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秋本九泉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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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侯朱成罡】
朱成罡累得氣喘籲籲,他覺得自己的腿跟灌了鉛一樣,幹脆往樹旁一靠,道:“歇一歇,歇一歇,呼,侯哥,俺腿疼。”
孫天侯卻往遠處望了望,嘻嘻笑道:“呆子,俺們快走,這前麵有家酒館呢!”
朱成罡卻一點也不相信,道:“去你的,你又在戲弄俺老朱,這都第三次了還不夠!”
孫天侯見狀便不管他,道:“嘖,說了不信,俺都看見酒旗了,你自己擱這兒待著吧,俺老孫先行一步。”
說罷便往那邊跑去。
朱成罡一看他這猴急樣兒,哪兒還懷疑,忙拿起釘耙,起身追過去:“侯哥等等俺!”
孫天侯來到門前,看見裏麵隻坐了幾個客人,也沒過多懷疑,畢竟這深山老林的,能有幾個客。
於是便走了進去。
他喊道:“掌櫃的!上酒兩鬥!”
還未等掌櫃應答,朱成罡也急匆匆地跑進來,補充道:“再來三斤牛肉!”
掌櫃笑道:“好嘞!”
孫天侯二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卻突然看見右邊有五個打扮得像土匪的壯漢圍住了一個人。
“喂!小子!看你這打扮倒不像本地的,你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給點錢,讓大爺們給你指指路。”
“發什麽呆呢!我大哥跟你說話聽不見嗎?”
土匪頭子見眼前這小子不識抬舉,便拿出一把刀子,插在了他的桌子前,威脅道:“大爺我也不是不講理,看你腰上的那把刀還不錯,拿來抵也可以。”
“喂!光天化日之下搶人錢財,也不怕遭雷劈。”
孫天侯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欺負弱小的家夥了。
朱成罡一看自己耍帥的時機到了,也挺著個大肚子走上前道:“嘿嘿,你們若是給你朱爺爺一點錢花,說不定朱爺爺就會放過你們了。”
土匪頭子給那邊的掌櫃使了個眼神,隨後掏出腰間的大刀道:“怎麽?想鬧事?也罷,反正都要搶,給我上!”
“嘁!找打!”
孫天侯掏出金箍棒,先下手為強,一個橫掃將眾人打飛。
土匪頭子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刺痛,吐出了一口淤血道:“呸!這什麽武器,好生厲害!竟能傷到我!”
朱成罡一把拉起還坐在凳子上人,道:“兄弟你先走,俺們來教訓他們。”
“酒。”
朱成罡疑惑道:“啥?”
那人道:“我要喝酒。”
朱成罡罵道:“這都啥時候了啊!還想著酒,快走!”
他猛的一把推了一下他的後背。
那人穿著一身破爛的浪子裝扮,臉上的神色很是憔悴,雖說骨相看著還算俊朗,但那亂七八糟的胡茬讓他看起來儼然一大叔的模樣。
他看了眼打作一團的人群,摸了摸自己的刀,但隨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弟兄們!不演了!現原形!”
那土匪頭子大喝一聲,身上的人皮瞬間破開,飛向四周。
孫天侯看著眼前這幾隻青牛精,挑眉道:“原來是一群妖怪,俺說這荒山野嶺的哪兒來的酒館。”
朱成罡卻在一旁不解道:“侯哥,俺也沒聽你說這群人是妖怪啊。”
孫天侯啐罵一聲:“閉嘴!”
孫天侯興奮一笑:“既然是妖怪,那正好讓俺老孫練練手!”
還未等二人大顯身手,頭上的樓閣突然坍塌,二十多隻青牛精一躍而下。
沒等二人反應過來,就不知被誰偷襲,感覺脖子一酸,便齊齊暈了過去。
有小妖笑道:“嘿嘿,大人,這兩人好像都是武者,這皮肉可嫩得緊,咱們拿回去給大王,定會被封賞!”
“哼!這用你說?來人把這二人抬走!”
“欸?大人,這棍子好生重,抬都抬不起!”
“這釘耙也是!”
青牛先鋒罵道:“一群廢物!讓我來!”
他走上前去,看準那根棍子,一把抓住,猛地用力。
“啊!我的胳膊!”
“大人!”
青牛先鋒的胳膊瞬間塌了下去,骨頭似乎已經斷了,他惶恐道:“別碰這東西!我們快把這兩人帶走!”
秋本九泉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妖怪,和那被抬著走的二人,然後繼續向前走。
“阿泉,我知道你的本性是善良的。【泉ちゃん、私はあなたの本性が善良であ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ます。】”
秋本九泉的心中突然響起了那個姑娘的聲音,他停下了腳步,舉起了那把名為“血魔之刃”的刀。
他自言自語道:“阿願,我要再次拔出這把刀嗎?【阿願、私は再びこの刀を抜きますか?】”
……
“你們這群畜生!放俺出去!”
朱成罡不停地拍打著牢房。
孫天侯躺在一邊,無奈道:“呆子別拍了,啥辦法都試過了,還在這兒鬧騰。”
朱成罡回頭道:“那咋辦,俺們都要被烹了!”
孫天侯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道:“烹就烹唄,大不了死去。”
朱成罡嚴重懷疑他瘋了,繼續拍打著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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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們!現在正式有請我們的大王——大力天尊入場!”
隻見台上走出一個青麵獠牙,身若人形,高三丈的青牛精,他手上拿著兩把巨大的骨斧,脖子上帶著一圈骷髏項鏈,高聲道:“小的們!今日我在此設宴!邀請各位與我共食神仙肉!”
台下瞬間爆發出一陣狂歡。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一起吃神仙肉!長生不老!”
朱成罡聽後有些好奇,問道:“侯哥,這神仙肉是啥肉啊?”
孫天侯不耐煩道:“你這個呆子!就是俺們的肉唄!”
朱成罡瞬間感覺五雷轟頂,絕望哭喊:“啊啊啊啊啊啊啊!放俺出去!俺不想死!俺還年輕!還沒娶老婆!”
孫天侯卻是在原地平靜地躺著,似乎在等待什麽。
突然,他眼睛一睜:“來了!”
遠處,一根金光閃閃的棍子瞬間破開石門,闖了進來。
“大王!小心!”
那根棍子直衝大力天尊而去。
那青牛大王猛地一跳,側身躲過了這一棒,他看著這棍子在空中不斷飛舞,最後砸向了那邊的金剛籠,瞬間給那籠子砸個稀巴爛。
孫天侯站起身,一把接住了金箍棒。
朱成罡滿臉震驚:“侯哥!你這!這怎麽做到的!”
孫天侯懶得解釋,而是高高舉起金箍棒:“大!”
那金箍棒瞬間大若天柱,撐破了整個洞。
他狠狠地往下一砸。
青牛大王見狀也滿臉嚴肅,他虎軀一震,大吼一聲:“青牛真身!”
一頭高二十來丈的巨大青牛用牛角抵擋住了這一擊。
“老子堂堂妖皇,還教訓不了你了!”
他牛角猛地一頂,將金箍棒竟摔倒在身旁,盡管死了很多小妖,但他卻一刻也不敢鬆懈,徑直衝向孫天侯二人。
孫天侯沒成想這妖竟還是個妖皇,認識到實力差距,他咬牙道:“呆子!你先跑!”
“侯哥!”
“快滾!別在這兒給俺拖後腿!”
孫天侯抓起朱成罡,用力一扔,將他扔出了洞口。
他將金箍棒縮小,避免錯傷,隨後催動法咒,金箍棒上瞬間火焰覆蓋。
這火焰溫度太高,他並沒直接接住,而是憑空操縱著金箍棒,不斷地向大青牛攻去。
二人交戰數十回合,孫天侯終究是敗在了境界之下。
“可惡!差距還是太大了嗎!”
孫天侯捂住胸口,嘴角鮮血淋漓。
“侯哥俺來助你!”
朱成罡突然從天上跳了下來,擋在了孫天侯麵前。
孫天侯大罵道:“混賬!俺不是讓你走了嗎!”
朱成罡卻毅然決然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俺老朱才不做懦夫!”
“呆子你!”
孫天侯的眼中突然有些濕潤,但他也清楚現在並不是感動的時候,他站起身,道:“好!那俺們!一起殺了這畜生!”
大青牛狂笑道:“憑你們?也配殺我?受死!”
他將妖力注入牛角,那牛角突然變成了淡青色。
大青牛怒吼一聲,直直衝向二人,這攻擊範圍,根本避無可避!
“九殺絕·阿鼻獄·十羅葬!【九殺絶?阿鼻獄?十羅葬!】”
忽然,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周遭的一切瞬間被血色覆蓋。
下一秒,大地猛烈顫動,一道血光從大青牛的頭頂音速襲來。
當那道血光穿過大青牛後,孫天侯才看清地上那人正是剛剛那個浪子。
大青牛還未反應過來,他本能地覺得自己還活著,他剛想轉身看看是誰,突然,他的身體突然爆發出十道血痕,血肉飛散,再無生跡。
這十道血痕還宛若有了生命一般,四處飛散,直到將場上所有妖殺盡了才漸漸消失。
秋本九泉的刀將四周的無數血肉盡數吞噬過來,直到四周再無血跡,才緩緩地收刀入鞘,周圍的血色也消失了。
孫天侯二人愣在了原地,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隻在不到半分鍾內。
秋本九泉將刀放到地上,隨後跪下,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對不起。【すみません。】”
朱成罡問道:“侯哥,他幹啥呢?”
孫天侯搖頭道:“不知道,俺們去看看他受傷沒。”
二人跳了下去。
孫天侯邊靠近邊問道:“這位俠士,多謝你的幫助,你可有受傷?”
秋本九泉站起身,轉身離去。
“欸?”孫天侯連忙追上去,“你咋的不愛說話?”
朱成罡道:“嘿,你這脾氣跟陳老兄還挺像,喂,你叫啥名?”
可他依舊不語,一直往前走著。
孫天侯倒也有些習慣了這種性子的人,靈機一動道:“你現在可有去處?可有吃食?可有酒喝?”
秋本九泉果真停了下來。
“我叫秋本九泉。【秋本九泉と申します。】”
朱成罡驚道:“喲,侯哥,這還是個外國佬呢!”
“呆子!休得無禮!”
孫天侯看向他,問道:“你會說河洛話嗎?”
“嗯,我叫秋本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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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侯點頭道:“哦——原來是九泉兄,你現在恐怕身無分文,不妨先暫時跟著俺們走?”
秋本九泉抿了抿幹燥的嘴唇,點了點頭。
孫天侯喜道:“嘿!這就對了。走,跟俺們去長安吧!呆子!俺們一起回去把你的武器拿了!”
秋本九泉聲音嘶啞,疑惑道:“長安?”
孫天侯道:“沒錯,那裏是俺們的家。”
秋本九泉若有所思:家?
孫天侯似乎看出了些什麽,道:“或許,也能成為你的家。”
秋本九泉眼神微亮,心中不禁質問自己:我,還能有家嗎?【私、まだ家がありますか。】
孫天侯心中自誇道:嘻嘻,撿了個這麽厲害的人物,大哥說不定得高興成啥樣。
……
【合】
“夜兄,我看了看老先生畫的圖紙,規模有三個夜王館那麽大,誰家的地窖會這麽大?你不怕被人懷疑?”
“陳兄,你倒是有些小瞧我了,你覺得,我會讓這群人有將秘密泄露出去的機會嗎?”
陳林垂了垂眸,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我想到的隻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將這些人在中途換掉,二是用話術騙過皇帝。”
夜無寒微微一笑,道:“我不妨先說說你這兩點的風險之處?”
陳林點點頭:“求指教。”
“第一種方法,不可避免李淵偷偷派人來視察的情況,或許我們可以防住一次,但,又能有幾次機會呢?你今早不是說有人在夜王府外監視我們嗎?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有夜王府內的人監視我們了。我們沒有理由拒絕皇帝的視察。陳林所有所思。”
“再說第二種方法,即便我自信自己的話術完美無缺,你就覺得李淵會完全相信我嗎?你還沒察覺到?夜家興許在人民老百姓心裏德高望重,但在他李淵眼裏,完全是一根肉中刺。我想,夜家曾經的權力或許大到我們無法想象,以至於,功高壓主,我相信,你懂得這個道理。”
陳林聽夜無寒這麽一分析,茅塞頓開:“夜兄所言極是!”
他又問道:“那,你的第三種方法呢?”
夜無寒還未回答,就聽見房簷上有人替他作答:“第三種方法,下毒,下讓人聽話,唯命是從的毒,對嗎?夜教主?”
陳林心中一頓恐慌,他急忙開啟靈力擴散,發現竟無法探測到來人的存在。
“離塵劍域·轉·天羅地網。”
陳林釋放自己領域的第二形態,將劍域的靈力分散至方圓千裏,而不是進入一個獨立的空間,在這個領域內,主要作用不再是增幅和削弱,而是探測。
靈力所至之處,一切活物,皆能被感知。
陳林感受到了房簷上人的存在,這才鬆了口氣。
收。
整個過程,夜無寒沒有絲毫察覺。
夜無寒道:“陸兄弟說得真是準確無誤。”
陸凡也閉了遁隱秘術,跳下來,走到他們麵前,道:“隻是猜測罷了。”
夜無寒盯著陸凡的眼睛,他現在嚴重懷疑陸凡會讀心。
陸凡有些無奈,道:“哦?這般看著我做甚?我又不會讀心,夜教主不說,可有些難辦。”
“是嗎?”夜無寒道,“我隻覺得你是否覺得有些閑了?不然怎會上房揭瓦呢?”
陸凡識趣道:“也是看著快午時了,回來吃個飯。我先去大堂等待。”
說罷,也便去了。
夜無寒對陳林道:“陳兄,待極夜教建成,可向你求教劍術?”
“不成問題,倒是最近,那小丫頭也沒再纏著我了。”
“嗬嗬,玩物喪誌,嗯……不過對她來說,是褒義詞吧。”
陳林同意道:“嗯,這樣確實自由有趣。”
……
“嗯?你想學槍?”
威廉斯看著眼前這個還沒他腿長的小男孩兒。
石尅門點頭道:“對,河洛有句古話叫‘技多不壓身’,我想,多學一點總是好的。”
威廉斯總有些質疑,他真的不會被後坐力震飛?
不過既然是被同組織的相求,威廉斯也隻好答應道:“好,我先教你用手槍,不過我得提前告訴你,若是受傷了,可要自己擔著。”
“嗯。”
……
孫天侯叫了一輛馬車,對馬夫道:“喂!三個人,走不走?”
馬夫看了一眼幾人破破爛爛的打扮,頭上手臂上還留著血,怎麽看都不像好人,拒絕道:“對不起啊客官,人已經滿了。”
孫天侯看了一眼,疑惑道:“不對啊,我看你這裏麵沒……”
話未盡,人已去。
朱成罡譏笑道:“哈哈哈!侯哥俺都說了你那模樣會嚇到人,你還不信,看吧。”
孫天侯心裏暗罵道:可惡!沒有栽在城門,卻栽在了打車上,長安這麽大,走路不得累死!
他本以為自己沒有通關文書進不了城,哪知他們已經被大哥提前登記在冊了。
可現如今,卻隻能走回去了。
正當他灰心喪氣時,卻聽見身後有道熟悉的聲音呼喚:“天侯?成罡?你們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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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齊轉頭。
孫天侯和朱成罡一喜:“老白!”
白仁生正挎著一個醫療箱,震驚地看著幾人:“哎喲!這是幹什麽去了?受這麽重的傷!來!你們跟我進來!”
白仁生帶著三人走進了身旁的屋子裏。
“那個,不好意思啊,還得借用一下你們家的床鋪。”
白仁生進來後便禮貌地跟主人家請求。
那大爺也是心善,道:“別這麽說白神醫,你能把我老伴兒這麽多年的老寒腿給治,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來,家裏麵還有好幾張空著的房子,我兒子他們過年才回來,你們用著吧,別客氣。”
白仁生忙回敬道:“多謝多謝。”
他轉頭看向三人,道:“你們挑個房間進去。”
三人照做。
白仁生先是進去了孫天侯的房間,他將醫療箱放在櫃旁,坐下開始檢查。
孫天侯苦笑道:“老白,俺真沒啥,你先去看看呆子他們吧。”
白仁生一臉嚴肅道:“這還沒啥!你看你!幹什麽去了!這肋骨都快斷了!我看三個人中就你傷得最重!你別亂動!”
孫天侯也是第一次見這麽憤怒的老白,一時也啞了嘴,乖乖地配合治療。
一個時辰後……
白仁生收拾了一下東西,囑咐道:“你現在就給我好好躺著,不得下床。”
孫天侯感激道:“沒問題!老白,這次多謝你了。”
“嘁!看你下次還不小心,現在藥材不夠,等會回去了我再給你配服藥劑。”
白仁生走出孫天侯房間,來到了朱成罡房間。
“喲,老白,你來了!”
朱成罡跟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兒偷吃別人家的餅子,他樂嗬嗬道:“剛才餓死我了,突然看到這桌子上有張餅,冷是冷了,不過還不錯,老白,你來點嗎?”
白仁生也沒區別對待,依舊是走了過去,又是抬胳膊,又是抬腿的,仔仔細細給他全身看了一遍,發現也就頭上和腿上有幾處皮外傷,便給他敷了點草藥。
“你倒是沒什麽,天侯可傷得重。”
朱成罡一聽,吃餅的手停了下來,微微一愣,問道:“侯哥咋了?”
“少問。”
白仁生收拾好東西後,又走出了他的房間,去了那個陌生人的房間。
“不行!俺得去看看。”
朱成罡站起身來,跑到了孫天侯那邊去。
白仁生一走進屋,看著那人的模樣,眼神空洞,一臉頹喪地躺在床上,問道:“那個,你好小夥子,我叫白仁生。”
可那人並沒有回應他,似乎是在發呆。
白仁生搖了搖頭,走過去坐下,開始為他檢查起來。
整個檢查的過程,他都一動不動,好似一句活屍,這可給白仁生嚇得冷汗直流,生怕他的神經受了損傷,這種病,最難治。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一番檢查下來,發現這人身上沒受什麽新傷,隻是有些營養不良。
白仁生問道:“你從哪兒來?”
沒有回應。
“你叫什麽?”
沒有回應。
“你有親人嗎?”
他身體顫動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白仁生一看,便知這也是個苦命娃,於是邀請道:“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我們那兒什麽都有。”
他抬起眼睛,用那嘶啞的聲音重複道:“什麽都有。”
白仁生聽後,立馬從箱中取出自己的水囊,遞給了他。
他看了一眼,隨後打開,一口氣喝光了裏麵所有的水。
白仁生見狀開心至極:“哈哈,慢點喝,慢點喝。”
他喝完以後,道:“去。”
白仁生了然,道:“那我們一起回家吧。”
“家……”
……
夜王府
“咚咚咚!”
下人開了大門,一看見紫蛛兒和華靈清,便熱情道:“歡迎兩位小姐回家!”
紫蛛兒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問道:“他們呢?”
下人答道:“哦,家主大人他們現在在大堂用餐呢。”
紫蛛兒氣道:“可惡!竟然不等我們!妹妹,我們進去!”
夜王館內,眾人正坐在飯桌上用餐,這時,突然有人推開了大門。
“好啊你們!竟也不能我們!”
夜無寒卻語氣平靜道:“已過午時三刻,飯菜還熱,快些吃吧。”
“哼!”
紫蛛兒找到位置坐下。
夜無寒看了眼發呆的華靈清,道:“小清也坐。”
華靈清的反射弧這才反應了過來:“哦!”
夜無寒看了眼那還空著的幾個座位,不禁心中估測:想必要晚上才能回來了吧。
正想著,幾個人突然闖了進來。
朱成罡激動道:“大哥!俺回來了!”
隻見朱成罡的旁邊站著白仁生,身後似乎抬著什麽。
等到他們再進來些,夜無寒才注意到了躺在竹床上的孫天侯,和在身後抬床的,流浪漢。
夜無寒問道:“你們這是把別人家的床搬回來了?小侯這是受傷了?”
躺在床上的孫天侯道:“俺都跟他們說了自己能走,他們非要抬著俺老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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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管嘴硬的孫天侯,夜無寒看了眼白仁生,白仁生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夜無寒這才鬆了口氣。
他又問:“那這位是?”
朱成罡道將床放下道:“哦,你說他啊,他叫秋本九泉,好像是外國來的,對了大哥,俺跟你說,你別看他這模樣,他可能打了!”
“呆子,你能不能把你的屁股挪開!俺老孫看得心煩。”
朱成罡摳了摳頭,撇嘴道:“你還嫌棄上我了!”
不過還是老實地讓開。
夜無寒這才看清了那人的長相,不對,看不清,全是塵土。
秋本九泉沒有注意到夜無寒審視的眼光,他本能地將目光移到了桌子上的美食上麵,咽了咽口水。
夜無寒嘴角微抬,請道:“還請找個位置坐下吧,不要客氣。來人,再拿四副碗筷。”
“嘿嘿!俺老朱早就等不及了!”
白仁生,朱成罡,秋本九泉依次入坐。
聽著他們狼吞虎咽的聲音,孫天侯心癢得緊,但他卻無法大聲懇求。
“給,小侯。”
夜無寒替孫天侯夾了點菜,見他似乎有些不方便,便夾起一筷子摻雜著肉塊的米飯,喂到他嘴邊。
孫天侯感動得不行,熱淚盈眶:“大哥……”
“快些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嗯!多謝大哥!”
“無需言謝。”
陸凡看著那邊正在瘋狂幹飯的秋本九泉,有些心累:又來一個麻煩的家夥。
陳林也在觀察著那邊的秋本九泉,或者說,觀察他的刀,最後,他搖了搖頭,心中歎惜道:一位失去了殺心的武士,可惜,可惜。
當所有人都吃完了飯,秋本九泉依舊將那些剩飯剩菜一並攬了過來,大快朵頤。
紫蛛兒皺了皺眉:“嘶~這是多久沒吃飯了?”
朱成罡也評價道:“這人,怕不是餓死鬼投胎?”
孫天侯揭穿道:“嗬!還說別人?你自己餓極了的時候可比這還離譜。”
“侯哥你少揭我底!”
華靈清打了個哈欠,道:“我要回去睡覺了。”
紫蛛兒摸了摸她的頭,笑道:“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白仁生道:“成罡你得會兒跟我一起去把天侯帶我那兒去,我給他弄點藥。”
朱成罡剛吃飽飯一點也不想動:“別啊,你咋不見那家夥去。”
白仁生卻意味深長地看了夜無寒一眼,道:“我想,教主大人一定有話跟他說。”
朱成罡依舊不解:“啥?”
白仁生來到孫天侯麵前,轉頭喝道:“別那麽多話!過來搭把手!”
朱成罡無奈,隻能跑了過去,跟白仁生一起抬著孫天侯出去了。
夜無寒靜靜地等待秋本九泉將最後一口酒喝完。
“你,找我有什麽事?”
秋本九泉吃飽喝足後嗓子明顯沒那麽嘶啞了,是一種低沉而成熟的青年音。
夜無寒道:“九泉君,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你們扶桑人似乎是這樣稱呼男性的吧。”
秋本九泉眉頭緊鎖了一下,隨後道:“嗯,你知道我是扶桑人?”
夜無寒道:“猜的。”
秋本九泉再次問道:“所以,你想要我如何?”
夜無寒見他是個聰明人,也不買客套,直白道:“不瞞你說,我想邀請你加入極夜教。”
“嗯?極夜教?”
“沒錯,這正是我們現在的組織。”
秋本九泉歎了口氣道:“你們賜我食物和美酒,算是恩人,我可以為你們做一件事,除了殺人。”
夜無寒打趣道:“你不願殺人?那,為何帶著那把刀呢?”
秋本九泉看了眼自己的刀,答道:“自保。”
“自保?”夜無寒道,“且不論你的真正想法,你覺得,自保能救世嗎?”
秋本九泉自嘲一笑:“嗬,我連她都救不了,又何談救世?”
夜無寒眼神一凝,總算找到切入點了。
他道:“若是不能救世,那,在天下各處,就會有無數個無法被拯救的‘她’。你安於現狀,真的就是‘她’所想看到的嗎?”
夜無寒的話,不禁勾起了秋本九泉的回憶——
“阿泉,你說為什麽幕府要不斷發動戰爭啊?【泉さん、どうして幕府は戦爭を続けてきたのですか。】”
“因為隻有戰爭,才能帶來和平。【戦爭だけが平和をもたらすからだ。】”
“可是有戰爭又怎麽會有和平呢?【しかし戦爭があってどうして平和があるのだろうか。】”
“阿願,和平總在戰爭之後,如今的戰爭,是為了我們下一代人能夠享受和平。【阿願、平和はいつも戦爭の後で、今の戦爭は、私たちの次の世代が平和を享受できるようにするためです。】”
“哦,那我真希望戰爭早點結束啊,這樣我們以後的孩子才能活得平平安安。【ああ、それでは戦爭が早く終わってほしいですね。そうすれば、私たちの將來の子供は無事に生きることができます。】”
“還沒有孩子呢,怎麽就說這些……【まだ子供がいないのに、どうしてそんなことを言うのか……。】”
“嗬嗬,阿泉,你臉紅了喲。【ふふ、泉さん、顔が赤くなったよ。】”
——
秋本九泉眼神堅定道:“我,想要和平。”
夜無寒道:“那你就得清楚,和平,需要什麽前提條件。”
“我知道,和平,需要戰爭。”
夜無寒邀請道:“那麽,你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組織嗎?一個為了和平而發動戰爭的組織。”
秋本九泉站起身,鞠躬道:“我願意加入極夜教!”
夜無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歡迎你的加入,九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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