣了。
    “是!長官!”夜無寒大聲回了一句以後走到了隊伍最右邊。
    元斬轉身揮手示意:“跑步前進!”
    整支軍隊一下子開始整齊有序地以跑了起來,好在夜無寒有過不少的體能訓練,完全跟得上軍隊的速度。
    元斬時不時轉頭觀察一下夜無寒的狀態,發現他沒有任何不適後才放心地繼續前進,心中滿是讚賞:這小子的體能不錯。
    挨著夜無寒的一個比夜無寒矮點但是很壯實的士兵打量了一番夜無寒:這小子穿的啥玩意兒?還有這頭發也不紮起來,真是奇怪。
    行軍的過程很是無趣,夜無寒身旁的那位士兵終究耐不住寂寞地往夜無寒那邊靠了一點,夜無寒自然也發覺了,不過並沒有在意。
    “喂,我叫秦流,你叫啥?”秦流小聲地問夜無寒。
    夜無寒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心裏吐槽道:你為何不叫秦流感?罷了,不跟蠢貨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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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寒剛剛才介紹了自己,不知道這人耳朵長哪裏去了。
    秦流見夜無寒不理自己,也突然反應過來道:“哦,你叫夜無寒對吧,你是河洛人怎麽在北荒這地方來了?”
    夜無寒一眼就看出這人的性格屬於話癆型,如果不回答他他一定會一直問個不停,於是簡單地吐出四個字:“被拐賣了。”
    “噗呲。”看著夜無寒一本正經地說出這話秦流差點笑出聲,打趣道:“真的假的,被拐賣了我看你還能生得這樣好?一般不都得缺胳膊少腿的?”
    元斬聽力很好,自然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本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夜無寒回答的那四個字也讓他差點笑出來,但是為了掩飾這份尷尬,他隻能將笑轉化為大聲嗬斥:“秦流!你又偷偷講話!我不是說了行軍過程不可講話,特別是跑步的時候,以免岔氣嗎!”吼出來以後,元斬總算把那股笑意憋下去了。
    秦流聽到這獅吼一般的聲音,一下子慫了:“長官!我,我,你剛聽錯了。”
    元斬黑下了臉:“蠢貨!等會休息的時候看我怎麽收拾你!”說完繼續向前奔跑著。
    “完蛋了!”秦流十分絕望地小聲叫了一聲,沒辦法,隻能閉上嘴開始認真趕路。
    對於這種人,夜無寒見怪不怪了,不過聽他們剛剛對話的語氣,夜無寒推測這兩人私底下關係不錯,因為那更像是一位老父親訓斥自己調皮的孩子一般。
    ……
    “停!”元斬抬起右手做了停止前行的手勢,觀察了一下四周,很明顯草木的密集度便低了,這說明他們的方向對了,長城接壤雲中漠地,草木越稀疏就越接近目的地,他轉頭看了看已經累得不行的兵士們點了點頭道:“原地休息一陣。”
    所有人聽到休息的命令後都喘了一口粗氣,秦流拍了拍酸痛的腿道:“跑了幾小時了,給我快跑瘸了,夜兄,你感覺怎麽樣?”
    夜無寒原地盤腿坐下,扭了扭脖子道:“還行。”這種程度也算得上他平時訓練時的中等強度吧,也不知道是不是飲食原因,夜無寒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這一世似乎天生不錯。
    秦流卻隻認為夜無寒在吹牛,把刀甩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你可得了吧,估摸著還有好幾個月個月的行程,還得虧北荒的地形沒那麽複雜,不然保準你累個半死。”
    “好幾個月?這麽遠。”夜無寒感到有些震驚,就夜無寒所知,白雲村應該在地圖上處於北荒比較靠南的地方了,沒想到地圖上看似那麽點距離,現實居然會這麽遠。
    王者大陸十分大,估計能抵得上前世藍星的五倍有餘。
    秦流有氣無力地躺在地上,嘴裏一直吐槽道:“是啊,可是上麵的又不給我們分配馬車,說什麽一個小小的血族用不得那麽大陣仗,說白了就是摳!”
    夜無寒覺得有些不合理:再怎麽說北荒離長城還是有些距離,這不配一輛馬車實屬奇怪,看來上麵的並沒有特別關注這次行動,這矢鋒可能也不過是血族中的一個小底層罷了。
    元斬一直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借著陽光觀察著地圖,秦流感覺十分無聊,便與夜無寒聊起了天:“話說,夜兄,你怎麽突然就成了我們不歸軍的一員?我們長官收人一直挺嚴格的,難道說你有什麽過人之處?”
    “秦兄說笑了,我哪裏有什麽過人之處,隻不過碰巧罷了。”夜無寒禮貌地回答道。
    “是嗎?”秦流突然湊近夜無寒的臉仔細打量著,摸了摸下巴笑道:“你長得過人應該也算吧。”
    看著秦流一臉奇怪地笑容,夜無寒無語地推開了秦流的臉:“秦兄還請自重。”
    夜無寒的反應讓秦流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夜兄你想什麽呢?我誇誇你還不行。”
    夜無寒的拳頭硬了,今日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戲弄了,不過他很快放平了心態,不再去理秦流,隨手拿起自己的令牌觀察了起來,夜無寒自從離開百花村以後就隨身帶著這令牌,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懷念的方式。
    秦流看夜無寒一直沉默不語地盯著一塊令牌看了許久,有些不明所以,也湊上前去看了看,發現上麵的字根本看不懂,於是詢問夜無寒道:“夜兄,這上麵刻的啥呀?”
    “我的姓,夜。”
    “哦,這是北荒文吧,我就說我怎麽看不懂。”秦流撓了撓頭,覺得沒啥意思,剛準備躺下繼續睡覺,他突然覺得這令牌的材質似乎有些似曾相識,有爬起來仔細打量起來:“這令牌似乎有點特別。”
    “嗯?”夜無寒不覺得這家夥能看出個什麽所以然,但還是問道:“有何見解?”
    秦流閉著眼睛不斷地回憶著,但是最終還是沒想出來,有些尷尬道:“唉嘿嘿,我忘了。”
    很好,夜無寒現在是一點也不想搭理秦流了,收起令牌起身往元斬那邊走去。
    “哎哎哎!別走啊!再聊兩句唄。”秦流在身後不斷挽留,但是跟他談話,夜無寒覺得總會把天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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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斬此時正在一塊牛皮地圖上用手指在上麵比劃著什麽。
    “長官,你在規劃行軍路線?”夜無寒坐到元斬的身旁問。
    元斬看見夜無寒,也一點不拘謹,把地圖拿給了夜無寒,還用手指為夜無寒比劃:“小夜啊,你是在北荒長大的,你看看我們從這裏走怎麽樣?”
    夜無寒在百花村時有過學習北荒地圖的經曆,平時沒事時也會看一下相關的書籍,所以對於這些方麵的知識還是比較廣的。
    夜無寒認真觀察了一下,隨後指了指地圖道:“這裏不行,這裏有座很高的山峰,地形也比較陡,不可取。至於這條交叉的小路,這裏有條溪流穿過,可以考慮一下,大多數的北荒商人去其他地方的時候也都會選擇這裏,並不深,把褲腳挽起來就行。”
    元斬所設計的有兩條線路,都是比較短的,所以他才會不斷在這兩條線路裏徘徊,這終究不是機關地圖,很多地方的地形都沒顯露出來,聽完夜無寒的見解後,他感激地握起夜無寒的雙手:“小夜,謝謝你了啊。”
    夜無寒有些不自在地將手奪回:“您別客氣。”
    但是元斬又抓起他的手:“那咋能夠,我的腦袋不怎麽好用,等回了軍營,我給上麵寫一封舉薦信,你就能正式成為我的兵了。”
    對於這番熱情,夜無寒自然有些應付不來,隻能轉移話題道:“說起來,你能稍微給我介紹一下不歸軍嗎?”
    一提到“不歸軍”,元斬的眼睛一下子就充滿了自信,放開夜無寒的手,站起身,挺起胸膛大笑道:“哈哈哈哈!那我可得和你好好掰扯一下了。我們不歸軍共有兩百人,三個部門,分別是信息部,先鋒部,和後勤部,裏麵個個都是我精挑細選的幹將!光王者能量擁有者就有足足二十人!以及我這位擁有三枚榮譽勳章的長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這老東西又擱那裝逼呢!”由於元斬的聲音實在太大,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秦流發現元斬又在整這死出,抑製不住地捧腹大笑:“還幹將呢,我記得我就隻是當初被你多看了一眼就被你給收了,就三個部門還能拿的出手?”
    元斬一下子氣得臉都漲紅了,一把跳到秦流跟前,捏住了他的耳朵,怒喝道:“臭小子!竟敢拆我的台!說誰老東西?老子今年才36,欠收拾的玩意兒!”說完,他又直接一個飛踢將秦流踢出三米開外,拍了拍手上看不見的灰塵,一臉嫌棄地對趴在地上的秦流道:“若非那時我看你骨骼驚奇,我才不會收你這倒黴玩意兒!天天跟老子作對!”
    “哎喲,我的屁股啊。”秦流一臉痛苦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周圍的士兵都被這一幕嚇得不敢多言。
    “好了,休息完畢,繼續前進!”元斬被秦流氣的一點也平靜不下來。
    秦流連忙爬起來:“我都還沒躺夠呢。哎,等等我。”他連忙去追開始跑步前進的隊伍。
    夜無寒邊跑邊在心中盤問自己:兩個似乎都有病,不對,這個軍隊我估摸著也有些不正常,我是不是應該重新考慮要不要進元斬的軍隊了。
    這個想法很快在夜無寒腦中消失殆盡,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
    一連趕了三個月的路,元斬的軍隊總算是到了河洛的邊境。
    “將士們,明天就能到長城了,今日我們先在前方的酒館休息一晚。”元斬摸了摸頭上的汗水,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小酒館,這種在沙漠中的酒館是邊境的特色,這是專門針對一些流離失所的流浪者所開的,一般老板也是一名流浪者。
    “終於!終於可以喝到酒了!”秦流興奮地往酒館跑去。
    元斬看著秦流活蹦亂跳地跟個傻子一樣,大喝道:“注意隊形!臭小子你給我回來!”
    但是秦流此時就是脫韁的野馬,哪裏還顧得了這些,一個勁地往酒館衝。
    夜無寒也為元斬感到些許同情:唉,負責的長官遇上不守紀律的士兵也真是苦了他了。
    但是元斬接下來的一番話刷新了夜無寒的三觀:“你要是敢把酒都喝了我跟你沒完!”於是元斬也直接放下隊伍衝了過去。
    夜無寒一臉無語: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評價。
    一臉懵逼地軍隊此時也反應了過來:“太狡猾了!兄弟們快衝啊!”整支軍隊瞬間四散開來,哪裏還有一絲整齊的樣子。
    士兵們衝刺的氣流吹氣了夜無寒散披的長發,隻留下夜無寒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
    “好酒!”秦流手裏提著一壇子的酒喝了起來,而一旁櫃台掌櫃的看著這群跟強盜一樣的部隊躲在角落不敢說話。
    夜無寒坐得離他們遠遠的,一個人坐在靠窗的桌子前喝著酒。
    這間酒館一共有十幾張桌子,可是現在隻有七張桌子坐著其他客人。
    夜無寒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流浪者的小聲唏噓:“哎,這群人誰啊?都穿著鎧甲,可是怎麽比我們還像土匪?”
    一個見識比較廣的流浪者說道:“那是長城守衛軍的鎧甲,不過至於是那個部隊的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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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夜無寒隻覺得更加丟人,可偏偏這時,秦流注意到了在窗前獨自一人喝著小酒的夜無寒,提著酒壇跑了過來,口齒不清道:“夜兄,來,跟我喝一杯。”
    夜無寒身後的兩人聽到這裏,迅速遠離了夜無寒,跑到了更角落的桌子坐下。
    應對這種情況,夜無寒最常用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
    秦流見夜無寒不說話,不依不饒道:“別那麽冷漠嘛,跟兄弟喝點。”
    正當夜無寒有些不知道怎麽脫身的時候,秦流身後的元斬吆喝道:“流兒,快些過來,這裏居然有牌紙玩兒。”
    “老東西!別流兒流兒叫得那麽親密!搞得跟我是你兒子一樣。”秦流轉頭喝罵道,但是一聽居然還有牌玩,瞬間也來了興趣,徑直跑了過去:“來來來!一文一局!”
    見秦流離開,夜無寒鬆了口氣,看著窗外的沙漠,不禁回想起白雲村的事:白明長啊,白明長,真是小看你了,若是再次讓我遇見你,我定要用你的頭顱祭奠姐姐。
    夜幕很快降臨,整個酒館內都陷入沉寂,桌子上,地上,櫃台前,都趴滿了人,這間酒館隻有一層,那些客人基本上也都離開了,隻有一些實在無家可歸的以及元斬這一夥人直接在此睡下了,酒館中回蕩著一群大漢的呼嚕聲。
    “再來一局!嗝~”趴在桌子上的秦流突然莫名其妙地舉起手吼了這麽一句夢話,不過沒人回應他就是了。
    要說整個酒館中沒有睡的人,那也就隻有夜無寒了,昨日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他根本沒有任何睡意。
    突然,夜無寒聽到了酒館外傳來了一群人聲:“這有個酒館,我們先暫時住這兒吧,怎麽門關著?”
    夜無寒感覺很奇怪,現在都晚上了怎麽還有人會這麽沒眼力見來一個已經打烊了的酒館。
    一道熟悉的老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一群蠢蛋,翻窗不行嗎?那邊不是嗎?我先來。”
    “等等!這個聲音是,白明長?”夜無寒一下子就聽出了這熟悉的聲音,真是他目前仍舊活在這世上的仇人。
    聽到白明長的話,夜無寒瞬間清醒了大腦,眼神變得淩厲,他故意起身側身躲藏在了窗戶後麵,心想: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酒館就這一個窗戶,他定然會從這裏進來。
    夜無寒現在要做的就是,隻要白明長的頭一探進屋內,他就瞬間砍下他的腦袋,他將右手搭在了腰上的劍上。
    白明長透過敞開的窗戶看了看酒館裏麵,發現酒館裏麵隻有一群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穿著奇怪鎧甲的人,他並不認得這些人,所以沒有過多懷疑,兩手扒在窗戶兩側,左腳瞪著窗邊準備進去。
    白明長的頭才剛探進來,就突然感覺有一道亮光閃爍了一下他的眼睛,他本能地縮回去,可是當他反應過來時,夜無寒的劍已經砍下了他的頭顱,躺在桌子上的頭一臉驚恐的瞪得圓圓的,他甚至沒有看清是誰殺了他,夜無寒出手之迅疾,殺伐之果斷,他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白明長!你怎麽了?”外麵的眾人看著趴在窗前一動不動的白明長,連忙湊上前去,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黑影突然從窗戶中飛了出來,第一個準備上前的人一下子就被一把晶瑩透亮的劍刺穿了心髒。
    夜無寒已經殺了白明長,而這夥人很明顯是跟白明長一夥的,所以為了永絕後患,不管外麵的人是誰,夜無寒都要全部趕盡殺絕。
    “你是……”另外一個人口中的誰還沒問出,夜無寒又是直接一劍封喉。
    “快!快跑啊!”外麵的人似乎此時已經反應了過來,一個大媽瞬間驚呼一聲。
    夜無寒也絲毫不拖泥帶水,瞬間又是一個旋轉劍花帶走了兩人,剩下的三人自然也逃不過他的魔爪,全部死在了夜無寒的劍下。
    處理完了所有人,夜無寒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屍體,夜無寒看了看他們額頭上的三條杠,才清楚他們是虎莽村的村民。
    “嗬,歪打正著。”這下,夜無寒不僅報了一份仇。
    虎莽村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他們村本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土匪村,幾乎沒有一個人手上沒有沾染過鮮血,死不足惜,更別說虎莽村本身就跟夜無寒有著不可原諒的血海深仇。
    突然,酒館大門被人一腳踢開。
    “發生什麽了?”元斬扭了扭脖頸,發出咯咯的響聲,大喊道。
    夜無寒用一塊布擦了擦劍上的血液,然後將其丟在地上,麵不改色地收了劍說:“這群人剛剛想迫害我們,我發現以後便斬了他們。”
    元斬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屍體,沒有一件兵器,頓時生起疑心:“他們連兵器都沒有,怎麽迫害我們?”
    夜無寒指了指元斬的脖子:“我剛剛親眼看到有一個人用雙手在掐你的脖子,若非我反應及時,恐怕……”
    元斬這才發覺自己剛剛脖子是有點酸痛,但還是心存疑慮夜無寒又指了指窗戶那還掛著的無頭屍體道:“這位是剛剛最後一個準備翻進來的,可是他的同伴們發現事情敗露後就全部踩著他跑了出來,自然他也是第一個被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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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寒的話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憑元斬的智商自然是應付不來的。
    隻見元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小夜,多謝你了,救了我一命,也救了大家一命,不然我剛剛睡得迷糊,可能就被人陷害了。”
    元斬身後站著的將士們和其他人聽到這裏,瞬間對夜無寒感恩戴德。
    秦流直接飛了出來跪倒在夜無寒麵前:“夜兄!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以後你若有什麽困難,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弟也在所不辭。”
    夜無寒嘴角一抽:“不必了,秦兄你照顧好自己就行。”
    酒館掌櫃也快步走到夜無寒麵前跪下,感激道:“謝謝你啊!小兄弟,若不是你,我這條小命就沒了,這樣,你的酒錢我們就免了。”
    秦流聽到這話,瞬間站起身,一臉驚喜道:“什麽?意思是我們不用給錢了?”
    酒館掌櫃剛剛還沉浸在無盡的感謝之情中,秦流的這麽一句話讓他瞬間拉下了黑臉:“我隻是說這位小兄弟不用給錢,你們依然必須給我!不然我就死在這算了!”
    身後的元斬不著痕跡地收起了興奮地笑容,來到酒館掌櫃麵前蹲下,按住了他的肩膀道:“掌櫃的,你別擔心,我們長城守衛軍不會缺你一個子兒!”
    夜無寒覺得這種場麵很無趣,徑直走進了酒館,哪裏知道他一進酒館,一大群的人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他麵前道謝,得,這更難受了。
    元斬看了看滿地的屍體,站起身,對酒館裏的士兵們命令道:“你們,快起來,把地上的屍體找個地方埋了。”
    ……
    “全體起床!”元斬站在酒館中央的桌子上大喝一聲,一一聲不僅把士兵們撿了起來,也把其他人叫了起來,沒有在意其他人的不滿,他大聲詢問道:“掌櫃的,我們昨天吃了你多少酒錢?”
    一提到這個,酒館掌櫃瞬間不困了,一臉笑嗬嗬地道:“我都已經算好了,一共是三兩白銀。”
    “多少?”秦流一臉震驚地看著酒館掌櫃。
    酒館掌櫃的表情一下子黑了臉,把賬本遞給了元斬:“你自己點點,看看我有沒有訛你們。”
    元斬仔仔細細地查了查賬本,發現確實沒有問題,於是對周圍的士兵喊道:“來來來,各位的錢都拿出來湊吧。”
    盡管並不情願,但是士兵們還是各自出了一份錢,湊合十幾分鍾,總算把三千錢給湊齊了,元斬將錢交給掌櫃,帶著士兵們走出了酒館。
    軍隊開始趕路,或許是因為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了,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加快了前進的速度,終於,在黃昏之前,他們到達了長城。
    夜無寒看著眼前宏偉的長城,不禁有些感歎:這長城,不知是多少人花了多少年才搭建起來的,如今這個戰亂的時代,這一個長城形成了一堵堅不可摧的防護牆,真是壯觀。
    長城上的哨兵發現了元斬這一隊人馬,大聲質問道:“來者何人!”
    元斬清了清嗓子,發出豪邁的嗓音:“長城守衛軍不歸軍北荒血族獵殺小隊歸城!我是五級將領元斬!”隨後,他又掏出了一份文書,將它舉過頭頂。
    一位哨兵迅速使用一個巨大的機關望遠鏡查看文書,確認無誤以後,隨後拿起錘子,有節奏地錘了三下戰鼓。
    不一會,三行爬梯從城牆上滾落下來。
    元斬轉頭招了招手道:“走吧。”
    夜無寒跟著軍隊順著爬梯上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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