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晃眼間回到了營地。
    看著溫馨的營地，幾人總算安下了心。
    此時天色已不早，太陽已經罷工，正是月朗時。
    “諸位。”夜無寒道，“想來曆經了這些風雨，早已饑腸轆轆，但眼下又沒有好的吃食，不如我們分成小組去尋些食材如何？”
    朱成罡讚同道：“不錯，俺此時甚餓矣！”
    紫蛛兒歡喜道：“那我與清兒妹妹一同去！”
    “嗯。”夜無寒看向其餘幾人道，“你們呢？”
    孫天侯道：“那俺便與呆子同行。”
    獅駝王忙道：“帶我一個！”
    “夜兄。”陳林走過來道，“我便隨你吧。”
    夜無寒點點頭答應了。
    白仁生笑道：“那我等你們回來。”
    分配完畢，眾人踏上了行程。
    夜無寒與陳林在幽靜的樹林中警惕前行。
    陳林突然問道：“夜兄，不知你是何故來此？”
    夜無寒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我倒是有些奇怪，為何你可以與我討論這個話題。”
    陳林有些不解，問道：“什麽？”
    “之前我也有過想與小罡二人坦白身份的情況，可那時卻被直接抹殺，強行重來了一遍，而此時此刻，我們竟可以在此談天說地？”
    陳林聽罷，頓覺巧然，問：“那個人，也在你腦中嗎？”
    夜無寒眼神一亮，語氣嚴肅道：“你說的是他？”
    陳林此時確定道：“是，他每次都是以我的樣貌出現。告訴我一些關於類似於法則的東西。”
    “沒錯，不過這不重要。”
    “不重要？”
    “他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幹擾，因為沒有意義。”
    “你信他？”
    “不完全信，但目前隻能信，即便不信我也無力與之抗衡，所以不如信。”
    “有理。”
    二人在亂石路上走著，盡管路不平，但他們走得很順暢。
    夜無寒邊走邊想：如今我已經有了這麽多的幫手，可是他們真的值得我信任嗎？小罡，小侯二人不必多說，他們對我萬分忠誠，但不管是老白，紫蛛兒，華靈清，獅駝王以及陳林，他們如同空降，讓我總歸難以完全相信。
    老白很聰明，令我望塵莫及，所以他欺騙我的手段也會高超無比。
    紫蛛兒一心在朱成罡身上，若哪天朱成罡不在了，那麽紫蛛兒並不會對自己太忠誠。
    華靈清說得好聽與我簽訂了契約，可這份契約我幾乎一無所知，並不知道如何去掌控她，她若想殺我，就如同之前那般，隻需霜域一展開，我便無處可逃。
    獅駝王說是義氣使然，但他的義氣並不是對於我的，而是小侯，這仍舊是個不確定因素。
    再說陳林，他是所有人中最強的，是跟自己一樣的穿越者，可明明他自己一人便可馳騁逍遙天下，又為何還要跟隨我這麽一個凡人？真就隻是因為我的“守護”之心？或許我這個穿越者會對他有什麽好處，前世所看的小說中，不乏出現穿越者利用穿越者得到力量的情況，所以我應當對他萬分警惕。
    “夜兄？夜兄？”
    夜無寒一時失了神，得到陳林的呼喚才順了思維，道：“怎麽了？”
    “我看你似乎在擔心什麽？”
    “我在想為什麽這麽久了還沒有出現獵物，是不是有埋伏？”
    陳林自信道：“放心，方圓十裏之內，隻要出現任何的敵意我都能感知到。”
    “好。”
    陳林看著一臉深沉的夜無寒，他的眼睛深不見底，恍若幽譚，自問道：他剛剛對我抱有一絲敵意，他真的能成為我的朋友嗎？
    夜無寒心想：他說他能感知敵意？那看來我剛剛的心思應當被他感受到了，他會突然向我拔劍嗎？
    二人就這樣揣著自己的心思“覓食”。
    ——
    “侯哥接住！”
    “得嘞！”
    孫天侯一把接住朱成罡扔過來的狂躁的野豬，將雙手扣在它的脖子上，奮力一夾，那野豬瞬間失去了動靜。
    朱成罡看了這野豬沒了生氣，走過來，笑嘻嘻道：“侯哥，這畜生夠咱們飽飽吃上一頓了吧。”
    “那是自然，走吧，俺們耽擱太久了，他們可能早就回去了。”
    說罷便單手拎著野豬往回走。
    “侯哥等等俺！”
    ——
    紫蛛兒和華靈清摘了一大網果子，甚是開心。
    “清兒妹妹，咱們也可以回去了。”
    “嗯，好。”
    紫蛛兒將蛛網收攏，與華靈清並提著返回。
    ——
    夜無寒眼見已經問得差不多，便道：“想必他們也回來了，既然還是沒有收獲，那我們便回去吧。”
    陳林答應道：“好，不過還是帶點東西回去的好。”
    說罷，他的身上瞬間爆發出塵白色劍氣，向四周飛去。
    隻聽得幾聲哀鳴，便又靜了下來。
    “收。”
    那發散出去的劍氣又瞬間化為一雙雙大手，抓出了一隻隻飛禽。
    夜無寒看著整齊地被塵白色大手捏住的五隻三頭鳥，無奈笑道：“陳兄還真是好手段。不過有點多了，日後也不便攜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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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隻？”
    “一隻足矣。”
    陳林右手一掐，中間那隻三頭鳥的兩側同伴瞬間化為血水。
    當血水快要濺到二人身上時，一層微弱的白光附著在他們身上，血水一碰到白光瞬間向四周飛去。
    對於陳林對於力量的精微把控，夜無寒實在是佩服。
    夜無寒道：“那走吧。”
    “嗯。”
    就這樣，二人帶著一隻被大手掐住的三頭鳥回去了。
    ……
    夜無寒二人回到營地時，發現大家都已經回來了，全都在等著他。
    他道歉道：“抱歉，各位。我耽擱了一陣子。”
    “哎呀那都不是事兒，大哥，裝備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朱成罡說罷便指了指不遠處已經打理好的“廚房”。
    夜無寒道：“想來你們也是餓了，那我便為各位做些好吃的吧。”
    倒騰了一陣後，眾人盤坐在一起，洽談著。
    獅駝王喝了口自家帶的美酒，痛快道：“快活！快活！沒成想今日竟能吃上這等美味！佳肴配佳釀，甚好！甚好！”
    “嘁，這算什麽？”朱成罡也搶過他的酒壇，喝了口他的酒道，“等到了長安，有了好的環境，俺大哥絕對做得媲美仙食！”
    獅駝王哈哈大笑道：“那我可是越發期待了。”
    紫蛛兒對大男人間的談話沒有興趣，她好奇地看向安靜吃飯的陳林，問道：“陳弟弟，你從哪兒來？”
    陳林心中有些疑惑：弟弟？難道她也有四千歲多了？
    他答道：“我無家，亦無從。”
    紫蛛兒聽罷頓時有些愧疚，安慰道：“抱歉，我並不知情。”
    “無妨。”
    “夜兄。”陳林問，“明日你們的打算是？”
    “去長安。”
    夜無寒拿出一張毛皮地圖道：“有這份地圖在，我們將會很快到達。”
    陳林道：“若有需要，不要客氣。”
    “自然。”
    華靈清看著二人有說有笑，總覺得這陳林實在有些可疑，明明認識不過一天，怎會如此熟悉，她心想：這其中必定有鬼。
    “大哥。”孫天侯問，“我們還是走過去？”
    夜無寒點點頭，道：“這沒有辦法，我們隻有一匹馬，而且這匹馬還要運貨。”
    陳林自薦道：“夜兄，或許我可以解決這個難題？”
    “嗯？且說來聽聽？”
    “我可以用禦劍術帶你們快速到達長安。”
    夜無寒心中有些驚喜，道：“當真？”
    “不打誑語。”
    夜無寒問道：“可我們這麽多人，你一把劍怎麽夠？”
    “誰說隻有一把？”
    陳林緩緩站起身，走到一處空處，右手喚出斬塵，左手食指和中指並攏立於麵前，大喝一聲：“劍來！”
    隻見他斬塵劍突然飛向空中，一化百，百化千，千化萬，赫然一萬把劍盤旋在陳林周圍，何等壯觀！
    “夜兄，可夠？”
    不僅是夜無寒，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萬分。
    夜無寒雖麵色平靜，但心中早已被這等宏壯的場景所震驚，笑道：“陳兄，快快收了神通吧，驚擾了天上的神仙可不好。”
    陳林聽罷，放下手指輕輕一揮，那一萬把劍瞬間消散。
    這個人，我一定要讓其完全歸屬於我。夜無寒想。他正想上前說些什麽，可華靈清卻先走上了前去。
    陳林看著滿臉認真的華靈清走了過來，有些不解。
    華靈清直直地盯著陳林，語氣十分堅定道：“教我。”
    “什麽？”
    “你剛剛的劍招，教我。”
    陳林一聽，原來是這等無足掛齒之事，爽快道：“日後有時間，一定。”
    華靈清這才罷休，重新返回。
    獅駝王長長歎了口氣：“哎——”
    孫天侯問道：“獅大哥何故歎之？”
    獅駝王無奈地笑道：“我曾以為自己活了一千年，已經算是強者中的佼佼者了，可今見了陳老弟的風姿，自愧不如啊。”
    夜無寒道：“各位還是快些吃飯吧，明日要盡快到達長安。”
    眾人答應了，也都老實地吃起了食物。
    飯後，各自娛樂一番後，也都便去睡了。
    夜無寒在睡之前跟陳林提醒道：“陳兄，明日你不要直接將我們送到長安，要在離長安有十來公裏時就放我們下來，以後就步行去。”
    陳林明了道：“夜兄的顧慮我自然懂得，你且去休息吧，今夜我守夜。”
    盡管他們從來沒有守夜的習慣，但陳林依舊主動請纓。
    “好，那你也早點睡。”
    陳林獨自一人站在樹上，他不需要睡覺。
    看著天邊的明月，陳林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主人兼舊友，心裏感慨道：如今，我成為了你想成為的樣子，但卻還未擁有真正的朋友，這份遺願，對我來說未免有些困難。
    陳林不由得想起今日所經曆的一切，他真真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與溫暖，盡管夜兄是個心思縝密且疑心重的人，但這並不妨礙他從夜兄的劍和刀上聽到夜兄的真實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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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的善良嗎？真是個有趣的人。”
    “你有你所想守護之物，我亦有我所想守護之物。”
    “或許，我們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
    夜，真的很適合思考。
    陳林享受著晚風的輕撫，沐浴著月亮的濯光，思緒萬千。
    人人都向往友誼，因為沒人喜歡孤獨。那些孤獨的人，往往更需要友誼，或許我曾認為孤獨是強者的標配，但漸漸地，我發現一個真正的強者，不是為了逃避而孤獨，而是為了生存而孤獨。終究並非自我所願。
    是何時我失去了笑容？是何時我選擇隱瞞自己的天性？
    我想起來了，是故友的離去。
    他讓我要一如既往地樂觀，承載著他的理想成為強者，去守護應當守護的人，結交更多的朋友，不要孤獨，不要獨行，不要像他一樣，直到最後，仍舊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因為那樣會痛苦。
    “斬塵，帶著我的那一份，帶著自己信任的朋友，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吧。”
    “對不起，我失約了。”
    陳林看向還在酣睡中的眾人，心中似有靈緒飄過。
    “不，現在，我不會再失約了。”
    夜是孤獨者的禪房，是合抱者的溫室。
    黎明即將到來，盡情享受美夢……
    晨曉時分，夜無寒早早地醒來，看了看四周，大家都還在睡夢之中。
    “算了，還是再讓他們睡會兒吧。”
    夜無寒起身，剛想去做點野菜湯，身後卻突然傳來陳林的聲音。
    “夜兄，你醒了。”
    夜無寒轉身，看著他精神飽滿的樣子，問：“怎麽起這麽早？”
    陳林搖頭道：“我沒有睡。”
    “可你很精神。”
    “一直如此。”
    “罷了。”夜無寒走向石頭架起的灶台，“你先莫要驚擾他們，我去做早餐。”
    “嗯。”
    在夜無寒做菜湯時，陳林一直站在他的身後。
    夜無寒並沒在意，畢竟若是他想殺自己，何需偷襲？
    “夜兄，你可知劍心？”
    “不知。”
    夜無寒邊添著柴邊回答著他。
    “記得我曾告訴過你，悟徹劍識可以得劍靈，但卻忘了告訴你，當你與自己的劍靈契合度達到百分之百時，便會產生劍心。”
    “有何用處？”
    “有了劍心，你的劍將會與你的精神一般堅不可摧。既是性質上的蛻變，也是力量上的蛻變。”
    夜無寒用幹淨的木棍轉了轉鍋中的湯，又問：“你以前世界的法則，在這裏也同樣適用？”
    陳林點點頭，道：“我從前所生長的地方是一個充斥著靈力的地方，它的性質與這個世界的王者能量差不多，後來來到這個世界後，我發現我對於靈力的運用在這個世界依然實用，而且似乎還更為強大了。”
    “靈力？我能理解。那為何你身上無法被感應出王者能量？”
    “是他們幾個告訴你的吧，我一開始也很奇怪，靈力似乎並不屬於王者能量的範疇，可有天‘衪’告訴我，我的靈力其實就是天地生氣的一種，生氣無處不在，故而靈力也無處不有。”
    “生氣？”
    “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它與死氣對立，這天地都是由生死氣構成的。”
    “那我是否也可以使用這份力量。”
    “不清楚。”
    “不能。”虛空中突然再次傳來了“夜無寒”的聲音。
    陳林也怔了一下，問夜無寒道：“夜兄，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難道你也？”
    “或許就是‘祂’。”
    “不必猜疑，就是我，天道管理者。對於你們剛剛的問題，我有著職責必須要回答。”
    夜無寒和陳林閉上了嘴，靜靜地聽著祂“說話”。
    “你們兩人來自不同的時間與空間，體質本質上是不一樣的，陳林能用生氣所生的靈氣，是因為他以及他們那個時間，空間的人都是由靈氣所生。”
    “就如這裏的人，都是由生氣所生的王者能量所生，故而天生就可以用王者能量，至於為何隻有少部分人有能量，是因為雖然王者能量生了你，但並不代表你可以擁有它，這是一個概率性問題。這個世界不是有一種名為王者能量瓶的東西？為何王者能量瓶普通人能用，就是這個原因，雖然沒有能量，但卻有使用的權力。”
    “而夜無寒，你是由生氣所生的白氣所生，故而你無法運用靈氣。再遺憾的告訴你，王者能量瓶你也依舊無法使用。”
    夜無寒問：“白氣是什麽？”
    “是最低級且普遍的氣，幾乎除了生人以外沒有任何用處。”
    夜無寒又道：“可我是人生的。”
    “第一個人是白氣所生，以後得所有子孫都是白氣所生，這很好理解。身為哺乳動物，你由母胎而生，但如果不是動物呢？石頭呢？它們從何而來？便是白氣。那些所謂的化學反應和物理反應，都不過是生氣生物的規律。”
    “夜兄，大家醒了。”
    夜無寒也在沒什麽想問的，為眾人準備好碗筷，打了湯分配給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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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蛛兒問：“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朱成罡也興奮道：“是啊！是啊！快快讓俺感受一下禦劍飛行的感覺！”
    眾人滿臉興奮地看向陳林，陳林一時有些尷尬。
    夜無寒解圍道：“飯後即刻出發。”
    朱成罡道：“好！”
    眾人快速地吞咽著菜湯。
    飯後，陳林便隨手喚出八把斬塵漂浮在八人腳下。
    陳林踏上飛劍，見眾人不為所動，疑惑道：“諸位為何不上劍？”
    朱成罡道：“那個，陳林，俺也沒飛過啊？”
    獅駝王附議道：“是啊，陳老弟，這東西我也沒怎麽飛過。”
    陳林道：“你們盡管上去，會自動吸附在上麵的。”
    孫天侯問：“不會被風吹飛嗎？”
    “不會，我會施法。”
    夜無寒在一旁打包完東西後，走過來道：“那邊有兩個包，小罡，小侯，你們去拿過來。” 夜無寒又看向陳林，道：“將它們放入你的儲物空間吧。” “好。” 待二人將包拿過來後，陳林伸出右手，將它們吸納進儲物空間中。之後幾人便上了劍。
    好生神奇，上劍之後整個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陳林右手輕輕一抬，道：“我們走吧。”
    八把飛劍齊齊駛向空中，到達一定高度後，開始水平勻速飛行。
    朱成罡俯瞰著大地，感歎道：“這就是禦劍術嗎，真是太好玩兒了！”
    孫天侯享受著清風拂過麵龐，他覺得這種騰空飛行的感覺很是親和熟悉。
    陳林與夜無寒並行在中間，陳林靠過來問道：“夜兄，地圖呢？”
    夜無寒從懷中掏出地圖，遞給他道：“這便是。”
    陳林剛接過，華靈清卻也靠了過來。
    陳林有些驚訝：“你這麽快就能自己操控了？”
    華靈清道：“摸索了一下，將能量灌輸到劍上，心裏想著要去的方向就行了。”
    陳林誇道：“你很有悟性。”
    華靈清指了指他腳下的劍，道：“這個，也教我。”
    陳林答應道：“我的劍，你願學，我便教。”
    華靈清這才往右去了紫蛛兒那邊。
    紫蛛兒笑道：“妹妹你竟能自己使用？真是厲害。”
    華靈清道：“還是陳林厲害，他的劍能飛，我的不能。”
    夜無寒聽到陳林剛剛話，道：“陳兄，若有機會，不知我是否也可以向你請教？”
    陳林毫不猶豫答應道：“夜兄不必客氣，不過……”
    “嗯？”
    “劍我可以教，刀也可以，但是夜兄，雖然我不知道這兩把武器對你的意義重要到了什麽地步，我不建議你刀劍一起用，刀與劍本質上還是有差別的，他們的使用方法有些區別，劍招與刀招也少有相通的。”
    夜無寒卻是否定道：“陳兄，你有所不知，我刀劍並用已有多年，早已將其融會貫通，能在戰鬥中一並發揮出他們各自的優勢，。”
    見他這樣說，陳林也不再多嘴，幾人就這樣朝著長安飛去。
    夜無寒看著途中的風景，心中不禁感歎：世人總是在追逐著理想，可他們往往過於執著於理想本身，而忘記了沿途的風光。其實理想隻是給自己一個行動的動力，不至於毫無目的，宛如行屍走肉，而真正重要的，卻是追逐它的過程，學會享受過程人，才不會在理想達成或沒有達成時悵然若失，失去動力。
    隨著風的指引，在距離長安十裏左右的地方，眾人下落了。
    夜無寒道：“現在我們就順著這條路直接去長安城了。”
    朱成罡激動道：“快快快！俺們快走！長安城裏定有許多好玩的！”
    孫天侯道：“你別總是想著玩兒！是去幹正經事的！”
    朱成罡萬分委屈：“侯哥！你怎的這樣說，野味俺早就吃膩了，也要享受享受皇城的山珍海味不是！”
    孫天侯道：“還山珍海味，那得要多少錢？”
    夜無寒阻止二人的爭吵，道：“我們先走吧。”
    “哼！”
    朱成罡扭頭就走了。
    “這呆子越發無禮，待俺去教訓他！”
    夜無寒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搖頭道：“小侯，算了，一點小孩子氣而已。”
    孫天侯這才罷休。
    幾人行了一裏的路，忽見不遠處有一個小村莊，火光四起，哀嚎連連。
    夜無寒當機立斷道：“走，咱們去救人。”
    幾人快速趕了過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還有孩子！”
    一個中年男子不斷向眼前的土匪求饒。
    土匪頭子道：“哦？孩子？讓我看看？”
    中年男子看向躲在一旁櫃子中的小男孩，道：“在那兒！”
    土匪頭子一把拉開櫃子，看見你個金色頭發，藍色瞳孔的小男孩。
    一旁的小弟大聲笑道：“哈哈哈哈哈！”
    男子一臉恐懼。
    土匪頭子也是嘲諷道：“這是你的孩子？看著怎麽跟你一點也不像？”
    男子立馬求饒道：“對不起！他確實是我的孩子，但是是我撿的！你們帶走他吧！放我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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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匪頭子毫不猶豫地一刀劃破了他的脖子，看向這個男孩，命令手下道：“來人！把他給我帶走，這等有趣的小東西，定能賣個好價錢。”
    “大當家！不好了！外麵來了一群……”
    這位破門而入的小弟還未說完，就被身後的夜無寒捅穿了心髒。
    隨著小弟的倒下，土匪頭子也看清了來人，這風度翩翩的公子身後還站著一群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人。
    土匪頭子慌張大吼道：“來人啊！來人啊！”
    紫蛛兒笑道：“喂，雜碎，別喊了，你的小弟們除了剩下的這幾個，都死光了。”
    “可惡！你們……”
    還未說完，就再次被夜無寒衝過來一個橫斬砍斷了頭。紫蛛兒也出手解決了幾個小弟。
    夜無寒隻看了一眼這個滿臉冷靜的小男孩，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朱成罡阻止道：“大哥，他怎麽辦？”
    夜無寒道：“隨他去。”
    白仁生道：“可他不過一個小娃娃，一個人在這等混亂的地方，怎麽可能活得下去。”
    紫蛛兒也道：“確實，救人要救到底。”
    夜無寒眼見幾人都想要幫他，隻好道：“將他帶著。”
    朱成罡笑道：“這才好！”
    隨後他主動上前問候小男孩：“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石尅門。”
    發音是標準的河洛口音，但聲音卻有些嘶啞。
    白仁生忙遞過去一囊水，給他喂了。
    白仁生微笑道：“小娃娃，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啊？我們可以保護你。”
    “願意。”
    他幾乎沒有猶豫。
    白仁生有些驚訝，問道：“你就這麽信任我們？”
    石尅門道：“信不信任，沒有區別。”
    夜無寒看著他的眼睛，是那般的理智而又沉著，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小孩該有的。
    夜無寒問道：“可還走得動道？”
    石尅門點頭，艱難地起身。
    白仁生一看他那踉蹌的起身動作，就知道他定然是受了傷，道：“小罡，他受了傷，你還是背他的好。”
    朱成罡也很是爽快地一把背起他，石尅門並沒有拒絕。
    夜無寒道：“走吧。”
    夜無寒覺得，這個小男孩應當是從前經曆過什麽痛苦，才會擁有這般理性的心智，一時又有些同情了。
    路上，石尅門一直被熱情的幾人詢問著問題。
    朱成罡問：“小石。你的家在哪兒？”
    石尅門道：“無家。”
    朱成罡瞬間有些抱歉，閉上了嘴。
    白仁生活躍氣氛道：“那娃子你今年多大了？”
    “13。”
    紫蛛兒溫柔地問道：“你來自哪裏啊？看你的模樣，不像是河洛人。”
    “西牛賀州。”
    紫蛛兒有些吃驚：“那麽遠啊？你是怎麽來這兒的？”
    “我的父親是西牛賀州德雷人，母親是東勝神州河洛人。”
    獅駝王問道：“那你的父母現在在何處？”
    “他們都死了。”
    這一句話瞬間再次讓氣氛有些沉鬱。
    大家也不再多問，生怕傷了心。
    一個時辰左右，眾人來到了長安城的明德門，這裏四處都是平民，商人，馬車。 獅駝王悄悄化了個人形。
    朱成罡感慨道：“這裏就是長安啊，看起來好派氣。”
    夜無寒道：“我們進去吧，東西可別落了。”
    他們走到城門前排起了隊。
    突然，有官兵吆喝道：“快讓開！讓開！秦家馬車來了！”
    所有人聽話地往兩側拉開，空出一條通行的大路。
    朱成罡撇嘴道：“大哥，你看這些有錢人家的派頭可真的大。”
    一兩華麗的馬車在城門前停下，官兵立馬來到馬車前，問候道：“不知是不是秦小姐？我已經等候多時了。”
    一個俏皮的丫鬟掀開布簾，聲音清脆道：“正是我家小姐，還不快快放行？” 她的餘光突然看到了在人群中的一個英俊的公子，一時失了神。
    官員一見是秦家大小姐秦雪月的貼身丫鬟福靈，瞬間恭敬道：“這就放行，這就放行。”
    他大喊一聲：“還不大開城門！讓秦小姐進城！”
    城門前的守衛也都讓開了路，馬夫便架駛進了城裏。
    馬車內，福靈對眼前麵若仙子，神若冷月的秦雪月笑道：“小姐，你猜我剛剛瞅見了什麽？”
    “嗯。”
    “我看見了一位風流倜儻的公子，哎喲，你可不知道，那叫一個俊俏。我的魂都要被勾走了~不過他隻穿的一件材料不怎麽好的黑袍，看樣子也不像什麽有錢人家，小姐，你有沒有興趣？我幫你打聽一下？”
    秦雪月無奈道：“小靈，你呀，就是太單純。任何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可能都不過是些狼豺虎豹，衣冠禽獸罷了。”
    “我聽不懂這些大道理，我隻是為小姐你著想，你說你都二十了，再不找個如意郎君怎麽行？別人十六就出嫁生孩子去了。老爺給你找了那麽多不錯的公子，你都看不上，莫不是真要孤獨終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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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靈，愛情並非隨意任他人安排，我理解父親的良苦用心，但我也隻想要一份真摯的愛情，如果沒有找到，孤獨終老也罷。”
    福靈立馬緊張道：“小姐可不敢這麽說！”
    秦雪月無奈地歎了口氣。
    ……
    排了半天，總算是到了夜無寒一行人。
    守衛用右手攔道：“請出示你的通關文書。”
    夜無寒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淡黃色的紙，遞給他。
    守衛確認無誤後，問道：“你身後的幾人是同你一起的嗎？”
    夜無寒點點頭。
    “共幾人？”
    “九人。”
    守衛數了數，確定以後讓開了路，放他們過去了。
    陳林道：“夜兄，沒想到你竟還有通關文書？”
    夜無寒道：“良人所賜。”
    孫天侯問道：“那大哥，我們現在要去做什麽？”
    夜無寒道：“我已經計劃好了，我們現在也算是有了一些銀兩，這些錢我打算先讓其變為更多的錢，極夜教的根據地暫時就定在獅駝王小弟們所建的家那裏，等錢足夠多後，就開始進行大規模地修建極夜教。我給你們每個人也都安排了任務。”
    “小侯，小罡，你們倆就跟老白一同四處尋找能人異士，這件事老白來安排。”
    “紫蛛兒，小清，陳兄，你們就收集這長安城內的所有情報，將它們以卷軸的方式記錄下來。”
    “獅駝王，你就負責用你在妖群中的影響力廣納天下群妖，故而你要長期待在你洞中，與以前並沒有太大差別。”
    朱成罡一聽見獅駝王，四處看了看，問：“大哥？哪裏有什麽獅駝王？他跑去哪兒了？”
    一旁的壯漢笑道：“我不過化了個形，怎的就不認識了？”
    朱成罡被嚇了一跳：“你誰啊！”
    壯漢道：“獅駝王。”
    朱成罡看著眾人都不是怎麽驚訝的樣子，憤怒道：“好啊！合著就我一個人不知道是吧！”
    夜無寒接著道：“總之就是獅駝王在外招人，小侯你們在內招人。而我打算在長安城內開一家客棧，除獅駝王外，你們都可以回來休息。至於今天，到黃昏時各位就到這裏集合。”
    “至於石尅門，就讓他跟著我吧。” “等等。”白仁生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瓶子，給還在朱成罡背上的石尅門抹了點藥，又拿出一塊細布綁上，這才放心道，“行了。”
    一切分配完畢，所有人都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獅駝王帶著夜無寒給的通關文書出了長安，去找自己的弟兄們了。
    ……
    【夜無寒石尅門】
    夜無寒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很明確自己的目標。
    開店的第一步便是啟動資金，這一點他已經滿足了。
    那麽第二步就是找好地方了，不過對於初來乍到的夜無寒來說，人生地不熟很難找到什麽好地方，所以，他打算去問別人。
    哪裏的情報網最廣？酒館無疑是一個好地方。
    石尅門看著眼前繁華的都城，心中不妙有些感傷：若是母親也能看到這般繁華美麗的世界就好了。
    夜無寒突然發現身旁的石尅門在發呆，問：“在想什麽？”
    石尅門搖搖頭，道：“不，沒什麽，我隻是有些餓了。”
    “嗯，正好，隨我來。”
    夜無寒帶著石尅門進了一家酒館，看上去裏麵人還挺多。
    夜無寒喊道：“小二，點菜。”
    他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小二立馬上來招呼。
    小二見眼前的男子氣度不凡，猜想定是哪家的公子，語氣十分恭敬道：“這位公子，不知你想吃些什麽？”
    夜無寒指向石尅門，道：“問他。”
    石尅門被突然點了名，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小二見這個小男孩生得不像本地人，而且穿著破爛，瞬間覺得有些反胃，但又想到這是這位公子帶來的，也不敢怠慢，溫柔地詢問道：“小弟弟，不知道你想吃什麽？”
    石尅門道：“你們這裏有什麽？”
    小二遞過去一個菜單，道：“你點點。”
    石尅門看著菜單上琳琅滿目的美食，一時陷入了困境，似乎都不怎麽便宜。
    夜無寒見他猶豫，道：“隨意點。”
    聽此，石尅門才開口道：“一份香辣魚子蟹，一份二龍戲珠，再來一份蓮花菜。”
    夜無寒聽得這些菜名有些新奇，也不知味道如何。
    夜無寒道：“嗯，去做吧。”
    小二笑道：“得嘞！”
    於是拿著菜單走進了廚房。
    等待的過程中，夜無寒聽著周圍人聊天的聲音，想聽聽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
    “你知道嗎？昨天王家的丫鬟與主子亂搞，被那王夫人當場抓獲。”
    “這麽勁爆啊？哈哈哈哈！還是有錢人家會玩，你們說，是不是因為那王夫人生不了孩子啊？”
    “都快奔四的人了，我怕那王暉早就膩了她。”
    ——
    “聽說秦小姐回來了。”
    “秦小姐？哪個秦小姐？”
    “呸！我怕你是吃酒瘋了！整個長安城，還有哪家敢姓秦。除了長安第一豪門望族的秦家，任何外人要是敢姓秦，那可得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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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說，這秦小姐生的那般豔麗，要是成了我的婆娘，嘿嘿嘿……”
    “你就做夢去吧，給你十個頭都不夠殺。”
    “對了，說起這長安第一豪門望族，從前可是夜家人的。”
    “哎，誰說不是呢，你們說，一個好端端的夜家，怎麽想著要去保家衛國上前線啊？”
    “你懂個屁！夜家人向來聰明，怎麽會蠢到哪個地步，我跟你說，一定是被人強迫的。”
    “誰敢強迫夜家人啊，那可是跟著皇上一同打天下的紅人。”
    “說不定就是皇上……”
    這個男子還未說完，卻突然被一旁的兄弟捂住了嘴。
    “老弟，這可不興說啊。”
    這時，小二也上菜了。
    夜無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轉身對著那群人道：“諸位兄台，你們似乎在聊什麽很有趣的東西。”
    其中一個人問道：“你是誰？”
    夜無寒起身，滿臉笑意地舉著酒杯走了過去，道：“各位，相逢即是緣分，我敬你們一杯。”
    夜無寒一口氣將手中的酒喝完。
    有人誇讚道：“好酒量！”
    夜無寒擦了擦嘴道：“不瞞各位兄台，在下也十分喜歡聽這些風流瑣事，若是不嫌棄，不如一同喝酒作樂如何？”
    眾人見來人這般豪邁，也都是願意，趕忙讓了個空座。
    就這樣，夜無寒同眾人聊起了天。從家庭聊到國家，從逸事聊到人生，從長安聊到天下，無所不談。
    其實男人之間想成為朋友就是如此簡單。
    眼見聊得差不多了，夜無寒這才進入了主題，問道：“說起來，最近我打算開個小客棧，不知道各位大哥有沒有什麽指點。”
    有人道：“老弟你可以啊，有想法。我跟你說，這開客棧地頭可得選好。”
    另外一個人道：“嗯，沒錯，一定是要在人多的地方去，朱雀大街兩側就很不錯。”
    “東市，西市周圍也可以。”
    “那不行，那裏太吵了，人兄弟都說了要開個客棧，你讓客人睡不好覺那還賺個屁的錢！”
    突然，一個看起來比較斯文的男子道：“其實我家三叔就是專門幫人辦理這些手續的，你如果有錢，我想他應該會很樂意。”
    夜無寒終於聽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忙道：“這位兄弟！若是事成，在下定有回報！”
    男子搖頭笑道：“不必了，都是兄弟。”
    他舉起酒杯，道：“來！幹一杯這事兒我就幫到底了！”
    夜無寒也爽快地舉起了酒杯，與他同飲。
    過了半個時辰，眾人散去，夜無寒問向斯文男子道：“敢問兄台的名字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封塗是也。”
    “那麽封兄，還有勞你幫忙了。”
    封塗笑道：“那是自然，請隨我來。”
    夜無寒招呼一旁吃飽喝足的石尅門，來到前台，對封塗道：“封兄請稍等，我先付個錢。”
    掌櫃道：“你是十三號桌的客人吧，剛小二跟我說了，一共是三兩銀子。”
    夜無寒沒有在意這離譜的價格，從懷中拿出一個錢袋，掏出三兩銀子付了錢。
    夜無寒道：“封兄，我們走吧。”
    夜無寒一路跟著封塗來到了他三叔家，看這門口的裝飾，倒也是個富貴人家。
    封塗叩了叩門環，大聲喊道：“三叔！我是封塗！”
    不一會兒，門就被人打開了，一個身材肥壯的中年男子滿麵春風地看著二人，笑著問道：“是小塗啊，你好久沒來三叔這玩兒了，這位是？”
    封塗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叫，叫……”
    夜無寒道：“陳衛國。”
    封塗立馬道：“對！叫陳衛國。那個小屁孩應該是他弟弟。”
    他的三叔也沒在意那麽多，隻是問道：“小塗看來是有事找我？”
    封塗道：“是啊，陳兄說是想要開個客棧，但一直找不到好地方，三叔你不是最擅長幹這一行了嗎，我想讓你幫幫他。”
    封塗三叔聽後也很是樂意，對夜無寒道：“沒問題，既是小塗的朋友，這個忙我一定幫，不過，費用什麽的……”
    夜無寒一聽，便清楚：這不就是中介嗎？
    封塗聽後皺眉道：“三叔！我都說了是我的朋友！你怎的還想著收費。”
    封塗三叔忙解釋道：“小塗，別生氣，這生意跟情分各論各的，不過我答應你，一定給他少收些。”
    封塗這才罷休，道：“這才不錯。那三叔你先跟他聊吧，我進去找姐姐玩兒。”
    “去吧去吧，你姐姐這些天可想你的緊。”
    封塗走後，三叔依舊保持著禮貌道：“你跟我來吧。”
    夜無寒跟著他來到了客廳。
    “請上座。”
    夜無寒坐下，石尅門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兒又有人端來了茶。
    封塗三叔問道：“小兄弟，不知道你這客棧的預想標準是什麽？對於客流量的追求又是多少？”
    夜無寒道：“不用太高標準，能開就行。”
    封塗三叔笑道：“哈哈哈！這就簡單了，我這兒空位置多的是，怕的就是你想去那種繁華街道去，那樣的話，費用可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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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且稍等。”
    封塗三叔轉身離開了，不一會兒拿著一本厚厚的書走了過來。
    他將書遞給夜無寒，道：“這裏麵都是全長安我所能找到的資源，你看看想要哪個？”
    夜無寒翻開書，一目十行找著最便宜的那個，最後確定了一個房源道：“就它了。”
    封塗三叔一看：永樂坊，263兩銀子。心想，倒真夠便宜的。
    他點頭道：“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它了，我後麵找人去辦，不過，我得先跟你說說，看在你是小塗朋友的份上，我隻收你330兩銀子，如何？評價家應該是400兩。”
    夜無寒心中笑道：真夠黑的。
    “好，那我什麽時候可以拿到手續？”
    封塗三叔道：“明天中午。”
    夜無寒起身，道：“好，那我明天再來。”
    “慢走。” 夜無寒腦中不斷漂浮著剛剛在書上一閃而過的名字——長樂坊。 他們走出了門，邊詢問路人邊往長樂坊去。
    ——
    【孫天侯朱成罡白仁生】
    “到底要去哪裏找啊！！！”
    朱成罡崩潰地跪地大叫，周圍的人群不自覺地投來異樣的眼光，並加快了腳步。
    孫天侯一把抓起他的耳朵：“呆子！你快給俺起來！丟人現眼！”
    “哎喲！疼疼疼！侯哥你快住手！俺起來便是！”
    見他站起，孫天侯這才鬆了手。
    白仁生微笑道：“小罡，萬事可不能著急啊。”
    朱成罡氣道：“那你說咋辦！都晃悠一天了。”
    白仁生道：“其實我覺得教主大人的決策有點問題，一定要找能人異士嗎，這天底下多的總歸是普通人，我們現在還在建立之初，所以我決定應該廣納百姓，人多力量大才是根本。”
    孫天侯想了想，同意道：“俺覺得在理。”
    朱成罡又問：“那要如何才能讓別人加入我們呢？”
    白仁生道：“何必我們親自去尋？你們可知消息具有人傳人的特性？我們隻需要找到一群喜歡同人交談的人，並將這個消息無意間傳遞給他們，那麽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許多人主動來找我們的。”
    朱成罡盡管似懂非懂，但還是誇讚道：“哇！老白，你好聰明啊！”
    白仁生皺眉道：“我不覺得你是在誇我。”
    孫天侯道：“那事不宜遲，俺們快點行動吧。”
    白仁生帶著二人來到了一處歌坊，名為長樂坊，打算走進去看看。
    門口的兩個招攬的女子見三人過來，忙招呼道：“幾位客人快快請進。”
    在其中一個女子的帶領下，他們進入到了大廳。
    歌坊大廳中間有一個大舞台，台上正有姑娘在表演舞蹈。
    朱成罡看得眼睛都直了，對二人道：“那什麽，走了這麽久，俺也餓了，要不咱們先吃點東西吧。”
    孫天侯罵道：“你個好吃懶做的呆子，咱們時間寶貴，你卻還想著玩兒樂。”
    “俺真的餓了！”
    白仁生安撫道：“沒事，就吃點吧，也正好在吃飯是傳播一下消息。”
    孫天侯聽了白仁生的話，也不再罵他。
    三人找了個空位坐下，立馬有幾個姑娘上前。
    紫衣姑娘道：“這幾位客人好生英俊，不知是來玩的，還是來吃的。”
    朱成罡立馬興奮道：“玩兒的！”
    孫天侯和白仁生則是道：“吃的。”
    白衣姑娘笑道：“那這個小弟弟，請隨我來。”她拉起了朱成罡的手。
    朱成罡心裏樂開了花：這小手可真軟。
    孫天侯剛想阻止，卻被紫衣姑娘和紅衣姑娘所攔住。
    紅衣姑娘道：“你們兩位就不要打擾小兄弟玩耍的好，想吃些什麽？”
    孫天侯歎了口氣，一屁股坐下，道：“拿點茶吃，再炒個小牛肉。。”
    白仁生道：“來盤炒青菜吧。”
    紅衣姑娘用紙將其寫下，禮貌地蹲了一下，道：“好的，馬上就來。”
    隨後兩位姑娘轉身離去。
    孫天侯恨鐵不成鋼道：“老白，你說呆子幹嘛去了。”
    白仁生意味深長地撫了撫下胡笑道：“但願他不會真幹傻事，嗬嗬嗬。”
    孫天侯有些聽不明白，但也不追究了。
    朱成罡隨著白衣姑娘來到了一處擺設十分華麗的房間。
    白衣姑娘邀請他進去，朱成罡自然聽從。
    他一進去，白衣姑娘就關上了門，扭動著腰肢，妖嬈地走向他道：“小弟弟，我叫小雲兒，不知道小弟弟喜歡什麽類型的女人呢？”
    朱成罡瞪得眼睛都要直了，咽了咽口水道：“好，好看。”
    小雲兒走到他身前，讓其坐下，為他沏了一杯茶，笑問道：“姐姐哪裏好看？”
    朱成罡道：“哪裏都好看。”
    小雲兒看著他一臉單純的樣子，覺得很是有趣，道：“小弟弟，那你現在最想幹什麽呢？”
    她用手指劃過他的脖子，挑逗著他。
    朱成罡臉紅道：“那姐姐為我跳支舞吧。”
    小雲兒愣了一下，問道：“跳支舞？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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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成罡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雲兒被逗笑了，道：“姐姐我可不會跳舞，來這兒的很可很少有人讓我跳舞。”
    朱成罡道：“沒事的，姐姐，我就想看你跳。”
    小雲兒挺了挺腰板道：“那行吧，不過可先說好，要是跳得不好，可不能笑話姐姐哦。”
    朱成罡堅定地點點頭。
    小雲兒醞釀了一下，隨後開始起舞，這舞很隨意，很明顯能看出並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但朱成罡卻看得有趣的很，他是個粗人，不懂舞，所以在他心裏，隻要是美人跳得舞，那麽都能稱得上好看。
    小雲兒聽著朱成罡滔滔不絕的誇讚，心裏十分開心：還真是個特別的小弟弟，不像以前的那些令人惡心的男人，淫穢又低俗。
    一舞終罷，朱成罡貼心地也為她倒上了一杯茶。
    小雲兒喝了口茶，感覺心裏暖暖的。
    朱成罡笑道：“姐姐，陪我坐下聊聊天吧？”
    “聊天？也行。”
    能偷會兒懶，小雲兒是很樂意的。
    朱成罡問道：“姐姐是哪裏人啊？怎麽來了這裏？”
    小雲兒道：“我就是長安人，至於來這裏，隻是為了賺錢。”
    “哦，那你有什麽親人嗎？”
    “有的，我家一共有三口人，我母親和我妹妹，現在全家就靠我自己一個人的錢維持生計。”
    “那姐姐你可真是個強大的女人。”
    “強大？嗬嗬，弟弟，我是個肮髒的女人。”
    朱成罡否定道：“怎的就髒了？你的心靈可別天上的仙女還純淨呢！”
    小雲兒噗呲一笑，道：“我怎能跟仙子比？”
    “怎的就不能呢？你一個人卻養活了一家人，這種本事有些男人都未必能做到。”
    “那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確實是厲害。那弟弟你呢，從哪來的？”
    “俺呀，是個浪跡天涯的勇士，跟俺的哥哥一同斬妖除魔。”
    “嗬嗬嗬！那還真是厲害！”
    “不過俺們現在沒有再浪跡天涯了，俺們跟著一位很聰明的大哥，共同建立了極夜教，扞衛世界和平！”
    “那麽大的目標啊，那你的大哥人一定很不錯吧。”
    朱成罡自豪道：“那可不！俺告訴你。俺大哥可英俊了。”
    “這樣啊，那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他。”
    “對了，剛剛俺不是說到了極夜教嗎？俺們現在還在招人，如果姐姐有空的話，還得多幫幫俺們多多宣傳，不然人少的話怎麽保衛世界？”
    “好——我定會多多幫你宣傳的。弟弟，我今天不怎麽想接客了，你就陪我多聊聊，好嗎？”
    朱成罡很是樂意道：“沒問題！”
    孫天侯與白仁生在大廳裏轉過來轉過去，時不時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就插進去聊幾句天，隨後說出那句宣傳語：“你們知道嗎？最近有個名叫極夜教的，想要扞衛世界和平呢。”
    “嘁！那關老子什麽事兒？老子銅錢都沒幾個子兒，還去保衛世界？”
    白仁生道：“我可還聽說了，每個月還有工資拿。”
    “當真？那快說說怎麽加入？”
    “真有錢拿？那帶俺一個。”
    白仁生笑道：“莫急，莫急，等到黃昏之時，我再帶你們去。”
    ——
    【紫蛛兒華靈清陳林】
    紫蛛兒覺得想找情報至少也得清楚哪些人是達官顯貴啊，不然像這樣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陳林道：“其實我有個點子。”
    紫蛛兒道：“說來聽聽？”
    “你們覺得，哪些地方是貴族常出現的？”
    紫蛛兒想了想，道：“歌坊，舞坊，賭坊，妓院，皇城。”
    陳林道：“不錯，不過皇城我們定然是不能去的，至於其他的，我們可以打聽一下哪些是最有名的，那些達官顯貴定然回去高消費場所玩樂。”
    三人就開始四處詢問。
    他們突然路過了一處服裝店，紫蛛兒道：“陳林，之前的那些銀子取出點花花？我們買一套好看的衣服。”
    陳林拒絕道：“不行，這是公款，沒有夜兄的允許不能……”
    紫蛛兒打斷道：“用一點沒事的，你後麵跟他說一下就行，他不會說什麽的。”
    陳林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從空間中取出了一百兩銀子，遞給了紫蛛兒。
    紫蛛兒開心地拿著錢，拉著華靈清的手跑了進去。陳林也無奈地跟了上去。
    紫蛛兒跟華靈清挑選著好看的布料。
    紫蛛兒拿起一件白色的衣服，問道：“妹妹，你看這件怎麽樣？我覺得挺適合你的。”
    華靈清不好意思道：“會不會有些破費了。”
    紫蛛兒道：“哎呀，這有什麽，以後我們幫夜無寒地忙還會不夠這些錢，你快去穿著試試？”
    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輕佻的男聲：“我看這下等布料穿在兩位美若天仙的姑娘身上是在是有些不夠格。”
    紫蛛兒道：“你是何人？”
    男子笑道：“鄙人不才，方家方天明是也。”
    陳林站在男子的右手側五步遠，心中預估著：0.3秒我可以砍下他的腦袋，又用2秒帶他們迅速離開這裏。這期間不會被過多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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