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戰簫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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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府。
“哎——”李世民穿著一身睡服坐在桌前邊喝粥邊歎息。
“夫君何為歎之?”一旁的長孫氏問道。
“我歎未知的變數,疑極夜教的信譽。”李世民說著還用小拇指撓了撓鼻間。
長孫氏聞言,卻是莞爾一笑“我想夫君未免太過多慮?”
“嗯?這我可就聽不懂了,有什麽不可懷疑之處?”李世民右手撐在右膝上,微微側著身體,表情有些疑惑。
“我不懂軍中打仗之事,卻知兩軍交友,唯互信才可互助,若無信可言,交友與交敵又有何異同?”
李世民聞言深吸一口氣。
“其實夫君你治理軍紀之時也用之不鮮,如今到了長安,又為何不懂交友之道了呢?”
李世民摸了摸自己的短短的胡須,讚同地點點頭,語氣中帶著毫不吝嗇的驚喜與讚賞“觀音婢,你可真是天上派下來的,專門為我指點迷津的活菩薩!”
“嗬嗬,夫君過獎了。”長孫氏含羞而笑。
“呃……”李世民看著她臉上的嫣嫣笑意,不由得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長孫氏感受著那手背突如其來的氣溫,一時也有些失了方寸,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把頭撇向一邊,聲音嬌嬌“夫君……你這是何意?”
“此時恰是良辰,我以為,或許應當……”李世民語氣有些吞吐。
常言道晨曦初起男兒不得惹。
兩人也算得上老夫老妻,誰人不懂對方心裏的那點事兒?
氣氛一度陷入曖昧。
“咚咚。”
一陣有些急促地敲門聲打斷了二人。
“夫君我去開門。”長孫氏快速起身前去開門。
李世民不由得咬了咬牙,捏緊拳頭,狠狠地看向門口。
門開了,來者原是司天法。
“呀!司將軍來了!”長孫氏語驚態不驚,邀進屋,“將軍請進。”
司天法抬手作揖道“見過秦王妃。”
隨即便是走進了屋。
李世民見了來人,心中之氣也消了大半“將軍來得還真早,我這剛吃過早膳,你人就來了。”
“這些本來就理所當然,魔潮之下,百姓流離,我等應當刻不容緩。”司天法一臉昂然道。
李世民微微笑著起身“也是,確實不能耽擱太久了,將軍且出門稍加等候,待我換上戰甲一並出發。”
“好。”司天法轉身走出去。
長孫氏也跟著走了出去,輕輕闔上門,與司天法道別道“將軍還請慢走,如若可以,還請照顧好我夫君。”
“哈哈,王妃真是有心了,我自會親自照看他的飲食起居。”
“嗯,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長孫氏行完禮後便離去了。
司天法在門外等候了些許時候,李世明便穿著一身天山罡石所製的明光鎧走了出來,那叫一個雄姿英發
寒光閃爍鑄精鋼,鐵甲披身戰氣揚。
烈火熔爐千百煉,沙場烽火少多傷。
“好!幾日不見,秦王果真似從前那般英偉!”司天法讚道。
“哈哈!將軍真是謬讚!你曾幾何時,披金帶甲,豈不及我渺渺淺芒?”李世民開懷大笑,“我也為將軍親自定製了一套鎧甲,便是已至軍中,千年魔鋼所築。”
“秦王何必如此破費?!”司天法感激地跪下拜謝。
“欸——!”李世民將他攙扶起身,“你我之間何必行此大禮?若真要感謝,就還請將軍在戰場上多抖顯抖顯威風吧。”
“謝秦王!”司天法緩緩站起身。
李世民為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行了!外麵的車都已經備好了,我們走吧!”
說罷二人便出了天策府。
來至府門前,一排排身著鐵甲的將士整齊地站在府門前。
一輛輛黑耀汽車並於中央大道,好不壯觀!
“見過秦王!!!”將士們齊聲大喊。
“好好好!”李世民笑著對司天法道,“這些都是領兵打仗地幹將,這次魔潮,可不僅有我天策府的兵。”
說著他便拿出虎符,呈現給司天法看,臉上滿是神氣,道“這次魔潮來的洶湧,父皇也是大氣了一番,竟是準我調動十萬鐵兵!”
“十萬?”司天法聽後心裏有些愧疚,“極夜教才派了三千精兵。”
不過他也隻能有些尷尬道“我們那邊恐怕派不出這麽多的人來。”
“哈哈!不成事!不成事!隻要有將軍你在,任他隻有幾萬又何妨?”
“三千。”
李世民的腳步瞬間頓住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饒是如此通情達理的李世民,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僵硬。
司天法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道“你先別著急,可能是他並不知道此次魔潮的規模有多大,隻要我後麵再與他一封信,將事情說得清楚,他一定是會增添人手的。”
李世民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其實也不算多大的問題,你及時跟他聯係就行。”
司天法現在也想立馬跟夜無寒聯係啊,可奈何電話是皇族特權,隻能問道“秦王你現在可有機關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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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對一旁的一個將士招了招手“你去找隻機關信鴿來,要快!”
“是!殿下!我馬上去!”那個將士領命之後立馬跑進了天策府。
隨後二人繼續往前走,越往前,司天法就越是見到了許多熟悉麵孔,那些分別是
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侯君集,秦叔寶,程咬金,劉師立,公孫武達,獨孤彥雲,杜君綽,鄭仁泰,李孟嚐一眾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們見了司天法也都是和善著打招呼,司天法也都一一回應。
[注這裏的程咬金並非後續《離寒篇》中我們熟知的王者大陸程咬金,二人並非一個時代的人,我給的設定便是他們剛好重名罷了。]
“竟是讓這麽多的英雄豪將一並參與,我也漸漸能夠感受到這次魔潮的恐怖了。”司天法感歎道。
“哎,誰說不是呢,這些魔種真是怎麽殺也殺不完,上車吧。”李世民邀請司天法道。
司天法有些吃驚地看了看眼前的汽車,隨後便心知肚明地上去了。
李世民在他上車後也與其同坐。
上車後,在等待機關信鴿被送來的時間裏,司天法不禁問道“秦王可是有事要問我?”
“哈哈哈,你還是那樣敏銳。”李世民樂道,“確實有。”
“秦王還請問,但還請不要過多詢問極夜教內部的事。”
“哎,司將軍啊司將軍,不知你這份恩,還要報多久才罷?”李世民有些惋惜道。
“或許,待到盛世太平時。”
“好吧,那我想問問你這些時間在那裏麵的感受。”
“感受嗎?”司天法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在夜王府,在極夜教生活的一幕幕,“真要說的話,苦中有樂。”
“為何苦?為何樂?”
“為每日訓雜兵,不通兵性而苦。為悠趣舒心,人情真摯簡樸而樂。”
“嗬嗬,看樣子司將軍還挺喜歡在那兒?”李世民笑道。
“隻是還是有些可惜,少有能保民衛國之事,偶爾遇上了,便是用竭盡全力來宣泄。”
“是嗎?”李世民的眼神有些細膩。
“不說這些傷心事了,說起來這次魔潮太子殿下和齊王是鎮守的哪處?”
“他們呐。”李世民的語氣有些低沉,“太子守的北荒,齊王守的東海。”
司天法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沉悶,試探問道“你跟太子的爭鬥越發激烈了嗎?”
“嘖——”李世民闔了闔眼,“啊,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興許是齊王的緣故吧。”
他不由得仰天長息,回憶起了兒事“我記得小時候在宮內,也常與大哥在園中嬉戲,那時候,能夠從天明玩到月生,隻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們就很少一同遊玩咯……”
李世民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悲痛。
司天法聞言隻覺得自己問得多了,便也是閉了嘴。
過了一會兒,送信鴿的將士跑了過來,他將機關信鴿和一隻小型毛筆從車窗遞了進來“殿下,我送來了!”
李世民這才恍惚著睜開眼,仿佛方才經曆了一場大夢,如今才如夢初醒。
“哦,你去叫將士們上車吧。”李世民接過機關信鴿,將信鴿右腿部的小木甕取下,從裏麵取出一張卷曲的紙條,又將信鴿右腿部的的指甲打開,把小毛筆蘸了蘸從指甲裏流出的墨水,隨後關上指甲,將紙筆遞給司天法。
司天法接過後便搭在腿上寫了起來
魔潮洶湧,天策兵眾,十萬鐵甲,故需添兵。
寫完之後,將其重新卷曲,掛上信鴿的右腿,隨後按住信鴿頭部按鈕,一股淡藍色的機關道能量從機關信鴿的內部傳輸進它的大腦,使得它的眼睛都變得藍亮。
隨後司天法閉上眼睛,心中想到了夜王府的模樣,隨著一股大腦有異樣能量侵入的冰涼感,他便鬆開了手。
這隻記錄了信息的信鴿便飛向了天空,往夜王府的方向去。
“好了,開車吧。”李世民見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便吩咐司機開車。
“好的殿下。”前排座位上坐著的穿著紅色袍服的大臣啟動了汽車。
窗外的風景開始流動。
“司將軍,方才我有些晃神,其實我還有一事想問你。”李世民單手撐在車窗邊道。
“哦?秦王且問,隻要是我能回答的。”
“對於夜衛國這個人,你了解多少?”
司天法聞言瞳孔微縮,道“你讓我仔細想想。”
“好。”
想了許久,司天法才重新開口道“他是一個奇人。你無法想象,身為一個組織的首領,他能夠平等地對待所有部下;你無法想象,一個身居高位之人,家中仆人,教中下屬,見到他無需過多禮儀,即便是不行禮,也從未有過懲罰;你無法想象,作為一家之主,家中庖食竟是由他親自下廚;你更無法想象,作為一個人,他能夠隨時隨地地控製自己的心態心如止水,你很少能看見他的慌亂,至少我如今從未見到過,我有時就在想,他夜衛國到底算不算的上是一個人?他難道不懂得憤怒為何物嗎?秦王,饒是你,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嗎?”
“恐怕不能。”李世民誠懇道,“聖人都有七情六欲,何況我們呢?”
“哈哈,所以我才說他是一個奇人。”司天法笑道。
“那你還有沒有了解得更多?”李世民問。
“更多嘛。”司天法的眼睛不由得斜了斜,他撫摸著下巴,忽地一臉嚴肅道,“秦王,我最後能夠告訴,或者奉勸你的是,夜衛國是個極度危險的人,你要永遠記住這點,他的表情,他的言行,永遠不要完全相信。”
李世民看著司天法一臉驚悚又認真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你對他的評價很高啊,看來你確實足夠了解他。”
“不。”司天法一口否定道,“正是因為我很多時候對他一無所知,才會給出這樣的評價。”
“好,你的警言我記住了。”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也正是李世民的優點——他人之勸洗耳恭聽。
“司將軍,太久沒上戰場了,可還手生?”
“哈哈!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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